《岁月成殇再见亦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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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成殇再见亦是泪-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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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六年底,时局变故,左兵被迫与父亲及一大批华人返回中国,在送行的人群中,加代忽然出现在舱门前。关于这个画面,原文这样说:“好像雨中的木屐一下子踏进脑海,每一次都无限悲戚地重复着加代的话:‘可是,郑君,我喜欢你。’”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两人便从此各安天涯,远隔千山万水。
  八十年代,历尽世事沧桑,左兵因母亲方面的产权问题,在九四年第一次回到日本。
  左兵找到加代联系方式,他告诉她相约在横滨的一株古老的八重樱下。
  她说:“请在樱花树下等我,我会从你身边走过,请别认出我。”
  他同意了。
  那天,许多人看到这样一个中国老人,穿着一身租来的礼服,手捧四十九朵玫瑰,向每一个路过的日本妇人分发。年老的他始终相信,加代一定会收到一只玫瑰,一定明白他迟迟未说的爱。
  言汐一直在想他和锦南之间有一天会不会也像左兵与加代一样,那么爱,最后却爱到分开。可是现实却赤裸裸的讽刺提醒她,如今的他们连左兵与加代都不如,虽然彼此就在不远处,可是无形的距离却将两个人狠狠地分开,无法靠近。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手机铃声打断言汐虚无缥缈的思维。
  “喂,师兄,怎么了?”
  “言汐,你是住在江北那边吗?”
  “是啊。”言汐心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快赶到大桥那边,那里刚发生一起车祸,现在伤亡还不确定,你家里应该有简单的医药箱吧?”
  “轰~”,言汐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计算,锦南从离开到现在应该就在大桥那边。
  “喂喂喂!喂喂喂!言汐,你在干嘛!”
  “师兄,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言汐顾不得换鞋,提着医药箱,一路狂奔下楼,她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锦南,你一定不能有事!锦南,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锦南,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锦南,你还没有听我对你说过我爱你!锦南,我还在等你给我求婚你知道吗……”对于现在的言汐来说,那些所谓的理智都抵不过她对他的爱。
  拦下出租车,告诉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大桥。一路上,她不停的责怪自己,如果锦南真的出什么事了,也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安生。言汐越想越害怕,不停的催促着司机。
  司机到达大桥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封锁现场,疏散周围围观的群众,言汐穿过层层人墙,告知警察她的身份,从警察那里得知,一个人违法跨越栏杆,一辆红色轿车为避免撞伤行人,突然地急刹车导致后面车辆追尾,翻越栏杆的人却也未能幸免,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被协警已经抬到外围,等待救护车的到来。环顾整个现场,一片狼藉,四周血迹斑斑。一辆熟悉的车辆映入眼帘,言汐不顾一切的跑过去,车上空无一人,而方向盘上的血迹却是那么扎眼。言汐知道,也许现在没看到锦南,反而是她现在最想要的答案。言汐提着药箱穿梭在受伤的人群之间,为那些轻伤的人止血包扎伤口,提醒他们马上到医院做全面检查。言汐尽量加快自己的速度,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的速度越快,也就加快她对锦南的寻找。
  在整个受伤人员的后边,一个男子一直注视着从开始一直处于繁忙状态的言汐,他的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宠溺,他轻轻地呢喃道:“汐儿,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救护车的到来,让言汐终于能安心的寻找锦南,她明白锦南就在附近,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躲着她。她害怕,害怕他受到严重的伤。
  言汐失魂落魄的走出现场,脚上的刺痛将她的理智拉回几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上的鞋子已经跑掉了。走到附近的公园坐在长椅上,简单的处理好脚上的伤口,拿出手机,翻到联系人,却不知道要打给谁。言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关掉手机,泪水不自觉得落下,不只是对锦南的担心,还有说不出的委屈与辛酸。
  言汐蜷缩在长椅上,将脸埋在腿上,任凭泪水无声的滑落。突然,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紧紧搂住,久违的温暖,熟悉的味道和多年前一样,一点不曾改变……
  

  ☆、第十三章 感动

  “汐儿,我在呢,不怕。”男子搂着蜷缩的言汐,用仅有两个人的声音说着。
  言汐承认此刻她是很贪念这一刻他给的温暖,可是那又怎样呢。言汐挣脱锦南的怀抱,用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拉开与锦南的距离,努力的对着锦南挤出一抹微笑说:“锦南啊,你怎么在这?”
  “不想笑就别笑,这样看的我很心疼。”王锦南看着言汐,皱着眉头道。
  “是吗?可是我没有觉得难过啊!”言汐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她说这一句也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确实,她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她的心情较之刚才确实好了很多。
  王锦南叹了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汐儿,刚才我都看到了,你为什么要骗自己啊?我知道你还爱我。”
  “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啊,你以为离开了你地球就会停止转动吗?没有你在的这几年,你看我依然活得风生水起,如今我要的一切都有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言汐冷笑一声。
  “可是我过得不好。是,这几年你确实什么都有了,那么你为何又要放弃那些你有的,回到这个城市!”王锦南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他不相信,言汐会真的不再爱他。
  “回到哪里是我的自由吧!锦南,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有的东西既然过了,就再也不能倒带了。是,我是爱你,可是那又怎样…。”
  “只要你还爱我就够了。”锦南出声打断言汐的话,一把将言汐搂在怀里。
  言汐一愣,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永远都那么自私,恨不得拔下所有她身上的刺,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不能离开。
  “汐儿,我们放下过往的一切,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不会在离开你。”王锦南的声音带着恳求。
  “锦南,你放过我吧!和你在一起,我是那么没有安全感。在我的生命中,你总是随意的来来走走,去去留留,我真的不想再去感受那种这一刻你还在身边,下一刻却杳无音信的痛楚了。你知道吗,我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和你游遍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地方,可是到头来,我踏遍了千山万水,身边却没有你。我也曾试图想方设法的去爱上别人,但是你就像在我心里扎根了一样,后来我才发现自己之后所有试图去爱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你的影子,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我想这辈子我更适合一个人吧。以前你对我说过那么多漂亮的情话,最后都化作一缕浮华,你说我到哪里去寻找和你继续在一起的勇气。”言汐哽咽的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王锦南紧了紧搂着言汐的手,告诉言汐:“汐儿,我不知道自己这几年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因为这么多年你的心里只有你啊!”言汐打断锦南的话。
  王锦南一愣,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是啊,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思,使尽手段拿到了他想要的,可是到头来,他才明白,就算得到了全世界,输了她,他还是一无所有。记忆里那个单薄的倒影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她是他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锦南,你要结婚了,我们的过去永远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了,它已经变成了断了翅的诺言。等参加完你的婚礼,我想这座城市对于我也就真的没有意义了,我不想生活在一座只剩下悲戚的城市,你一直欠我一个好好的告别,今天,说了这么多,以后,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以最好的姿态活在对方的记忆之中。如果再见,希望……”言汐钻出锦南的怀抱,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不,我想以后再也不会见了吧。”说完,就欲转身离开。现在就算脚再痛,她想都没有心痛来的更彻底。
  “不,就算我结婚,我的新娘永远都只会是你。”锦南抓住言汐的手,看着言汐,眼睛里是满满的情真意切。
  言汐顿在原地,锦南将言汐抱起来,也不管言汐的挣扎,打车然后说了地址,向他的家的方向驶去。
  到了地方,锦南以同样的方式将言汐抱下车,向屋里走去。小心翼翼的将言汐放在沙发上,转身走进一个房间。
  言汐环顾整个屋子,从进屋的那一刻开始,眼泪就像断了线一样,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下。整个屋子的墙上或大或小的挂着他们曾经的照片,有以前两人的合照,还有一些连她都不知道的照片,或是侧面或是背影,言汐站起来,一张张拿着那些照片看,每一张照片下都是他思念她时留下的话,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在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里,你牵挂的人同样也牵挂着你,确实是一件幸事。
  “汐儿,今天是情人节,我只想守着你好好过。”
  “汐儿,我这里下雪了,以前你说你最爱雪,爱它纯净无暇,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却没能陪你一起看。”
  “汐儿,分开两年了,你过得好吗?”
  “汐儿,这么多年,你会不会原谅我?”
  “汐儿,再过几年我就来找你,你要等我。”
  “汐儿,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汐儿,今天在街上一个小孩儿误认为我是他爸爸了,以后我们也生一个那么可爱的宝宝好不好?”
  ……
  “汐儿,你在干嘛?”锦南走出来问言汐。
  “没干嘛啊!”言汐擦掉眼泪,转过身,微笑着看着锦南。
  看见王锦南手上抱着一套干净的女装,言汐皱了皱眉,王锦南好像看穿了言汐的想法,开口解释道:“放心吧,这些都是新的,这里除了你没有其他女子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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