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云问道。
“送你这酒自是有条件的!”上官流云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就知道,让你这么个铁公鸡舍得拔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说吧,什么条件?”莫晓风斜倚
倒在软榻上,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那个翡翠杯问道。
“帮我探一个阵!”
“探阵?”莫晓风微微有些惊讶。
“没错,探阵!”上官流云点点头道。
“呵,你倒真会找人,莫家别的不敢说,唯有这占星和阵法两门绝学在这阴阳道上最是出色。你
倒是说说看,探什么阵?”
“你随我来!”上官流云压低了声音说完,便起身走在了莫晓风前面。
莫晓风搁下翡翠杯也利索地跟上上官流云的步子,上官家庭院内布着奇门阵法风水机关,纵然她
莫晓风有破阵的本事,但也不想费那个心力,所幸跟上官流云跟得紧了一些。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试炼场前上官流云方才止住脚步。
“这便是阵!”上官流云沉下声来凝视着面前的结界说道。
莫晓风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灵力探入结界,顿时便沉下了脸色,眸光凝重。
难怪上官流云要让自己来探阵。
“我想知道这阵怎么破!”上官流云问道。
“破不了,除非知道是谁设下的这道阵法以其灵力倒置阵眼,否则以外力破阵只会催动阵法与阵
中人同归于尽。好狠的阵!这是何人所下?”莫晓风问道。
“何人布阵尚且不知,但是对方明摆着是要置明天入阵之人于死路。”上官流云冷冷道。
“明天入阵之人,那不就是……”
“许是我,许是我长姐,许是我表兄,又许是皓月,但无论是谁,都会会是我上官一脉。妄想打
我上官一族的主意,我上官流云岂能容他人妄为!”上官流云冷哼一声,复又问道:“既是现下
无法破阵,那这阵法可有逃出之路?”
“凡阵有入便必有出,这个阵自然也是有的,你且瞧那青龙位,那里封着缚灵符,束缚灵力和咒
力,但倘若以大咒力轰之,将缚灵符摧毁,借青龙主生之力便可谋一条出路!”莫晓风细细分析
道。
“大咒力,何谓大咒力?”
“似你我家主之力那般境地吧!”莫晓风沉沉回道。若没有那等积累的灵力造化,要想轰开缚灵
符只怕是一场笑谈。
“家主之力吗?”上官流云轻轻念叨了一声,脑海里突然闪现过当年家主施咒的模样,无奈笑了
笑,便是自己想谋一条出路也不可能么?
“你如何打算?”莫晓风有些担心地问她道。
“还能如何打算,我在明,对方在暗,眼下连对方的目标是谁都不知,便是有了打算又能如何,
更何况如此杀阵,要想活命必须得拼尽全力才行吧!”上官流云嘴角轻勾说道。
莫晓风听她这般回答,一时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且不论明日结果如
何,这坛桃花酒我等着你试炼归来再继续陪我喝!”
“呵呵,这是自然!”上官流云笑了笑,道:“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难得今日有此闲心,你我
再饮一坛!”
“好!你请!”莫晓风倒是答应得爽快,难得铁公鸡舍得拔毛,自己若还不趁火打劫一二岂不是
太对不住自己了。
“来者为客,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二人并肩沿着原路返回,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方有一人从旁缓缓走出来,一袭白衣,箭袖上镶银
边,身姿飘然。
第5章 暗纷争
但见结界之中隐有咒力涌动的痕迹,虽是被人刻意用心隐藏过,但是依着上官流云的道行却也依旧能辨认得出。
青龙之地主生,白虎之位责杀,朱雀明堂为进,玄武靠山作依。但眼下青龙缚,白虎煞,朱雀暗,玄武虚。
“这障眼法布得倒是用心。”上官流云在心底暗哼一声,伸手探进鹿皮囊里,摸出一张符咒来。
“临兵斗者……”上官流云将符咒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轻声念动咒诀。
正此时,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上官流云忙敛了灵力和咒力,闪身到假山下,借着月光投在假山上映下的阴影掩去自己的身形。
但见来人脚步匆匆却是行得小心翼翼,不时四下张望着,瞧见四下无人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到试炼场的结界前站定,目光凝在结界上,良久方才蹲下身来。
上官流云隐身在假山后,透过假山间的缝隙朝那人看去。但见来人披一身砂青外袍,内里是月白的织锦衣,玉冠束发,上官流云在一定睛看向那人的面容,心底不由得暗暗一沉。
只见那来人在结界前蹲下身,不知从怀里摸出了些什么,黑漆漆的,又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在那黑漆漆的东西上,皎洁的月此时也被暗云遮挡了去,但见一道暗红的血光闪过,四下里随后便又一片漆黑。
红光消失,那人才将手上黑漆漆的东西埋进了土里,随后起身,踏着八卦阵的步子不断重复着方才的举动。
直到八个阵位一一踏遍回到原地,那人方才站定脚步,四下里又望了一圈,未见人影方才定下心来,转身匆匆离去。
窸窸窣窣地脚步声渐远,上官流云也暗松了一口气,她紧拧着眉头从假山后走出来,步子刚一迈出,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低问。
“流云?”
上官流云当下一惊,立时止住脚步转身回头,却见身后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暗色锦衣,三千青丝恣意垂在脑后。
“长姐!”上官流云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面容,心下当即一凛。
“深更半夜你不睡觉在此作甚?”上官凌雪走到上官流云跟前站定,严声问道。
“流云久未归家,认床有些难眠,便出来走走了。”上官流云扯了个借口来搪塞道。
“走到这试炼场来?”上官凌雪轻挑了眉梢道。
“流云只是想看看这试炼场,毕竟流云自认咒术之力比不过哥哥姐姐们,但是好歹也要知晓一下地形也好逃跑才是,不过现下这试炼场被这结界罩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看来到时候只能请长姐和表兄手下留情了。”上官流云故作无奈地耸耸肩道,余光倒是忍不住向着上官凌雪的方向望了望。
只见上官凌雪闻言又微微皱了皱眉,她便立刻继续道:“不过倒是没想到长姐和表兄都那么刻苦,这么晚不睡也都来这试炼场了。”
上官凌雪闻言眸色一沉,压低声音问她道:“你方才一直在这?”
上官流云摇了摇头道:“只是瞧见表兄过来便悄悄跟了过来。”
“你都瞧见了些什么?”上官凌雪问她道。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表兄似乎在这地里埋了什么东西。”上官流云望向方才上官阳晨站过的地方,说道。
“他的确埋了东西。”上官凌雪轻笑一声,迈步在前,走到上官阳晨方才站过的地方,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来,低声一喝,将那符咒用力掷入土中,但见符咒上顿时燃起了明火,火光一闪,随即八卦阵位上的土壤便开始猛烈抖动起来,随后只见土壤中似是有种子发芽一般,慢慢钻出几棵枣木的小人来,兵甲模样刻得十分精致,一看便是精心之作。
“长姐,这是……!”上官流云看着土里冒出的枣木符兵,目光顿时一沉,但脸上却是极为惊讶的表情望向上官凌雪。
“枣木兵丁。驱使式神的一种,你道行不深,许未见过。”上官凌雪沉声道。
上官流云的目光定在土里的枣木兵丁上,良久沉思。这枣木人的玩意儿早在多年前她未离开上官家的时候便学会了使用,枣木兵丁说起来倒也不算是什么高级的式神,只是枣木身多辟邪,再以兵丁之势,结成阵法,却也颇具杀伤力。上官阳晨在这试炼场外布下这一枣木兵丁阵,更是处处藏着杀招,如此用心让人不由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长姐,表兄埋下这东西是为了?”上官流云回头看了看上官凌雪,问道,但语气里已然带着些许肯定。
“咒术试炼!”上官凌雪定定地吐出这四个字,眸光又黯了一层。没想到上官阳晨会为了家主之位心狠如斯。
“现下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些式神,长姐打算如何处置?”上官流云问她道。
上官凌雪看了她一眼,未做多言,却又伸手探进怀中,摸出另一张符咒纸来,手中捻了个咒诀,低低吟唱后,将那咒符射入土中。但见埋着枣木兵丁的地方开始渐渐凹了进去,将那枣木兵丁重新埋回了地里。
“长姐不把这些东西□□么?”上官流云惊异地望着面前的人,问道。
“这枣木兵丁一端埋在土中,另一端借着土气连着上官阳晨身上的灵力,若是轻易拔出,阳晨便会立刻知晓,如此一来倒是打草惊蛇了。”上官凌雪分析道。
“但若是如此罔顾,那长姐与表兄若要交手岂不危险?”
“无碍,这点东西还入不了我的眼。”上官凌雪垂了眼眸不再去看那些枣木兵丁埋藏的地方。她回过神,瞧见上官流云又道:“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睡吧!试炼之事,你尽力便是,凡我上官家子孙,决不可轻言放弃。”
“是,流云谨遵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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