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何?”
“暂且不说传说是否为真,想得此草者定不在少数,若一旦柳家存有凝露草的消息泄露,柳家危矣。不若卖皇家一个人情,黄金可以不要,换成边境的通关文牒如何?”
“哈哈,果然是我柳忠的儿子,那这次的护送工作就交给你了,定要将东西送到圣上手中,后天就启程。这次回来后我可就把柳家交给你了,你娘一直盼着这天呢。”
柳忠似是很开心,拍了拍柳彻的肩膀,乐颠颠地走了。
我又变回人身,小脸通红,羞的。柳彻刚刚随手的那个一扣,正好扣到我的胸前。虽然我当时是只笔,但总觉得他手上的温度直接透过木头传到我的身上。我刚想转头来一个羞涩的表情,让柳彻产生一点怜惜心理,就见柳彻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我心中咯噔一声,帝君,也就是柳彻,这一世是为了什么而为人,为了体味人生啊,人生怎么体味,历劫啊。这一世的柳彻前二十年过的顺风顺水衣食无忧的,这和帝君在九重天上的日子有何不同,鉴于司命那诡异的脑洞,这劫必然快要来了,指不定就是这次的进京。
我小脸又红了,兴奋的。话本子中的一见钟情都是柔弱女子落难之后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侠士从天而降,这场戏段俗称英雄救美。既然如此,那这次我便来个美救英雄,在柳彻陷入困境不可自拔时伸出我柔柔的小手将他从深渊中拉出,之后就情根深种非卿不娶…已经想的入迷的我没注意到柳彻越皱越紧的眉头。
直到柳彻将我拉回现实,此时柳彻已经恢复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这么看着我说:“此行凶险。”
我点头:“我定是要跟着你的,不离不弃。”
柳彻失笑:“你不跟着我我写字时怎么办。”
我恍然记起,之所以外人不知道柳彻字的惨绝人寰的原因就是不才在下本毛笔我。每次写字,柳彻只要做出握着我的姿势就好,我会在纸上写出他想要的东西。这也是我能接受我是一直笔的主要原因。所以说,这次出远门,没我还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卡文卡得好销魂~…~
☆、五
临行前一晚我有些难眠,难得的有些忧虑,诚然我是一只仙,还是个天生仙胎仙力还不错的墨莲,要柳彻避过这次的劫难很容易。不过天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仙者不可过多的干扰尘世正常的运行,何况我还是走了后门才能下界的,被天上发现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脱罪。更何况我又试想了一下帝君归位后知道自己的历劫被我搞黄后的表情,我愈发的睡不着了。
救或是不救,这是个问题。我望天望地想望出一点灵感,然,灵感没望出来,倒望见另一个失眠中人,柳彻屋内的灯亮的也忒耀眼。
我灵光一闪,身随心动,就钻进了刘彻的屋子。
我进屋时他正在皱眉写着什么。我一进去他就把纸盖住,我只当他不愿让我看他惨绝人寰的字,却没发现他松了一口气。
我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想表示一下我对他的关心,遂捏着嗓子很贤惠的说:“这么晚你干什么呢,明早还要趁早赶路,休息的太晚对身体不好。”
然后我就看见刘彻的手抖了一抖,表情变得极其微妙。
我压下头上的青筋:“我是在关心你。”
“我知道。”
“你知道就别那么微妙地看着我。”
“我只是觉得你好假。”
我无力扶额:“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喜欢贤惠类型的。”
“我的确喜欢这种类型,不过”
“不过?”
“不同人做出来有不同的感觉,有的人…”
“…好,这个话题先放一边…咱们换个话题”
“……好”
“怎么这么晚不睡?”
“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是进京的事么?不用担心,我定会护你周全。谁让我喜欢你呢。”
“…可我不喜欢你。”
“……不打击我会死么。”
“会。”
……
最后这个脱离了正常轨道的对话以我捂脸奔回书房而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总感觉有种凑字数的嫌疑。
不过,这里真心是个转折啊~从明天开始就有事件开始发生了!鼓掌!(总算开始了)
没错,因为今天的字数写得稍微有些少(捂脸),明天会赶出来一章哒!(虽然还没想好具体的事件呐~)
而且预计明天会出现“新”人物哦~
☆、五(2)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标题中我把四丢掉了(捂脸)
表示好丢人。。。。
话说为啥子这么安静捏~
这张总算又弄出来一只啦~来猜猜最后这朵小花到底会落在谁家呢?哦吼吼~(飘走)
据说第二天清晨我们就上路了,而我因为前一天晚上难得的失眠,整整一天都躲在笔里睡觉,所以当我醒来看见窗外霞光满天的时候习惯性的向柳彻挥了挥爪子:“早上好。”
柳彻扶额:“现在是黄昏。”
我愣:“哦。”
“不过,”眯眼,歪头,摸下巴,柳彻这一套动作做下来生生吓出了我一身冷汗。作为守了他二十年的本仙,我有足够的理由证明——我要倒霉了。
诚然本仙是个很有骨气的仙,但为了避免因拒绝了他而产生嫌隙,我英明的决定溜之大吉:“那个柳彻啊;我睡了一天好累了,出去透透气哈。”
我发誓这是我来到人界,不,是自从我可以化人以来跑的最快的一次。
我化为人形在街上闲逛,这个地方名为腾城,因为是进京的必经之路,而且也没有京城的宵禁,所以夜晚的腾城十分热闹。我自从下到人界就一直守在柳彻身边,别说是夜市,就连柳家的大门也没出过几次。这一次偷溜,哦不,是明溜出来,不玩的够本也就白来人界一趟了。
腾城今晚的夜市虽然不是庙会或是有什么节日,但也是相当热闹的。街边的小摊贩们吆喝着吸引过往的路人,算命的老先生悠闲地坐在摊前摇着扇子,路上的孩童你追我赶欢笑声中夹杂着大人的呼唤,这是天上看不见的景象,家长里短,平淡安康。
天上一直都是一个样子,美则美矣但总是少了一些烟火人气,而柳家毕竟是个首富,宅院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规矩,我何时见过如此场景,我慢慢地走着,东张西望感觉一切都那么新鲜。渐渐地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我感觉到街上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虽然没有感到恶意,但被整条街的人盯着看也是很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的。我正想着我什么时候魅力变的这么大,面前就兜头罩下来一个帷帽。
我手忙脚乱地从里面钻出来就听见某人如鸣佩环的声音:“戴上。”
我抬头,是个长相路人甲的男人,我正想把帷帽摔在他身上顺便喊上一句“非礼”就想起他那个和长相很不相符的让我很熟悉的声音,想甩出去的手生生转回了头上把帷帽戴上。
我揉着差点转筋的手腕刚想行礼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只手。
对,这是一只手。
这是一只很白的手。
这是一只很白的伸向我的手。
我愣在当场,这,难道司命星君要约我一同游玩?要约我这个小仙游玩?可是,我已经有帝君了啊~我是个很忠贞的花啊~可是可是,因为求了星君才能下界,若是连星君的这点愿望也不答应……
天人交战,天人交战,就当我满心纠结,正想大义凌然的伸出手去并表示这只是在还你一个人情绝不是对你有意思的意思的时候,飘来了一句话。
“钱。”
我愣:“哈?”
对方挑眉:“你头上的帷帽二两银子,还钱。”
……
……
我发誓这是我几千年来头一次动杀念。
我忍着抽搐的嘴角:“司命…”
“重华。”
“啊?”
“在人界一切从简,直接叫我重华便好,我也直接叫你阿墨。”
“……好。”
片刻之后,茶楼之上。
我卷着帷帽的边才想起来,因为在柳家习惯了,这次显出人身时也没有将面貌进行改变,被人围观也实属正常。我拍了拍胸口,幸好走时有在柳彻那里顺来银子,钱果然是个好东西,连星君都像护娃一样护着。
我看着对面优哉游哉的星君,心中有气:“重华,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不下来,你私自下界的事谁给你兜着?”
我刚刚积累的一点怒火就这么转成了惊悚:“你知道!”
“恩,知道。”
我瞬间没骨气的讨好:“谢谢重华谢谢重华,他日一定重谢。”
“哦?你能怎么谢我?我什么都不缺。”
我一想也是,我一个小仙能有什么能入得了一代星君的眼呢?
我狠了狠心:“一片墨莲花瓣如何?”
面前的星君摸了摸下巴:“这么的吧,花瓣我要那么多也没用,帮我做一件事就成。”
鉴于司命之前的种种劣迹,我咽了咽口水,谨慎道:“什么事?”
“呜~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哦…对了重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端起茶杯细细端详“呜,我看见一群有趣的人,说要找什么凝露草,谁知道就碰见你了。”
我一惊,不好,柳彻危险。我拎着袖子就要往外冲。
身后的人淡然一声:“你要去救他么?”
我回头,坚定:“是。”
面前的星君茶杯半举,脸遮半面,刚刚还在调笑的眼瞬间深邃:“不后悔?”
“不后悔。”
说完我怕柳彻出事,就冲了出去,并没有听见后半句话:“但愿。”
☆、六
冲出去的我一路直奔客栈,生怕晚那么一点剩下的就是一滩肉泥。而等我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时还在想,还好还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强盗。
此时的客栈虽说还是个客栈,但内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成块的桌椅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不过,我嗅了嗅,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