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积怨的情绪一下爆发,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隐忍的泪水决堤而出。
这还是她的亲哥哥吗?
她曾经与哥哥深厚的感情都在他接管欧阳家族产业后消磨殚尽,他变得冷酷无情、奸猾狡诈,早已经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哥哥了,他变了,已经彻底底变了。
欧阳云启挺立着孤傲的身躯,不为所动,他深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天既然已经安排他们兄妹两人生在欧阳家,他们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欧阳家族,为了祖父和父亲两代人的心血。
“哈哈……哈哈哈……”
欧阳伊莉突然发笑,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欧阳云启长眸微眯看向她。
“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我?你作为欧阳家的长子,你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欧阳伊莉轻蔑地笑着,纤腰微微弯下,她随手慢慢地从梳妆台的下抽屉里翻出一个信封,玉手一扬撇向欧阳云启。
信封重重地击在欧阳云启的胸前,随即里面一张张熟悉的照片撒了一地。
欧阳云启脸色突变。
他眼神有些慌乱,面色也开始发白。
“你为什么藏了这个女人这么多照片?从五岁到二十五岁的照片一张不差,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
“你竟然敢开我的保险柜?”
欧阳云启不知道她是如何将这些珍藏在他卧室保险柜里东西拿出来的,不过显然她也嗅到了他的心事。
欧阳伊莉嘴角微杨,抿着漂亮的薄唇,鄙夷地说道:“她不过是生活在下层社会的贫民,别说长相不敢恭维,穿着打扮也土得掉渣,欧阳家族的继承人的眼光果然和特别,竟然能看上这种货色,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对付这个郝瀚的小助理?想把她发展成你的情妇吗?”
欧阳云启没有恼羞成怒,尽管他的确被激怒了,隐忍是他的特长。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她半响,不怒而威的薄凉气息由内而外地散发开来。
欧阳伊莉强悍地与他对峙,在他凶狠危险的目光中,她心里却慢慢怯下阵来。
她只能靠恶狠狠的语言来补充自己的气势。
“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让你一辈子都你后悔……”
“……你就为欧阳家做一辈子的冷血机器吧,最后孤独终老,没有一个人是真的爱你……”
欧阳伊莉一阵狂轰滥炸,口不择言,不惜狠毒的诅咒。
欧阳云启任其发泄,他自顾自地俯身,将散落一地的珍贵照片悉数拾起。
最后他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从今天开始,你最好给我听话,否则别怪我!”
欧阳云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沮丧过,这是一种强者被人发现致命弱点的那种沮丧和恐惧,他认为他可以隐藏得的很好,事实证明,世界上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张张珍贵的照片,摆在眼前,她五岁背着小书包时的圆滚可爱,她十岁奔跑在跑道上的朝气蓬勃,她十五岁被同学嘲笑土气时的羞涩,她是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离开校园时的泪眼朦胧,她二十五岁情窦初开时的迷茫……
这些照片在无数个夜晚里伴随着孤独的他,温暖着寂寞的他。
妹妹说得没错,他看着她长大,然后终将眼睁睁看着她属于别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即便是想一想都让他觉得心痛是锥心之痛,她怎么能属于别人呢?她是属于自己的。
可是……可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他已经对她情根深种,眼看她已经对别的男人萌生情谊,自己却无能为力。
还是他内心深处真的很无耻地想把她发展成自己的情人呢?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他和妹妹一样没有自己的选择……
父亲已经是肝癌晚期,正在修养,整个家族企业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有责任使欧阳家家族财产不缩水,有义务为欧阳家高贵的血统和地位寻找相应的合作伙伴,父亲在看他,如果自己不能担起责任,那么他的地位也将不保,那些旁族分支,那些觊觎他的地位的人会蜂拥而来,他会被踩在脚下,任人宰割,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第八章:绯闻会飞的
郝瀚绝对是出了名的外貌协会的,随便哪个女朋友那都是绝色,身材和外貌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但是郝瀚也有纠结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离不开那个土的掉渣,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的顾小草了,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她,她就跟随自己***拼,不离不弃,从一而终,他落魄时候她从不嫌弃,他飞黄腾达了,她也曾不邀功,她已经成为自己的习惯,离不开,舍不得,但是,顾小草十年如一日的不温不火的性格和一如往昔的打扮也令他抓狂,当别人以鄙夷和嫌恶的眼神打量顾小草时,他着实觉得她很给自己丢脸。
所以当公司的传来他与顾小草的流言蜚语时,他绝对要否认,一定要否认,他的这样品味,他这样的身份,他这样的骄傲,怎么能和她?哦!天啊!当他瞎了眼吗。
————
市内一处外表朴实内部装潢却极尽奢华的私人会所里。一群非富即贵的红男绿女聚在一起闲聊。郝瀚也在列。
郝瀚举起一杯红酒对着灯光晃了晃,表情木然地观察着高脚杯在酒红色液体流动下的颜色变换,行为无聊至极。
一个身着鹅黄色西装,头顶浅黄短发的青年男子,大咧咧地将手臂搭在郝瀚的肩上,脸上露出极为诡异的笑,说道:“怎么?!初恋女友突然投怀送抱,让你无心流连野花丛啦?!”
说话的这位正是郝瀚的铁杆好友,沈墨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却是郝瀚的众多友人中,难得的一位挚友。
要说像郝瀚这种白手起家的人,跟本是看不起这些游手好闲,整日花天酒地的公子哥的,但是对沈墨星则不同,因为在自己创立江山时,他是唯一一位,没有任何抵押,没有借条,甚至没有还款希望的情况下肯借给自己一千万的人,这份情谊郝瀚很看重,所以两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郝瀚斜了一眼身旁的沈墨星,默不作声,只是皱着眉头,捻起两根手指,将压在自己肩上的狗爪子像垃圾一样嫌弃地撇在一旁。
沈墨星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 手臂顺势伸向眼前的红酒杯,举起后一饮而下,然后将头又凑到郝瀚的跟前。
“听说你最近搞了个极品,叫什么来着!”沈墨星手扶额头故作思考状,郝瀚瞪着眼睛看向他,生怕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就是你的那个小助理……哦!好像叫什么……小草!”沈墨星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手指一指,正对郝瀚的惊恐的双眸。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这是谣言!”郝瀚义正言辞,一脸严肃地澄清,他一定要在男女之事上和顾小草划清界限。
“看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沈墨星随即哈哈大笑,目光扫了一下在坐的各位,扫过之处全都发出了然的笑声。
“那个女人我见过!”
沈墨星啧啧地摇着头,又道:“哎……你也真下得了手!你不会是天真的想拿她给欧阳伊莉一个下马威吧?那你也找个差不多的啊!”包间里的笑声更甚。
这要是放在平时,他可以任凭沈墨星打趣,但是这次的主角是顾小草,这反倒让他有些气结,这种对顾小草的鄙夷之声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和难堪。
郝瀚倏地站起身来,一脸愤怒地对着沈墨星大吼:“我再说一遍,我和她没关系!还有不要再嘲笑我的助理!”说完后,他愤然离席,留下一脸错愕的沈墨星以及满屋子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状况的观众。
“哎——开个玩笑嘛,用不用这样啊……”沈墨星对着郝瀚的背影,很委屈地扬声抱怨。
————
市内某处咖啡馆里。
二楼的落地窗前坐着一位秀发披肩的年轻女人,她身着淡蓝色薄纱短裙,修长而细腻的美腿随意交叠,一张精致的面孔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心动,她此时正无意识地搅动着桌上的咖啡,一双大眼出神地望着窗外,眉宇间藏着淡淡忧愁。
三年前她离开了她最爱的男人,她原本只是怄气,她本以为他会为了自己妥协,但是她高估自己的重要性,骄傲如她,她也不肯低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的任性行为给自己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和煎熬,她等了三年,那个骄傲的男人没有再看她一眼,她还需要再等待吗,她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想要挽回,可是三年的岁月,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到底变了多少,他还能接受自己吗?
沈墨星转进二楼的主厅,一眼锁住了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然后迫不及待地扬声唤道:“莉莉!”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循向那洪亮的声音来源,当然欧阳伊莉也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后,她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沈墨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欧阳伊莉的对面,还未开言,端起她面前的杯子就是一口。
欧阳伊莉窘迫地娇嗔:“那是我的!”
沈墨星嘿嘿一笑,咕咚,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我跟美女间接接个吻!满足一下我作为男人的需求!
欧阳伊莉眼角瞥了一下左右,红着脸说道:“你给我正经点!”
沈墨星咧嘴一笑,说道:“好!说正经的,我已经给你探过郝瀚的口风了……”他停顿了一下,表情略显凝重。
欧阳伊莉心口一紧,眼神急切地看着沈墨星,催促道:“情况怎么样?”
沈墨星:“情况……很微妙!”
沈墨星将会所里郝瀚无端发火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欧阳伊莉的表情也愈发凝重,她轻声问道:“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沈墨星沉吟片刻,说道:“怎么说呢!她——很土,根本不像个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对她感兴趣的,所以我敢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