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臀尖,这套几就离开了,将他放在地下,捶打后背,腿也给他弯过来,叫了半天,好容易给他叫醒过来。他哼哼了半天,这才哭出爹妈来。魏文通就问:“小伙子,你为什么自寻短见呀?”这上吊的小伙子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魏文通说:“这位将军,是您把我救了?”“啊,是我救的你。”“虽说您把我救了,我还得死去,我再死,不是跳河,就是投井,我决不上吊了,敢情挺勒得慌!”“你为什么寻死?你说说,我必然能救你,你还不放心吗?”“您要问哪,我是咸阳人,是贩卖红货古玩的客商。我这次由南诏办来的翡翠、玉器等古玩够八个骡驮子,没想到走到黄河南岸,遇见了一伙人马,他们说是山东英雄会的,一查看我这些好东西,全是值钱的货物,就全都给我劫丢了,原来是一帮响马。我这所有的家财、历年的积蓄,这回被劫了个一干二净,您想想我活的了活不了?哎!我难受哇!………”魏文通一听,不由得咬牙痛恨英雄会。又一想:我不能见死不救,不如我先安慰他几句,然后我再给他想办法。想到此,这才将他是潼关大帅,怎么奉命追秦琼的事倩,对这人一说。这小伙子说:“原来您是魏元帅,哎哟,我这里失敬了!”魏文通说:“我追上秦琼以后,将他带回潼关。二次我领兵扫灭响马,准能将你所失之物全部找回来。”“哎,您准能给我办得到吗?”“我准能给你办到。”“要是这么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呢,您去追秦琼去吧,我这儿等您。”“这么办,我搀着你遛一遛,活动活动你浑身的血脉,你在大道西边等着我好不好?”“哎哟,那太好了。”魏文通弯腰一架他的右胳膊,把这小伙子搀起来,往下坡走。两个人已然走到大道当中,魏文通没留神,这小伙子猛然间说:“魏文通,你闪开吧!”说着,右臂用力一拨,魏文通往后登、登、登退了几步,吭的一声坐在地上。这一下子还是真把他摔着了。魏文通哎呀一声,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再看这上吊的小伙子,一弯腰,哧哧哧……往南就跑,鹿伏鹤行,如同箭头相似。魏文通想:啊!这是什么人?就这两步跑儿,别瞧我是隋朝的名将,我没这功夫!书中暗表,这个上吊的原来是英雄会里的尚志尚怀忠,绰号人称“地里飞星”。他施展的夜行术,魏文通如何能比得了呢!为什么在这儿假装上吊呢?为的是叫魏文通在这儿磨烦时间。好叫秦琼跑远着点,这也是徐茂功的妙计,再说魏文通,往正南一看,这人连影儿都看不见了。心说:莫不成这上吊的也是秦琼一党吗?又一想:不能,我眼看着吊上的,还口吐白沫、翻白眼珠儿呀。他急忙回到坡上,伸手一拉绳套,这气非同小可!怎么呢?那套一拉就长啦,一松手就抽回去了,原来是鹿筋绳的套儿!心说哈哈,怪不得哪,来回打秋千脚老沾地,这如何能死得了呢!魏文通气得哇呀乱叫,二次来到坡下,认镫扳鞍上马,又往正南追下来了。魏文通正往前走,前面有座山,拍马上了山坡,紧上头有一道山梁,走到山梁一上,往下观看,山道狭窄,双马并行都走不开,这是一条夹沟道。继续往下走,正走在山腰上,见下边有一樵夫,担着一担柴,往山上走。魏文通心说:要坏,碰到一块儿我俩人走不开。就喊道:“樵夫慢走!路太窄,咱俩人走不开,你站住!”就见这个樵夫,依旧担着这担柴,嘎吱嘎吱地往上走,合算喊了半天没听见。俩人已然离着不远,就要撞上了。魏文通说:“樵夫站住!”这时樵夫站住了,抬头看了魏文通一眼。魏文通注目一瞧这个打柴的,身躯矮小,不满七尺,骨瘦如柴,类如病夫。头戴一顶随风倒的帽子,一身灰色布裤褂,腰系一根黄色布带,足下穿一双搬尖大叶帮靸鞋,打着花绑腿。再往脸上观看,是一张刮骨脸儿,白脸膛,窄脑门,嘬腮帮,高颧骨,细眉毛,圆眼睛,眼珠儿滴溜溜地乱转,小鼻子,薄片嘴,细米银牙,嘴唇上留着燕尾髭须,三根朝下,四根朝上。担着一担山柴,腰里掖着一柄夹钢板斧。魏文通说:“我喊了半天你怎么听不见哪?”就见这打柴的,用左手一拈朝上的这撮燕尾髭须说:“哟!您瞧,差一点撞上!您还提哪,在我小时候打霹雷,把耳朵震聋啦!您多原谅吧!”“噢,那就是了。既是这么说,你赶紧下坡去,容我下去后你再上来。”“嗯,不成!要依我说,您赶紧回岭上去,容我到岭上,您再下来。”“你说那话不成,还得你下去。”就见这个樵夫把脑袋摇得象车轮似的,一死地说不行。魏文通这时有点上火,就说:“我骑着马哪!马回不过身去,知道吧!”就见那樵夫也横上了:“你这人可真不说理!因为你有马,多着四条腿哪,费不着你的力,我这两膀子苦力气,好容易挑到这山腰上多不容易呀!让我下去?不成!干脆,我也甭上去,你也甭下来,咱们俩人就这儿耗啦!”说完了,倒把这担山柴一溜肩儿放下来,把腰儿一叉,他不走啦!魏文通一听这人说的这个话,又是尖嗓门,透着有点气人。又一想:还不能跟他呕气,我跟他说说我的姓名,让我过去也就完了,就说:“樵夫,你不知道,因为我是潼关魏帅爷,奉命追赶反叛秦琼,有公事在身,你务必要让我一步。”“哎呀!你这是拿势力唬我呀!不成,到了潼关我惹不起你,来到山沟里我可不怕你!我这膀子力气白用啦?不成!干脆咱们这儿还耗着吧!”魏文通一听他的话口儿透硬,心说:啊!这个打樵的莫不也是秦琼一党吧?就说:“咱们两个人耗到几儿才算完哪?就一点商量都没有吗?”书中暗表,这个樵夫也是英雄会里的,他姓侯名春字君集,有个绰号叫神偷赛白猿。奉徐茂功之命,假扮樵夫,故意在山腰挡路,为的是跟他在这儿多磨烦会子,秦琼也就过了黄河啦!一言表过,再说侯君集,他一想:我不跟他再磨烦啦,大约这个时候我秦二哥已然过了黄河了。想到这儿,这才对魏文通说:“你要和气地商量着办,这倒可以,我还有个毛病,向例我是吃顺不吃戗。”“那咱们怎么商量呢?”“这么办,我把这两捆山柴跟这根扁担漫着你的头扔过去,你也甭上去啦,我一也甭下去啦,你想好吧?”“唉,这还不错。快着!”侯君集就把柴撂下来,提起一捆说:“你可低点头,要是不留神,扎在眼珠子上我可不管。”魏文通在马上低头猫腰,侯君集跟着飕、飕、飕把两捆山柴连扁担全扔过去啦。魏文通一抬头,侯君集就说:“老魏,全扔过去啦,我这人怎么办哪?”文通一想:对呀!就说:“啊!那怎么办哪?”“哈哈哈,我说老魏呀,今天我让你开开眼,我自己把我自己扔过去。”“啊!那怎么扔呢?”话还未完,就见这樵夫提气往起一纵身,飕的一声跳将起来,足有一丈多高……书中暗表,侯君集他要施展绝技,也不是只为着让魏文通看看。原来,他早就看见魏文通头盔上镶着一颗大珍珠,就在抹额后边两条龙的中间,叫做二龙斗宝。他要掏下这颗珠子来。当他跃到魏文通的头顶这儿,伸下手来,照准了那颗珠子用力一抓,就听喀叭的一声,珠子就到手了。魏文通啊了一声,大吃一惊,用手一摸头盔,这才知道头上的珠子没有了。回头再找樵夫,是踪影皆无。心想:这个打柴的武艺不坏呀!难得他真是手疾,我白白丢上一颗珠子!又一想:他也许是秦琼一党吧?不管他,我还是下山追秦琼。魏文通稍定心神,急忙催马下山,往正南走了不远,已然到了黄河岸上。就见水势浩大,波浪滔滔。抬头往南岸一看,就见秦琼早已渡过河去,坐在柳树底下,一边歇腿,一边吃东西哪!见魏文通到了河岸,秦琼是连招手带嚷,可是河宽,再加上水的声音,魏文通听不见他喊什么。看那个意思,是成心逗他的气儿。他恨不得胁插双翅,飞到南岸,把秦琼擒住。可就是过不了河。正在生气的时候,就见西边水面上下来一只小船,一个人坐着掌舵,一个人在船头上撒网捕鱼,船顺着水往东走。魏文通想:有了!我叫这只渔船把我渡过去,好拿秦琼。想到此,口中喊道:“渔家,快过来!”就见撒网的那人,把网收到船上,拿起船篙,拨船奔北岸来了。船随走着,撑船的这人就跟这搬舵的说;“兄弟,看样子咱们又要得笔外财!”“没错,北岸上又有人叫咱们,这可是漫天飞馅饼——意外之财!”魏文通一听两个人这些话,心说:不用问,秦琼是这只船给渡过去的。就见这渔船已然来到河边,撑船的问:“这位将军,您叫我们干什么?”魏文通说:“渔家,你将我渡到南岸。”“不成,我们是打鱼的船,不渡人。”“刚才南岸那个黄脸的,不是你们给渡过去的吗?”“不错,是我们渡过去的。”“啊!为什么渡他不渡我呢?”“不瞄您说,我们要渡一次人,少打好几网鱼。要是渡人也成,这个船价得高点儿!”“噢,我问你,那个黄脸的给你多少船价?”“您要问,我们没敢跟他多要,要了五两银子,人家那个主儿真叫开窍儿,不但不驳价,另外还多加五两酒钱,共合给了十两。您要是打算过河也成,干脆您也出这个价儿得了。”“好,我也给十两,把我渡过去吧!”说完,魏文通挂刀下马,就说:“来来来,搭跳扳,先把马牵上船去。”“您先慢着,有话跟您说明白了,因为船小水急,经不住这么大的分量,人跟马得分两次渡过去。方才那位黄脸的,也是来回渡了两次。”渔家说完这话,不由得魏文通暗自沉吟,心说:这两个打鱼的是不是秦琼一党呢?要是的话,我必遭他们暗算。一看这两个人的打扮,光着脚,短裤子,麻背心,头上卷着牛心发髻,带着草纶巾。又一瞧这只船,没有什么破绽。心说:没错,我多疑啦!就说:“好,我将刀马放在北岸,你先把我渡过去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