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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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全传-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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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把马拉到西边槽头上,左右还有几匹马,就把这匹黄骠马挂在了当中间了。跟着就有马行的经纪牙子说:“这匹马是要卖的吗?”

    王老好说:“对了,正是要出手的。”

    经纪人说:“这匹马谁要呀!一不能入辕套车,二不能下汤锅,瘦得光剩下骨头架子啦,这简直没人要,你拉走吧。”

    王老好说:“这是一位客人困在这里了,多少也得卖了,好凑路费回家。我们客人说了,这匹马是宝马良驹,要货卖与识家呢!”

    众牙行的人听王老好这么一说,都撇嘴一乐,说:“你拴在这儿卖吧,也许遇的上识家。”

    就有人说:“哼!要是有人问价儿呀,我就算栽了,不吃这碗马行的饭了。”

    那个就说:“你理他干什么呀,拴在这儿又费不着咱们什么,就叫他拴着去吧!”

    王老好回到土台旁边,对秦琼说:“二爷,您听见啦!咱们就等着吧。”

    秦琼说:“他们哪里懂得,这本来不是套车做活的马匹,我要货卖与识家,等一会儿吧。”

    王老好说:“好,咱们就等识家吧,掌柜的给我们沏一壶茶来,一边喝着,一边等吧。”

    等了好大半天,就听那边有人喊说:“这是谁的黄皮子瘦马呀?”

    王老好一听说:“嘿!二爷,识家子真到了,问您这匹马哪,我去瞧一瞧,许要开张。”

    说完赶紧跑过来说:“诸位别嚷,这马是我们的,什么事呀?”

    众牙行人说:“你赶紧把它牵了走,在槽上争嘴打架,连踢带咬,把我们的马全咬了。赶紧拉了走,赶紧拉了走!”

    王老好过来将要解马,一看黄骠马双目一瞪,踢跳咆哮,也是不敢近前,只好回到土台子旁边,说:“二爷瞧一瞧去吧,您这匹马可捅了漏子啦!”

    秦琼也是一愣,急忙来到槽头,把黄骠马由槽上解下来,牵到土台子前头,拴在个木桩子上。仍然坐下等候买主。

    等了好大工夫,秦琼的二目一闭,一阵迷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王老好也是闭着眼靠土墙打盹儿。就听又有人喊说:“这是谁的马?把我的葱给叼去了一捆!”

    王老好睁眼一瞧,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挑着一个挑子,前后两边都是大葱,站在马的前边,又见这黄骠马的嘴里,叼着一捆葱,正在那里嚼啃。王老好用手一推秦琼说:“二爷,醒醒吧,您这匹马又吃了人家的葱了!”

    秦琼睁眼一看,赶紧站起身形,走过来连连地抱拳,悦:“老头儿,我这匹马,实在的讨人嫌,吃了您的大葱,我这里给您赔礼了。本来应当照价赔偿,无奈现在我没带着钱。等到把这匹马卖了,我一定赔您,请您少候片刻吧。我实在对不起您。”

    这个老头儿正在细细地打量这匹马,好像没听见秦琼的话似的,上下左右把马细看了一遍,倒把挑子放在地上,对着秦琼说:“这马是谁的呀?”

    秦琼一听心说,好,方才我说的话。他全没听着,这才又说:“这匹马是我的,吃了您的大葱,太对不起您,等到把这匹马卖了,再赔您的葱价吧。”

    这个老头儿说:“葱不葱的,到没有什么,可是您这匹马是要卖的吗?”

    秦琼说:“正是要卖。”

    这老头儿说:“您要是拴在这里卖这匹马呀,哼!八成儿没有人问过价吧?”

    秦琼说:“谁说不是呢!我们到这儿大半天了,连一个问的都没有。”

    这个老头儿说:“唉!您在这儿卖,哪里行啊!这里就买卖那些套车干粗活的牲口。像您这匹骏马,这儿的人哪里懂得,这么说吧,可着这儿全市马行的人,全是睁眼大瞎子,他们哪里认得这匹马呢!”

    此时旁边就有人把这个老头儿的话传过去了,那边牙行的经纪人,也就全都过来,围了一个圈子。秦琼说:“噢!那么我要卖这匹马,应该到哪里去卖呢?”

    这老头儿说:“客官贵姓?听您说话,不像本地的人氏。为什么要卖马,您要卖多少钱呢?”

    秦琼说:“在下姓秦排行第二,乃是山东历城县的人,到此办事,病在店中,欠下了店账,故此要把马卖出去,清还店账,也好回转山东。”

    这老头儿说:“那么您究竟要卖多少钱呢?”

    秦琼说:“此马原是我父亲遗留下的,我是知物不知价呀,能够我偿还店账,回转山东的路费也就行了。您看值多少钱,做一个价钱吧!”

    这老头儿说:“不,不,经打佛口出,秦爷,说一个价钱,我听一听。”

    秦琼无法,只得奓着胆子说:“六十两银子怎么样?”

    旁边牙行人一听,全乐了,说:“这可是穷疯啦!一个瘦马灯,要卖六十两?真是穷疯啦!”

    这老头儿也不理大伙,说:“您这匹马一百两都不能卖。”

    秦琼一惊,说道:“这匹马能值这么些钱么?您贵姓呀?”

    “我姓金排行第三,我领着您去找买主去,二爷您就不用管了。”

    秦琼说:“好吧。”

    这时候旁边围着那些个牙行们,有叫金三哥的,还有叫金三叔的,都说:“您怎么单看上这匹马啦!这匹马究竟怎么好法,您说说,我们长长见识。”

    金三说:“咱们马行的人差不多都在这儿呢,我这牲口行也干了几十年了,现在我虽然改行卖葱啦,要说识货,你们哪个也不成。达不是当着大家,你们要是叫得出这匹马的名儿来,从这儿我连姓都改!”

    众牙行说:“我们叫不出它的名儿来,您说一说吧!”

    金三又对秦琼说:“秦爷,这匹马是您家传的,大概您知道它的名儿吧?”

    秦琼点了点头:“我知道。”

    金三说:“您先不用说出来,叫我先说。这匹马在上八骏之内,名叫黄骠马。”

    秦琼点头说:“不错,是叫这个名儿。”

    “它还有个名儿,您知道么?”

    “我只知道它叫黄骠马,别的名儿我可就不知道了。”

    金三一指马的脑瓜顶上的那块黑灰色的圆光儿说:“二爷,您看它浑身都是黄毛皮,没有一点儿的杂色,只有这块是黑灰的顶儿。这马又名叫铅顶干草黄。”

    秦琼说:“噢!原来如此。”

    众人一听,也是连连地说:“三爷真高。”

    无不暗伸大指。金三说:“只是这马缺喂,膘头太瘦了,虽然说它是天生来的瘦坯子,也不能瘦得露了三岔骨,缺草缺料,把马都给饿坏了。”

    说着又掰开马嘴一瞧说:“就是马口儿见老了,不过还能走一气呢。这匹马我得归置归置它,诸位,你们先把草笸箩拿过来,多加麸子,喂一喂它。”

    众人赶紧把笸箩拿过来,拌了草,多下了麸子,放在马的面前,这马一见美餐当前,立刻低下头去,就是一通地苦嚼。金三又把鞍鞯卸下来说:“诸位,你们把家伙取来,我归置归置它。”

    有人端过一木盆水来,把大刷子、小刷子、剪子等等的应用的家伙拿了过来。金三拿起刷子,蘸上了水,把这匹马由头至尾、连上带下用水都刷干净了。等到毛皮似干不干的时候,金三又要过一笸箩细干沙土来,在马的浑身揉遍,又用干刷子细打。刷完了众人一看,这匹马比以前就另个样子。金三又用剪子把门鬃、脖鬃、尾鬃剪齐了,又把大腿上的长毛儿剪去之后转身就到南边药铺里去了。一会儿,就见金三双手抱回两大纸包面子药。金三将这两包药面儿,都给马的浑身上下揉遍了,还是用干刷子细打。打完了众人一瞧,这匹马的毛梢儿是黄光起亮,焕然一新。秦琼一看,也是暗伸大指。金三又对众人说:“诸位,你们瞧,这匹马叫我一归置,跟以先两样儿了吧!就凭我忙合这两手儿,就够你学些日子的。”

    众人说:“三爷,我们服了,还是老把式,将来我们得跟您学本事。”

    金三把鞍鞯备好了,说:“秦爷,咱们走啦,去会买主儿吧。”

    秦琼说:“我们还没给茶钱呢。”

    金三说:“不要紧。茶馆儿掌柜的,这位爷的茶钱归我候了,这挑子大葱,暂时存在柜上,我们去去就来。”

    茶馆儿掌柜的说:“好啦,三爷您同这二位去吧,我把挑子给您存起来。”

    王老好说:“二爷,您同着这位金爷去会买主儿,我可就要先回去了。”

    说完了独自进城回店不提。单说秦琼同着金三,牵着黄骠马离开了马市,顺着大道往西走下来。秦琼说:“金爷,咱们到哪儿去找买主儿呢?”

    金三说:“您这匹骏马,非得拉专要好马的主儿不可。常言说,‘卖金的要遇见买金的’。要是到了那里,不要说这一匹马,就是有个十匹八匹的好骏马,也能够卖出去。”

    秦琼说:“噢!有这样的买主儿,请问在什么所在呢?”

    金三说:“离此往西也就有八里多地吧,地名儿叫二贤庄。”

    秦琼说:“啊!这二贤庄么……这个人姓甚名谁呢?”

    金三说:“在本地可是大大的有名,人所皆知有这么一位单雄信单二员外呀!”

    秦琼一听不由得一愣,心中想起一桩事儿来。原来在前三年,有一天,秦琼由打衙门散了班儿,正住家走,就见道旁围着一圈子人,进来一看,是一条汉子,在那里卖艺,地下撂着枪刀棍棒。就见这个汉子当中一站,对着众人说:“在下是个远方的人,学会了点子粗拳薄艺,到处访友,走在这里,不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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