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没欺负过我姐。他还追过我姐呢,但是没追上。
黄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后来不追了?
付贞馨道:人家在部队上靠上高枝了。厉害着呢。我见过他现在的女朋友的照片,漂亮的要死。哼,男人啊,没有一个不花心的。
黄星知道付贞馨是在暗喻自己,心里涌入无限感慨。
上楼后,付贞馨找出棉棒和碘酒,她让黄星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弓着身子,仔细地在他脸上点拭起受伤的部位来。
黄星感动的想哭。
他原以为,付贞馨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付贞馨一边擦拭一边埋怨说,你逞什么强啊你,没有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儿?你看你脸上这伤,不疼啊?
黄星心里很温暖,他很想像以前一样,轻轻揽她入怀,让她偎依在自己怀中撒娇。但是很明显,彼此之间现在已经多了一条巨大的鸿沟,难以跨越。
但是让黄星意想不到的是,付贞馨擦着擦着,眼睛里就渗出了泪花。她极力地想掩饰自己,故意把脑袋往旁边一撇,不让黄星看到自己凄凉的情绪。黄星一怔,想问她怎么了,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勇气。
他当然知道,付贞馨是想起了很多往事。
美好的往事。
一颗豆大的泪珠,终于承接不了眼眶的束缚滴落到了黄星的膝盖上。黄星心里一酸,不知是处于一种什么心理,一把抓住了付贞馨另一只闲着的手。
她的手仍旧那么细腻,那么柔软。黄星曾经一度很喜欢牵她着她的手,漫步,聊天,听她撒娇。
付贞馨猛地怔了一下,然后迅速把手抽了回来,冲黄星兴师问罪:你干什么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是看在你是我姐夫的面儿上,才帮你擦伤口。不然你就是被打死了关我屁事啊!
黄星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从她激烈、多变的情绪之中,黄星能感受到她被自己伤的有多深。
松开她的手,黄星心里多了一种莫名的伤感。他知道,也许这颗心早已不属于自己,以后也永远不会了。他其实也并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付贞馨站直了身子,将手上的棉球棒,丢进了茶几底下的垃圾篓中。然后对黄星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黄星站起身,很苍白无力地说了句:谢谢。
付贞馨神色一沉:别。用不着。给我把门带上。
她背过身,抱起胳膊,似乎是不愿再多看黄星一分一秒。
黄星很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道如此启齿。原地纠结了片刻后,他还是决定离开。
门口,黄星扭头望着付贞馨的背影,仿佛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哀鸣。此时此刻,她的眼泪,或许还未干。他有种想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这个想法也许没有任何暧昧与亵渎的成分,但却能折射出黄星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歉意与弥补。
他希望她振作起来。
黄星说了句,贞馨,你多保重。我,我走了。
付贞馨头也不回地纠正道:麻烦你前面加上‘付’,贞馨俩字不是你叫的!我们还没亲密到那种程度!
黄星轻叹了一口气,重复了一句:保重。我希望,希望你能,好起来。
付贞馨冷哼道:本姑娘好的很,用不着你假惺惺!有什么话去跟我姐说吧,跟我说有屁用啊?拜拜,不送。
她的情绪瞬息万变。
好在黄星早已适应了。
黄星拉开门,却总觉得双腿像是罐了铅一样,难以迈出步去。
这次见到付贞馨,虽然对方没太给自己好眼色,但是他能感觉到,她那颗曾经属于自己的心,对自己那种深切的怨愤。这种怨愤像是一把双刃剑,她既想与自己保持距离,冷言冰语,又在无形之中流露出了对自己至深的情意与关切。
刚迈出一只脚时,黄星多么希望,付贞馨能叫住自己。
他不奢望彼此之间再回到从前,恩爱有加,心心相印。他只想能够坐下来跟她聊聊天,说说话。
也许那样,能够小小地弥补一下自己对这个多情女孩儿的亏欠。
等等……
付贞馨突然喊了一声。
黄星一怔,回过头来盯着付贞馨,同时把迈出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付贞馨转过身,嘴巴轻轻地蠕动了几下,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以后别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黄星急切地解释了一句:贞馨我这次来,是………
付贞馨打断他的话:我说过,前面加上‘付’。我们很熟吗?
黄星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僵持几秒钟后,他又很狼狈地重复了一句:保重。
迈出门,黄星正朝电梯口走,却突然听到付贞馨的房门轻轻哐啷了一下。
从房间里,飘出一阵伤感悠扬的旋律。
竟是那首蒋姗倍的《红尘情歌》:
我好想轻轻依偎你
这颗心永远属于你
爱情的故事天注定
你是我一生的传奇
多少个绵绵情意
多少个甜言蜜语
滚滚的红尘千颗心
深深对你说我爱你
我愿你是狂风暴雨
波涛汹涌地把我珍惜
起起落落在红尘中飘啊飘
爱的路上有我陪着你
……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阵歌声后,黄星的鼻子顿时一酸。
他深深地记得,若干时日之前,他与付贞馨去黄河边上野餐的时候,借着浪漫的月光,付贞馨曾经哼唱过这首歌。她唱的很好听,凄美,幽怨。黄星甚至一度曾将这首歌设成自己的手机铃声。
此时此刻,黄星能感觉到,付贞馨在播放这首歌时,是怎样一种凄凉的心境。
情绪有些难以控制,黄星把头磕在电梯壁上,狠狠地撞击了几下。
这抑或是一种惩罚,抑或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
半个多小时后,回到自己家。
打开门,精致的装修和高档的家具,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孤独气息。
这几年不懈打拼之下,房子有了,是一个高档小区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女人也有了,是令所有男人垂涎和膜拜的漂亮女老板。
但黄星总觉得,在这成功的背后,不仅付出了心血和汗水,还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躺在床上,头顶上的吸顶灯,散放出一阵冷艳的光华。
这阵光华,照的他,心碎。
这一晚,他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那个窄小简陋的出租房;那个一怒之下离自己而去的虚荣女人赵晓然;那个跟自己一起吃蘑菇一起跟自己与隔壁那对男女‘决一死战’的欧阳梦娇;
还有那个恨不得杀了自己、但后来又与自己发生了很多浪漫故事的任性小付总,付贞馨……
一切都是那么凄美。
第二天,黄星早早起床,然后开车赶到付洁楼下,等付洁下楼,一起去吃早餐。
一阵轻盈而性感的脚步声后,熟悉而美丽的天使,从单元门走了出来。
当付洁在眼前亮相的时候,黄星顿时愣住了。
打量之下,惊愕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
 ;。。。 ; ; 单东阳摆出了一个很专业的格斗姿势,身体微踏,抬双臂,一拳护下额,一拳在前主攻。
借助微弱灯光,黄星看的出他眼神中朦胧折射出的蔑视。眼下,已经是再无退路可言,黄星只有应战。哪怕是输的遍体鳞伤,也绝不能当孙子。
黄星也摆出一个放松的姿势,单东阳瞧他这阵势,禁不住嘲笑了一句:连格斗式都不会拿,你拿什么跟我打?
黄星道:打不过也得打,这是尊严的问题。
单东阳哈哈大笑:把你给打的跟落水的哈巴狗似的,你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黄星催促道:别废话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儿。
好吧!单东阳神色一绷,眉头一横,率先挥拳冲了过来。
黄星往旁边一闪,单东阳马上打起了贴身战,汹涌的拳头一通乱飞。确切地说,他的攻击看似没有章法,实际上却都是简单实用的致命招式。黄星艰难地抵御着,躲闪着,好几次差点儿被他的拳头打中鼻梁。
脸前风声不断,可见单东阳出拳这凶猛。
但是让单东阳吃惊的是,他一直以为弱不禁风的黄星,此时竟突然像是变得强大了很多。在他的印象中,黄星就是一块人人可捏的豆腐,任何一个发育正常的男人,都能在短时间内把黄星放倒。但是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单东阳一开始时信心十足,觉得用不了三拳两脚,便能放倒黄星,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因此他一直是大肆攻击,招招凶狠。但是黄星的防御看起来漏洞百出,苍惶无措,实际上却沉稳干练,切实有效。一时间他竟然觉得进攻起来有些吃力。他是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在散打方面造诣颇深,进入社会后,拳头也一直是他出奇致胜甚至是赖以生存的法宝。在这方面,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黄星,觉得对自己来说,黄星就是一只小鸡子,自己随手一捏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确切地说,黄星跟单东阳比划起来,是异常吃力的。他其实一直也都很喜欢擒拿格斗,几年前当保安时也练过,但都是皮毛。后来到了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