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励他:“美噗莫辞雕作器,涓流终见积成渊”。“鸿鸽羽仪当养就,飞腾早晚看冲天。”可惜她丈夫毫无大志,一事钻营,搜括钱财,开始是在吴越荆楚间辗转做官,朱淑贞也还是间关相随,但已渐渐地流露出不耐的情绪,这种感情流露在她的《春日怀泪》诗中:
从官东西不自由,亲帏千里河长流;
无鸿雁传家信,更被杜鹃送客愁。
月落鸟歌空美景,花光柳影漫盈眸;
高楼惆怅凭栏久,心逐白云南向浮。
朱淑贞也曾自责,觉得自己一个女子成天舞文弄墨,咏月吟风,不是本色,应该好好地操持家务,服侍丈夫。但她的丈夫确实令她伤心,一种惰性已经在他做官期间慢慢地侵入他的肌肤,使他感到无所事事非常舒服,他公事之余就整天泡在妓院中鬼混。宋代妓女大致分为四类:一是由官府直接控制的官妓,包括北宋时期教坊中的艺妓和各州县府管理的营妓。有的以娱乐服务为主,有的以性服务为主。二是官僚和富豪们私人拥有的声妓,她们以技艺或者色相为主人及其朋友服务。三是文化市场的艺妓,主要以技艺为观众服务,有时也承担一些官差。也有一些艺妓附带从事性服务。四是纯商业的商妓,有以陪酒为主,有的以卖淫为主。不过,这两者之间,有时也很难加以区别。
朱淑贞的丈夫只是个小官吏,他主要是混在商妓之中,那天他竟然把一个妓女带回家中,这个妓女长得也还标致,显得十分的放荡风骚,她的胸部突起在敞开的衬衣里,露出粉红色的肌肤,朱淑贞的丈夫刚喝完酒,醉薰薰的,他当着朱淑贞的面把双手伸进那妓女的衬衣中,乱摸她那对几乎要把内衣胀破的奶子,那妓女发出欢快的尖叫声,朱淑贞气得脸色煞白。一天,她丈夫又醉酒回家,把卧房吐得满地污秽,像一只满身污泥的猪躺在床上。后来他丈夫竟还动手打她,她太伤心,她无法忍受,她只得与她的丈夫分离。
鸥鸳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
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以休生连理枝。
朱淑贞必竟是朱淑贞,她仅以文绘绘的诗句来表达她的血泪心酸。
朱淑贞是有名的才女,她的诗词足可与李清照比美,共同辉耀着宋代的文坛,当时宰相曾布的妻子魏芒正寓居在京城汴梁,也过着寂寞的日子,也是位善于作词的女子,于是甘愿折节下交,千里迢迢地把朱淑贞接进汴梁,吟诗填词,常常是盛筵欢笑,歌舞助兴,她成为了曾布夫人魏芷的座上客,也交往了一些贵族夫人,生活过得多彩多姿,但总丢不开那一份失落的情绪,她写道:
占尽京华第一春,清歌妙舞实超群;
只愁到晓人星散,化作巫山一段云。
但汴梁城的活动毕竟拓宽了她的生活视野,在这一时期的生活中她遇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人,仿如枯木逢春,她重放生活的光彩。在含烟带露的黄梅季节,她来到湖上与恋人相见,一块游玩;在朦漾的细雨中,两人携手漫步欣赏着湖中的荷花,他们来到了极其僻静的去处,坐下来,窃窃私语,相亲相爱,她娇柔妩媚,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爱情烈火,她不顾一切地倒入恋人的怀抱之中,任他拥着,揉着,在默默不语中如痴如醉地享受着人间美好恋情的幸福。“妖娇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这时她格外爱惜美好的春光,她希望那楼外千条万缕的垂杨,系住春光,即使是春一定要归去,留不住的话,也要因风随春去看看春到底归到什么地方去,可是春一定会离去的,待到春深,绿满山川,在潇潇的雨水中,听那杜鹃的哀鸣,这时把酒问春,春是不会回答了,给人留下的是凄然,茫然,当时朱淑贞沉浸在浓浓的恋情中,对人生的短促,青春易逝感叹不己。
历来只准男子狎妓,女子尽管是为了追求纯真的爱情,只要不是按封建伦理来行事的就会有人出来咒骂,有些人把朱淑贞在汴京城的生活说成是“桑淄之行”,甚至贬她为“泆女。”
朱淑贞正沉浸在晚到的爱情中,而金兵却攻破汴京,宋徽宗和
宋钦宗被掳,她和爱人在战乱中离散,她只身回到浙江钱塘的娘家,她的父母认为女儿丢掉了家庭的脸面,把她写下的诗词一把烧掉,今天留传下来的,已百不存一,有人把它辑录起来,叫做《断肠集》。
回到老家后,她依然盼着心上人能寻来,她渐渐地老了,她日益感到人事的无常和空虚。朱淑贞“每到春时,下帏跌坐,人询之,则云:‘我不忍见春光也。’盖断肠人也。”这是当时人真实的记载。
她在《减字木兰花,春怨》中写道:
“独行独坐,独唱独酌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春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说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最后她在伤心、寂寞中死去,人们也不知她究竟死在哪一年。
《中国历代名女》——奇女传……周胜仙多情闹樊楼
周胜仙多情闹樊楼
唐代长安城内的曲江池,北宋汴京城内的金明池,都象现在城市里的公园,是大家娱乐休息的地方。宋徽宗年间,金明池边开了一座叫樊楼的酒店,店主是范大郎,他兄弟叫范二郎,长得一表人才。这天范二郎到金明池畔游玩,在一处茶坊中见到一个漂亮女子,生得:
色,色,易迷,难拆。隐深闺,藏柳陌。足步金莲,腰肢一捻,嫩脸映桃红,香肌晕玉白。娇姿恨惹狂童,情态愁牵艳客。芙蓉帐里作鸾凤,云雨此时何处觅?
那女子也看到了范二郎,就觉这人是自己理想中的情人,于是四目相对,俱各有情。那女子心中高兴,正想着如何才能跟他联系上?恰巧外面来了卖糖水的,那女子就叫一碗,才喝一口,就把碗打在地上,骂卖糖水的道:“你准备暗算我吗?我可是曹门里周大郎的女儿,叫做周胜仙,今年十八岁,还不曾被人暗算过,你糖水中放一根草,存心不良,我可还是没有嫁人的。”这一番骂使卖糖水的如坠五里雾中,范二郎却心知肚明,便依样画葫芦地自报家门,可怜那卖糖水的,挨了两个人的骂,当了一回红娘还不知道。
周胜仙回到家中,茶饭不思,觉得身体不快,害起病来,她父亲外出,只有母亲在家,几乎请遍了汴京城中的名医也没有将女儿的病治好,左搞右搞才明白女儿害的是相恩病,情郎就是樊楼开酒店的范二郎,母亲为了要女儿病好,只得当面答应女儿嫁给范二郎,并央人到范家说媒,周胜仙好不喜欢,范家自然愿意,连定婚礼都送来了。这是三月间的事,到十一月间,周胜仙的父亲回来,听到这件事情,当即反对,觉得范家只是个开酒店的,周家财大势大,门不当,户不对,有失体面,并把周胜仙的娘臭骂一顿,当即就要退还范家的定礼。周胜仙躲在屏风后面听父亲骂娘,不肯教她嫁给范二郎,一口气塞上来,气倒在地。周胜仙从小娇生惯养,又有心脏病,倒下去就四肢冰凉,毫无出气,竟然死了。做娘的痛哭流涕,做父亲的也觉得愧疚,舍去三五千贯房查,把女儿房中的一切珠宝细软全部随葬,当时就有个抬棺材,筑坟墓的帮工起了歹心。
这个帮工叫做朱真,家境贫寒,回家就告诉她娘,有一笔财富等着他,他娘得知他是准备去盗周胜仙的墓,连忙劝阻,告诉他盗墓的罪可不是轻罪,发现了是要砍头的,还说你爷爷二十年前也是干盗墓的勾当,一次掘开一座坟园,刚把棺材盖打开,那尸体就望着你爷爷笑,你爷爷吃了一惊,回来四五天就死去了。朱真不听,说道:“各人命运不同,我今年几次算命,都说我会发财。”说着就从床底下拖出一包东西,有挑刀斧头,装油灯的罐子,一件蓑衣。到夜晚二更时分,对他娘说:“我回来时,敲门响,你便开门。”说着走了出去。
朱真摸黑来到周胜仙的墓地。原来下葬的时候,他就做了手脚,摸黑而来,当即用刀拔开地上的杂物乱石,在白天做手脚的地方,用挑刀把石块挑开,用两根长针把砌好的砖块慢慢移开,一下子挖到棺材。这时他把蓑衣将洞口盖住,黑夜里根本看不出坟墓已被挖开,然后取出火种将油罐灯点起,再用刀挑开棺材上的命钉,把棺材盖丢在一边,朝躺着的周胜仙作三个揖,说一声:“小娘子莫怪,我今天暂时借你些富贵,将来再给你积功德。”便动手将周胜仙头上戴的金珠首饰一件件取下。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收入包裹中后,看着周胜仙的那一身衣服还值几个钱,就把自己的裤带解下;一头系住周胜仙的脖子,一头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将周胜仙尸体抬起,把她的衣服脱个精光,连内裤也不剩。朱真还是个光棍,周胜仙虽然死了,脸色白,但到底是美人胚子,脸蛋娇美,那一对奶子圆润挺拔,向上翅着,上面缀着两个红点,两条雪白粉嫩的大腿间露出一丛细细的黑毛,于是淫心顿起,色能壮胆,当即脱下裤头奸了周胜仙的尸体,鼓捣得几下,想不到周胜仙那地方慢慢的湿润起来,接着周胜仙突然睁开双眼,双手把朱真抱住。原来周胜仙一心牵挂范二郎,见父亲不准,生生气死,其实只是一种假死,现在得到阳和之气,冲击了五脏六腑,刺激了中枢神经,当即醒转,却把朱真吓得半死。周胜仙醒转,便问:“哥哥,你到底是哪个?”朱真听她开口说话,就知她不是鬼,急中生智,连忙说:“姐姐,我是来救你的。”周胜仙本就聪明,看了眼前的一切,就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只是说:“哥哥,你救我去见樊楼酒店范二郎,我一定重重谢你。”朱真本想把周胜仙一刀杀了灭口,转意一想,别人都是花钱讨老婆,现在这里现成一个漂亮娘们,我为什么不把她骗到手呢?”于是对周胜仙说:“你不要慌,我带你回家,帮你与你的范二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