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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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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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侧,还圈了一块,放养着各地的奇兽。

  安庆王喜欢早起,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这园中看看这些怪兽,家人早就备好了肉食活禽,他一边扔一边骂:“畜生,老子喂你们、养你们,你们都不知安慰下老子。老子受人欺了,你们也不帮着老子报仇血恨,你说,老子养你们有何用?”说着,还顺脚踢上两下。家人看着这一切,想笑又不敢,只得拼命忍着。这王爷,看似凶恶,其实草包一个,连小孩子都不如,什么事都放在脸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也都敢做,但只要你把他哄开心了,你什么要求他都能应。

  玉宁公主站在园中,拧着眉看着儿子嘟嘟唠唠,心乱不已。自从皇上让他回府养病后,府中就没一日安宁,祸根都在于那笔救灾款。她知道儿子平时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但只能算是个小混混,犯不了什么大事,他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寄托,他所做的一切,只要他高兴,她就宠着。有一日,他忽然说要到户部任职,不愿只做个闲王,她心里还开心了一阵,以为他真的长大了。扛着玉宁公主的面子去找皇上,皇上沉默了半刻,应了她。谁知刚上任,就碰上河南受灾,朝庭发放救济款项,他居然私吞了上百万两,而府中却没见到半两银子。这是诛九族的罪,皇上却硬是忍下了,在朝堂上说安庆王为灾情劳累,身子不适,让他回家养病。明是养病,暗地却是撤职。自小在宫中长大,见太多风雨,玉宁公主明白皇上这是给了天大的人情,她是识时务之人,见好就受。她出阁时,皇上还没出生,虽是同一个父亲,两人却不亲不靠,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的面子能用几回,她是太懂这个理了,领着儿子乖乖在家呆着。唉,可惜有人却不明白,犯了罪的人还敢如此张扬,她真是揪心呀。

  魏如成喂完异兽,心情稍微好转了点,洗净了手,回头看到娘亲,欢喜地叫道:“娘,为何不睡会儿,时候早着呢?”

  他是个莽夫,但却是个孝子。温柔地搀住娘亲,慢慢地在园中转悠。

  玉宁公主怜爱地看了儿子一眼,“成儿,娘有句话想问问你。”

  “嗯,娘问便是,孩儿会如实说的。”

  “那笔灾款是你挪用的吧?”

  “这?”魏如成左顾右盼,不敢对视娘亲询问的目光,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有的事,别听人家乱讲,娘,大清早干吗问这些?”

  玉宁公主坚决地说:“不行,你今日一定要给娘说个明白,不然有朝一日,娘只怕想救你都没有办法。”

  “娘,你也太看不起孩儿了,孩儿将来会封候晋爵,光宗耀祖,你等着享福就是了。”他昂着头,满脸得意地说。

  玉宁公主震惊地看着他,疑惑地问“你拿什么来光宗耀祖?”

  魏如成搂过娘,“当然有高人相助了,娘,当今只我们好好忍着,等时机一到,我们就举大事,那时候,老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玉宁公主被这席话吓得眼前一黑,差点仰身倒下,幸好魏如成一把托住。她颤栗地抓住他的手,两眼含泪。“成儿,告诉娘,那位高人是谁?”

  他还想欺瞒下去,但看到娘苍白得没有血色,只得呐呐地说:“是逍遥王萧玮。”

  玉宁公主的心突地一沉,急声问:“他,他不是远在广东吗?”

  “嗯,但他有许多门人呆在京城,去年,他们主动和孩儿联系,让孩儿谋下户部的职位,候机行事。当今皇上愚笨无知,群臣不服,许多大臣都恳请二王子回京登基。二王子许允孩儿,得下江山后,分半片江山给孩儿。”

  “啪”,玉宁公主咬紧牙齿,用力一掌甩向魏如成,“你,你真是蠢笨至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败呢,那你就身首两处了。江山分你一半,哼,亲兄弟都如此残酷,怎么可能待你这等厚举。你笨,笨,笨,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

  魏如成捂着脸,满脸委屈,“娘,孩儿承认笨,承认不懂许多事,但张将军他们呢?他们也看不清东西吗?”

  “你说张将军也知此事?”

  “嗯,好象张妃娘娘也有一份,他们总说一计不成,还有二计什么的?孩儿这阵困在府中,他们也很少找我了。”

  天,玉宁公主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把她快速地吞没了。

  初秋的天,太阳躲在云层里,一会儿露下脸,一会儿又没了踪影,风淡淡的,若有若无,让人感觉不出来。这天气最是宜人,不凉不热,在外转上几圈,也不会出个一身臭汗,闷了一夏天的京城人终于坐不住了。

  京城人喝酒爱去醉仙楼,那是因为那里的酒好、菜地道、唱曲的姑娘也靓;喝茶呢,京城人就去容贤居,这顾名思义就知这里是文人雅士爱聚的地方,别看喝茶的一些人其貌不扬,说不定座中就有一个是状元呢。做了状元,别人想见都难,不如在他还是布衣时多亲近亲近,日后想靠一靠也有个理由。

  只要你肚中有几份文才,容贤居的大门就对你敞开着。这样一来,容贤居日日宾客盈门,人满为患。才子们在此吟诗作对,唱诵行令,好不风雅。

  不久,京中就要举行秋试,容贤居这几日更是聚满了各地的举子。江西头名举子卫识文来京有几日了,结识了几位同科的考生,听说了容贤居的事,几人相约在此一聚,见识见识这容贤居是不是徒有虚名。

  伙计一见来了几位举子打扮的书生,领头的一表人材,眉间舒展自信,便知有几份重量。微笑着把几位迎上楼,拿出上好的茶具,泡上新茶,端了上来。

  卫识文打量着室内,一色儿都是朴而不拙的竹木器具,窗外,柳条摆动,婆婆婆生姿,微风一吹,很是宜人。这茶馆粗看朴实简陋,细看才知艺精巧,藏秀于内。他暗道不俗。

  客人不算多,可能是时候尚早,除了他们几位,还有几桌的散客。靠窗的一桌坐着两位公子和一位姑娘,公子们一位温和俊雅,一位威严内敛,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让人仰视的贵气,姑娘年纪稍幼,清清秀秀、文文静静的,虽衣着素净,到也落落大方。边上立着几位身高壮实的下人。这不象一般的举子,卫识文不由地多看了几眼,那威严的男子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他忙收回目光。

  “卫兄,你是江西第一才子,这次秋试你一定会独占鳌头,到时,可要提谐小弟一把。”一位举子端起茶杯,笑容满面。

  卫识文自负地一笑,“听说当今皇上重才任贤,不知可真。如真如此,那么他是伯乐,在下便会是千里马了。”

  “哦,卫兄如此自信?”浙江举子有些不信。

  “何不试试?”

  “我出一上联,卫兄对下一联便可。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此联一出,举子们交头结耳,议论纷纷,这对联虽说十八个字,但有七个数字嵌入,不好对。

  卫识文微微一笑,朗声答道:“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

  “好对!”“好对!”在座举子频频点头赞许,邻座的几位也纷纷聚过来观看,只靠窗的公子和姑娘自顾喝茶。

  座中另一位举子也跃跃欲试,“我来出一联,朝朝十月十日。”

  这是个拆字联,也极冷僻,举子们摇头晃脑,各自揣摩。

  “哥哥四口四丁。”卫识文笑着说出下联。众举子服气地点头,佳对。

  一时,你一句我一句,一气对下十多对。

  “不要总考我,我来出个对,各位仁兄对对看。”卫识文抬抬眉,说:“笋养竹,竹劈篾,篾编篮,篮盛笋。”

  众举子面面相觑,不禁微悸,这是个冷对,首尾两字相同,中间的字环环相扣,不易对。茶馆中静了下来,偶尔有谁吐出一两个字,但随即又摇摇头陷入沉思。

  “柴成树,树锯板,板钉船,船装柴。”说话的是窗边喝茶的姑娘,众举子和卫识文不由地吃了一惊。

  卫识文转过身,起身施礼,“姑娘好文才!”

  姑娘只微微一笑,并不看他,俊雅的公子起身请他过来同座。观看的人也随着转到这桌,那威严的男子到没有不悦,只护着那位姑娘,不让外人接近。

  卫识文端端坐下,慕才之心已起,他风度翩翩地说道:“昔年十四五,志尚好书诗,被褐怀珠玉,颜闵相与期。干轩临四野,登高望所思。”

  姑娘嫣然一笑,清澈的眸子晶亮,“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山空松子落,幽人独无眠。”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围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蛩病可相思?莫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好一个解语何妨话片时?”卫识文惊喜地说道:“姑娘虽年幼,却满腹好文才,小生真是佩服五内。”这抹倩影不知不觉入了他的心。

  观看的人也啧啧点头。

  “你以千里马自居,想必腹中有几份文才。如能入朝为官,你认为君臣应如何相处。”威严的男子侧身遮住他的视线,开口问。

  卫识文想了想,沉稳地回道:“君好比天上的龙,臣如天上的云。龙吐气成云,龙乘着云,逼近日月,震动雷电,变化神奇。龙使云变得奇异,云让龙大显神威,他们是相互依赖、相互寄重。”

  男子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却露出了几份赏识。姑娘仍浅浅地微笑喝茶,不慎滴了几点茶水手腕上,男子忙拉过,用手巾擦干。俊雅男子看着这一切,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卫识文也不禁有点愣住,他是她的谁?

  “斌弟,出来太久,该回去了。”威严男子扶起姑娘,轻声说。俊雅男子点头,拍拍卫识文的肩,“千里马,你就尽情地跑吧!”

  卫识文脸一红,“刚刚是小生轻狂之语,不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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