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石街上,刘参谋向柳团长报告到。
毛大堆不无讥讽的说道:“你狗日的刘老么是遭吓大的,哪里是长大的嘛。”
正在这时,街面上传来了“咔、咔咔、咔、咔、咔、咔”的机枪声,土匪那里见过这种阵势,被打得四散逃窜。这些争先恐后四散逃窜的士兵,有的跑落了鞋子,有的丢掉了“烧火棒”,唯恐后面那个紧紧追着的“山东大汉”的枪弹不长眼,把自己送回了“老家”。
毛大堆看到了这个场景不禁勃然大怒,顺便从腰间拨出手枪,朝天放了一梭子,嘴里吼道:“快上前给老子顶住,再乱跑,动摇军心者,一律按军法从事。”
不料毛大堆的这招并未见效,在大街上朝着他们所处位置东跑西窜的“袍哥军”士兵越发多了起来,他正准备先撂到几个狂奔乱跑的“胆小鬼”再说。
正在此时,一个“袍哥军”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报告:“毛团长,一个山东大汉好不得了,扛着一挺机枪到处狂轰乱射,街上又摆着了10多具兄弟们的尸体,不是我们不抵抗啊!实在是*的火力太猛烈,没有办法抵挡,你听这个机枪声吼叫得太凶了,不,好象这下子到处都响起了枪声,我想带着兄弟们保护团长和刘参谋冲出去。”
柳老伍听了这个士兵的报告,他从腰间抽出手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用枪对着这个匪兵的脑袋说道:“好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你想假借保护我和刘参谋的名义脚板上擦油——开溜,想得倒美!你就不知道,‘临阵脱逃’动摇军心是要军法从事的,你就陪趟着的兄弟们先走一步吧!”
这个匪兵惊呆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两眼绝望的哀求道:“柳团长你不能这样啊,我要回家与老父老母一起过年啊!”
毛大堆听了嘿嘿两声干笑:“你不叫我毛团长,叫我柳团长不是在翻我的老底吗?就凭这点,老子就只能让你回丰都老家过年了!”
“砰砰”两声枪响,街上又多了一具尸体。柳老伍将还冒着黑烟的手枪在手心里翻转了几下说道:“兄弟们,赶快重新占领有利地形,务必堵住*,要不然地下趟着的就是例子。你们都说那个山东大汉厉害,我来捉住他给你们解恨。”
一向狡猾成性的毛大堆何尝不知道自己队伍的家底和解放军作战的英勇善战,他非常清楚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要么牺牲部队保全自身,要么牺牲自身保全部队,二者只能居其一。
早已被吓得惊惶失措的匪兵,只好硬着头皮去挨枪子了。
毛大堆向刘老么递了一个眼色,几分钟后两人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之中了。
石精忠起先拖着一梃重机枪架在区政府外临时堆放的砂包上,向土匪猛烈扫射,后来见土匪纷纷四散逃窜,觉得很不过瘾,提着一挺轻机枪冲出区政府大门对土匪紧追不放,这可苦了后面的王排长和小山东,他们一人扛着一箱子弹,一人向机枪弹夹里压着子弹,还要紧随石连长往前冲,石精忠打完这支枪的子弹,又接过另一支枪一阵穷追猛打,土匪那里还有还架之力。
“石连长,您听万天宫方向响起了枪声,想必我们的同志赶到了。”王排长说道。
石精忠一边继续对准土匪逃跑的方向射击,一边对身边的战士说道:“今天这场战斗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吧,俺计算着在正常情况下,俺们的同志正是该这个时候赶到。你们应该知道,俺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向土匪发起反攻吗?”
正在这时“放下武器,缴枪不杀”的喊声象潮水般响了起来,土匪们纷纷耷拉着脑袋从各个角落走了出来。
“封锁江石场,决不能让一个土匪跑出江石” 石精忠下达了又一道命令。
“石区长,你爆炸大王的大名真是名不虚传阿,不过这下又多了顶 ‘孤胆大王’的桂冠。”陈文礼大步流星 跑到石精忠面前,紧紧握住了石精忠的双手。
“哎呀,我的老伙计,不说这些了,这边的情况怎样?”石精忠着急的问道。
“至于这边的情况嘛”陈文礼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慢吞吞的说道:“一切正常,县委领导已安全转移,群众有惊无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出其不意擒逃敌 巧埋伏兵叉河口
刚刚散去消烟的江石街上,一片狼籍,“袍哥军”遗弃的各种器械横七竖八的随处可见,赶集的人群早早散去,只剩下一些大胆的野狗东闻西舔,不时为舔食带有浓烈腥味凝固的人血而争夺不止。
野狗“汪、汪”的声声狂吠与天上飞来飞去的乌鸦“嘎、嘎”的呜咽声相互应和,更使江石集镇增添了几分寂静。
清理战场发现,这次共击毙“袍哥军” 23人,俘获72人。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袍哥军的毛团长和刘参谋没有了踪迹。
被俘虏的袍哥军众口一词的说道:";毛团长和刘参谋还没有梭走好一阵,说不定还没有出江石场。”
石精忠、陈文礼都非常焦急;这两个家伙会跑到哪里呢?要使他们跑到王文武或敬志谦那里,把江石的军事部署情报泄露出去,其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石精忠、陈文礼、熊雨之、秦大山、曹子剑、熊志和、李正碰头后,觉得当务之急是清理打扫战场、追歼溃逃之敌、制定下一步作战方案“三步曲”。
而当前要办的第一件事是:务必在这些“漏网之鱼”进山之前,将其逮住。
区委、区政府紧急会议当即作出果断安排:立即封锁街道所有进出路口,区里所有干部分头发动群众寻找逃敌的蛛丝马迹。
临行前区政府会议室,大家热烈的讨论着对策。
陈文礼讲道:“今天土匪没有捞到任何好处,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抓住了毛大堆这个漏网之鱼,一点不走漏毛大堆的部队被消灭的风声,才能为我们的备战争取时间,为了解敌情创造条件,为开展好大规模的征粮工作、剿匪工作奠定基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可以知道很多我们无法知道、无法掌握的情况。因此,只有分头了解当地群众,才能找到最有用、是有价值的情报。好吧,意义少讲,急办实事,每个同志马上分头行动,以最快的速度搞清楚逃敌的去向。”
正在这时,一个解放军战士急如星火的跑上前来报告:“有好多当地群众报告;他们看见有几个‘袍哥军’急急如丧家之犬的向龙泉方向逃去;还有人认得这当中就有毛大堆啊!”
这个战士话未说完,另一个解放军战士又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报告:“我们对‘老街坊’客栈的收查并未发现一人,就连老板娘都已不知去向。”
“为什么要单独收查处‘老街坊’客栈?” 石精忠惊异的问道。
这名解放军战士说道:“战斗刚好结束,郑大妈就来到区政府反映“老街坊”客栈最近的异常情况,区民兵中队骆队长才听了个大概,就安排我协助民兵对这里进行重点监控。我与另一名同志在郑大妈的指点下,迅速的熟悉了周围情况。我们一人在前门,一人在后门进行监视,郑大妈在隔壁监视,随后我们来到客栈进行收查。奇怪的是,明明是看见两个背着背兜的人到了客栈里,老板娘还端茶送水的,起先还听见有响动,后来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了,郑大妈跑到客栈里一看,空无一人,哪里还有老板娘和另外两个背着背兜的人的身影呢?可我们一直也未曾离开半步,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直到现在他们二人还守着前后大门呢,你说这怪不怪啊!”
“这个骆国泰逞什么能,谁叫他这么做的,他为啥不先向区委、区政府汇报呢?包括俺们任何一个领导都不知道此事啊,他这不是打草惊蛇、帮敌人的倒忙吗?简直是乱弹琴嘛,把他给俺叫过来!”石精忠非常冒火。
陈文礼盯了一眼石精忠说道:“石区长不要急,再急也于事无补呢!我们还是首先采取措施弥补工作上的遗漏才是上策,下来后该追究谁的责任就追究谁的责任,该处分谁就处分谁就处分谁,你看这样好吗?”
“既然你秀才都发话了, 那就先计下骆国泰的过失,等过后抓住了土匪后,再来理麻这个家伙。”石精忠余怒未消,稍倾又说道:“战事比比较紧迫,陈副书记你看这样用兵如何?俺们采取兵分两路的战术:一路由俺带领区中队80名队员,由李正带路,连夜从华耳山包抄过去,务必将漏网的土匪头子毛大堆、刘老么捉拿归案,以绝后患。另一路由你带领秦副连长和区里的其它武装人员对‘老街坊’客栈进行严密监控,必要时可采取果断措施,这样就可以做到两不误了!”
陈文礼略加思索:“这是个好战术,不过主帅不宜轻易出去,我建议方案其它内容不变,我两对换指挥,我比你更懂当地人语言,你是总指挥理应坐阵江石,不能因小失大啊,只有确保了主帅安全,才能使确保江石的安全、才能……”
“酸文人,就是酸不拉几的,找那么多理由干吗?难道离开了俺地球就不转动了?没啥说的,就这么定了,一、三、五分队准备出去!”石精忠将大手一挥,粗暴的打断了陈文礼的讲语!
“好吧既然你这么固执,那么我还是要再强调一下:在人不熟、地不熟、路不熟的情况下,你千万不能有轻敌的思想,一定点到为止,我们静候佳音!”陈文礼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同时又扮了个鬼脸指了指身旁的汪腊梅说道:“小汪,你可以再送石区长一程啊!这下可能又要分别一些时日了,你要珍惜为石区长服务的机会哟!”
石精忠和汪腊梅的脸一下胀得通红,好在天公作美,晚霞照在整装待发的每个人脸上,大家的脸都是红的,分不出哪个是真红还是假红。
大家在一派欢笑声中就此别过。
夕阳西下,石精忠带着区中队八十人俏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