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叫唐果，那么再见，我会再来找你的。”少年说完跑着远去，他知道艾伯纳肯定需要时间消化这突然的变化，没有人在灵魂不再属于自己后还能一脸淡然，尽管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在心底呐喊着要将自己卖给恶魔。
……
“怎么了，宝贝，你认识那个人吗？”艾娜站在街口看着唐果跑回来，随口问道，她只是远远看到唐果与一个陌生人在对话。
“那个人很可怜不是吗？”唐果笑着说道，他显得非常高兴，“我给了他三个便士，可以救他一命呢。”
“你真善良，宝贝。”艾娜欣慰的说道，她只当唐果是因为做了好事而高兴，却不知他正为自己能用三个便士换来一个仆人而兴奋不已，不然又不知该做何感想。
艾伯纳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就连唐果也没有想到，他的第一个仆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竟是那么顺利就签订了禁约，像是天上突然丢下的馅饼，直让唐果感叹幸福来得是如此的突然，令他都有些难以置信。
“谢谢，妈妈，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唐果暗自偷笑，面上却摆出一副谦逊的神情说道，实属得了便宜还卖乖。
虽然他尚未知道艾伯纳有着怎样的才能，但是从他眼睛里，唐果看到了不甘和复杂，这样的眼神不可能出现在普通的流浪汉身上，因此，他可以断定，艾伯纳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经历就是他最好的能力。
唐果的表现让艾娜更加满意，她笑着说道：“适当的谦逊非常重要，但也不要忘了展现自己好的品质，以及足以得到别人认可的能力。”
“知道了，妈妈。”唐果认真记下，他十分感激艾娜对他的这些教育。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购物，艾娜替唐果买了许多生活用品，诸如毛巾、杯子等等。他们一直逛到下午5点才罢手回家，自此唐果方才见识到陪女人逛街的可怕，他知道自己被艾娜欺骗了，不提塞尔福里奇那边的折腾，这后半天的购物同样不逊丝毫，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进了几家商场，又买了多少零散到令人头疼的东西。
“妈妈，我再也不和你购物了。”唐果提着大包小包的商品跟在艾娜身后走进家门，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可不行，宝贝，你会找不到女朋友的。”艾娜轻松地将手中的挎包扔到沙发上，很是严肃的说道，可唐果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丝隐晦的笑意。
“可现在还早呢。”唐果无奈的说道。
“不，不，宝贝，你可不能向伊芙那样，她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你可不能变成老男孩。”艾娜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连摆手说道，她再次提到了她的女儿，这让唐果对那个女孩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貌似她还没有谈过恋爱。
“我不会变成老男孩的，妈妈，我保证。”唐果苦笑着说道。艾娜的思维有些奇怪，哪有父母希望自己孩子早些恋爱，着实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不行，我们必须防范于未然。”艾娜不为所动，她义正言辞的说道。
“……”
黑夜降临，艾伯纳蜷缩着身子倚靠在yīn暗的角落里，他用三个便士填饱了肚子，那是他以灵魂为代价换来的生机，从此他只能屈从于恶魔之下，再无zì ；yóu。
一阵阵寒意席卷而来，并不是身体在颤抖，而是心灵在战栗，他静静的望着夜空，盯着那一轮明月……在回忆，也在思考。
曾经的辉煌在眼前如同幻灯片一般滑过，致使他落魄的yīn谋在他脑海中不断重演，他们得意的猖狂笑声犹在耳边……
跌落神坛之后的世事冷漠，无边的嘲笑和轻蔑，仿佛cháo水一般的将他淹没，让他在无情的浪花中浮沉，孤立无援。
艾伯纳似乎看到了在自己头顶上空的那张面孔，上帝在漠然的注视着他，任他生死不顾……
角落里响起了他的笑声，含着悲凉，透着嘲讽，是在嘲讽自己，也是在嘲讽这……世人！
周rì，艾娜在家休息，而唐果则回去看望李雅琴，仅仅一周他就发现自己有些想她了。
拒绝了艾娜的接送，唐果自己找到公交站牌，搭乘英国特有的红sè双层巴士（double－deckbus）前往唐人街，这种公交车在英国的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被称之为“国宝”，它有两个门，前部的车门只能进，而中部的车门则只能出。
汽车由两层构成，两层之间有楼梯相连接，楼梯在车厢的中部或者后部。巴士两边是并排的车窗，上下车厢都有，从车里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物，有些双层巴士的上层甚至是敞开的。
在唐人街下了车，唐果步行前往李雅琴的餐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渐渐发现餐馆中的那个混血少年不见了，没有了他穿梭在餐桌间的灵动身影，餐馆好似少了一抹生气，就连这儿的老板，那位颇有姿sè的华国女人，她脸上的笑容也不再如过去那么经常能够看到。
有人问起，但她只是摇头不语。
为了他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将来，她不愿将他束缚在自己的身边，因为她知道，自己给不了他足够的帮助。
她只是一个没有地位，没有财富的女人，在英国打拼这么多年也不过只能让自己温饱无忧，可他不同，她看得出来，他的将来应该更加广阔……
第三十三章宝格丽
（） （PS：第二更！！）
站在熟悉的餐馆门前，两个月中的一幕幕在眼前晃过，犹在昨天，里面柜台前的那个身影独自一人忙碌着，在他离开之后，再次一个人撑起了自己的生活。
看到她的那一刻，唐果浮动的心不由静了下来，他慢慢走进去。李雅琴听到脚步声，立刻转头露出一个笑脸，但招呼客人的话刚到嘴边就卡住了，她神sè一僵，却随即缓和下来，眼中同时浮现一抹喜意。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她轻声问道。
“每周rì我都会回来一次。”唐果微微一笑，说道。
“不耽误学习吗？”李雅琴很高兴的笑了起来，但还是关心的问道。
“我很聪明的，不用花多少时间。”唐果“得意”的说道，而后不禁与李雅琴相视而笑。
“你先忙，我回去拿些东西，今晚再回来。”他顿了顿说道，这次回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而且艾伯纳还在等他。
“早些回来，我等你吃完饭。”李雅琴点点头说道。
唐果回到住处，取走自己从华国带来的背包，里面装着那些珍贵的玉石，所幸当初没有掉进海里，不然就该有他哭的了。
牛津街，时隔一天唐果再次来到这里，不仅仅因为艾伯纳在这附近，主要是这里汇聚了诸多商场，珠宝行自然也在此列，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贩卖玉石。
在这之前，他首先凭着禁约联系找到了艾伯纳，这个被生活抛弃的男人，在他看到唐果的第一眼，竟是深深的低下自己的头颅，并屈身以对。
“你想好了吗？”唐果问道。
“是的，主人！”艾伯纳简短的答道。
唐果深深看着他，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他从身上掏出仅有的五十英镑递给他，说道：“给你一个小时，我就在这里等你。”
艾伯纳没有丝毫迟疑，他从唐果手中接过那张满是褶皱的五十面额的英镑，朝他躬身，而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牛津街不愧是名副其实的购物天堂，不说商品如何，仅仅瞧着四周络绎不绝的游客便能略窥一二，他们手上多多少少提着些刚刚购来的商品，尽管这是在英国人喜欢休息的周末。
半个小时后，当艾伯纳再次站在唐果的面前，如果不是禁约的联系，他几乎没有认出这个男人，一套尽管廉价的黑sè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却非常得体，微卷的褐sè头发已经剪短，凌乱的胡子也都剔去，整个人顿时就透露出一股干练的气质来。
“比预计时间早了一半，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眼神内敛却又时而闪过jīng光，果然是人才。”唐果暗自点头，对这个自己初次签订的仆人越发的满意。
“打开看看，我要把它们卖掉，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唐果将背包递给艾伯纳，看着他问道。
艾伯纳依言打开背包，但只看了一眼，他又立刻将它拉上，这一刻他才真正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个自己的主人，他并不是吃惊于背包中玉石的价值，那些东西在过去他的眼中也不过九牛一毛，但唐果那一身普通的衣衫却已经非常明显的表示出，他并不是富人家的孩子，那么在他这个年龄，他又是如何弄到这些玉石的呢？
“主……”
“你可以叫我少爷，叫主人的话，感觉像是奴隶主一样。”唐果打断他的话，让他换个称呼。
“是的，少爷。”艾伯纳心里郁闷，暗道：“您老可比奴隶主强多了，起码奴隶还只是出卖身体，我却是把灵魂都卖给您了”
签订了恶魔禁约实属无奈，虽然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他确实已经想通了很多，可是多少还是有些别扭，除非是受虐症，不然谁会心甘情愿的叫别人主人。
“嗯，你说。”唐果示意他继续。
“……”艾伯纳马上调整好心态，说道：“少爷，这些东西……”
“放心，这是我赌来的，赌石知道？”唐果知道他的意思，换做其他人也会有此疑问，于是便随意的解释道。
“赌石？”艾伯纳自然知道这个行当，不过想要赌到这么多s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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