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欺负,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可以欺负的小孩子了。”
那眼中快速闪过的什么,花落濋看的清楚,却也想的明白,只是不能体会罢了。
他和花染月几乎是同时成为花栖楼的小 倌,只是花落濋的年纪要比花染月要大,他看着花染月如何的艳惊天下名满京师,两人如何的结交相处。
他看着花染月前后面对花重碧的态度,除了心里叹息也别无他法。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从花重碧的初 夜接 客开始吧。
“在想什么?”花染月停下脚步,看着花落濋一副轻轻费解的样子,他们都是一类人。这是花染月对花落濋的第一印象。只是花落濋看上去比自己更冷淡些,感情更是隐藏的更深。
“没什么。”
“呵呵,又是没什么。”花染月习惯的看着花落濋发呆的模样。这家伙虽然年纪是大了些,但是仔细看,是属于那种耐久耐看型,看多了就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只是这木头自己不明白罢了。
“真的没什么。”借机会,花落濋挣开了花染月的手,两人只是这么对站着,美的像一幅画。
“不管如何,还是快想想那盘棋吧!”花染月笑着又拉起花落濋的手,就好像喜欢看他那轻微的不愿意的模样。自己,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坏一些。
花落濋到了花染月的房里,喝着小裳泡的茶,开始了这场未完棋局。这两人平时算是经常呆在一起的人,或者说,是他们的身边没有了其他可以解闷的人,所以在大家眼中,花落濋和花染月的关系是不错的,而花重碧则是两人共同的对手。
只有花落濋自己知道,对弈,是一件不无聊的事情。
他和花染月都没有保留实力,该杀杀,该吃吃。胜负就是胜负,没有什么客气虚伪可言。大不了又是下一盘棋。
除了下棋,两人喜欢研究一些音乐。花栖楼的小 倌从小就有培养这方面的技能,琴棋书画是最基本的必修课,当然,身体的迎合才是主课题。
花染月有一个古怪的地方,就是他的手因为抚琴的关系照理来说是应该长茧的,可是那葱指玉雕的看上去根本没有半点的痕迹,倒是他自己说是感觉有些粗糙,但谁也没有看出来。
倒是花落濋,手上大大小小的茧遮也遮不住,摸起来不说花染月,就连一般的小 倌,都比他如脂般的嫩滑。他本人完全的不在意,加上他喜欢吹 箫,这手就越是难以改正过来。
“你又赢了。”花染月放下手中的棋子,转眼看看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是该时候开门了。
“没什么。”花落濋当做没看到花染月那带着一丝隐藏的嘲笑眼神,乖乖的收起棋子,摆好了棋盘。那茶,早就被遗忘的凉了。
“又是没什么,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你重视的东西,你是不是还会觉得‘没什么’。”
“不会的。”花落濋的回答无疑引起了花染月的兴趣。
“哦?”花染月转回来看着花落濋。等棋盘收好了,再问,“怎么?真的如果失去了重视的东西,你会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花落濋一动不动的看着花染月,像是思考又像是无所谓。知道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有时候很多人总是喜欢问。
“…呵。真是实话。”
花染月站起来,叫小裳准备好衣服,他知道等会花子溪要来。转过身看着还是不动的花落濋,心中一滞。
“那,你有重视的东西吗?”
花落濋难得的认真看着花染月,然后又淡下去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花染月有种败了的感觉。对于他而言,花落濋是一个很特殊的人,也许,也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再或者,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他穿好衣服,也没有多看,很是悠哉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动作自然到了一个极点的美感。但是他本人却从来没有在意过。
他端起小裳给他的茶,又看了看花落濋手边冷掉的茶水。
没有表情的闻了一口。
又轻轻的放下了茶杯。
终于,花染月开口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花落濋安静的看着他表示在听。
花染月犹豫了一下但又说了下去。
“刚收到消息,大将军得胜返师了。
今夜,在花栖楼摆了宴会。准备大醉一场。
花子溪他…要你出场。”
……
出场?宴会?…花栖楼…大将军…。
大将军。
这几年来南征北战的大将军,那个好似战神转世的男人,人民口中的英雄,敌国牙里的硬石,眼中的尖钉。
那个帮助自己哥哥登上帝位,为哥哥守护国家的大将军王。
那个史上最年轻的将军。
那个手刃自己亲人,将自己推向这深渊的男人。
上官鸿。
————回来了。
【相逢2】
“看看,看看,这几天不见的,没想到真的把人给我带过来了!”花子溪从那些清秀的少年中间走出来,霎时把其他人比了下去。整个花栖楼大厅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探视的,吃惊的,挑逗的,暧昧的…
大将军归朝不久,竟出现在这风月场所…
“沧瑾,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上官鸿脸色有些发黑,在他身后摇着扇子皮笑肉不笑的正是他的好友,沧瑾。
“呵呵,你说全京城最好的酒在何处?自然是这誉满京师的花栖楼啦!”
“对咯对咯!大将军驾临,真是我们花栖楼的福气呦!”花子溪和沧瑾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的低笑。花子溪字字奉承但表情却带着一丝的调笑,上官鸿看着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闷火,恶狠狠的瞪了沧瑾好几眼。
再回过去看那些个兄弟…各个眼露绿光,直看着那些清秀可人的小 倌不放,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战场上大家见不得女人,是有专门的人或俘虏帮着解决问题,这还导致了一些人对这些腰骨柔软,甬 道紧吸的少年着了迷。
直等自己一点头,这大概就可以开吃了吧…
沧瑾看着上官鸿脸色不定的样子,好笑的拉了拉花子溪的袖子,两人嘀咕了两句,沧瑾得知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再对着上官鸿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上官鸿先是皱眉,然后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看那些等着的兄弟,脸色更加不好的对着沧瑾说。
“是皇兄的意思?”
沧瑾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没回答。
上官鸿眉头皱的更深,巡视了一圈,最终还是点了头。
花子溪高高兴兴的带着这群壮汉将军上了楼上的雅阁,那是早就准备好的地方。只是花子溪又瞥了一眼上官鸿,不得不说,这男人几年不见,变得更加迷人了。
看来,这个楼里的兔子都在看他。恨不得直接贴过去…
上官鸿打了几年的战,自然是身心体格都成熟了很多,但是比起他身边的那些胡子乱飞的将军,就更显得他的英俊不凡。再对比这京城有名的温文公子沧瑾,那上官鸿就更有那江南才子远不及的豪气英魂,这几乎是一个完美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愿意上前倒贴的男人。
仔细看的话,除了麦色的皮肤,上官鸿却还是保留着他那诱人的唇,微微的翘起,像情人邀吻时的情趣和魅惑。乌黑清澈的眼睛,少了一分的血腥和冷酷,多了一丝的认真和睿智。
难得的好男人。
“到了。”
上官鸿满意的看了一圈雅阁的环境,果然是文雅又不失气派的花栖楼,最重要的是,这里弥漫的不是那些庸脂俗粉的花粉味,而是…
“醉生梦死!”
上官鸿大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酒壶闻了一口,然后大喊一声好酒就灌了下去!有种大侠带着孩子气的样子,大家对笑几声,纷纷入座,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有绝世美人,又有绝世好酒。
这样,才是花栖楼。
沧瑾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那爱不释手的人,真诚的笑了。
“早知道你就是要找这酒,答应你的,这不就是找来了吗?”
“呵呵,这酒皇宫里的被我喝的差不多了,皇兄小气不让多喝,幸好这地方有!”
“你啊你,真不像一个将军!到像是一个酒鬼!”沧瑾用扇子拍了拍上官鸿结识的臂膀,呵,这家伙皮肉好硬!
“哦?敢说我是酒鬼?!好!兄弟们!今天不把这家伙灌醉了,咱们就对不住酒鬼这两字了!”
“好!”“好!…”“喝!!”
“喂!我明明说的是你,怎么可以…你你…你敬什么酒?真把这酒鬼的话当真?”
“呵呵,将军之命不可违啊…”
“喝!!”“喝!”
…
看着沧瑾难以招架的样子,上官鸿拿着酒坛好笑的看着这个几年不见的好友,但那眼中除了兴奋之外,却又多了一丝的什么,不时的撇一眼但笑不语花子溪,乌黑之中微光闪过。
花子溪自然是抓住了那道若有若无的眼神,然后看的气氛差不多了,对了客人一拍手,赔笑到。
“今个各位爷都是花栖楼的贵客!这酒是最好的酒,这人自然也是最好的人了!不容大家多等,花栖楼最好的奴儿都在这里了,今夜陪着大爷们高兴高兴!”
随着一声拍手,那隔间的帘子揭开,从三个门里陆续走出数个美艳的小 倌来。带头的,正是花栖楼的头三牌,花染月,花重碧,花落濋。
花染月自然是受到最多注目礼的人,即使久居塞外,也是知道这全国第一美人的花染月是被传的如何的神奇,今天一见,果然是不枉此行!
花染月自然的坐落在上官鸿的身边,他优雅的落在蒲坐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