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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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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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我是外人吧?”楚祕盯着我问,嘴角带笑。
  我叹了口气,心中念道:难道不是吗?我们可不是寻常夫妻啊!“我可没说。”说着,我转头对马上的昀漾说:“你让身后的人先行带路吧,我们早些回府。”
  昀漾笑,经我刚刚一番言语,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好。姐姐想骑雪兔吗?”
  我摸了摸雪兔的鬃毛,拿脸蹭了蹭它,轻声道:“不了,今非昔比,我已经不能随心所欲了。”简单一句话,话落后我才发觉自己话语中的淡淡哀愁。
  不欲深究,我回身上了马车,思婕和侍棋分别坐于我两侧。思婕的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侍棋脸上带着微笑,同样看不出喜怒。联想到刚刚侍棋拉住我下车,我不免感叹一句:楚祕真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好侍婢! 
  回到王府,拜见了父亲,下人们也一一对我和楚祕见礼。楚祕和父亲似原先说好的一般,碰面的话语不断,却没有一句扯上了朝政。对此,我只有一个想法,越是敏感就越是避重就轻!
  期间,爹品了口上好的龙井,看向我:“云沁,成家了就要有个成家的样子,还是早些为丞相添个孙子、为我们王府添个外孙吧!”
  “爹……”我猛地抬起头来看他,不知他此番言语有何目的。
  楚祕接过我的话头,笑言:“岳父说的是,家父和娘亲都是这么说的,我和云沁儿会尽早实现您们的心愿的!”
  我的脸顿时烫了起来,暗中扯了楚祕的衣袖。他转过头看我,我凑过去以仅我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质问他:“你爹娘什么时候说了,我怎么没听见!还有,说什么叫尽早实现!”
  楚祕笑着凑到我耳边,“娘亲给我你头上这支碧玉簪子,也是看过了我们的血帕才给的呢。”
  血帕……此时,我只觉脸上和脖子更加烫人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凑上他耳边。“谁让你拿给你娘亲看那东西了!”
  “呵呵。”楚祕轻笑出声,不顾父亲、昀漾及一些下人投来的目光,继续对我耳语。“不只我娘亲,爹和姨娘们也看过了呢。”他顿了顿,见我眼中羞恼更盛,才立即补上一句:“这是规矩。”
  一个规矩,立刻让我将所有的话全数憋了回去!我恨恨地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他,独自心中郁闷纠结,全然没留意大厅中周围的情况。
  今晚要宿住府里。晚间时候,用过晚膳后楚祕被父亲叫去了书房对弈,而我由于畏寒便早早回了房。我仍旧宿住出阁前住的凝沁楼,靠在二楼的窗边远眺,心境已与出阁前不同。
  “郡主,该休息了。”一直以来,思婕对我的称呼都没有变过,在此时,恍惚令我以为一切都不曾改变。摇摇头,我挥去脑中不切实际的念头。
  “你和侍棋先去睡吧,我过会儿就睡了。”
  侍棋从门外进来,“少夫人先歇下吧,天寒地冻的。公子陪郡王爷下完棋就过来了。”
  我没料到侍棋会这么一说,令人马上觉得我不睡是在等楚祕的缘故。我有些尴尬,对于没有“夫妻之实”这件事,除了我和楚祕本人,没有人知晓的!思婕却淡淡说着“奴婢告退”便出去了。侍棋见状,也退了出去。
  看着房门轻轻阖上,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然后转回头继续远眺。黑夜笼罩着的郡王府显得安详神秘。
  不知过了多久,凝沁楼下昏暗的灯光下投下了一个人影。不用看真人,我便知道了来者何人。我没想到的是,我故作没看见他、不开口唤他,他也没有出声叫我的意思,只是安静地伫足一棵青松下,不远不近地望我。
  我们之间似乎拉开了一场无言的持久战,他静默相望,我沉默看着别处!毕竟虽已过年,却正值隆冬,夜间的北风凛冽,呼啸的四季常青的松柏左右摇曳不止,而站在窗边的我也早已感受到了冷意。又过了半柱香的时候,我轻轻叹了一声,“进屋来吧。”
  不到片刻,昀漾来到了我身后,“姐姐。”
  我最后瞥一眼黑夜笼罩下的王府,转过身面对他。“白天你不应该那么执拗的,你知道他不是个善人。”
  昀漾垂下眼睑,长卷的睫毛投下一排阴影。“我不愿喊他姐夫。”
  “那你也不能和他正面起冲突,以后记着才是。”
  昀漾依旧垂着眼睑,低低地咕哝了一句,“我……姐夫……。”
  他说的很轻声,我没有听细,于是不自觉地迈到他面前。“什么?”
  他抬起眼来,漂亮而清澈的眼眸闪着光芒。“我没有姐夫!”
  五个字,瞬间将我定在了原地,心中的鼓动一下一下清晰而分明!
  我一直对自己说,暗暗地不停地告诉自己:昀漾对我既有姐弟情,又将对母亲的那份感情寄托在了我身上,所以会如此深刻!!
  一遍一遍,我在如此的自我麻醉和自欺欺人中回过神来,只是无论如何都不知如何向他开口!
  “我没有姐夫,不要姐夫!”昀漾扬了扬声,随即软和下来。“姐姐……沁儿……”
  我手按住左胸口的位置,一瞬不瞬地盯住他轻声问:“你……叫我什么?”
  “沁儿。”他笑了,开怀地笑,满意地笑了。“沁儿,沁儿,沁儿,沁……”
  “住口!!”我严厉地打断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凶他。“我是你姐姐,你不应该直呼我的名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昀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说不出来的表情。此时,思婕的声音轻轻在门外响起,“郡主,世子,楚公子回来了。”
  我心中一凛,一把拉过昀漾往窗边推。“你马上离开!用上你的武功!”
  昀漾皱着俊眉回头看我,眼中闪过的是不置信、是哀伤、是欲言又止?我无法细细深究,因为没有时间!
  等到昀漾刚刚运起轻功远离凝沁楼,楚祕同一时间推开了房间的门。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要让昀漾背着楚祕离开呢?莫非真是应了那一句“做贼心虚”?!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脑中一直盘旋着昀漾柔声的呼唤,“沁儿,沁儿,沁儿……”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千秋岁ˇ 最新更新:2009…06…01 19:25:16


  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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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棋在床榻边上,将一床水蓝色的被褥被单替换了上去。思捷捧着一个香炉进屋,将其放在我旁边,静静地焚起白木檀香,然后站到了我随时看得到的地方。我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们忙碌,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地拨弄着七弦琴,心中郁郁纠结。
  琴是楚祕派人昨儿个觅回来的“绿绮”,是把拥有上百年以上历史的古琴。我拨弄着古琴,心里念着的却是被我压在床底暗箱里的那支碧玉箫!我回门的第二天一早,在我房间的窗台上,我发现了静静躺着的碧玉箫。绿色的流苏穗子,晶莹剔透的碧绿寒玉,分明是昀漾随身而带的那支碧玉箫!我不知道他何时搁置于窗台上,只道握起玉箫的那一瞬,严寒冰冷的触感传至手心、直达身心!
  “少夫人,有什么需要下人们做的就趁早吩咐吧,明日元宵佳节,照规矩下人们可以告假离府的。”侍棋怀里抱着换下来的淡紫色床褥站在琴案前。
  拨弄琴弦的手一滞,我怔忡呢喃:“元宵节了啊……日子过得真快。”
  侍棋笑言,“元宵佳节游龙灯,想必今年的护城河也热闹非凡呢!赏灯的赏灯,还愿的还愿……”
  侍棋还在说些什么我已经没有用心去听,脑中只是浮现的只有除夕那日与昀漾一起赏灯守岁的场景……
  深夜时分,我躺在屏风内的床榻上久不能寐,楚祕就卧于外间的软塌上,不知此刻睡着了没。我一直侧躺着保持一个姿势,只听外间传来楚祕的轻声询问:“怎么了云沁儿,睡不着?”
  我也不奇怪他此刻仍旧醒着。大多时候他都是过了子时才会回府,然后大概怕吵到我,就直接宿住在步源轩。而每次清晨,他都会如期出现在我的房内,等待着思婕和侍棋前来服侍。每一次到来,他的动作举动都非常轻,几乎每一次我都没有任何察觉,都是事后侍棋提起的。
  “恩,白天睡多了。”我面朝里侧,睁着双眼感受满目的漆黑一片。
  房内静了一会儿,“不如我们来聊聊吧。”
  “你还是早些睡吧,难得早回来可以睡个饱觉。”我淡淡拒绝。
  “云沁儿是在关心我吗?真是开心!”楚祕又开始了他拿手的“做戏”了,只是白天做戏、睡下了还要做戏,他倒不嫌累!
  我在黑暗中翻了一个白眼,选择沉默不再接他话。
  漆黑的房内又寂静了半响,楚祕又开口,“你和你弟弟真的从未见过面?”
  我全身的防备意识顿时全部苏醒过来!我也不正面回答,“你想知道什么?”
  “云沁儿,你的气息和先前不一样了,变得短促了。”楚祕的声音很平静,却答非所问。只是出口的话越来越令我心凛,我忘记他会武功了,听觉自然比常人灵敏!
  我暗暗深吸几口气,尽可能的平静开口,“你触及到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紧张。”家人,从一开始就是我对楚祕的借口!
  楚祕没有立马接话,“他有你这样的姐姐护着,倒是他的幸事!他那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宫廷!”
  我心中的弦绷紧着,试探着问道:“你还在为他没有叫你姐夫而介怀?”
  “云沁儿,你把我楚祕当什么人了。”楚祕的语气带着无奈,“如今他置身宫廷,身为御前乐师,在宫中也是极易碰面的。几次接触,难道还不清楚他的性子适不适合宫廷吗?”
  我的心弦顿时松弛下来,但随即又皱起眉来,有些难以开口,“你……你……”我想让他多多关照昀漾,毕竟“护我家人安全”是我答应成婚的唯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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