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宫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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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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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肃饮至中间,即述了来意。义臣道:“老朽的人了,夏主虽能不记前仇,我却不能再事异主,只得永作隋臣的了。”

    子肃道:“正因公为隋室忠臣,目今隋主被弑,,夏主欲讨宇文化及,始命子肃到来,聘公出山,共除叛贼,以救苍生。公若推辞,人将目公幸灾乐祸了!”义臣讶道:“此话怎说?”  子肃笑道:“公以被谗去官,今隋主被杀,公有复仇的机会,却辞而不受。旁人便要疑公怀恨隋主,才无意复仇,不是幸灾乐祸,自快私心么!”义臣急道:“我因手下无兵,力不从心,哪敢忘了君仇!”子肃道:“故请公归了夏主,即能如愿了。”义臣沉吟了一回道:“承故人厚意,殷勤招致,义臣怎敢忘了大仇!但却依我三事,方能相从。”子肃道:“敢问何事?”义臣道:“不称臣于夏主;不愿显我的姓名;擒获化及,报了主仇,即当放我归隐。若能依此三事,我便拼了这条老命,出山一遭。”子肃大喜道:“只此三事,怎的不依!”说着,命从人呈上礼物。义臣也不推辞,即命杨芳收入,送入内室,给紫烟收藏。

    子肃和义臣畅饮尽兴,子肃方始告辞。临行对义臣道:“我去复命夏主,再来迎公。”义臣点头相允。子肃跨马而去,义臣回到里面。紫烟和冶儿,已在草堂相候。见了义臣,紫烟道:“方才杨芳呈进礼物,道母舅已受夏主的聘请,此话可确?”

    义臣即将子肃相招的始末,一一说给二人听了。冶儿大喜道:“杨公若往乐寿,妾当随往,一同随军出发,往杀叛贼!”义臣道:“夫人若要前去,却是有伴。那窦建德的女儿线娘,十分骁勇,能征惯战,据子肃说给我听,线娘带有娘子军一队,练得勇敢善战,故夫人前往,只是归入线娘麾下好了!”冶儿更是心喜。以此日夕练习武事,只待子肃再来,便须一同前去。

    这且按下不提。  且说窦建德自凌子肃往聘杨义臣,隔了一日,忽报关中李渊遣史刘文静到来,呈上李渊一书,却欲建德合击化及。建德即对文静道:“上复唐王,我已早有此心,一待兵马调集,即当出发了。”文静遂回复命。原来李渊在关中,那时闻知王世充屯兵洛水,和李密交战,终是败多胜少,不能解救东都的被围。渊愿欲得了东都,方想称帝,恐李密得了东都,于己有碍。

    特命建成为抚宁大将军,世民为副,渡河南下,声言为东都援应,实是牵制李密,使他不敢专攻东都,好与他争鹿中原。这时便是宇文化及起变的时候。不多几天,江都传到急报:炀帝被弑,宇文化及另立秦王浩为帝。

    渊不禁恸哭道:“我北面事人,不能救主,怎得不哀恸呢!”将士都被感动,哪知是李渊的做作呢!他又恐宇文化及奉了秦王浩回至东都,与他也有不利。便想起了窦建德,兵马甚强,不如邀他夹击宇文化及,使化及不能北还。建德若能击败化及,原是最好,若建德反为化及所败,自己也可少个劲敌,未始不是佳事!

    渊且依了刘文静的计儿,招抚魏刁儿,待建德出兵得胜,即暗嘱刁儿,袭击建德的都城乐寿,使他不敢再行前进,返守都城。俾得减少他的地盘,真是算无遗策,尽善尽美。哪知建德复了刘文静,即命勒军待发。刘黑闼道:“李渊老成深算,善用诈谋。魏刁儿新附唐室,后患须防。我国若倾众出征宇文化及,刁儿乘虚袭击,都城可危。依臣看来,须先灭了魏刁儿,方可出发。建德点头道:”我的复允李渊即日出兵的话儿,原是假的。须待凌子肃回来,杨义臣可能同意,再作计较。此刻的声言出发,征讨化及,原欲刁儿不防,好去袭取了他的城池,免去了后顾之患咧!

    “黑闼和众人听了,尽皆称善。

    当下即集了三万骁卒,命刘黑闼为征南大将军,高雅言为先锋,建德自与曹旦合后,留杨政道和线娘留守乐寿,便即统军出发。日夜赶程,军行神速,到了深泽县城下,城上一无防备。那时正在深夜,建德先命几个灵捷的小卒,扒上了城头,下城开门,夏兵呐喊杀入,刁儿已是酒醉入梦,闻变惊起,正待指挥出敌,却给其下关寿杀了刁儿,将首级献与建德。建德厚赏关寿。立即传命将士,刁儿已除,不得妄杀一人,愿降者照归授职,不愿降者,听其散去。刁儿将士,却多愿归降,建德大喜。将刁儿私财,散给众人。将士欢呼万岁。

    一面安抚百姓,开仓赈济贫民,远近争来归附。建德的声势,更是浩大了。隔了一日,建德命徐元茂镇守深泽,统军回到乐寿,封赏有功将士,设筵庆贺。计此次出军,往返六日,除深泽稍行用武,附近的易、定等州,都是不费一矢,自愿来依的,建德怎不要欢喜?但待凌子肃到来,即欲声讨化及了。

    正是:雄才竞展风云志,称帝成王各显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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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第九十五回流珠堂畔三更哀旧主明月江头深宵收暴客寂寞黄昏,星河惨淡,流珠河畔,更是凄凉,黄土一抔,芳草芊芊,都成了可怜绿。此中的一个荒淫天子,生前艳福,何等风流!死后的萧条,何等可叹!成百成千的蛾眉,柔情蜜意,尽献了新欢,再也想不到旧日君皇的雨露深思了。炀帝泉下有知,也要深悔多结绮缘,徒增冤孳了!沉沉闷闷的宫鼓,响了两下。明月多情,却来探视,照得流珠堂畔,寒光朗澈。

    这时忽有一个苗条少妇,悄悄到来,伏在炀帝坟前,哀声轻哭道:“圣上圣上,生前显赫威严,到了哪里去了!后妃受辱,叛贼猖狂,怎不显些灵爽,惩戒惩戒呢!

    圣上圣上,三千粉黛,圣上生前都是争先恐后,着意争怜,如今夜台寂寞,谁来相伴呢!圣上圣上,文官武将,圣上生前赐了多少恩荣,如今被杀,有哪一个起义讨贼,替圣上雪仇呢!”她且哭且说,说到伤心沉痛,便倒在坟上,哽咽着声儿,只是鸣呜咽咽地哀哭道:“贱妾忍辱偷生,原想乘机报仇,哪知叛贼的防范甚是严密,又不敢轻易动手,做了妥娘第二。圣上呀!若是泉下有灵,望保护了贱妾,致死了叛贼,贱妾便要身入黄泉,来见圣上了。圣上圣上,你可知道千依百顺的萧娘娘,助了逆臣,摧残宫人么?”她越哭越哀,哭倒在坟上,再也站不起来。月儿似觉凄凉,不忍再留在院,照那伤心景色,便移向他处去了。

    流珠院前,益发阴沉沉了。一阵阵的晚风,吹在窗格上,吱吱发响,一似幽魂诉语,她却毫不畏怯。兀是不顾夜深露重,娇弱的身体,怎能抵抗,依旧唠唠叨叨,且哭且诉。寒风侵肺,不禁一阵咳呛,呕出了不少酸水。这时一道灯光,远远过来,她便站起娇躯,躲向坟后。

    不多时有个轻盈少妇,执了一盏红宫灯儿,走到了流珠院前,举灯一照,见静悄悄没个人影,不禁自语道:“她敢是去了,还是没有来呢?”伏在坟后的她,听了来人的话儿,遂接口道:“宝儿姊么?贱妾还没有去咧!妾见到灯光,当作谁来了,才向坟后躲避的。”说着,便即走出。宝儿眼圈一红,凄然道:“绛仙妹妹,你终是不听我话,夜这么深了,在冷露下悲伤,你要是有什么不好,叫我怎样呢!”

    说着,珠泪直流。

    绛仙道:“我也方才到来,便要走的。”宝儿道:“你也不要哄我了,眼儿哭得这般红肿,还说方才来咧!”说声方毕,宫鼓报了三更。宝儿挽着绛仙道:“回去罢,半夜过后了!”

    绛仙只得随了宝儿,一同回去。到了宫中,方才坐定,忽有宫女到来道:“萧娘娘宣召两位夫人,陪侍将军。”宝儿皱眉道:“又要受罪了!这般时候,还要召人去胡缠。”绛仙却眉儿解锁,笑逐颜开,悄悄的问宝儿道:“你可有快的剪刀?”

    宝儿道:“你要来作甚?”绛仙附在宝儿耳上,轻轻说道:“我要处治那个逆臣!”

    宝儿摇首道:“真危险呢!不要反遭了他的毒手。”绛仙道:“生死两字,早已置在度外,有什么害怕!”宝儿惶然道:“你要是发生了不测,我也不想活了!”绛仙道:“这种话儿,说也没益,你有利剪,快给我一把!”宝儿便去取出了一柄快剪,授给绛仙藏了。

    二人方想去时,宝儿陡呼一声不妙,将绛仙扯住道:“不能去!不能去!”绛仙道:“你终是这么胆小。”宝儿急道:“你忘怀了么?上次我与你应召前去,不是有宫女搜检的么?

    你藏了利剪在身,倘给她们搜出,你不能送他的性命,反要受他亏了!“绛仙听着,果觉不错,倒怔住了道:”这便难了,如何是好?“两个人思索了半晌,终想不出妙计藏那利剪,宫女却又来催促她们快快前去。绛仙人急智生。即将利剪扣了一线,县在裤档里面,对宝儿道:”这么藏了,也许不会搜到。“宝儿抖索索的道:”终是危险的。“绛仙决然道:”那也顾不到许多了!“当下两人携了手儿,姗姗地走到正宫,化及又已传命宫女,催促两人,恰在宫门相值,宫女道:“好了,你们来了,将军已是急得很呢!”绛仙和宝儿,也不答话,迳入宫去。到了内室门前,即被四名宫女喝住,搜检身上,绛仙却神色自若,坦然受搜。那个宝儿,反变了脸色,浑身战抖,搜查的宫女怎不动疑!便将宝儿身上,仔细搜寻,却一些没有什么,绛仙即道:“将军已是等候多时,你们责也尽了,我先进去可好?”三个宫女,倒想让绛仙走了,一个却甚狡猾,将绛仙拽住道:“你忙些什么!让我再搜上一搜。”绛仙冷笑一声道:“好认真的姐儿,可称忠臣了!”宫女只作不闻,在绛仙身上,搜查了一阵,始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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