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宫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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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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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盥洗进点完毕,炀帝才与宣华夫人含笑告别。宣华娉娉婷婷的送到门首。

    炀帝由内侍拥护着登殿,杨素呈上奏本,炀帝急行展视,方知反了汉王杨谅。

    不觉惊顾杨素道:“果然不出我公所料。”原来炀帝在没有登位之前,隋主病卧芙蓉轩的时日,杨素即对炀帝道:“他事俱无可虑,只有汉王须防,不如先行下手,剪除了他,免险后患。”

    炀帝自是中听,便由杨素伪托隋主玺书,使大将军屈特通赍去,召回汉王。哪知屈特通到了并州,将玺书呈托了汉王谅,谅接视玺书,便知事有蹊跷。只因汉王出镇并州的时候,隋主曾密语嘱咐谅道:“往后若有玺书召汝回都,敕字旁当别加一点,以作暗记,又与玉麟符相合,方可应召入都,不则其中有诈,尽可拒绝,决不罪汝。”汉王便谨记在心。此番接到玺书,书中敕字,并未加一点,又与玉麟符不合,谅便知是伪,虑有他变。便严词诘通,通始终狡狯,不肯吐实。汉王没奈何,仍要通回去复命。杨素即道他拒诏不返,更是深心难测,炀帝深以为然。

    及炀帝即位,便下了第二通诏书,却用自己出名,召谅回都。汉王越发置诸不理,反征集兵马,分派将领。汉王原来知弑逆阴谋,便以入清君侧,剪除杨素为名。  实因谅与杨素,向不相合,如今闻知炀帝即位,重用杨素,知素定欲图他,不如先行发难,遂署令柱国乔钟葵出兵雁门;大将军綦良自滏口出兵,直逼黎阳;大将军余公理,军出太谷,进逼河阳;大将军刘健由井陉略燕赵;府兵曹斐文安、柱国纥单贵、王(日冉),率兵径趋京师。谅自率精兵三百人,化装混入蒲州城,四下纵火呐喊。城中自相惊乱。蒲州刺史邱和,吓得逾城逃去,谅垂手得了蒲州城池。代州总管李景,起兵拒谅,谅遣部将刘嵩袭景,反被景杀死。

    谅不觉大愤,遂调遣乔钟葵往攻代州。另又召回了进攻长安的斐文安、纥单贵、王(日冉)三人,命王(日冉)为蒲州刺史,命纥单贵驻兵河阳,扼守蒲州。乔钟葵奉了汉王的军令,兵临代州城下。代州城的守卒,只有三千人,钟葵攻城的兵士,却有三万人,增加了十倍,声势可称浩大的了。哪知代州总管李景,是个足智多谋、能文善武的英雄,率了三千军士,守得一所代州城池,宛如铁桶一般坚固。任凭钟蔡怎生攻打,只是枉然,有时反被李景率兵出城袭击,倒吃了好几次败仗。

    这时消息已传到了隋廷,杨素便上本奏知,偏是炀帝误了早朝,等到炀帝临朝阅了本章,当下便与杨素计议。杨素扬眉奋臂道:“汉王以入除老臣为名,老臣只须拨付五千骑军兵,蒲州城池克日收回,再定驱除汉王的计儿。”炀帝道:“公已年老,待朕别遣他将前去,不须我公亲劳。”杨素大声道:“自古以来,老将立功的甚多,圣上怎轻视老夫?不必圣上多虑,老臣自愿前往。”炀帝闻言大喜,即使杨素率了五千轻骑,往袭蒲州。  杨素早已成竹在胸,星夜不动声色的到了河滨,征集了商船数百艘,藏兵船中,上覆稻草,悄悄的向蒲州进发。天色黎明,已是到了彼岸。纥单贵丝毫没有防备,杨素率兵上岸,一声呐喊,冲杀过去。纥单贵猝不及防,被杨素杀得大败,逃回蒲州城。正是:莫言老将年衰迈,毕竟机谋胜过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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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第三十九回依稀花月貌筵间斟酒消磨英雄气牛背读书话说纥单贵被杨素袭击,单骑逃入了蒲州城。杨素的军兵便也到了城下。汉王所委的薄州刺史王(日冉),夙震杨素威名,自知难与对敌,便即开城出降。杨素入城安民,上书告捷,炀帝大喜,降诏命杨素还朝。素遵召入都,炀帝即授素为并州道行军总管,兼河北道安扶大使。统了大兵,出军讨谅,攻破了汉王各军。谅被困晋阳城中,无可奈何,只得请降。杨素遂允许他免死,谅便开城迎素,素将谅押送长安,料理善后告毕,班师回朝。炀帝设宴劳素,素乘间替谅说情,竟得免死,废为庶民。这倒是杨素的一件好事。炀帝平了并州,坐享安乐。偏是术士章仇太翼上书道:“圣上酉命立金,雍州为破木之冲,不可久居,不如迁都洛阳。且谶言又道‘修治洛阳还晋家’。

    圣上如洛,更是应谶。“炀帝原是个好动不喜静的皇帝,即从了太翼的话儿,遂幸洛阳。命长子晋王昭留守长安。

    一年容易,又是春回。炀帝以洛阳改为东京,改元大业,始在行宫正式受朝。  大赦天下,立萧妃为皇后,长子昭为皇太子。进杨素为尚书令。那年暮春三月,命杨素为东京统监工,督造宫室。杨素便四处召募工役,至二百万人。日夜工作,人多手快,不到两个月工夫,已是造成不少的宫殿房屋。炀帝因东京人少,住户萧条,很觉冷落。乃徙各处的富商大户,尽行居住宫旁,计有三万余户。平空把一个人烟冷落的东京,变作了繁华热闹的场所,炀帝才觉欢心。只是到了晚上,依旧闷闷不乐。皇后萧氏问起原因,方知宣华夫人留在长安的缘故。萧皇后虽觉心中有些醋意,只是见炀帝愁眉不展,深恐他闷出病来,当下却不说什么,暗里却命人星夜奔至长安。用一肩轻舆,将宣华夫人接到了东京。到了宫中,萧皇后故作狡狯,暂时不令炀帝知道。萧皇后却先与宣华夫人亲热了一番,两人合计好了,作弄那个炀帝。

    这天晚上,萧皇后着了盛装,打扮得柳媚花娇,在宫中排下了酒筵,请炀帝到来。炀帝到了宫中,见灯火辉煌,酒筵端整,萧皇后又是艳服浓装,面带春色。炀帝和萧皇后平日之间,伉俪深情,原是不恶。萧皇后的姿色,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只是比不上宣华夫人罢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晚的光景,炀帝怎的不要奇异。不禁含笑问道:“爱卿今晚这般款待,端的为了何事?”萧皇后也含着媚笑道:“并没有什么事儿,只因日来见圣上闷闷不乐,贱妾引为深忧,今夕故设了酒筵,替圣上解闷的。”炀帝恍然道:“原来如此,爱卿这般深情,朕躬真是万分感激。”当下便一同落座。酒过数巡,炀帝又把个宣华夫人,兜上了心头,不觉酒儿乏味,又是悒悒不欢起来。

    萧皇后何等机灵,早瞧破了炀帝心事,却假作不知。故意问道:“圣上好端端饮酒,怎又面色不愉?难道贱妾有开罪的去处?”炀帝慌道:“朕很觉欢乐,爱卿不要多疑。”萧皇后见了这般光景,不禁暗暗好笑。当下一个眼色,使与站了身旁的宫女。那个宫女会意,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不多时候,又悄悄的领了一个紫衣宫女到来。那个紫衣宫女便捧了金壶,替炀帝斟酒。炀帝正蹙了双眉,念念不忘的想那宣华夫人。紫衣宫女替他斟酒,他正眼也不去看上一眼。猛的紫衣宫女一个失手,将金壶儿撞翻了玉酒卮,酒泼了一桌。炀帝才抬起头儿,正想发话,一眼瞧到紫衣宫女脸上,不觉吃了一惊,怔住在座上,话儿也说不出了。那个紫衣宫女,却不慌不忙的,取了一块抹布,细细的将泼酒揩干净,替炀帝重行斟上了酒儿,悄悄的退立一旁。炀帝却将她从头到脚,瞧了又瞧,兀是惊疑不定,早把个坐在一旁的萧皇后,险些笑了出来。只的借着饮酒,忍住了笑容。

    炀帝把个紫衣宫女看够了多时,却也忍不住了,便含疑着问萧皇后道:“那个紫衣斟酒的宫女,怎的以前没有见过,还是几时进宫的?”萧皇后道:“她进宫得没有几天,圣上自是不认识了。”炀帝点头笑道:“她的容貌竟和一个人相肖,简直丝毫无二,爱卿你可知道?”

    萧皇后摇头道:“贱妾却是不知,她和谁人相肖?”炀帝顿了一顿口道:“宣华夫人也是这般的面貌,并且身段也相同,要不是宣华夫人在长安,朕定要疑她改装了宫女,和朕取笑了。”萧皇后点头道:“给圣上一提起,果然十分相像,只是可惜这个宫女,却是个哑巴。”炀帝笑道:“怪不得她泼翻了酒儿,不说一声救饶的话儿,真是可惜,生了这副容貌,偏故做了个哑子,怎不叫人纳闷。”萧皇后笑道:“圣上不是怀念宣华夫人,夫人又远在长安,如今这个宫女,虽是不能说话,性儿甚是伶俐。面貌既和宣华夫人相肖,今宵便命她侍候了圣上,聊胜于无。圣上你看可好?”炀帝有了几分酒意,心中原在思念宣华,如今听了萧皇后话儿,倒也有些合意,便点了点头。向那紫衣宫女看时,只见她低垂了粉颈,脉脉含情。萧皇后却含笑说道:“既是圣上允许了,时间也已不早,就请圣上安息。”萧皇后说毕,即离了座儿,一手拽了炀帝,一手拽了紫衣宫女,走入寝宫,她才放了手道:“你们会一会罢。”她便返身走出。拽上了寝门,含笑着走了。

    炀帝在寝宫内,将紫衣宫女拥上牙床,见那个宫女,只是憨憨的痴笑,并不宽衣解带。炀帝含笑对她道:“痴孩子别尽自傻笑,快脱了外衣,睡到被里去。”宫女摇了摇头儿,只是不动。炀帝好不纳闷,便先自宽了袍儿,再替宫女解衣。哪知解到了贴肉内衣,炀帝伸手入怀,想摩抚她的鸡头,却有一件东西触手。捞出看时,竟是一个彩色的同心结子,不就是赐与宣华夫人的一个。那个宫女,已是格的一笑,钻进了锦被。炀帝方才大悟,什么哑子宫女,原是心上人儿。不禁哈哈大笑道:“你们串得好,竟把朕瞒在鼓中。”便也钻进了锦被,和宣华夫人算帐。帐儿算得怎样,小子却不能够记得清楚了。哈哈,**苦短,又是天明,炀帝出了一身风流汗,早把个闷病治好。

    这天兴冲冲的上了早朝,他却下了一道手敕,命监造仁寿宫的宇文恺与封德彝两人,监营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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