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宫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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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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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炀帝方始明白,笑着道:“原是这般,那个芳菱爱卿可已见过?”萧皇后点头道:“见过的了,生得倒还温柔可爱,圣上竟允了昭儿的请求可好?”炀帝点头道:“那也能够,只是且慢允许昭儿。”萧皇后诧异道:“这又何故?”炀帝道:“朕躬自有用意。”萧皇后也不便再问。炀帝坐了一会,又袖了绣鞋踱出,萧皇后也不在意上。哪知炀帝却一溜烟的出了宫门,命内侍牵过一乘坐骑,他跨登马背,丝缰一紧,马蹄飞翻,直向西苑而去。

    没多时到了西苑,纵骑驰入,向东湖堤上过去,到了凉亭跟前,跳下坐骑。那亭中的芳菱,正因萧皇后和太子突然而来,突然而去,不知怀着何意,就是索解不出。此刻,忽闻马蹄声儿,她便掀起湘廉,恰巧炀帝马上跳下。芳菱见是炀帝到来,慌忙出亭拜倒在地道:“贱婢芳菱迎接圣上。”炀帝也不多说,大踏步走入凉亭,在石凳上坐定。芳菱随到亭中,心中怎不要动疑,没隔几个时辰,怎的皇后、太子、圣上竟会先后到来。

    炀帝却目不转睛的瞧那芳菱。芳菱被炀帝瞧得没意思,不禁粉脸飞起红云,借着取茶避过了炀帝目光。

    炀帝在西苑造成以后,终日的东边搂玉,西边偷香,已是成了习惯,欲念甚易冲动,他见芳菱楚楚可怜,便又动了欲火。

    再也不顾太子的请求,先要应了他的急务。待到芳菱过来献茶,炀帝便将芳菱搂入怀中。芳菱想不到炀帝也会如此,真是又羞又怕。没到片刻工夫,已是罗衫襟解,绣带宽松。堂堂白日青天,芳菱如痴如醉,甜酸苦辣的味儿一齐上了心头,只苦说不出口,任凭炀帝摆布。待到云收雨散,芳菱结束衣衫,见炀帝只是向她痴笑,芳菱不解其意,也只得含笑相向。炀帝却道:“你可知除了朕躬之外,还有人爱你吗?”芳菱听了,不觉暗吃一惊,忙道:“贱婢得幸圣上,哪个还敢见爱。”炀帝笑道:“你还不知底细,太子也爱上了你,向朕索取,你可愿意,便随了太子?”

    芳菱不由暗暗生恨,怎会有这种禽兽,既知我是太子的爱人,偏偏前来强污,她心里虽是这般想,面上只能装作不愿,慌忙拜倒道:“贱妾已受圣上雨露,怎能再随太子?”炀帝将她扶起,哈哈笑道:“朕原是和你相戏,怎忍将你相随太子。朕当示意与他,使他绝了爱你的念儿。”芳菱听了,不禁暗暗叫苦。  炀帝坐了一会儿,竟出了凉亭,跨上坐骑,驰回显仁宫。

    见了萧皇后,面上含着一团喜色。萧皇后便道:“圣上到过了西苑吗?”炀帝笑道:“到过了,连那芳菱我也见过。”萧皇后笑道:“圣上也去瞧那芳菱,可是生得还佳?”炀帝哈哈大笑道:“真是温柔风流,朕已幸了她了。”萧皇后听了,不觉大惊,苦着脸道:“太子便怎样?”炀帝正色道:“怎能依他,芳菱原是朕的,他休得妄想!”炀帝说毕,又命内侍宣召太子入宫。太子昭还当作好事成功,欣然入见。炀帝见了太子厉声道:“你来此已多日,怎么还不回镇长安,命你一游西苑,偏又爱了芳菱,向朕索取。你可知芳菱朕已幸了,你敢这般无礼,还不于我回镇长安,不奉宣召,若敢擅自私入洛阳,休想活命!”炀帝雷轰电击的一席话,听入了太子昭的耳中,真是大出意外,不禁吓得面无人色,泪儿直流。正是:空怀好事成双念,霹雳当头惊失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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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第五十二回俏佳人独邀仙女名妙歌儿双夺皇恩酒话说太子昭听了炀帝的话儿,吓得面无人色,痛泪直流,慌忙俯伏在地道:“臣儿万死,不知芳菱为父皇的幸人,妄自索取,今当敬遵圣谕,回镇长安。”说毕,连连叩头。萧皇后见太子昭这般模样,好生痛惜,忙道:“儿且退下,不要留在此地,触怒父皇。”昭便含泪退下,气愤填胸。回到东宫,便奄奄成疾,卧床不起。炀帝知了,依旧是莫不动心,只传命御医,逐日前往诊视,便算是了。  这天已是新秋七月的七日,炀帝临朝,却有道州地面,献入一个矮民王义,炀帝便命宣入。王义见了炀帝,高呼舞蹈,甚合仪节。炀帝见他身材虽是短小,却也生得眉清目秀,举止玲珑,甚觉奇异。便问他道:“汝有什么奇材异能敢来进献?”  王义从容答道:“圣上德高尧舜,道过禹汤,怀柔远人,不弃刍荛,所以南楚小人也来仰沐圣化,虽是没有奇材异能,却有一片愚忠,敢求圣上收录。”炀帝笑道:“朝廷之上,文官武将,哪一个不是忠忱报国,要你何用?”王义道:“忠义乃国家的宝物,怎会厌多?小臣又系远方的废民,无处投生,故敢自献阙下,冀沐生成。”

    炀帝原好谀言,见王义措词得体,甚合心意,便将他收下,留侍左右。

    又翻阅一道奏本,见是长安令进献美人,炀帝心花怒放,便命黄门宣召长安令颜信臣上殿,信臣俯伏殿阶拜见炀帝。炀帝温颜问道:“鲫所进美人现在哪里?”  信臣道:“现在宫门伺候,圣上退朝回宫,便好召见。”炀帝听了,即命退朝,急欲瞧那美人。

    原来长安令所进的美人叫作袁宝儿,原是长安人氏,芳年二八,生得千较百媚,无限风骚。宝儿的父亲开仁,却在长安令颜信臣手下当一名书吏,甚得信臣的信任。  信臣有一个十不全的儿子叫做承平,生得丑陋不堪,年过二十还没成亲,实因他的尊范不堪承教,没人肯将女儿嫁他。哪知承平不识己丑,有了一身残疾,偏向花街柳巷去寻欢作乐,性子生得恶劣,一个不合意,便仗了他父亲的势力,任意行凶。

    一般乐户的女儿,没一个见了他不怕。见他来了,只得假意趋奉,把他灌得烂醉,不省人事,再将他送回家去。要是不将他灌醉,他便要缠扰,玩一个春风一度。不依他不休,因此替他起了外号叫作“鬼见愁”。有天承平在长安的东门街上,带了两个家丁,行经开仁的门前,恰巧宝儿靠在楼窗上闲眺,瞧见承平鸡胸驼背、面麻脚跷、鼻斜眼歪、口缺耳招,一拐一拐的走将过来。哪知承平也抬起了缩脖子的扁头,瞧见了楼窗上的宝儿,不禁馋涎直挂。

    宝儿见了这般怪模样,忍不住的一笑。承平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当作宝儿垂青了他,对他媚笑,不觉心花朵朵开,一边走,一边格格的问家丁道:“方才经过的那家,楼上有个美人儿,你们可知道她她她姓甚,是谁谁谁的女儿?”家丁道:“怎会不知,她姓袁,名叫作宝儿,她的父亲便是在老爷那里做书吏的袁开仁。”

    承平听说是开仁的女儿,更是欢喜道:“越越越发好了,他是老爷的好好好友,一定成功。”两个家丁见了他这般模样,暗暗好笑。

    一同到了家中,承平便和他的母亲朱氏胡缠,要朱氏转告他的老子,向开仁求亲。朱氏年过半百,只有这个宝贝儿子,便允许了他。对信臣说了,信臣起初只是不肯,经不起老妻的日夜烦絮。这天和开仁对酌,饮到中间,信臣只得向开仁说明,替他的儿子求婚。开仁哈哈笑道:“公不要打趣,小女这般姿色,公且想上一想,合了公子可配?”信臣不觉惭愧满面道:“我已原知你不允,只是却不过老妻,姑且说说罢了。”开仁道:“这且不要怪她,我却有个主意,也想和公商量。”信臣道:“什么事儿?”开仁笑道:“像小女这般姿色,嫁个俗人真是可惜,我想将她献入宫中,倒是一件美事,公看如何?”

    信臣附掌道:“再好也没有了。”他们商议停当,便将宝儿献入宫中与炀帝。

    炀帝退朝回宫,即命召入宝儿,宝儿见了炀帝,盈盈拜倒。

    炀帝含笑相扶,仔细瞧视,见宝儿生得娇怯怯一团俊俏,软温温无限风流,果是一个绝色小佳人,不觉大喜。萧后又乐得做人情,连称宝儿可爱。炀帝更是开怀,遂带了宝儿和萧皇后一同坐了辇车到西苑,驾临迎晖苑。苑主王桂枝慌忙接入里面,见了宝儿道:“圣上真是艳福不浅,又在哪里弄到了这位美人?”炀帝道:“她和夫人一般的长安人氏。”王夫人笑道:“那是更好了,妾也不嫌寂寞了。”竟和宝儿十分亲热,宝儿也如依人小鸟。萧皇后笑道:“她们两个一见面便这么亲爱。”

    炀帝笑道:“也能算他乡遇故知咧。”说毕一齐笑了。炀帝又命美人,分召各苑的夫人美人全到迎晖苑集会。不多时候,粉红黛绿,莺燕纷来,把个迎晖苑里面挤得十分。炀帝便将宝儿像献宝一样给各苑夫人相见。那般知趣的夫人们便把宝儿说得像天仙化身,人间少有。炀帝喜新厌旧,原是他的本性。宝儿新进,原已心爱,各夫人一凑趣,炀帝越觉得意。便命设了一席盛宴,和萧皇后、十六苑夫人、袁宝儿一共十九个,团坐一席,开怀饮酒。十六苑的美人,轮流奏乐,分班斟酒,饮了一会,炀帝笑道:“哪一位美人可唱支什么歌词儿佐酒?”便有一个美人娇声应道:“贱妾唱个杨柳词儿可好?”众人看时,却是清修苑秦夫人那里的文儿。炀帝却道:“很好。”文儿便一手执了红牙鼓板,曼声的唱出道:杨柳青青青可怜,一丝一丝拖寒烟。

    何须桃李描春色,画出春风二月天。

    文儿歌毕,炀帝笑道:“好一个‘画出春风二月天’,应该赐酒一杯。”炀帝话声未毕,秦夫人即将自己的一杯酒儿授于文儿道:“她是贱妾苑中的人,理应贱妾代劳。”炀帝点了点头,文儿谢恩饮尽。只见美人队里又走出一个美人道:“贱妾也有一个杨柳词儿贡献。”众人看时,却是宝林菀陈菊清那里的美人韩俊娥,她接过了红牙,不待炀帝开口,她已是呖呖莺声的唱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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