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凤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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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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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豹大怒,刚要发作,却见马上客已是一跃下马,身手甚是矫捷,向潘豹抱拳道:“回少爷话,小人已经打探清楚。” 

  潘豹顿时脸露喜色,忙问:“在哪里?” 

  那人躬身道:“长安客栈。”   潘豹脸上顿时容光焕发,伸手拍了拍衣上黄土,整了整头上玉冠,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茫,向长安客栈方向望去,扬鞭笑道:“走,我们不跟小雨,到长安客栈去。”

  他身后众人齐声应道:“是!” 

  小雨和中鹰二人快马加鞭,不多时候,已经回到太师府。小雨飞身下马,将鞭子向家人手中一扔,就向父亲的书房飞跑而去。中鹰随他日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慌张,知道事情有变,心中也是怔忡不安,在后相随。 

  小雨冲入书房,额头微汗,伏在桌上喘气。潘仁美正在吩咐管家潘福,他素知小雨一向温文有礼,在父母面前更是知道规矩进退。见他这样,也是吃了一惊,忙站起来问道:“小雨,你怎么了?” h*J13F的F'66'V,F5

  小雨走到一张书桌后,坐了下来,支肘沉思,眼睛中有深深的失落,叹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啊!” 

  潘仁美和中鹰同时一惊,齐问:“什么?” 

  小雨不答,向管家潘福道:“潘福,你立刻去替我准备书房,将应考兵书阵图全部搬进去,准备酽茶。从今天起,我全力备战,不请安,不待客,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又向潘仁美一抱拳,道:“请爹原谅。” 

  潘仁美向潘福一点头,命他去了,问道:“小雨,你出门前,还是胸有成竹,去了一趟,为何这样紧张?难道地形险要,难以取胜吗?” 

  小雨苦笑一声,道:“地形倒不险要。”从怀中取出两个锦囊,掷到桌上,道:“计策我已写好。依计行事,本来有九成胜算。可是今天出门,遇到了一件事,这些锦囊,却都用不着了。” 

  中鹰一怔,他一路上紧随小雨身边,没发现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不知何事竟令小雨态度大变?忍不住问道:“少爷,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啊?”

  小雨伸出两指,有规律的敲打桌面,眉头紧索,点头赞道:“不骄不躁,不急不怒。君子隐于市井,不露其形。一直以来,我思考的,只是如何对付杨四郎。却忘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道理。”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踱了一步,目光沉如深潭,宁若寒玉,道:“如今这盘棋局,真正的敌人,不是杨四郎,而是杨延昭!今天在白石集,他见到如此骄横跋扈的场景,竟然还能保持君子之风,将我扶起,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我这骄兵之计,瞒得过旁人,但料来瞒不过他。如果给他有了防范之心,我再要得手,就比登天还难了。” 

  中鹰不以为然,道:“我看那杨六郎也可能是怕事,不敢得罪我们。少爷,你会不会是多虑了呢?” 

  小雨摇头道:“我有预感,杨六郎会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大敌手。若是被他识破我计,那么这两个锦囊,就是废品了。除非。。。除非。。。除非。。。”他走到书桌之旁,坐了下来,提起一管狼毫,铺开一张宣纸,将笔伸到砚中去蘸,凝神沉思道:“除非我再写第三个锦囊。”

  潘仁美和中鹰都呆呆的看着他,却帮不上忙,只有干着急的份。小雨思考了一会,心中有了计较,沉声道:“未胜其师,先折其翼,未折其翼,先乱其心。”摊开白纸,奋笔疾书,不多时已写好。吹干墨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空锦囊,将写好的纸装了进去。递给父亲,郑重的道:“爹,孩儿多多拜托。此次比试胜负,全在于此。”   他见潘仁美接过锦囊,心中略定。又把原来掷到桌上的两个锦囊捡起,递给中鹰,道:“中鹰,这第二个锦囊,你先拆开,从今天起,便依计行事。”中鹰接过锦囊,拆开第二个,只看了几眼,脸就气得通红,窜火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少爷,这叫什么计呀?我正要好好修理一下杨四郎,你却叫我输?我不干,你找旁人吧。”小雨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但叫戏好看,何必论输赢呢?中鹰,委屈你了。”他眼睛里有点求恳的神色,中鹰默然不语,愤愤的将锦囊揣到怀中。他跟了小雨多年,思维方式和小雨完全不同,凡是他认为对的,小雨大多认为是错。有时他恨不得找小雨吵一架,心里才痛快。可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这种眼神,无论多么不情愿的事,他却总是拒绝不了,他对自己痛恨极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有人欢喜有人愁。正当潘小雨绞尽脑汁,谋求胜算时,潘豹却是如饮醇酒,如坐春风。一路上几乎要唱起小曲来。不多时候,已经来到长安客栈门外。长安客栈是汴梁城历史最悠久,也是最具规模的客栈。半旧的檐拱,沉静而威严,好象一座石雕,在平静的审视人间冷暖,世事沧桑。

  潘豹一冲进大堂,就看见了那个在白石集经过的红衣少女。 

  她临窗而坐,手中正把玩着一只古竹茶杯。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曲线优美的脸庞上闪动,虽在沉思,但唇边却始终带着一丝泌人欲醉的微笑。潘豹大喜,正要上前,却见那少女身旁人来人往,还有不少人闲坐饮茶,尽情嘻笑。在如此气氛下与美人交谈,岂不是大煞风景?他眉头一皱,用鞭指着一个店小二,两道眉斜斜的竖起,喝道:“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那店小二看见一大群人涌进店来,为首之人衣饰华贵,气派骄奢,身后从人各个好象凶神恶煞一样,早就知道不是善类,忙没口子的答应,请过一个身体发福,一团和气的富家翁来。

  潘豹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把所有客人都轰走!” 

  那掌柜吓了一跳,想要顶嘴,但看这些人面露杀气,硬生生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下肚去,哈腰陪笑道:“这位大爷,客人是小人的衣食父母,小人怎么能随便轰客呢?” 

  潘豹听了,二话不说,一把揪过那掌柜的,拖到柜台前,扳过他的头来,手上运劲,用力向柜台一磕。只听“咣”的一声大响,柜台连晃了几晃,那掌柜的再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是血,两眼看出去,都是凄厉的惨红。 

  潘豹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潘太师的儿子,皇上的大舅子。大爷说了话,这汴梁城里还没人敢说个不字!你要么轰,”他一手拎起那掌柜的一团烂泥般的身子,手延胸向上一挤,掐住了他的咽喉,牙齿里冷冷挤出三个字:“要么死!” 

  那掌柜本来是要昏过去的,听了此话,就又不敢昏了,气息微弱,向店小二摆了摆手,想说什么,但口里只是一阵呜咽,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众店小二早闻潘豹大名,不用老板吩咐,连忙乖乖的走到众客面前,点头哈腰,请众客出去。众客看了这种惨象,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哪还用得着店小二来请,顿时作鸟兽散。一个店小二走到那红衣少女身前,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姑娘,请您老多多包涵,小店现在不待客。” 

  那红衣少女向潘豹看了一眼,起身欲走。潘豹抢进身来,正手反手,就刮了那店小二四个耳刮子,打得他身子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圆圈,满嘴是血,横眉怒目,厉声道:“我叫你轰别人,谁叫你轰这位姑娘了?”那店小二晕头转向,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那少女看了潘豹一眼,微微一笑,又坐了下来。转瞬之间,偌大一个儒雅气派的大堂,就只剩下潘豹和那少女二人,连潘豹的一群手下,也都悄声退到店外。 

  潘豹面有得色,在少女对面坐了下来,拱了拱手,笑道:“姑娘,你还不认识我吧?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当今皇妃的亲弟弟,皇上的大舅子,潘家二公子潘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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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袅袅挪挪站起身来,温柔娴雅。低头浅浅一福,道:“公子有礼。” 

  潘豹看她低头后露出一段白腻如雪的脖子,早就酥倒了半边,他痴痴的瞧着那少女,赞道:“姑娘真是美如天仙啊。你这样的姑娘,只要跟了我,以后要什么,包你就有什么!” 

  那少女又坐了下来,眼睛有点发光,微笑道:“哦?” 

  潘豹又大声喊道:“小二!小二!”有一个胆子大的店小二急忙从门后抢出,陪笑应道:“大爷。” 

  潘豹有心显摆,从怀里摸出一块十足的赤金,重重扔到桌上,大笑道:“今天大爷高兴,快备整桌的酒菜来,大爷要与这位姑娘共谋一醉。”

  那少女听了此言,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玉手,将这块金子捡了回来,笑道:“二公子,吃这客栈里的油腻,有什么意思?何不跟小妹到舍下,由小妹亲手下厨,弄些苏杭的精致小菜,再弹奏一曲,给二公子下酒呢?” 的

  潘豹不料她如此知情识趣,倒有意外之喜,情不自禁,一伸手便握住了那少女的手,只觉满手香滑,忙道:“依你,依你。姑娘灵秀飘逸,当然行事也是别致风雅了。我从命就是。” 

  那少女眼皮垂下,睫毛眨了眨,抿嘴一笑,将手抽回,眼珠风情万种的转了转,笑道:“二哥,小妹刚刚要买几件首饰。不如二哥陪我先去买了,小妹再陪二哥如何?”三言两语,就将二公子换为二哥,语气格外亲热,听到潘豹耳里,魂魄飞了一半。他正要在那少女面前显示豪奢,以博美人一笑,闻言正中下怀。哈哈大笑道:“妹妹说话,哥哥什么时候驳过。就去,就去!”他再要拉那少女的手,那少女轻轻一笑,闪了开去,只留下一阵香风。 

  当下二人一同来到最大的珠宝店,那少女看都不看,随便就捡了最贵的二十样。潘豹原来也曾顺手牵羊,不告而取过。但今天为了在那少女面前夸耀气派,却从怀里掏出一张实实在在的五千两银票来。掌柜的从来没做过这么大的生意,又惊又喜,又是为难,小心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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