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凤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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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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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的她蛾眉紧蹙,神色痛苦,道:“怎么回事?”卓约低头不语,一串晶莹的泪珠自长长的睫毛底闪了下来。

  太宗见卓约当堂行凶杀人,而且要杀的还是关系到大宋千万将士性命的千叠谷谷主,心中恼怒之极,方才的欣赏之情也烟消云散,冷冷的道:“卓约目无王法,其罪当诛。来人,先把她押下去,等大理寺审明定罪。”早有值殿武士上前,要来捉拿卓约。骆炯明纵声长笑,向龙案深深一揖,道:“启奏皇上,卓姑娘只是个弱女子,对在下有点小误会,在下怎会怪罪?在下当日曾和杨三公子有约,只要能听卓姑娘亲自弹唱一曲,便即献图,绝不悔改!今日弦虽断而曲未终,望皇上屡行承诺,全在下此一心愿,有始有终!在下永感皇上大恩。”

  太宗脸沉似水,道:“既然有约在先,朕就网开一面,卓约,你就把曲子唱完吧。”

  早有潘府下人又拿了一只琵琶递到卓约手中,卓约不接,一任泪珠扑簌簌沾湿衣襟,屈膝跪下,凄然道:“皇上,这人是我杀父杀母的大仇人,小女子绝不能为他歌唱。”

  太宗脸色铁青,冷冷道:“你们的私人恩怨,以后再说,你先遵旨罢!”

  卓约缓缓摇头,道:“我在父母坟前立过誓的。今日宁死,不为骆炯明唱歌。”

  太宗气的差点抓起桌上的茶杯向卓约扔去,怒道:“潘豹,你怎么回事?娶这种不知国法不晓大义的女人!你跟她说!”

  潘豹听卓约违旨,也吓得脸色苍白,忙接过琵琶,塞在卓约怀里,道:“约儿,违抗圣命者死!你快点唱,有什么事,唱完再说吧。”

  卓约回眸凄然一笑,眼中神情却极是坚定,低声道:“我只是个弱女子,报不了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为我的杀父仇人唱歌。豹哥,你的恩情,小妹来世再报吧。”潘豹气的顿足,转头瞧向骆炯明,眼有求恳之色,似是求他收回这个要求。可是炯明只的负手而笑,神态娴雅,眼中毫无怜悯之意,完全是一种看戏的态度。潘豹脸上青筋毕露,道:“你知不知道,你一意孤行,不但自己难逃一死,还会连累于我,连累整个潘家?潘豹怒极,伸手从腰下解下皮鞭,凝视卓约,道:“约儿,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唱,还是不唱?”

  卓约眼无表情,缓缓摇头。潘豹脸上青筋毕露,道:“你知不知道,你一意孤行,不但自己难逃一死,还会连累于我,连累整个潘家?约儿,你还是顾全大局,唱一曲吧。”

  卓约轻叹一声,道:“豹哥,皇上圣明,不会怪责无辜的。我本是飘零如萍之人,生不足欢,死不足惧。我是崖边的小草,卑微鄙贱,不懂什么国家大义,更不是救世救民的大英雄。可我也有爹娘,我只知道我爹娘,他们对我很好,很好。”说着冷冷看了骆炯明一眼,眼光中全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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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心中焦急,忙也离座来到卓约身边,深深一揖,庄容道:“卓姑娘,你家门不幸,孤零一身,三郎无限同情,本不该再说什么。但兹事体大,请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唱完此曲。将来无论你有如何吩咐,都包在我杨三郎身上。”

  卓约微微侧身,轻抬双睫,向三郎脸上打量。见他双目如星,神色甚是赤诚,便微笑道:“君子待人以诚杨三爷又何必骗我一个弱女子。倘若日后我要你手刃骆炯明,你也答应吗?你明明做不到,何必先说。为何一定要牺牲我们女孩儿家,来成全你们男子汉的丰功伟业?”三郎脸上一红,无辞可对。

  太宗见卓约当着满朝君臣和客人,再三抗旨,再不处置,皇上威严无存。此时骆炯明是否献图,已不重要,维护皇权才是当务之急,心中杀机已动,微笑不语。潘美察颜观色,已知其意,厉声喝道:“豹儿,这女子对皇上不忠,对你不义,你还留恋什么。”

  潘豹听爹提醒,心中一惊。卓约虽然美貌多才,但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不卑不亢,并不象其他姬妾一样曲意承欢,为自己争风吃醋,因此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姬妾,失了也不可惜。当下心意已决,立意不让卓约连累潘家,便冷冷道:“约儿,你违抗圣旨,罪不容诛。圣上仁慈,再三给你机会,可你还是执迷不悟。既然你绝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了。”将鞭子高高举在半空,凝视卓约,铁石心肠里忽然浮起一丝柔情,柔声道:“约儿,你还是答应了吧。”

  卓约闭上双眼,不再说话。雪白的丝衣,飘浮的蓝裙,就好象雪山蓝海,清绝幽绝。潘豹鞭子在空中微一停顿,劲贯右手,向卓约的天灵盖猛击而下。

  忽然黑影一晃,一人抢在卓约身前,左臂扬起,代挡了这一鞭。只听“啪”的一声大响,鲜血飞溅。这一鞭力气好大,将那人的衣袖撕碎,手臂上烙一条深深的血痕,由肩至腕,凄艳可怖。大厅众人不料有此胆大包天之人,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向那人脸上望去,只见他衣冠不整,神色憔悴,正是杨四郎。原来四郎见卓约抗旨,想起不久前斟茶献唱之情,情切关心,便也走到场中,意欲劝说。不料三郎碰了一个钉子回来,他也不敢说了。此时情势急转而下,潘豹竟欲取卓约性命,他不及细想,下意识的上前阻挡。

  杨业和三郎看清楚这个特立独行的人竟是四郎,不由一齐脸色微变。四郎回身向龙案跪下,拱手道:“启奏皇上,卓姑娘不肯歌唱,也是一片孝心,其情可悯。还望皇上法外施恩,宽恕她这一回。”骆炯明一直视四郎如无物,此时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他来,双手交抱胸前,扬了扬眉,嘴角微带哂笑。

  小雨坐在皇上身边,看着场上闹剧,自始至终,微笑不语,将一只白色骨瓷半透明的茶杯拖在手里,细细品茶,静观其变,不置一词。忽见四郎飞身挡鞭,忍不住脸色大变,上牙狠狠一咬下唇,留下两排齿印。待见四郎下跪求情,只太宗一直微笑的脸上渐*云,双目如电,射向四郎身子。小雨伴驾已久,知道太宗涵养极佳,面目慈善,纵然心里极不痛快,脸上也是和蔼可亲。此时脸色阴森可怕,那必是气的不得了啦。她心中一惊,霍然站起,来到太宗面前拱了拱手,朗声道:“皇上,杨四郎胆大妄为,不念伦理朝纲,国家大义,维护忤逆圣旨之人,臣请求将他与卓约一同斩首,以儆效尤。”

  六郎听得骂声,扭头看去。只见一颗枝叶茂密的参天巨柏下,站着一个女子,内穿浅紫束腰落地长裙,领口袖口用鹅黄边儿镶滚,金色丝绦束住纤腰,外罩紫粉烟罗纱,一头乌发总梳到脑顶,用黄水晶冠束着,下面结成几十条碎辫,披洒肩前脑后,辫子里杂着水晶珠子,被日光一映,流光飞雪,美若天仙。一双澄如秋水的大眼睛幽幽的注视着自己,正是与自己已有婚约的柴郡主。他不料郡主也来赛马,忍不住脸色大变,忙将雪彤的手松开。

  原来郡主听说六郎也在赛马名单之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六郎以布衣之身,可以参加贵族赛马会,足见朝庭对他的重视。忧的是六郎的马虽是良驹,却远远比不上真正贵族的名马。倘若得不了名次,势必被人轻贱。六郎虽身份卑微,却孤高自许,如果被那些贵族趁机一顿嘲笑,不知要多么郁闷,多么伤心了。因此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将八王最喜欢的“琥珀”宝马讨了来,意欲借给六郎。她与六郎虽有婚约,但侯门深似海,六郎又忙于习武,平时难得一见。郡主内心早就渴盼见他一面,只要看着他的挺拔的身姿,深情而温柔的双眼,就算一句话都不说,也是心满意足。又有谁料想,刚到赛马场,就看见六郎与一个风情入骨的少女,四手交握,四目含情,浓情蜜意,纠缠的解不开,化不了。

  郡主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强忍着不掉下来,接过丫环宝珠手里的马,走到六郎面前,道:“六哥,八王爷听说你也参加赛马,命我将这匹琥珀宝马借给你骑,你先试试吧。”她本来一直叫“延昭哥哥”,忽然改口叫“六哥”,一字之差,显示心态已变。

  六郎眉头微蹙,不接缰绳,道:“多谢王爷和郡主的关爱之情。延昭已经借到了马,琥珀是王爷珍视之物,万一有了闪失,如何对得起王爷,还请郡主交还王爷吧。” 

  郡主见他虽然说的客气,语气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象被一盆寒冬的冰水当头浇下,怔在当地,不知该说什么。郡主的丫头宝珠沉不住气,道:“六少爷,你不要小姐的马,竟然要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马,你。。。你给鬼迷昏了头啦。”

  六郎被丫环顶撞,脸色不悦,正眼也不瞧她,对郡主道:“外面风大,郡主是尊贵之体,别着了风寒,还是快回府吧。”说着躬身一揖,转身欲同雪彤离去!

  郡主拼命强忍,一行泪珠还是不争气的从鼻梁缓缓滑落,滚到腮边。她忙掏出杏黄手帕拭去。六郎已经转身,并未看见,宝珠却瞧在眼里,立即抢前几步,挡住六郎去路,喝道:“杨六郎,你站住!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走!”

  六郎脸色一沉,正色道:“姑娘,六郎还要去取马呢!请你让路。”雪彤连着被宝珠骂了两句不要脸,气往上冲,见她拦路,喝道:“王府的丫头好没规矩!主人在这里说话,丫环随便插嘴。郡主妹妹,你还不管教管教!”宝珠小嘴一撇,道:“你这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也配和我们小姐称姐妹?”双手插腰,满脸不屑之色。

  雪彤一生之中被人骂过无数,但也无非是女中枭雄,心狠手辣,笑面阎罗之类,被骂狐狸精还是第一次。她是公主之尊,如何受得了这种侮辱,出手如电,重重打了宝珠一个耳光,喝道:“没家教的东西,姑娘教训教训你。”

  宝珠是郡主的贴身丫环,郡主性子柔弱,八王怕她吃亏,特地在千百人里挑了泼辣厉害的宝珠随侍。她虽是丫环,但娇生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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