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长歌·裂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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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长歌·裂姝-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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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清瘦的身影,是南杏!
  一身轻纱白衣,眉如黛唇如樱,美得不可方物的南杏!莫忧立马转身,低头佝着背,激动得身子有些发抖。
  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南杏了,她多想冲上前去,拉着南杏,撒泼似的又笑又跳,再把这一段日子里的委屈倒出来,然后让南杏去给她出气。
  可是,她不能,南杏有事瞒着她,而司邑青的威胁也让她不能这样做!
  莫忧苦笑,说不定我现在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二话不说就会给我一巴掌呢。想到这儿,莫忧耸耸肩,觉得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等莫忧平复了心情转过身想要再看一眼南杏时,却看见南杏已经上了马车行了一段路了,只好无奈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莫忧不无嘲笑的想,看来的确是表兄啊,这都住到他府上了!她说宇文三傻,现在看来这么说都太抬举他了。那个没脑子的竟还真相信什么一表三千里的鬼话,让南杏住到赵闻府上!
  逛也逛了,连南杏都见到了,莫忧此行算值了。回去的时候,画竹还对她回来得太早感到惊讶。莫忧并未多解释,卖着关子朝画竹挤眉弄眼:“猜猜我买了什么回来?”
  画竹仔细看清了,只哦了一声。
  “这可是彩泥哟,很好玩的。”莫忧宝贝地说道。她记得,这还是以前在楚家受罚生病时,南杏找来替她解闷的。虽然南杏说那是楚朝文给的,可莫忧明白,南杏是为了安慰她才说的。
  画竹不信泥巴也能好玩,虽然是五色的泥巴。莫忧替画竹惋惜不已,这么好玩的东西竟没有玩过。
  于是,趁画竹忙膳食去了的当口,莫忧坐在石凳上,决定捏一个漂亮的泥人,让画竹眼馋。
  她揪下一块白色的泥块,双手并用地搓啊搓,越搓越起劲,不一会就忘我的陷进了捏泥人的乐趣中。
  直到她感到身后似有人走近,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
  司邑青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莫忧一看他这温柔谦和的模样就想上前揪着他头发嚎叫,“让你君子!让你君子!”
  当然,莫忧没有这样做,她也没胆量得罪司邑青这样的伪君子真小人。她只是谨慎地望着司邑青,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言语。
  最终,司邑青先打破沉默,“后院不是有秋千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去后院,总爱在这里。”
  “后院。”莫忧有那么一瞬神色不安,旋即又恢复如常埋头接着捏泥人,懒得再看他一眼,“因为后院不好玩。”
  司邑青缓步踱至莫忧身旁,缄口不语,认真地看她捏泥人。
  既然早前已被识破,如今莫忧已经没有理由再向司邑青点头哈腰了,于是将身子侧了侧遮住,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宝贝。
  司邑青不恼,静静地看着莫忧全神贯注捏泥人的背影。
  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就在莫忧即将完工之际,却听见司邑青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说:“莫忧,我要成亲了。”
  莫忧先是随便嗯了一声,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泥人,冲他眉眼弯弯笑得幸灾乐祸:“恭喜恭喜啊!让我猜猜,是谁这么好福气呢?啊,当然是芸姜举国上下才貌无双的雅玥公主啦。”
  司邑青好似早知会被如此调侃,对此话不予理睬,拿起莫忧搁在石桌上的泥人,在她眼前晃晃:“连鼻子都没有,这是人么?”
  莫忧顿觉难堪,连忙去抢,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这当然不是人,这是泥人。再说了,没鼻子是因为我还没捏完呢。”
  司邑青拿着泥人举在头顶,莫忧攀着他的肩头跳起来也够不着,气得直想咬他一口。最后,莫忧还没有抢回来泥人就掉在了地上,被摔得缺胳膊断腿。莫忧愤懑的瞪一眼司邑青,却不能拿他怎样,只好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他,拿过石桌上剩余的彩泥玩起来。
  司邑青的目光仍停留在地上残破的泥人上:“只要你说,我可以赔给你。”
  莫忧埋头自顾自的玩,嗤笑一声不屑地道:“谁稀罕。”
  “莫忧。”
  “嗯?”
  莫忧还以为司邑青要说什么,疑惑地偏头,却只见他苦笑着摇摇头,未说一句话。也未向莫忧道别便转身缓步离开。
  唉,莫忧叹气,遇着小人就算了,还遇着这么个琢磨不透的小人,她真是可怜。
  烨城街头。
  自从在赵府外遇见过一次南杏后,莫忧出门越发勤快。即使单单逛集市,她也能逛得兴致勃勃。
  她拿着一串糖葫芦没有目的的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凑热闹看杂耍,有下没下地应和高呼几声。期间还逮住了一个斗胆打她荷包主意的小贼!
  胆子还不小啊!她揪住小贼的时候眼神里是这个意思。
  小贼见她这一身装扮不像厉害人物,再加上周围那么多人,便凶恶的横了她一眼,甩开被抓着的手,怕她喊叫起来引人注意,一溜烟跑了。莫忧本就没带算为难同行,见他跑了也不追,还为自己宽宏大量的胸襟和了不起的本事得意很久。
  杂耍表演完了,她随意扔了些碎钱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想要找家茶馆坐坐,顺便听人聊聊天或是找人聊聊天,看看近来烨城有些什么正史野史。
  她边走边四下看哪儿有茶肆,心思一时放在别处。待她惊觉过来时,身后马儿的嘶鸣已经近的让人躲闪不及。
  于是,电石火光之间,人仰马翻。
  不对,是她摔趴在地,马和马车倒好好的。
  知道自己闯祸了,莫忧麻利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觉得煞是可惜。回头看向马车,极其惊恐地跪在马车前,颤声道:“大人,饶命!草民不是有意挡了您的路!”
  如此宝马香车,一看就知道主人身份不低,她哪里惹得起!不如先认错,求得从轻发落。
  四周的三三两两开始围上来些人,不时小声议论着,莫忧将脸上的痦子摁牢,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多磕几个头。
  耳旁传来鞭子划空而过的声音,莫忧还未想清楚要不要磕头时,马鞭就已经抽在了她右臂上。右臂立刻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莫忧却还庆幸,还好只是皮鞭,没有倒刺,不然自己就真的惨了。
  对她用鞭的是赶马的马夫,只见他狗仗人势地骂咧着又想要挥鞭。
  莫忧赶紧闭眼,心想,这回真的惨了。
  一连吃了好几鞭子,莫忧都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不叫出声。
  又一鞭带着刺耳的风声向她抽来,却被一个轻柔的女声止住。
  莫忧紧绷着的身子这才松懈下来,她从剧痛中睁眼,微微抬头,见车夫赶紧收回鞭子,向轿内之人唯唯诺诺地道:“奴才该死,让夫人受惊了。”
  “我没事。”纤纤玉手掀开穿银的丝绸帘子,玉指青葱。
  莫忧看到马车中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貌美女子,年纪好像和她差不多
  ,但厚重的妆容和满头的金银玉器让那女子看起来颇显老成。莫忧微愣,觉这女子有些眼熟。
  华服女子淡淡扫一眼衣着粗陋,长相难看的莫忧,又看向地上的糖葫芦,面色沉静,然后放下帘子:“赔她点银子就走吧。”
  还要赔银子?!挨了一顿抽的莫忧很吃惊,这叫不叫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车夫恭敬地答了声是,又扔了块碎银子给莫忧,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安静的赶着马从她身侧驶过,前后差别把莫忧吓一跳。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莫忧松口气,直到将那银子收进荷包,才觉得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些。
  一串糖葫芦就赔这么多,官家的人就是不一样。等等,不止是糖葫芦,还应该算上她挨的一顿鞭子。莫忧愤愤地想,自己还是亏了的。
  之后的集市逛得莫忧索然无味,她反复地在想自己到底何时见过那个华服女子。要说这么貌美的女子也不是随便哪里都能看到的,而莫忧知道的地方嘛,就只有月满楼了。
  月满楼,月满楼,她是……她是善禾!
  莫忧惊愕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在月满楼,莫忧只和霖姐还算熟,楼主杜月麟连话都没和她说过,不过人家好歹是楼主,莫忧也不怪他摆架子。
  莫忧也从未和善禾或楼中的其他女子说过话,只是在楼中遇着时相互点头一笑而过,不过倒经常听霖姐说起她们之间的趣事。善禾因为容貌出众,所以莫忧对她有点印象,但今天莫忧穿了这一身,善禾肯定是认不出她的;除了善禾,莫忧还有些印象的就是玉珍,玉珍的琴艺最好,不过常听霖姐说她和善禾两人这也吵那也吵,感情却出奇的好。
  莫忧只知善禾嫁人了,如此容貌,想也知道嫁的定不是一般人。不过今日莫忧看她出门的一身行头,那绝对比不一般还要不一般。
  霖姐说善禾从小身子就弱,平日里经不起多大的折腾,那她定不是舞技艳压群芳的蝶妃了。莫忧忽地想起,之前听闻相国李秉续弦娶了一位美娇妻,和她得知善禾出嫁的日子也刚好对上,那她刚才冒犯的定是丞相夫人了!
  那就是……李公子的后娘?好年轻的后娘啊!
  莫忧凝望着方才马车远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分。
  这人世间的事情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并且都可以发生!
  回去以后,画竹一眼就看出莫忧神色不对,一直逼问怎么了。莫忧只好实话实说被人用了鞭刑。画竹赶紧挽起她的袖子,看到她的双臂早已红肿。莫忧还不住庆幸,幸好没被打脸,不然要是毁容了,她二十一也算一把年纪了,肯定更是嫁不出去了。
  当晚,画竹不知从哪里找来奇效膏药,莫忧用药后才一刻钟就消肿,也不觉得疼。她睡了个蒙头觉,翌日,身上的伤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画竹因为她有伤在身,不但未责怪她,一早起来还殷勤的替她拧好洗脸的帕子,让她好不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之所起,莫名其妙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莫忧来到这一方宅邸至今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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