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再无言语虽然貌似一脸的淡漠,但风照却已看出他心中的不宁。
怪不得延龙国君令他们务必在节前回到延龙,看此情形,想必延龙那边也有了这样的打算。
一路无语,风照和月明依旧看书品茶,只有六公主将月明赶到了风照那边,她在月明的卧榻上竟然睡去了,几天的悄悄跟随差点没把她累死,现在颜刿就在车外,她觉得自己可以安心的睡会了。
她今年十四岁自幼生长在皇宫得到父皇母妃的宠爱,任性惯了,而且她母妃的娘家原本就是行武出生,因此她骨子里就喜欢过那种游侠的生活,皇室的礼仪规矩对她来说就像枷锁,她时时刻刻都想甩掉那些个烦人的礼仪规范,况且现在她已远离皇室,那就像脱缰的马儿想怎样就怎样了。好在风照与月明本也是不理世俗礼仪之人。
月明命令颜刿快马加鞭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延龙国,他想在节前多留出些时间好好整理所有的事情。
他今年十六,年过后就算十七了,按照惯例是该到了订婚之时了,如果不出他所料,那么这次父王命他在节前回延龙,很有可能令他以王太子的身份出使蓟国并且向蓟国提出通婚要求,如若是这样,那么他可就要好好做打算了。
早在风照嘲笑他要娶两个王后时他就暗下决心:此一生只娶所爱之人,哪怕失了延龙国继承人的身份。
车外的颜刿也是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他之所以处处躲避六公主,就是知道他与六公主之间隔的不是千山万水那般的困难,而是天上人间的距离。可是他也只有十七岁,情窦初开之年龄。
想着自己是孤儿被荆由带到了麒麟山谷,从小过着死士的生活,没有享受过父母家人的爱,在遇见六公主之前他不都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自己的命就是主人的,可是在六公主拉住他胳膊的那一刻他突然懂得了什么是爱,虽然他极力的在心中已一再的否认,告诫自己不可以,可是看到公主千里迢迢的跟随,任是铁打的心也被融化了。
可现在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他唯有压下心中所有的爱与情让自己变的更沉默刚毅,他毕竟是死士,随时都要准备着为主人去死,他怎么能让心爱的人跟着他过这样的生活,想着六公主最后将成为延龙国的王后,他的心如同刀割,同时内心有一道声音对他说道:“这样也最好。”
车内的公主最是无忧无虑的,她坐在车内养足精神就会钻出车门来到颜刿身边坐下,一脸痴迷的看着颜刿驾车,时不时还给颜刿嘴里塞些吃的喝的,开始颜刿想要躲避,而那一刻月明在车内轻声细语说道:“颜刿,六公主给你吃,你就吃,她一女子都不怕,你怕什么。”颜刿无奈痛并着快乐吃下公主喂到嘴边的食物。
所有的人都暂时抛下这烦人的通婚之事。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延龙国。
回到延龙那天正是腊月初七,离过年还有大半月。
马车先送风照回宁郡王王府,坐在车上的六公主这才知道风照与月明的身份,一时反应不过来,气结了半天指着月明说不出话,看着六公主的表情,月明还是依旧那般的面如清水,只是在公主耳边说了些什么,公主立刻转怒为笑,并且与月明击掌发誓,随后高高兴兴的坐着马车上跟着月明前往明郡王王府去了。
赶马车的颜刿也还一脸的刚硬冷毅,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将月明与六公主送到明郡王府后,月明先下车,然后六公主在下车时突然趴在颜刿耳旁对颜刿说道:“我一定要嫁给你。”说完脸红扑扑的下了车飞也似的进了明郡王府。独留下马车上惊愕的颜刿。
回到郡王府后,月明嘱咐管家给六公主安排了住宿,然后来到议事厅,看到桌上放着一卷画轴打开一看,却是帝京的暗探传回来的帝京详细的城市图,上面重要的城防建筑都做了标注了,月明仔细的看过后,将画轴卷好放入瓷瓶中。
这时管家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月明拿过一看原来是他在蓟国的暗探传送回来的信,恰好是告知他蓟国六公主失踪。
信上说蓟国六公主是与一年轻赶马车之人跑了,现在皇室正在秘密查寻,信尾又告诉他蓟皇打算乘着过节延龙使臣朝贺的时候定下与延龙的通婚之谊,而且所定之公主就是失了踪的蓟国六公主。
原来月明不止是在帝京设有暗探,蓟国江丽西吴都有他设立的暗探,只因在蓟国风照一直跟随在左右他不便见那些暗探,所以在他回到延龙时那些暗探的消息也恰好传递了回来。看到这封信月明心下暗喜,此信来得真是及时。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月明与风照一同前往国君府拜见国君。
这天恰好是腊八,宫内举办家宴,庆善太后东西王后个个嫔妃王子公主全部都到齐了,各府的郡王侯爷和受邀的大臣们也都拖家带口的聚到了王宫,听到明郡王与宁郡王也回来了,那些个郡王府侯爷府大臣府的夫人小姐公子个个争相恐后的将脑袋朝向了宴会殿的殿门。
延龙国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明郡王与宁郡王最是受国君长若瑨的喜爱,而且这两人都是神仙般的人物,尤其是宁郡王不止是受到国君长若瑨的喜爱,而且庆善太后也是极喜爱这个孙子的,所以凡是在朝廷中有些地位的郡王侯爷大臣们的夫人都想将自己的女儿们嫁入这两人,即使明知道无论两人谁当王太子都会娶俩个王后,可依然不能改变他们想把女儿嫁于这两人的心思。
再说风照和月明坐着马车来到宫门口看到一溜烟的马车轿子,知道今日是腊八宫内举办家宴,往年腊八时二人总是能找到借口可以不去,可是这次不行,因二人这次出门足有两月,回到延龙无论如何是要在第一时间拜见国君的,因此二人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宫。
进了宫门只见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二人一路款款而行,所过之处宫女们个个是脸红心跳想入非非,二人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走着。
来到宴会殿殿门时,守门的太监高声通报:“明郡王到,宁郡王到。”
顿时喧闹的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二人身上,月明还是一身的白衣,飘逸荣华清净出尘,眼眉如画般,唇角有淡淡的清冷。而风照今日穿着一件墨蓝色镶暗金黑边的宽袖锦袍,显得更加的华贵大气,一对剑眉斜插鬓角,美目如冰雪冷不可攀。
此刻大殿所有的公主夫人小姐满眼的都是痴迷,而那些个嫔妃王子公子满眼的嫉恨与羡艳。
二人款步来到长若瑨前跪地施礼,给庆善太后施礼,给两宫王后施礼,长若瑨看着二人,脸露满意之色,而庆善太后一会儿望着月明笑笑,一会儿望着风照笑笑,最后伸手叫过风照坐到她跟前,而月明则坐到了东王后跟前。
此刻大殿上所有的人才回过神,因为风照与月明的关系,那些个小姐们更加的具备淑女风范了,个个是行不动裙笑不露齿。
第十九章 联姻
宴会结束后,风照与月明被长若瑨叫到了勤书房。勤书房是延龙国君上朝休息和处理皇室内部事务的地方。
进了勤书房后长若瑨示意旁边的宫人们都退下,这才询问了些帝京与蓟国的事情。风照与月明将这次游历的所见所闻,简单扼要的对长若瑨描述了遍,尤其是关于蓟国的现状,月明特别重点的告诉了长若瑨。
听到蓟国已是空心的大树,内敛沉稳的长若瑨沉思了许久后对月明说道:“现在延龙还是蓟国的附属国,至于蓟国以后怎样,谁也无法预料,但眼前已到年跟前了,按惯例,延龙、江丽、西吴是要派使臣前往蓟国朝贺的。”
停顿了一会,他接着又对月明说道:“这次去朝贺,我决定派你以王太子的身份率团前去,顺便向蓟国提出联姻之事。”
好在风照和月明内心已有所准备,因此心下也不惊慌,风照偷看着月明,俊目里有些揶揄和偷笑。
而月明依旧还是那副面淡如水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微微沉吟了片刻旋即对长若瑨说道:“父王,如果儿臣不愿娶蓟国公主为妻呢?”
听到这话面色平淡的长若瑨一愣,抬眼深沉地看着月明,许久轻轻说道:“皇室之人没有自己愿不愿意,一切以皇室为重。”
听到此话任是面无表情的月明脸色也不由的黑了些,他早知道身为皇室的继承人婚姻上有哪个是如自己所愿的,但他偏要决定自己的婚姻。
“父王,儿臣还有一事尚未禀报。”他接着对长若瑨说道。
“什么事?”长若瑨温和的看着月明,他知道月明此刻的心情,他也曾经在婚姻之事面临过和月明一样的抉择。身为人父他理解儿子心中的痛苦,但是作为皇室的继承人必定要有所取舍。
“儿臣这次和四弟在蓟国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蓟国的六公主,只因她贪玩任性乘我和四弟大意偷偷跟随我们回到了延龙。”
任凭往日里再怎么沉稳内敛的长若瑨,听到这件事也不由的面露惊愕之色:“现在人在哪?”他那一贯温和的眸子变得有些深沉阴郁。
月明躬身回答道:“我把她暂时安排在我的府邸了。”
长若瑨双眉拧在一处,此时在他的内心极快的思索着这件事,蓟国的六公主他早有耳闻,任性刁蛮不讲礼仪,蓟皇对这个女儿是束手无策非常头疼,而且他也清楚,如果延龙与蓟国联姻,很有可能蓟皇就会把这个女儿许给延龙做未来的延龙王后,但他却并不想让月明娶此女。
可是没料到月明在蓟国竟然与此女相识并且她还跟到了延龙,看来这件事有些难办了。
他深深的看了月明一眼,这个儿子,自幼不在他身边长大,但知子莫如父,他深知月明从小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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