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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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的预言-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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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在所有人眼中,我是个再乖巧不过的女孩儿,成绩不错,懂事听话,甚至有些胆小,中规中矩。所以,当我向徐徐姐提出申请时,她是满脸的惊异,她当时说,哦啦啦,景澄,你吓到姐姐了。
  嗯,我笑,带着满心的期许,对于一个外面的世界,对成熟、繁华而充实的未知,充满期待。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这里会成为走近的一个契机,也不会知道,这里会开启我的另一段人生故事。
  (四)
  景澄
  “小姑娘,回神。” Pierre敲敲桌面,“你最近怎么啦?每天魂不守舍。”
  我总是很想问他,他是怎么学习中文的,能够如此标准和流利。
  我笑一笑,向顾客刚刚离开的那桌走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只是,常常会想起,那天投行课的时候,一个叫何致远的男子带着无比温暖的笑意,用唇语轻轻地对我说,谢谢。那一双宛若星芒的眼睛,像耀眼的流星穿过我的心脏。
  何致远
  一节课结束,大家很安静,也很认真。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讲课,嗓子发干,声音嘶哑,恐怕台下听众都会不舒服。
  北京的气候很干燥,刚从上海回来就令人不适应。S大的主教附近应该还有一个很小的超市。在S大读书的时候,同寝的青哥是个老烟枪,常去那里买烟,如果变化不大,应该还能找到那个地方。
  两位课代表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写在我的记事薄上。其中一个女生,字体特别,有些独特的圆,看看名字,景澄,另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大小伙儿,字如人,豪放不羁,孟哲。
  我记下他们的名字,问:主教楼这边的小超市还在么。
  叫景澄的女生摇摇头,道:不在了。
  我看一下表,还有五分钟,不知最近的哪里能够买到水。
  我点点头,说:好,你们有什么也要及时通知我。然后起身出主教楼找水。
  我知道恩师的办公室,老师不在,从他秘书那里讨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然后接满水,紧赶紧地回到教室,还好没有打铃。
  大学其实并不像多数人想象得那么松散,总还是有规矩的地方。见我回来,楼道里几个抽烟的小伙子赶紧把香烟摁灭,一个个鱼贯而入走进教室。
  桌子上莫名的多了一瓶矿泉水,农夫山泉。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写着:何老师,这瓶水是新的,还没开,请放心喝。
  我认得这字体,圆圆的。
  景澄
  我被企管的一众狐朋狗友选成了投行课的课代表,并不是因为好学或者优秀,而是因为我没有男朋友,时间充裕,免费短信也有很多剩余。总之,闲人一个,不如服务大众。
  金融班的课代表是孟哲队长,他是金融班的班长,金融又是整班上课,所以他也责任难逃。
  何老师同我们说话时,非常专注,他的眼睛会看向你,那一刻我突然就感到徐徐姐所说的,直直地看到心里去的感觉,真是很生动啊。
  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让人心疼。他问,小超市还在不在。大一时候整顿教学区,小超市已经搬离主教楼,于是,我摇摇头。
  他一定口渴,嗓子都嘶哑了。
  我书包里还有早晨买的一瓶矿泉水,没开,我想留给他喝。
  从那以后,回忆里总萦绕着,他看完纸条然后看向我的那一瞬间,眸底氤氲一层水雾的波斯猫的眼睛,带着温柔的微笑,望进我的心里。他用几乎无法察觉的唇语对我说,谢谢。
  单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摄人心魄。他居然知道是我,多么令人惊喜。
  (五)
  何致远
  2009年,北京。
  从上海回京已经有一个月,电脑一旁放着语菡发给我的离婚协议,她短信里说,想要下周找我谈一谈,顺便签字。
  我们结婚快要一年,但仍是朋友,而且是偶尔相见的朋友。
  从S大毕业之后,进入K研究院,然后申请留学,直到博士毕业。我很忙,甚至没有时间回来陪伴父母,两年前的现在,我留美学习的最后一年,母亲在机场对我说,你和语菡不小了,快把事情办了吧,女人最怕拖,别让好姑娘跑了,况且你赵叔叔也在问了。
  我淡淡地回应。
  曾有带领大院子弟打群架的经历,但那是高中时代,久远的记忆了。大部分时间我都是那个礼貌且优秀的何致远,老师们、领导们称赞,说我没有给那样的父母亲丢脸。
  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一直在努力逃离,逃离他们的生活。
  当母亲提出应向语菡求婚时,我却没有反驳。
  在这样的家庭里,她不过是父亲的傀儡,虽然并不幸福,却自愿屈于痛苦,懦弱且可怜。
  我妥协,为了我可怜母亲哀求似的眼睛。
  他们会解释这样的安排是为了我好,他们会说,这件事已经考虑了很久,致远,你要为何家考虑。
  我对她说,语菡,结婚吧。
  她道,终于等到你,你看,我都变老了。她笑,开心的模样。
  那年,我们两人二十四岁。
  我不爱她,我知道。但我那时以为,婚姻,与爱情无关。
  婚姻,无论多么热恋或苦恋的开始,结局终归是婚姻中的冷漠和琐碎,如同我的父母,如同很多很多的夫妻。
  如果结局本就是索然无味的,那么何必强求它的开始有多么动人。
  我和语菡一起长大,所谓的门当户对,当时参加婚礼的宾客都说,这真是天生的一对呵。
  我站在语菡的旁边,看着她笑盈盈的一张脸,心却冰冷得没有知觉。
  那时在想,也许真的就是这样了吧,婚姻总会有一天走向平淡和琐碎,婚姻里不需要爱情,如同我的父母,如同很多很多冷战或争吵得不可开交以致互相憎恶的夫妻。
  我以为我与语菡了解彼此,婚姻会是平淡的幸福。
  可是终究,只有平淡,没有幸福。
  我的留学、工作、出差,令她不耐,她说,咱们离婚吧。她从我们并未共处很久的房子里搬走。
  我没有问为什么,甚至都没有犹豫。
  我们之间更多的应该是类似友谊的情谊,所以,我不会牵绊她继续,因为没有道理。
  我依旧很忙,一个人,忙来忙去。
  很多事情,很多饭局,这不算是一种充实,因为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活,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但是,我没办法停歇,因为从始至终,房间里,只要我在的房间里,无论周围多么的喧闹,多么拥挤,我都会感到只有自己一个。我的生活,习惯了孤单的叫嚣,肆虐地叫嚣,像窗外北京狂躁的风,让人厌倦。
  为什么我从没有想过走向语菡寻求慰藉,为什么,不知道。
  就像,二十四岁的时候,还不懂得,儿戏一般的婚姻就像是隔断幸福的悬崖。
  这样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的行李箱里装着我的全部家当,很多时光似乎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偶然一次机会看到一部电影,《在云端》,顿时感到,我和那个拿着厚实的金卡却没有家落脚的男人没有两样,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自我,一样的在寂寞里自得其乐,消磨时光。
  还有三个月二十六岁,却好似已然度过大半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一段属于过往的回忆

  第二章
  (一)
  我是一名再平凡不过的S大大二的学生,主修企业管理。大二的我,生活,是一张从头至尾的白纸,苍白得让人感到无聊。至少当大一将整日整日的时间消耗在美剧英剧上直到看无可看时,我觉得如此状态绝不可以被称为青春。
  青春,应该是放肆的,是挥霍着的,是跌宕起伏的,是放浪形骸的,就像西方歌剧,夸张却动人心魄。我不愿成为看客,不愿成为只能欣赏别人演戏的观众,起码自己要有自己的剧本和舞台,演绎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这故事里要有新鲜生动的人,男人女人,我爱的人,我恨的人。
  (二)
  宿舍夜聊的新话题是何致远。
  我想了很多很多的词汇,英俊不凡,温文尔雅,风流俊逸,颠倒众生,激动不已地把宿舍夜聊的全部内容换成他的话题。
  “哎,远哥哥,远哥哥。”我轻叹。
  小京不由得发笑:“澄儿,你可真花痴。”
  “不,不,他真算得上极品男人。”我急欲证明。
  “真是,我胳膊都被你攥出黑青来了。”乐乐搭话,“金融系统里的男生不都是那样嘛,挑人呢,人材人材,要人要材的嘛。不过,何老师可真算是人材中的人材。”
  “我听说,银行招聘的时候都要看个头和长相的,女生是要盘亮条顺儿的,看来他是经过层层筛选所剩无几的遗珠啊。”阿南补充。
  “唉……”哀嚎从我这里发出,“我何时可以抱得如此美人归?”引来阵阵笑声。
  “别妄想了!”乐乐斩钉截铁地告诫我。
  我虽不想承认,可不由得赞同。只有一米六而且是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的我这辈子估计就这样了,娃娃脸是不能化妆的,否则白脸红腮更加搞笑。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以及根本无药可治的婴儿肥,无论怎样绝食都毫无效果,此刻可不就是妄想么。
  我承认过后,她们又跑来安慰我:“也会有男生喜欢可爱型的女生啊。”
  真不知这帮女子是何等心肠。
  (三)
  S大经济学院的女生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乐乐,小京,阿南,还有我。当我们四个单身乖乖女照例于熄灯后躺在床上聊无关我们自己的校园八卦时,偶尔会听到门外有男生将醉得不能行走的女同学扛回宿舍的声音。
  楼道里的灯光亮了,是阿姨和不该在此出现的男生的对话。
  “那是你同学?”阿姨问。
  “是我女朋友和她室友。”
  “怎么喝成这样?”阿姨惊叹。
  “朋友过生日。”
  “下次不能这样了。”阿姨无奈。
  “是是。”
  其实,还是会有下次的,一样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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