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以贯之的核心。
“我的轻羽剑上,刻下的便是云、风的复合禁制,以后你们有了自己的飞剑,也可用云、风的复合禁制,不过却要注意一点,这二者的核心互为牵引,像是yīn阳鱼般转动着,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由里及外层层包裹,宛如一体。”
一堂课下来,苏牧只能算是恶补了一些基础知识,没什么大的收获,倒是明白了许多法门和内息的应用。而不远处,白玉堂正舔着笑脸搭讪顾瑾:“师姐,你最近修习的碧落剑诀里面似乎也有霞纹禁制的影子吧?参悟的如何了?”
“是啊,其中守势的纹理是贯通一气,不难理解,攻势中的细碎脉络,本来是摸不透的,刚才听你师傅讲解云纹禁制后,理解了一些,准备回去慢慢整合一下。”
顾瑾似乎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婉似水的模样,就连面对他和白玉堂也时常是一副笑脸,经管苏牧和她并不熟悉。
白玉堂对于禁制根本不甚了解,听闻顾瑾一通讲述,却不知如何答话,只好傻愣在那里。
顾瑾看出了白玉堂尴尬,笑了笑:“白师弟不必思虑,如今你尚未过脱胎境,还不必知晓如此深的法门,否则却要耽误了眼下的修行。”
白玉堂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我的筑基境尚未稳固,不该多虑。”
顾瑾又微笑着对白玉堂,和不远处站立的苏牧道别。
面对苏牧略显玩味的笑脸,白玉堂没好气地叫了一声:“牧师弟,走啦!”
转眼,夜幕逐渐降临,yīn煞发作,躺在床上的苏牧感到yīn煞噬心的痛楚传来,五脏六腑开始扭曲,气血逆行。
原本吸食jīng血开始之时,这种扭曲般的痛楚只让苏牧出一身冷汗,可如今一旦停下几rì不曾吸食jīng血,那种痛楚反而是原来的几十倍不止,苏牧渐渐的发现,他的感观也开始扭曲,一切鲜血的气味都能让他兴奋不已,这是否算是一种潜在的xìng格扭曲?像是一只和蔼的小兽慢慢的变成一只凶恶的妖兽,这种转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如同一种鲜血的转换,痛彻心扉之时,却能够换来异常的愉悦!
苏牧不知道如今的yīn煞发作时间是多久,前夜是半柱香,昨夜已经快要接近一炷香,那么今夜是否就是一炷香?或许要超过一炷香?
刹那间,苏牧感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然后急剧的流失,全身的骨骼都传来“咯咯”的响声,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他感到皮肤似乎已经贴着骨骼,而苏牧就像是一具干尸,青sè的面孔上布满褶皱。yīn寒之气四溢飘散,他的皮肤上已经有了许多细细的冰晶,微一抖动,便落下。
“赫~”
苏牧嘲弄般的一笑,却变成了这般怪音,他缓缓起身,推开房门,借着月sè悄悄的来到出云峰的后峰树林中。
寻找血食,此刻成了他最重要的事情。
夜幕下树林总是幽暗的,只有月光透过树叶洒落在地面,形成一道道剪影,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祖父年轻时候作下的一首诗,其中一句就是:“谁述乐府伤心事,西厢孤独无处话凄凉,暗夜剪纸,泪满襟。”
苏牧摇头一笑,这种时候自己还有心情想诗词,什么时候也没有比活下去重要。
夜间只有猫头鹰尚且竖立在树枝,此时想要寻找猎物,较之于白昼,简直是难上加难,没有视觉,亦没有捕捉猎物的敏猎知觉。
“沙沙……”
突然,树林中传来响动,苏牧静立不动,耳听八方,将自己的知觉尽可能的发挥至最好,内息收缩,自身的气息顿时全无,就连呼吸都停止。能够在眼下的情况保持这等状态,已是殊为不易,此刻更是连扭曲身心的痛楚都忘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这一片天地。
游走的那道气息逐渐靠近,借着散落的月sè,苏牧看见了猎物的身影。
“蟒蛇!”
那是一只两三丈长的花蟒,苏牧倒吸一口冷气,内心里感到恶心,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肮脏、可怜,真要吸它的血吗?
月sè逐渐偏移,此刻已是月上中天,正是午夜,yīn气最盛之时,小时候听鬼怪故事的时候,里面常有午夜恶鬼噬人的桥段。
此刻yīn煞正是最为凶猛之时,气血逆行,五脏六腑的扭曲,苏牧再也忍受不住,低声怒吼,纵身而上,抓住七寸之处,张口一吸,沸腾的血肉冲刷着身体,灵台一阵清明,冷与热,冰与火的相抵相触,让他顿时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之时,苏牧只看见天空中那一轮明月依旧照人,身体内那扭曲五脏六腑的痛楚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
轻声的呼出一口浊气,苏牧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他看见了地上的那一具白骨,是方才那条花蟒!他呆立当场,忽然蹲下身子,似乎为自己突然扭曲的心境感到悲哀或者不耻,低声抽咽:“我真的变成妖魔了吗?”苏牧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不!不!”随后又哽咽道:“可我还不想死。”
真的没办法了吗?
借着天空中散落的月sè,看到苏牧卷缩着身躯抱成一团,却在不停的抖动、哽咽。
黑暗中,仿佛有一道黑sè的身影,欺身压了过来,化成一张带着寒玉面具的人脸,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鲜血的味道如何?yīn煞噬心的感觉不好受吧?是不是生不如死?想死吗?可我不答应,你的xìng命在我手里,由不得你,哈哈哈……”
苏牧咬着牙齿,感受着身体中痛楚过后,那一份扭曲的愉悦:“我偏要活下去!变成妖魔总比变成死人要好,不是吗?”
………【第十章 疑心】………
苏牧才做完功课,白玉堂便登上门来,扯着他要到出云峰上,去看“碧落映霞光”的景致。当时苏牧还奇怪,他怎会有这种雅兴,而到了地方才知,原来看景虽真,却不是看天地之景,而是看人景。
原来,今rì是顾瑾师姐修习“碧落剑诀”的rì子。据白玉堂的情报,她陷在一个关口已有三个多月了,所以近rì常会到出云峰上观看景致,希望能激发灵感,突破阶段。而白玉堂把苏牧拉来,应该只是找个名目,以应付顾瑾师姐的质询吧。话又说回来,顾瑾师姐的温柔xìng情,却是整个东华剑宗都知道的。而在她眼里,白玉堂也好,苏牧也罢,不过还是些不懂事的孩子,就算明知这理由牵强,也不会责怪。
所以这个时候,白玉堂便可光明正大地以欣赏风光的理由,欣赏美人如玉剑如虹的景致。同时,苏牧的心情也是不错,像碧落剑诀这样的高层次剑诀,苏牧一贯向往之,因为此时的他还接触不到这种层次的剑诀。
正式入门拜师已有数月,系统的知识早就补了过来,却不知为何还未提出让苏牧拜师,这叫他有点小郁闷。
苏牧和白玉堂对“云”、“明”复合的“霞纹”的理解只有皮毛而已,才看了几眼,便陷入剑诀的奥妙之中,却只是看了个外行。只见峰上残阳如血,映得千里浮云,乱闪霞光。照在他脸上,也赤红一片。苏牧还修不到这般的高等剑诀,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观瞻。
剑起处,有“弹指一挥间,霞光上穷碧落,下映黄泉”的美誉。
清晨、傍晚的霞光,映着山头上漂浮的流云,彩光流溢,瑞气腾腾,在出云峰上,一眼望去,便能见到霞光如海,波涛奔涌,无穷无尽的奇观。
时间便在顾瑾的参悟中、白玉堂和苏牧不同的痴迷中,迅速过去。
一人看的是天地之景,一人看的是人景。
千山霞光散尽,两位少年的到来,并没有给顾瑾带来好运气,滞碍依旧,她脸上也现出了几分失望。但她毕竟xìng子温和,耐xìng也高,当下强抑了心中的失望,微笑着和苏牧、白玉堂道别。
白玉堂因为没办法和她多说话,只能强笑着看她离开。
忽然,一阵清风吹起,直叫云海震荡,丹霞几万重,波涛奔涌,刹那间、霞光如海水波浪。苏牧轻“咦”一声,不禁诧异:“你看,那云海中的霞光游走,不就是前些rì子天枢道人讲的云纹化生之道吗?就连纹路走势,清晰变化都是一样。”
苏牧话音尚落,峰上剑光一闪,顾瑾竟又现身回来。
顾瑾对宗门禁制也有研究,此时瞧见眼前的自然景观,心知是百年难遇的。
晚霞中,顾瑾看得正是心领神会。
这……这霞光的游走似乎像是碧落剑诀中的一些jīng妙法门,只是以类似于禁制纹路的方法表现出来!她下意识地咬着嘴唇,仔细观察,心中忽地一动,剑诀瞬间展开,也不作势,只是在体内将真息运转,按照平rì脉络运行,到那一个平时总是困扰着她过不去的关键处,却是气机陡变,循着这霞光的走势,只是其中一个小小变化,困扰了她许久的难点,竟是顺畅通过。
其实就是小小的一个变化,她体内真息运转,便有了一分奇特的牵引之力。每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变化,都能够让真息的牵引深重一分,直至那数月来也没能冲过的关窍,只觉得那里如沸汤沃雪,水到渠成,轻轻松松便冲了过去,余势不止,又连过三四个关窍,才余势消竭。
顾瑾此时已是呆了:“这,这是……”她下意识地骈指成剑,当空一挥,只见山顶上剑气冲霄,霞光明灭,数十层碧落剑气此去彼来,无休无止。虽远比不上传说中“碧落霞光千万重”的至高境界,也比不过师尊“霞光至,剑气千幻”的jīng深,但这分明就是练通了剑诀,才会有的表现!
苏牧此时也是呆立,看了看不知是瞧美人瞧傻了,还是瞧眼下这情景瞧傻了的白玉堂,对他嘟囔道:“这便成了?”
白玉堂此刻也稍稍回过神来,呢喃道:“牧师弟,你、你说,这、这算是顿悟吗?”
顾瑾脸上一红,回过神来,两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