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一直没有在樱霜学院找到心仪的女友恋爱的缘故,所以她内心空虚到将自己性转了来谈恋爱吗。
时间所剩无几,今天是她高中生涯的第一天,她不怎么想迟到。她穿好衣服,梳理好头发后拿起一片AI早已准备好的涂好了花生酱的面包,抓起书包匆匆跑出了宿舍。
……
…
看到讲台上堆了一堆的生理用品,她知道今天给她们上第一堂课的一定是男性。
因为男性是女校的异类,所以受到一些不公平待遇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是老爷爷的话,大家自然相安无事。
但是,越是年轻的男人在她们心中就越显可憎。在观看到他们因为那堆女性生理用品变得神情尴尬,甚至气得脸色发红时,这就是少女们的胜利了——这代表她们已经成功让他意识到,“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今后你要有点眼力见儿”。
当然,纯子对这种恶作剧毫无兴趣。
真是愚蠢,她一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边想,别看你们现在和同性谈恋爱谈得很开心,将来都是会嫁给自己最讨厌的男人的。
如果非要站队,她一定是无性恋派的。男人跟女人都没有什么意思。
预备铃响后,大家都安定入座。
因为樱霜学院是从幼稚园起一路包办升学的学院,所以大家也都是从三岁起就认识的同班同学,虽然现在已经是高一生了,但环境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她用左手转着一支铅笔,低下头,在摊开的笔记本上慵懒地画着线条。
她对欣赏新老师的受惊模样没有什么兴趣,小小的恶作剧实在入不了她的眼,如果一定要她感兴趣的话,外星人入侵地球这样级别的事大概可以一战。
听到了教师推门进来的声音。
纯子在心中冷笑,接下来他就要面对那一堆或白或粉的贡品了,大约会想哭吧。原本以为是一帮乖巧温顺的女孩子,没想到会这么对待他。
教室周遭一片寂静。
不止是寂静,整个教室的温度仿佛随着时间流逝降低了好几度的样子。
她听见了有什么东西被拆开的声音,又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撕开的声音。
她终于忍不住抬头。
那个穿着教工制服的年轻教员正转过身去面对着黑板,将一片卫生巾端端正正地贴在黑板上。他根本没朝她们看一眼,接着贴了第二片、第三片……
看他的样子,似乎要用完那些女孩送给他的礼物似的。
少女们瞪大了眼睛,原本应当在此刻因恶作剧成功而露出冷艳高贵神色的她们都忍不住露出了愤怒和惊恐的神色,为这出乎料想的情况感到不安。
立场完全对调了,此刻那占了至少五分之一黑板面积的卫生巾正提示着她们此刻应当感到尴尬。
够了,不能让这家伙得寸进尺了。
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这帮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可怕之处,她们简直就是黔驴技穷里的那个只能虚张声势的驴。
就在这个变态一样不知羞耻的男人准备拆开新的一包生理用品时,讲台上剩余的所有都被一位表情坚定的少女全部揽回了怀里。
她的个子不高,长相也是毫无攻击性的类型,栗棕色长发被缎带绑在脑后,梳理得整整齐齐,这更显得她有如一个乖巧的法国娃娃。总而言之,她是再怎么胆怯的人看到她都会放下心来的那种乖巧孩子。
她目不斜视地将那堆东西抱到讲台下的储物柜,悉数扔了进去。
“对不起,我想一定是清洁AI放错地方了。”她这样向教师解释,保持着十足冷静。她相信这个人也一定愿意给学生们台阶下的。想到一整个黑板都要被这东西贴满,她觉得她们总算是棋逢对手了。没人想面对着满黑板的卫生巾上课。
因为他站的地方逆光,所以她没看清那个教师的长相,不过她是不会因为对方长得凶悍或是温顺而改变态度的。就算他现在朝她走了过来,她也不会担心。
他朝她伸出手,当然不是要握手,虽然这姿态看起来优美极了,但他手上躺着片未拆开的卫生巾。
“什么意思?!”她投之以平淡的视线,却在真切地看到他的脸时,真心想要发出一声惊叫。
“没有什么意思。”他轻声说,表情相当柔和,眼角下的泪痣显得他长相过分妩媚,“我只是认为你比我更需要它。”
他的视线向下看去,她怀疑地低下头,看到她裙子下面,裸露出的腿上有几道鲜红血痕。
她平静地看了几秒钟。
因为一点都不疼,所以她确定没有受伤。所以这其实是初潮。竟然是今天,并且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还有……她抬起头,再度确认了他的长相。无论是在她看到他的脸时,还是在他提醒她腿上的血迹时,她其实都有发出一声惊叫的冲动。
注视了自己的腿几秒钟后,她默默地接过卫生巾去了洗手间。
结果,在这场教师与学生的斗争中,她只是个转移了双方注意力的牺牲品。
第3章 他是变态
“……瞧瞧这是什么……”接过少女的素描本后,那个以慵懒姿势斜靠在美术部活动室一角的椅子上的男人嘴角温柔地弯起,露出并不温和甚至略带讥诮的笑容。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人体。”她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瞪着他,除了她那位优雅又忧郁的艺术家父亲外,但凡容颜稍好些的男性都会让她产生敌意。
“你似乎把各个零件重新排列组合了一下……你当然可以入部,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他以轻飘飘的声音道。
“王陵璃华子。”璃华子的视线被桌面上散乱叠放的作品吸引了。
她抬起头时,从窗户中正好可以看见对面高中部教学楼顶上的情景,她神色一滞。
“怎么了?”美术部的兼职导师,柴田幸盛登记好她的姓名后,抬起眸色浅淡的狭长眼眸看着她。
“没什么。”王陵璃华子在心底鄙视那个少女的无知,明明是高中生了,竟然还像个疯子一样在楼顶跑圈,真是单纯。太可耻了。
鹿目纯并不知道她已经被低了一年级的学妹强烈鄙视了。
她一路跑上楼顶,气喘呼呼,但身后的不明生物依旧不肯放过她,害得她无处可逃,只有在顶层跑圈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清冽的空气压进肺部,带出浓厚的内脏腥味。
“丘、丘比……吗?”她微微弯下腰,吃力地呼吸。
“你好。”它用一双无机质的红眸定定地盯着它,它长得很像只小白狐狸,但它并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生物。它安定地坐在水箱边上,可爱的大耳朵上有一对金环状的物体。
“我不好。”太奇怪了。纯子一边用手扶着膝盖,一边死死地盯着它。
这是今天的第二桩怪事了。在午休时,她遇见了这个自称为丘比的家伙,它一直跟着她,她怎么都甩不开它。
“我想你一定明白你身上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时空的不稳定性造成的波动一定会影响你的精神。你也许已经通过梦境或是其他的形式看到了那些对你而言已经断裂了的世界的残片。”它安定地看着它,她发现它的眼睛就跟布娃娃脸上的玻璃珠似的,“我会尽量让你听懂。在此前对你而言已经结束的数亿个平行世界中,你都已经在2109年死去了,对现在的你来说是明年。”
她看了它片刻,忽然伸手捉住了它,从头发上拔下一个发卡戳它的身体。
“我不会感觉疼痛。”丘比没有开口,她才意识到它的声音一直是直接传达到她脑内的。
她仍旧奋力地用发卡戳着它的身体,戳出一个个的洞窟来,然后她意识到了,它既非动物也非人工智能。
“平行世界积累着因缘,在因缘积累到了这样的深度后,我注意到了你。”它继续说,毫不在意她的残酷行为,而她也停止了徒劳的伤害,看着它。
“平行世界的人……”她看着它鲜红的眼睛,“只是与我长相和思维一样的人吧。我是独立的,跟那些无关。我不会死的,例行身体检查结果很好,色相检测一直纯白。”
它晃动了一下尾巴,灵活地转了个身直视着她:“你知道的,每个人在每一秒钟都有死去的可能。因为之前每个世界的你都会在2109年死去,这样的命运已经成为了绝对无法打破的牢笼。”
“所以,你如同救世主般出现,来拯救我了吗?”她疑惑地看着它,仿佛没有睡醒似的神色重回她的脸上,“我是怎么死的?”
“在已经发生过的99。9%的平行世界里,你会在2109年1月16日在奈川县川崎市扇岛废弃区域3C…B2旧曙联合工厂地下死去。剩余的0。1%是时空允许修正范围内的小概率事件,你会被花盆砸死,被圆珠笔戳断颈动脉,被剃刀割断喉咙,被机械犬踩碎,被电器电死……当然这些都被归到0。1%中去了。因为是小概率事件,所以凶手也不一致,而且他们都是无意杀死你的——被那99。9%世界的因缘带动,你必须在那个时间死去。顺带一提,根据保密原则,我不能罗列他们的姓名。”
“那么,在那个废弃区域的地下工厂里,我是怎么死的。”她一动不动地与它对视。
丘比定定地看着她。
她的神色中带着一股乖戾的阴沉,深棕地近似酒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它。
“绝望。死于绝望。”
它说。
话音刚落,毫无预兆的,铅笔粗暴直接地贯穿它的喉咙,此刻它千疮百孔的身体已无法维持形态,所以化作一滩粘稠液体,渐渐归于虚无。
纯的嘴角泻出一丝轻松笑意,但眼眸深处,某种浑浊而危险的东西也无可避免地显现了出来。
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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