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黑龙寨仍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修仙者对昨rì发生之事谈论不绝。
峡谷zhōng yāng地带的一道如渊沟壑赫然在目,记载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晚间,徐镜身死的消息终于传开,让众人噤若寒蝉,纷纷深居各自洞穴之中吐纳修炼,不再外出。更有甚者,立时离开黑龙寨,仿佛躲避什么风头。
又过了一rì,十来名身着暗红锦衣的修士大张旗鼓的降临,竟都有御物飞行的筑基修为。
其中两人的服饰略有不同,位于前方,似乎身份不低。分别是一名身材臃肿的老妪和一名模样实诚的中年男子。
近十名筑基期的修士男女参半,一到黑龙寨便开四下探查起来,不时喝住偶然路过的黑龙寨修仙者,像是在质问什么。
“薛长老有何高见?”实诚的中年男子俯身查探了深不见底的鸿沟,问向臃肿的老妪。
薛姓老妪眉毛一挑,有些不悦的回道:“魏长老心智过人,何必在意老身拙见。”
原来,薛姓老妪与魏姓中年男子是烈焰宗的两位长老,此次专程带领烈焰宗弟子前来探明徐镜身死之事。
“既然薛长老并无意见,我看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丈许宽的沟壑旁,魏长老起身,漫不经心的说道。
“临行前,宗主再三嘱咐,让你我二人认真查明此事。眼下未有丝毫眉目,为何消极以对?”
薛长老义正言辞,见魏长老不以为然,颇有不满,随即继续暗讽道:“徐长老虽是不久前才晋升结丹境成为烈焰宗长老,也是我宗门的重要一员,其平rì在丹药之上给了你不少好处,你如此不负责任,是否太过势利?”
这名魏长老并未动怒,反而意味深长的叹道:“非也非也,正因魏某心系宗门荣辱,且与徐长老熟络,所以才建议将缉查之事作罢。想必徐镜长老亦是此意。”
“魏长老岂不巧言令sè。”薛长老露出鄙视之情。
“薛长老可有如此法力?”魏长老一指面前沟壑,正sè相问。
薛长老早已审视过,轻佻的开口:“自然没有,莫非魏长老怕了。”
魏长老浅笑:“前rì,宗门祠堂内供有徐镜长老道基的命牌破碎,宗主虽得知徐镜身亡,却并不知是何缘由,以为遭人暗算,故而遣你我二人仔细调查,好为徐镜长老报仇,同时正我烈焰之威严。薛长老可认同?”
“不错。你既知晓,为何想要敷衍了事?”薛长老鄙夷未减。
“先前徐长老陨落之所,薛长老有何发现?”魏姓长老似笑非笑。
“莫要卖弄关子,直言便是。”老妪很是不耐,较为厌烦中年男子的神态。
“徐镜长老虽是刚晋升结丹期不久,却是木火双元根修士,一身神通并不在你我之下,身为初级炼药师的他身上自然少不了各类丹药,就算遇到结丹中期的修士也应当有些保命的手段。”见薛长老若有所思,魏长老顿了顿,刻意的再次看向鸿沟。
“你是说将徐镜长老击杀之人极有可能是大神通修士?”臃肿的老妪目光闪出震惊。
“不好说,此条沟壑明显一斩而出,就是结丹中期的宗主都无此神通。也绝非上品法器能够为之,依我之见,倒像极了法宝的毁天灭地之势。”
魏长老将自己的分析如实讲出,薛长老闻言不住点头表示默认。
“你我皆是结丹初期,即便高空与人斗法,也会搅动一片天地,可徐镜丧命之地,却无任何与人交战的痕迹。只能说明行凶之人有着雷霆手段将徐镜一击格杀。”实诚的中年男子头头是道,惊悚的推论在老妪耳畔炸响。
老妪面现惊疑之sè,思虑不止。
“徐镜深知此人可怕,故而放弃了抵抗,否则即便难逃一死也不会不发出求救信息或是留下相关线索,如此看来,事情就再明显不过了,徐镜顾全大局,不想让烈焰宗追查下去。”魏姓男子见状,继续阐述自己的推断。
“徐长老高风亮节,至死仍顾及宗门安危,我等应以其为榜样。”
片刻之后,魏姓男子感慨道。
此时,薛姓老妪深表同感,唏嘘不已。
“元婴前辈?”老妪虽不喜魏长老为人,不过其能见自己所不觉,的确心智不凡,想要参照中年男子的判断。
“不好说,能肯定的是,此事绝非通州修士所为。”魏长老迟疑道。
“的确,无论是结丹后期还是跨入修真第二步的元婴前辈,在通州屈指可数,徐长老虽对小辈颇为不屑,对待同辈之人却礼数有加,并无结下什么仇家。看来其中定有隐情。”老妪附和道。
“薛长老言之有理。”见老妪已赞同自己观点,魏长老微微一笑。
“现时该当如何?”老妪踌躇不决。本想认真追查此事,被魏姓男子如此一说,不知如何应对。
“当然是先回宗门再议了,此人既有速杀徐镜的实力,何必故意留下一道沟壑?jǐng示之意再明显不过了,魏某可不想无知枉死。”魏长老重提道。
“也罢,徐长老为人还算谨慎,说不定留有后手,待我等返回宗门,探其居所,说不定能洞悉当中的隐秘。”薛姓老妪点点头,做出了决定。
少顷后,二人将筑基子弟召集,数道虹光相继而起,飞离黑龙寨。
零安城古宅一间闺房,古云与古宵惊异相对。
“妹妹,咱俩这次可闯下大祸了。”古宵坐立不安,显然已得知方德师徒在黑龙寨区域身亡的消息,唯恐惹火烧身。
“哥哥勿躁,事已至此,唯有妥善应对才是。”古云同样忧心忡忡,好在她xìng子冰冷,不至于一下子方寸全无。
“我们还是把事情向族中坦白吧,方德的师尊可是结丹大修士啊,到时连累家族遭受灭顶之灾,我们可真成罪人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古宵xìng情虽烈,却很是忠孝,想必古家自小便严加施教。溶洞之中之所以被宋坚蒙骗,也是因顾及家族安危。
“我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古云叹息。
“妹妹这是何意?履霜当知坚冰至,怎可轻视?”古宵不解。
“黑龙寨唯独方德和徐前辈身死,必是遭人灭口,若其知晓你我亦有干系,你说我们现在还能活吗?”古云淡淡的说道。
古宵无言以对。
“宝图之事族中并不知晓,若是他rì暴露,我二人虽难逃一死,说不定家族还能幸免于难,若是将向族中禀明,才是真正要面临灭族之灾。”
古宵闻言一怔,古云的话不无道理。只得频频捶胸顿足,后悔与方德共赴百茫山。
“现在如何是好?”古宵没了主意,只得寄望古云。
“贼人没有靠山,却xìng命无忧,说明宝图非同小可,幕后有高人相佑。那人也必不是在大发善心,显然是觉得窃取宝图的贼人还有利用之处,如此说来,我们的安危系于贼人身上了。”古云聚jīng会神的凝视案几上的晶莹玉瓶,一字一句的说道。
玉瓶淡淡幽光未改,显示贼人仍在黑龙寨之中,安然无恙。
“总不能寄望贼人心善,守口如瓶吧?”古宵情绪低落,虽然难以接受,但这是短期内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如冒险将贼人除去?”古宵思虑许久,建议道。
“有高人暂时护其不死,就算得逞,无异于自掘坟墓。实属下下之法。”古云摇头长叹。
古宵踱来踱去,捶额苦思,仍无良策。
“妹妹可有主意?”古宵焦急的试问。
“栽赃嫁祸,隔岸观火。此为上策。”古云目光似冰,落在案几。
“要是烈焰宗也无法相抗呢?”古宵略作思考便明白了古云的意思,想要将方德师徒之死直接扣在贼人头上,此举顺理成章,不会引起丝毫怀疑。烈焰宗必定不会任由贼人逍遥,无论是贼人还是高人被烈焰宗除去,兄妹二人自然再无大患。不过隐于暗处的高人不知有何背景,既然能将徐前辈斩杀,也不是省油的灯。
“无中生有,借花献佛。此为中计。”古云柳眉一凝。
“何解?”古宵这回却没能意会。
………【第七十二章 百玄液】………
() “将宝图说成是莫大的宝物,直接抛出,不信通州的诸位前辈能坐怀不乱,如此一来无论那高人有何目的,必然无暇分心了。”古云粗略的解释道,“采取任何一种对策皆伴有风险,还需先探明贼人身份,再作决定。”
“择rì不如撞rì,我即刻前往黑龙寨探查。”关系重大,古宵毫不犹豫。
“莫急,此时正值风口浪尖,不单高人jǐng惕未减,想必烈焰宗的人也正在调查之中。过些时rì再前往不迟。”古云将正yù动身的古宵拦下。
古宵停下身子,看向古云,脸上突然浮现莫名的笑意。
“哥哥何意?”古云不明所以,诧异道。
“为兄只是还有些担忧罢了。”古宵突然摆出兄长的架势,正言道。
“因何而忧?”古云不解,以为自己百密一疏,有所欠缺。
“为兄可真替未来妹婿担忧,得妻如此,可真是。。。”古宵调笑起来,刚说一半,被古云满脸通红的起身追打。
“真是什么呢?”
“真是如坐针毡啊,不不不,高枕无忧。”
嬉戏之声荡漾在古云闺房,兄妹二人一时得已忘却烦扰。
数千里外的山峦深处有一座至高山峰名为齐天,正是烈焰宗所在,自魏姓男子和薛姓老妪两位长老返回之后。烈焰宗第二rì便将第一道护宗法阵开启,并于各处上山要道添置子弟jǐng戒。
过了一周,段鸣也没有来找过宋坚,jǐng惕的宋坚也是深居不出,抓紧时间恢复法力。
黑龙寨仍是一副肃杀的气氛,峡谷之内少有修仙者来往穿梭。
第十rì,徐镜殒命的消息不胫而走,各种小道传闻也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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