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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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凤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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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闻言颇有为难,歉意一笑,“哎呀真不巧,这贺梅姑娘现在没空。您看要不换一个?”
  花凤凰心想既然没空,那就换一个。可眼角撇到下午拉她的那名女子,此刻正坐在一边陪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的,还悄悄地向她使眼色。花凤凰想着自己既然答应了她,就必然要做到。再问:“那我非见她不可了?”
  老鸨尴尬地挑了挑眉,似乎可以,又似乎不可以。只是做为难状,扬着一边嘴角看着花凤凰,却不答。
  花凤凰受前日在客栈的那个小二影响,多少猜到了点心思。问道:“是不是怕我没有银子?”
  老鸨哈的一声,急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公子误会了。我看公子仪表堂堂,怎么会没有银子了。只是,实话告诉公子。这贺梅她今天有点不大舒服,再出来见公子,只怕病情加重,这看大夫,买药什么的,怕是少不得得多些。”
  婉转了一大个弯,意思还是那个意思。花凤凰取出钱袋,从里面摸出了一锭银子,想着前日小二见到时喜笑颜开,这次应该也够了。可她哪里知道这个地方不同客栈,别说一锭银子了,就是十锭在这里也不稀奇。若是见个普通姑娘姑且也够,可是却偏偏点了个不普通的,老鸨自然是不轻易买账的。
  老鸨朝着探了探,挤出个笑脸,微微转过了头,也不伸手接过。知他是第一次来,还算客气。推辞道:“公子,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花凤凰见她不接,又将钱袋打开取银子,不想里面只剩下一些碎银子。上次离开文彦侯府,本也就打算在街上逛逛就回去,所以带的银子不多。危难之际,忽然想到了逃出宫时顺手拿的两支金钗,伸手入怀,刚要取出,就见眼前已经晃着一锭金灿灿的大元宝。
  老鸨一见,更是发亮,一伸手便抢了过去,哪里还有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就听身后有人问道:“够吗?”
  老鸨连忙答:“够够够。两位公子,楼上请。我这就去叫贺梅。”
  花凤凰转头一看,不想真是冤家路窄。“你怎么会在这里?”
  八字胡男子不答,反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
  花凤凰知他的意思,也不想做什么解释,转身就跟着老鸨身后走上了楼梯。
  八字胡男子信步随后,在她耳旁轻声:“看来我这偷扇子的怪癖,还不是最奇怪的。”
  花凤凰瘪了瘪嘴不好回话,想着出银子的是大爷,且先忍了吧。
  刚到包厢,老鸨随后就将人领了过来。一眼瞧着有些胆怯。个子比一般的女子要高挑些,肤雪凝脂,吹弹可破。柳眉细目,粉颊薄唇,眼中略带漠然。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倾,却也清新脱俗。与这里当真格格不入。
  老鸨将人带到就下去了,随手将门关上。贺梅紧张地看了一眼,慢慢地走到桌前。“两位公子,我先给你们弹首曲子吧。”
  花凤凰见她谈吐轻慢,举止优雅,倒像个大家小姐。好奇道:“我看你和外面的女子大有不同,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贺梅答道:“家道中落,沦落至此。”
  花凤凰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也不知该做点什么,遂同意:“那好吧,你先给我们弹首曲子。”
  但听琴声扬扬,哀怨婉转。一声轻,一声扬。可听得出弹琴之人,心中千虑,纠结不舒。琴声未断,忽然砰的一声,一名男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见贺梅就抓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贺梅脸上微露欣喜,任他拉着走到了门口。不想老鸨挡在了门前,劝道:“朱大爷,您不要动怒。他们也只是让贺梅陪着弹弹曲,唱唱歌。您放心,她毫发无伤。”
  那人横眉怒对,一把将她推开,斥责:“你这老鸨。收了我的银子,竟还阳奉阴违,让贺梅去接客。你当我朱一展好欺负是吧?”
  老鸨闻言连连赔不是,一边怕得罪了这朱大爷,一边又怕得罪了花凤凰两人。为难之际,下午拉花凤凰的那名女子走了过来,悠悠地说:“朱大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您说喜欢贺梅,在这里养着她。可您能养多久了,十天,还是十年。贺梅总有一天会老的,等到她人老珠黄了,还不是会被您弃之如敝屐。倒不如趁着年轻,漂亮,攀个高枝,老了也好有个依靠。这位公子一身绫罗,长的又英俊。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可比你有钱多了。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带贺梅离开。你说这贺梅为自己打算打算有错吗?”说完向花凤凰使了使颜色。
  花凤凰凭着多年当红娘的直觉,立时心领神会。伸手拉过贺梅,故意提高了音调。“不错。这样出尘脱俗的女子怎么能留在这种地方。虽然我家中并非家财万贯,但是我保证会好好待你的。你就随着我回去,保你吃穿不愁。”
  贺梅微微讶异,心想明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这少年公子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好。转眼见朱一展怒气冲天,担心他真信了这话,焦急上前就要解释。却见朱一展已经先一步走到花凤凰面前,狠狠地瞪着她。“你休想,她是我的人,你们谁也别想带她走。”
  花凤凰见他态度如此坚定,倒有几分感动。只是效果不错,却还欠点火候。扬起了脖子,笑道:“这可由不得你,她此刻并非你的妻子,也并非你的妾侍。你如何说她是你的人?方才大家也都看见了,我们可是付了一锭金子的,要说起来,她现在应该是我们的人才对。”说着还趁机摸了一下那冰肌粉黛。
  朱一展哪里容得下自己喜欢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被人调戏,挽起袖子就露出拳头。老鸨急忙挡在中间解释:“朱公子,有话好好说。”
  朱一展一扬手将她撇开,怒道:“走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收拾了。”
  花凤凰见老鸨一副见钱眼开,贪生怕死的模样。没想到竟不躲,委屈着脸劝道:“朱公子,我这也是为难。您看我一介弱质女流,人家有钱有势。怎么也不敢跟他们过不去,是不是?此刻他们是醉玉楼的客人了,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事情,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您抬抬贵手,我们好商量。”
  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朱一展却看这张笑脸比哭丧还要可恶。讥讽道:“我看你不是不敢跟他们过不去,是不敢跟银子过不去吧。”
  老鸨只尴尬一笑,反正众所周知的事情,又何必多做解释。
  朱一展见她默认,只觉得可恶。转眼一瞧就见花凤凰嫌这火烧的不够旺,竟伸手揽过贺梅的香肩。朱一展怒火冲天,一把扯过贺梅护在自己身后。伸手抬起就是一拳,眼见拳风呼呼而出,却忽然停在了半空。
  花凤凰定睛一看,不想竟是一双芊芊玉手将这拳头拦了下来,而伸手的不是别人,竟是老鸨。
  在场的人把眼珠子都惊呆了,只见老鸨松开了手,一改方才献媚讨好的面孔。板着脸,阴阳怪气地开口:“别给脸不要脸,就你给的那些银子?你知道这两天来找贺梅的,出价多少吗?要不是看在朱老爷的面子上,我早让贺梅接客了。数着日子,再过三天也就到了。到时候,就别怪我九娘不讲情面。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到这里的姑娘谁不是当摇钱树使的,谁出的钱多,谁就是大爷。”
  朱一展哪里会想到九娘翻脸比翻书快,闻言恼羞成怒。喝道:“你说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烧了你这醉玉楼。”
  九娘不屑地瞧了他一眼,笑道:“呦喝,老娘等着。”
  八字胡男子越听越有意思,这事情热闹若不凑凑,岂不白来了。心口道:“只有无能之人,才会只说不做。”
  这夹枪带棒,明里暗里。朱一展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咬紧牙关。“你说谁无能,我今日就替贺梅赎身。从今以后,若是谁敢再打她的注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转身问九娘,“需要多少银子,你说。”
  九娘也不客气,纤纤玉手一伸,五指张开,道:“五千两。”
  这数出来,花凤凰顿吸了一口冷气。幸亏自己只是个幌子,若真要她替贺梅赎身,把自己卖了都不够。却见朱一展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应道:“好。”遂命人去取银两。自己拉着贺梅回了房间。
  九娘急忙转身赔礼道:“两位公子,实在是抱歉。我这就给你们换一个。”
  花凤凰自然不在意,只是事情成了,她这个参与者却还糊里糊涂的。指着下午拉住她的女子,道:“不用了,就她了。”
  老鸨闻言,喜笑眉开,道:“好。秋雁,好好伺候两位公子。”说着又走了出去。
  秋雁大大方方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帮花凤凰倒了一杯酒,又帮自己倒了一杯。问道:“怎么样?现在知道这种地方为什么女子不能来了吧。”
  花凤凰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雁嘴角淡淡地扬起,似有不屑,更带着释然。“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而已。当年我刚刚进醉玉楼,也是有一位公子肯这样将我包下来。可是转眼不到两个月,他就厌烦了。世上的男子最是薄幸,只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
  她的眼里流转着哀伤的光潋,那里看过的沧桑,是谁也看不懂的。这种哀伤,竟比落泪还要凄凉。可她面上却不带柔弱,另人心生佩服。花凤凰知道这样要强的女子,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欣赏。微笑道:“我叫小花。我想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秋雁微微讶异,还从来没有女子愿意同她们这样的人交朋友。不过她见花凤凰坦然诚恳,欣然答应:“好,以后你若是再来醉玉楼。不用换男装,我好好地招待你。”
  “好。”花凤凰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了那两支金钗递给她。“这两支金钗就当作是我的见面礼。”
  秋雁知她是想帮自己,但看得出自己要强,便找了这借口。本欲推辞,可见花凤凰态度坚决,自己客气扭捏,反倒辜负了她一番心意。遂从腰间取了块玉佩与她交换。
  两人天南地北聊了一会儿,花凤凰发现八字胡男子不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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