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一个时辰左右,叶子回来告诉我,说这洛城里有一户马姓人家的小姐,据说很是美丽。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我一听,有些高兴。
叶子借着我高兴的劲儿,又跟我说:“夫人,高兴的事情可还不止这一件呢。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听人家说,明天这里就有个庙会,很多人都会去庙里进香。我使了些手段,从马家丫环那里套了些话,知道她们家小姐也会去。夫人,何不也去上一去。一来,可以亲眼见一见那马家的小姐,看传闻是不是有假。二来也可以趁着人多的机会,再物色物色。三来吗,也顺便为自已和老爷祈祈福。您说,怎么样?”
“嗯,这个主意倒真不错。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庙里。”
叶子见我同意了她的提议,很是高兴了一番。我和她又闲闲的聊了几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吃罢了晚饭,我独自在后院儿中溜达。透过月亮门,远远的,便看见晏非朝着这边走来。停了脚步,心里一阵心慌。直觉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总算还是克制住了,站在原地,等着他走到了近前。
晏非手里边提着一坛子酒,刚穿过了月亮门,便冲着我举了举,微扬了声音说道:“夫人,今日良宵共度,你我先饱饮一番如何?”
我微微一笑,点头应允。他酒都拿来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便跟着他,进了屋中。
晏非放下了酒坛子,叫来了旁边厢房里的叶子,让她去后厨里,吩咐苑里的厨子弄两道下酒的菜。
没一会儿的工夫,四道小菜便摆上了桌。
晏非摒退了所有的下人,拿过酒杯,亲自斟满了酒,一杯递到了我的手中,另一杯执在右手,冲我一扬道:“夫人,来,你我先饮了此杯。”
我见他兴致很高,也不推却,喝了这第一杯酒。跟着又有第二杯,第三杯……
最后,也不知道我喝了能有多少,只是觉的脑袋晕糊糊的,身上也开始有些热。而晏非在那边,还在倒酒,我瞅着眼前出现双影的他,摆了摆手,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晏非好像没听见我的话,又把斟满了的酒杯送到我的手里。边说道:“好了,再喝一杯就不喝了。”
“说好了,就这一杯了。”我指着眼前影子乱晃的他,强张着眼睛确认道。
晏非说好,我也没听清他接下来说的些什么,仰头把酒给喝了。这一杯酒下肚,我的脑袋彻底的成了浆糊。
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把我抱到了床上,开始解我的衣裳。我猛的一惊,抬起头惊叫道:“是谁,要干什么?”跟着,就去抓胸前的那只灵活的大手。
就听见有人放柔了声音,对我说:“夫人,是我,你的夫君啊。”
晏非!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再度迷起了眼,浑身松懈了下来。睡意立时就涌了上来,躺回了床上,脑袋一歪就想睡觉。
有那么一瞬间,短暂的失去意识之后,神智未清的觉着身上好像是衣服没了,光光、凉凉的还挺舒服。
我闭着眼睛,呵呵傻笑一声,翻了半个身。还没等我更加舒坦的伸展开躯干,一具热乎乎的身体,就贴了过来。过热的体温,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迷迷糊糊的伸出手,直接就想往外面推。
我的两只软弱无力的手,当即便被捉住。耳边响起低哑的轻笑,贴着我的热热的脸膛一阵颤动。
我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了,又被搅的没办法安睡,生气的哼叫了声,惹得身边的人更加放肆的笑,一只大手拍了拍我烧得快要着起来的脸颊,带着宠溺的调调,低喃道:“情儿,醒醒,我们该办正经事儿了。”
涌进我已经成了浆糊脑袋里的词句,绝对不会被分解,直直的被我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办什么正经事儿?”
“什么事,你马上就知道了。”
随着话音稍落,紧贴着我的身体,向我压了过来。我难受的稍稍睁开了眼睛,晏非那张放大的俊脸,在我眼前不停的晃悠。我想叫他停住他那双在我身上,四下乱窜游走的大手。喉咙却像是几天都没有喝水似的,干渴的发不出声音来。
我感觉身体由里到外,热的难耐,忍不住轻‘嘤’了声。晏非却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连同他全身各处,凡是可以用到的地方,无一不向我袭来。
我似一只脆弱的无助的小羊,落进了一头猛虎的利爪之下,只能任由被其嘶咬吞食。没一会儿工夫,浑身的肌肤,没有一处不被他放下的火种所点燃,烧的我整个人都快要焦糊了。
我急切的渴盼着有什么东西,能够浇熄我身上窜起的火苗。混乱的神智,无法理解心中那越来越难以满足的渴望,究竟是什么。只能凭着最原始的直觉,紧紧的巴着身边的晏非,希望他能够做些什么。
游走在身上的双手,使力的揽住我,耳边是他一声声的粗喘,还有不停的呢喃我的名字。“情儿,我的情儿——”
身上一下子有了重量,这让我有了稍微短暂的清醒,睁开眯蒙的眼。晏非布满薄汗的脸,晕黄的灯光下,看起来美的像是妖孽,邪恶的诱惑着我,不由自主的亲吻上去。
酒醉的麻目,让我忘记了对男女之事的恐惧,内心里的空虚,迫使着我紧紧缠绕着身上的人,为着不知名的目地,嘤声不断。
一如我的渴望,晏非对于我,极尽所能的索取。
这一夜,我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由头到脚,彻彻底底的被晏非‘洗劫’个干净。
第二十六章 醒思
年少时,我便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每日都会早起。在太阳老爷还躲在被子里的时候,我就从床上起来。洗梳完毕,在院子里散会儿步,跟着去书房看书。
我很喜欢晨间清晰的空气,那能让睡了一夜的头脑,更加的清醒。还有早晨的清静,也是我喜欢的地方。听着树上草从里,清亮的第一声虫鸣,看着叶子上那透亮的晨露,整个人都会觉的清爽愉悦。
自打我记事的那天开始,可以说,这个习惯便一直延续着,除了生病,或是被晏非折腾的实在下不了床了,每回都很准时的在卯时刚过,便会起身。而今日,却有那么些不太一样了。
生平第一次,我睡到了日上三杆才起床。瞅着窗户外,那明晃晃的日光,我有些发呆。昨夜里,那些缠绵的片段,像是一副会动的春宫图,接连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以往的晏非,只会是强行蛮横,丝毫不会懂得什么是温柔。打初夜开始,房事对我来说,就只是痛苦和恐惧。几次下来,我也只学会了忍耐,从未体验到,所谓的‘鱼水之欢’。
我的这些情绪,想必晏非也都知道。不然的话,他不会每每看见我惧怕强自忍耐的模样,就会抓狂,越发急迫的想要我。带着酒劲儿,将我伤的体无完肤。我便越加的恐惧这事儿。
打从上次他酒醉后,粗暴的要了我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晏非一次都没有向我索欢。我也以为,他已经对我没有了这方面的兴致。试想一下,有哪个男人会忍受得了自已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厌恶这档子事儿。便是有极高的兴致,见了我那样的表情,也会消失不见的。
我原是打算着,先且忍过了这一次,再做计较。不曾想,喝了几杯的酒,一切都变了个样儿了。
也许是酒醉的麻目,让我忘记了要去害怕。而晏非便趁着这个机会,利用他的温柔和高超‘房技’,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在他身下屈服,出声哀求……
想起昨夜里我的大胆,我捧着脑袋呻口了声,天啊!让我死掉算了,真是羞死人了。
“夫人,您起身了吗?”门外响起了叶子的声音,八成是听见了我发出的响动,想要进来服侍我梳洗的。
我应了声,让她进来。
叶子看见围坐在被子里的我,有些担忧的问我:“夫人,您——没事儿吧?”
我抬头,看见她眼里的关切,知道她在为我担心。因为有着之前的经历,每次晏非索欢之后,我都会留下一身的伤,整个人憔悴的不行。每每这时,叶子都会埋怨几声,为我叫屈。
而今日,我既没有早早的起床,也没有缩在被子里,满面泪痕的快要‘奄奄一息’了。我尚且有力气,坐在这里发呆,这让叶子有些摸不太准。
“我没事,老爷呢?”我摇了摇头,要她不用担心。随口问了下晏非的去向。
“老爷已经用过早饭了,现在正在后院里赏花呢。”
“赏花?他倒是好兴致。”我扶着宿醉而疼痛的头,撑着酸痛不已的身子,有些气闷的哼了声。这男子和女子就是不一样,同样都是一夜折腾,我这里是要哪里哪里酸痛,他可倒好,神清气爽的去游园了。真真是气死人了!
叶子见我说的咬牙切齿,还以为我是当真动了气。安慰我道:“夫人,其实老爷很疼夫人的。早晨起来,便要府里头打扫的仆役,放轻了手脚,别弄出什么动静来,免得打扰到了夫人睡觉。还吩咐我,不要过来叫你,让你睡饱了再起来。”
还算他有些良心。我嘴里轻‘嗯’了声,说我知道了。
叶子又哪里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是见我仍旧有些不快,便换了个话题,问我:“对了,夫人。我们今天还去上香吗?”
经她这一提醒,我方才想起来,今天还有正事要办。瞅了瞅外边升起了挺高的太阳,连忙吩咐叶子得加紧着点儿。
叶子听话的一溜烟儿小跑去,把先前一早准备好的沐浴所需,全数摆弄好。
我简单的沐浴了番,洗梳好了,换了身衣裳,带着叶子,便要出门。
正当我和叶子刚迈出门槛儿去,晏非赏完了花,回来了,迎面撞个正着。
“夫人,这是要出门去吗?”
晏非的神清气爽,一脸灿然的笑容,让我觉的有些晃眼。昨夜的情景,立时又闪现了出来。我直觉的低下了头,避开他含着笑意的视线,脸庞一阵火热。
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