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姐姐,你错了,情是世上最美好的感情,我想姐姐大概这辈子,都不能体会到这样的感觉”说罢,冉心便掉头想要离去,忽而脚步一止,“出宫之前,仪清姐姐告诉了我成泽之的事情,姐姐,有些时候,你不想要并不代表别人不需要,你毁掉的可能是一个人一辈子的执念,一辈子的遗憾”
吕颜心下震动,冉心的聪明才智和对事情的敏感一定是猜到了什么,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只是仪清你别怪我,成泽之不死,你就不会坐到贵嫔的位置,只会是个永远的贵人,不过,仪清,对不起,或许冉心说得对,我不想要并不代表别人不需要,对不起……
步步宫心:魂断天曲
客栈的大厅内,君延喝了一口酒,对着身旁的黎福盛说道,“你也坐”
黎福盛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奴才不敢!”
“既是微服私访,就别讲究这些了”
黎福盛一听感动得就差没哭出来,能与主子共饮,那是多大的荣幸,“谢皇…少爷”
“待一会儿雨停了,就赶路吧,行程有变,去江南吧”
“是,那少爷,一会儿奴才就吩咐下去,咱们的下一站就由云福村改为天曲河旁的天曲乡,然后再改为水路,少爷奴才听说天曲乡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而且十分富裕,在那儿可连出了几个秀才状元呢”
“好,我也正好去看看”
几个时辰后,窗外的细雨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下……
“表哥!雨停了,你可以陪慧欣出去走走吗?”慧欣顺势挽上了君延的胳膊。
“罢了!既然雨停了,那就继续赶路吧!”君延直接忽视了慧欣的后半句话。
“表哥!”
慧欣一直以来被君延所无视,如今更甚,慧欣的一张小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少夫人呢?”君延又一次将慧欣无视。
“回少爷,少夫人还在厢房内”黎福盛这次只是微微福身。
君延回过头看了一眼慧欣,“好好照顾表小姐!”
“是”
越过台阶,君延在吕颜的房门口犹豫许久,准备敲门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冉心一上楼便看到了君延在吕颜房间门口犹豫,出声打断,“少爷,是在犹豫吗?”
“柔夫人?”
“少爷也要叫我柔夫人吗?”冉心有些失望,她记得他叫吕颜叫的是颜儿……
君延干咳了几声,“冉心,你怎么不小心些,看看衣服都湿了”
冉心低头看了看,肩边的衣服确实被雨水给淋湿了,“妾身下次会注意的”
“少爷既然想去,就不应该犹豫”冉心越过君延,叩响了门,“妾身告退”
陷入沉思的吕颜被敲门声拉回了思绪,“临风……你怎么来了?”
“没事,该启程了”君延拉起吕颜的手,“走吧”
经过了大半天的颠簸后,马车才晃晃悠悠地进了天曲乡。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富裕盛实,而是满地的荒芜,随处可见的难民。
“黎福盛,这就是你说的富足之地?”
“这…皇,少爷,奴才也不知——”
君延冷哼一声,独自下了车去。
车内的几人对视一眼,也便匆匆下了车。
自从在上河镇后吕颜便与冉心生疏了许多,有些话说开了终究是个结,冷冷地气氛中,慧欣自然是察觉到了不少。
“黎福盛,通传当地的县衙!还有,搭建粥棚,准备施粥”
黎福盛一进房间,便看到了满地的碎片,心惊的应了一声,“喳!”
屋外,吕颜捧着一碗热粥走了过来。
黎福盛好心开口,“少夫人,少爷现在火大着呢,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是吗?”
“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了”
进屋后果然是满目疮痍,“这是怎么了?”
见来者是吕颜,君延也没有再次大发雷霆,只是神情冷淡,“你怎么来了?”
“临风生这么大的气,想必是因为外面的饥民吧”吕颜轻轻握住了君延的手,“临风可派人施粥了?”
见君延一再沉默,吕颜再次开口,“临风,当下难民数不胜数,民心不稳,我想不仅要派人施粥,更要稳定民心,欢颜建议,公开您为九五之尊的身份,亲自施粥,安抚难民”
君延反抱住吕颜,闻言道,“你也陪朕去吧”
“臣妾去怕是不合适吧”
“朕让你去你就去”
“但…让慧欣和冉心一起好吗?臣妾可不想做出头鸟”
“嗯……”
翌日,粥棚已经建在了天曲客栈的大门口,领粥的人已排成了一条长龙。
“听说这施粥的人是当今圣上还有贞妃娘娘”
“可不,你看连天曲客栈的横幅都是皇上亲自题的呢”
“当今圣上与贞妃娘娘可谓是天生一对,你看看,多般配”
“嘘!皇上只能与皇后是天生一对,你小心掉了脑袋”
底下的难民小声议论着。
不料此时,一群黑衣人从一旁的民居中突然闯进来。
黎福盛见势不妙,大喊道,“来人呐,护驾!护驾!”
不过闻声而来的是另外一群黑衣人,黎福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护在君延前面,“救驾啊——”
慧欣不知何时被人流挤到了离君延甚远之处,正在拼了命往君延处挤去。
另一边,君延死死护着怀里的吕颜,凭着一只手与数量众多的刺客搏斗起来。
吕颜紧紧贴在君延的胸口上,此刻她能够清楚地听到君延的心跳声,听他的气息平稳,想来那些刺客也不会伤到他,出神间,一道寒光一闪而过,远处一把短剑向着君延飞来,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吕颜逼紧双眼,一下子挡在了君延身前,但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感觉,缓缓睁开眼睛,一个碧色的身影在眼前倒下。
吕颜睁大了双眼,泪珠滑落在嘴里,“冉心……不……”
“快找大夫!大夫!”
黎福盛的声音在吕颜耳边响起,明明尖锐的刺耳,可现在却像毫无知觉般,吕颜一下冲了上去,抱住冉心,“冉心!冉心——”
眼泪打湿了吕颜的衣襟,一切似乎都在黑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颜愈觉头痛这才醒来,“冉心,冉心!”
君延像是苍老了十岁,“刺中冉心的短剑上淬了毒”
“那毒解了没有?”
“那种毒,没有解药”君延说得有些颓废,一切的一切都怪他!是他太过于自负,都是他!
吕颜心下的不安越发强烈,“我要见冉心!”
吕颜踉跄着从床上下来,不顾阻拦,跑到了冉心的房间。
冉心躺在床上,脸色煞白。
“冉心”
“冉心”
吕颜连声唤了几次后,冉心这才睁开眼睛。
冉心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姐……姐……”
“冉心,你怎么这么傻啊!”
“姐姐,冉心命不久矣,咳咳……”
吕颜一把握住冉心的手,“你不要胡说!”
“不”冉心有气无力的说道,“姐姐,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请…请,请留,一丝真心给他……”
“冉心,你到底是何苦呢!值得吗?”
“姐姐,你,你答应我,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冉心有些欣慰地笑了,“如此,我,我,也就…也就…”
“放心了”
可惜这三个字,冉心再也无法说出口,就在刚刚那一刻,她在欣慰中香消玉殒,永久的消失了……
步步宫心:回宫
君延一下子抱住了吕颜,此刻竟然无言以对。
吕颜冷冷地看向君延,回想着种种事情的经过,终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的恨意显而易见。
吕颜猛地一下推开君延,不顾往日的谦和,“是你!一切都在你的计划范围之内对不对?”
君延看向吕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但却仍掩盖不了自己眼中对于冉心的歉意。
君延的沉默在于吕颜看来是默认,吕颜更加声嘶力竭地吼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朕”
“不想的……”
“皇上的一句不想,难道,就可以抹杀掉一尸两命这个罪责吗!”吕颜擦干泪水,对着君延笑了,“冉心的心意,臣妾相信皇上是最清楚不过的,但皇上却仍然没有放过她,这样的皇上让臣妾感到害怕……”
君延原本平静的心被吕颜的一番话搅得一塌糊涂,无法控制地摇着吕颜的肩膀,怒斥道,“你以为朕想的吗?那也是朕的孩子!”
顺应流下的泪水滴落在了君延的袖袍上,吕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片刻恢复平静后,“臣妾失仪,请皇上恕罪”
吕颜的突然认错,让君延迟迟未反应过来。
“臣妾告退”
吕颜福了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黎福盛!启程回宫!”
“喳——”
马车上的三人各有心思,吕颜眼里的悲伤不难看出,但慧欣却是不甘的,看来这次回宫,太后定会大发雷霆的。
行驶了大半日后,马车超乎寻常的到达了京城。
与临行前一样,太后与众妃嫔都面色凝重地站着,而太妃在听说这件事后,当即便晕了过去,此后便一病不起。
一下马车,太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皇帝,柔贵人真的?”
君延定定的望着太后,没有说话。
吕颜在见到仪清第一眼后,一种莫名的心虚逐渐散开来,成泽之的事……
“唉,罢了!到底是哀家没福分,都散了吧”庄惠领着慧欣就回了慈宁宫。
“臣妾等告退!”
君延突然狂妄地笑了,“哈哈哈哈——”
这就是他的额娘!他的额娘!
“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黎福盛略有些担忧。
“太妃呢?”
“回皇上,太妃娘娘听了柔贵人宾天的消息,病倒了”天作证,黎福盛说话的时候心都在颤抖。
君延匆匆忙忙赶到了毓康宫,“额娘!额娘!”
太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