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生病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帮我测温。不过,自从她离家之后,我就学著自己照顾自己。
一个人到医院去看病。一个人吃药。一个人煮稀饭。就算再怎么哭叫,也没人会来帮我。
而我的心……也就这样慢慢冷却下去
我不需要任何人……自己就可以过得很好。
是他,是由鹰再度溶解了我冰冷的心
所以我决不能失去他!
绝对、绝对不能失去他!
“我好像误会了……”
我自言自语似地说。
“你…总是在我面前跟由鹰很亲热……好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的伊达,神色依旧不变。
我好像是为了讲给自己听的一样。
“你应该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我应该估得没错。
知道由鹰喜欢身体接触的伊达,只是附和他而已。但我却误会他是在故意做给我看……。
真是愚不可及——。
一定是被夏天热昏了头,才会如此毫无意义地嫉妒。还对由鹰冷淡,把气都出在他身上。
结果呢?
我几乎快要失去由鹰了啊——!
空虚的感觉贯穿了我的身体。
我的眼睛不自觉热了起来,强忍住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哭出来只会让自己显得更悲惨!
看出我的异状,伊达体贴地转过头去。
“你还有没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做的?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
我摇摇头。
此刻脆弱的我,眼中是否充满了祈求?
求他不要走。
求他别留下我一个人。
伊达无言地凝视了我几秒。
然后指指桌上还有半杯水的杯子问:“要不要喝?”
我点点头。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太寂寞了吗?
那无边无际的寂寞快要将我吞噬了……由鹰不在的这个家又大又寂寞,我无法独自承认这份恐慌和痛苦。
伊达取过杯子,又含了一口水——
他毫不迟疑地将唇贴上来!
从另一个唇办中所渡进来的,是甜蜜的水。
甜蜜的是水?还是伊达的唇?
感觉与外表截然不同的伊达,此刻他所给予的吻,比我以前所经历过的,都要来得……还要温柔。还要纤细。
回想过去,不管是学长还是由鹰,总是粗暴地吻我,让我对吻只留下屈辱和羞耻的感觉。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有感觉……。
吻不是被掠夺。而是被给予的快感。
而且,只要我不停止索求。
伊达就会无止尽地供给——。
伊达、连你也是!
隔天——
我睡了一个几天没有的好觉,在满足的状态下醒来。
好像已经快中午了。
从外面传来孩子嘻闹的声音,还有风铃清脆的撞击声。
我边伸著懒腰,边听著那些属于夏天的音律。
这日寸——
喀擦!
门开了!
被吓了一跳的我,赶紧转过头来,正好迎上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靠在门上的人……是伊达正吾!
平常总是将头发抹得平/顷的他,此刻呈现自然的微乱。而披在他身上的,是由鹰的睡衣。
对了,我昨天好像有叫他住下来。
谁叫我太无助了……,,
再加上身体不舒服,就想有个人能陪在身边。
但是,现在清醒了之后回想起来,自己当时说过的话还真是大胆。
我大胆地叫他住下来,他也大胆地就真的住下来。
在我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之时,伊达又说了更令我吃惊的话。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
当我走到厨房,证实下伊达所言非虚的时候——
我的惊愕一口气直冲到最高点!
桌上真的有两人份的早餐啊!
煎得有点歪歪的培根蛋,几片烤好的吐司和奶油及果酱。汤的话,他大概是用我买的速食汤包泡的吧?上面还有切成细丝的红萝卜、高丽菜和马钤薯……“伊达,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虽然明知没有别人会做,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
“是啊。”
仍旧简单回答的伊达,右手拿著煮牛奶的小锅,左手拿著咖啡壶。
他顺手就泡了一杯咖啡牛奶。
这、这个家伙还挺会做菜的嘛!
“你喜欢做饭吗?”
“怎么可能?是因为没有别人肯做,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但是看他摆餐具那熟练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没人肯做,我不得已只好自己来”啊?
他一定是在骗我!
也是独居的由鹰,就连泡面也不会啊!
从昨天看他又是毛巾又是杯子的,我就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
而且昨天晚餐我没洗的碗盘,也都洗好了放在橱子里……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家庭煮夫啊!
“原来你也是一个人住……”
我自言自语地坐到餐桌旁。端起咖啡牛奶喝了一口……这牛奶和咖啡的量配合得恰到好处!
喔!一!
那看起来不太美的培根蛋,居然是半熟的。
正当我感动地吃著好久没人做的早餐之时,听到伊达开口:“我跟父母一起住,并不是独居。”
“嗄……?”
“不过他们两个都泡在情夫情妇的家里,有没有一起住都没差。”
见他说得轻松,我不禁也脱口而出:“我父母也早就离婚了。我妈丢下我离家出走。”
“反正男人和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伊达的眼神里好像有微微的笑意。
哎哟哟……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伊达的笑容?
一点笑意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这家伙整天都摆著张臭脸啊——
他板著脸下厨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太愿意去想像……更别说他没有半点好不好吃的表情默默进食。
嗯……还是跟会称赞食物美味的人一起吃东西比较愉快。
——这是我今天早餐的感想。
当这段奇异的早餐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
钤钤铃铃钤——
电话铃声响了。
我一拿起话筒就听到一个没大脑的声音。
“呀呵、小泉——我是由鹰哦!”
啊啊!我已经有几天没有听到了?
这个没神经、轻挑,又完全称不上美声的声音,却像天使的歌声般,温柔而甜蜜地滋润了我寂寥的心中!
“由鹰……是你吗?由鹰、你人在哪里?我很担心啊!”
我本来想好好骂他一顿的……但是、算了!
他只要肯跟我联络,我就什么都原谅他!
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回来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给我一句!
“我现在跟亚矢在一起,可以过去找你吗?”
跟亚矢在一起?要过来找我?
轰一我好像被人推进第十八层地狱里一样!
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明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我,却因为冲击过大,脑中一片空白而说不出半句话来…当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在一旁的伊达接过我手中的话筒。
然后——他一开口就是……“不准来!因为我在这里。”
——花不了几秒钟的一句话。
接著——
由鹰震天的怒声从话筒另一端传来!
“伊达!你在哪里干什么?”
“干什么?你难道已经笨到猜不出来了吗?”
说完之后,喀擦一声。他居然挂由鹰电话!
而且动作快到迅雷不及掩耳的地步。
太厉害了!我在心中为伊达拍手喝采。
这顿排头应该够大了吧,由鹰?
依旧面无表情的伊达,转向在心中偷笑的我说:“要不要来玩游戏?”
唔——?
然后——
抱怨著我家的慕丝很难整理头发的伊达,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梳好他的油头,整理好他的服装。
然后留了一张纸条给由鹰。
“想要回泉的话,就到老地方来。”——看著这两句老掉牙的话,我也不敢有怨言。
这就是他们的做法啊。
接著我就坐上伊达的摩托车,往老地方奔驰而去。
对——就是上次那个决斗的河岸边。
最近的荒川没什么下雨,水量明显减少。三不五时才吹来的风,摇曳著闪耀著白光的水面。
太阳早就已经高高地就定位了。
时间接近两点——
干么选这种最热的时间啊!
我好不容易躲到了桥柱下,才得以喘一口气。
“由鹰看到那张纸条会来吗?”
我有点不安起来。
“会。”
这次伊达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我已经渐渐习惯他简单明快的回答了。
“但是由鹰要是真的来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或许吧……”
“你们会打架啊。”
“那家伙上次给我中途撤退,我也工正好趁机跟他算算老帐。”
伊达看向河堤边说。
算老帐?我有点吃惊地看著伊达。
难道这家伙……“你原本就是要来找他打架的吗?”
“哼……”
伊达的表情仍旧莫测高深。
看来他是玩真的——
我吞了一口唾液后,又小心翼翼地间:“但上次妨碍你们打架的人是我啊……”
“我不跟外行人交手,”
幸好……我虽然稍微安心了,但是天生孬种的个性又让我不得不再次加以确认。
“你不会恨我吧?我记得你当时有瞪我耶”
“思……”
“我就知道!”
“那不是瞪——”
伊达面不改色地说。
“我也是外貌协会。”
——请稍等一下,我正在做思考的重新整理——
(我也是外貌协会……?)他、他的意思是……?
从昨天发生的事,一件件浮现我的脑海——
他毫不迟疑地喂我喝水,那解开我扣子的熟练动作,跟外表完全不搭轧的精妙厨艺……他说著男人和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时,嘲讽的表情。
也就是说……!
“伊达,你该不会是同……同性恋吧!”
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