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开店的事情?”
“是。”光头强一边答应着又站起身去泡茶。
“以后强哥要在这屋里摆一套功夫茶具,回头我教你南方那边他们怎么泡茶喝,做生意了,就得慢慢学点雅的。”
“我就是一俗人,不过老弟你说得对,最近头疼就头疼在这里。依着我的性子,有啥话直截了当说明,多好,可是别人总喜欢拐弯抹角,弄这些弯弯绕。”
谭飞心说你可不是个粗人,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就直奔主题了,“强哥是怎么想的?”
“没法子,民不与官斗,我的小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啊。盼着老弟回来,就是想你能给我指点一下。”
“我又不是救世主,神仙打架的事情我能掺和啥。这个事别指望能完全按照咱们的意愿来,我们能做的不多,不过,要是想做点什么,也不是不行。”
光头强强忍着没发飙,“老弟说说看,咱也不能干等着啊。”
“咱们捋捋看这其中的关系啊,首先从我们目前的诉求来说,是要把项目推进下去,但是项目的推进需要做到两点,一个是破除阻力,一个是寻找助力。
阻力是林县长那边带来的,助力应该是从宁县长那里找。而正好,他们两个眼下又是对手,这就给了我们发挥的余地了。
两件事其实就变成了一件事,要想借力,就必须拿出诚意来。靠我这里的关系,远远不够的。我要是挟恩图报,试图拉宁县长过来成我们的好事,你觉得可能吗?再者说了,他要帮我们就必然要跟林县长对着干,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一步都要看三步,他不可能答应,而且可能会因为这个事,把这点情份都消耗光了,以后想挂上点关系都不可能了。
所以,要想打动他,唯有建立一种利益联盟,能够真正给他带来一些好处,他才会回馈。对于当官的来说,其实最大的利益就是往上爬。
两个人争一个位置,我们没那个能耐帮他上位,但是可以做一些拖后腿的事情,当然,拖的是他对手的后腿。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拿出投名状来,这样一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有关这个林县长,从他的作风来看,是个比较贪的人,只要贪,就会留下把柄,我们想办法找到这些把柄,给他制造点麻烦,然后就可以真正傍上宁县长。
强哥,你去叫几个可靠得力的人过来,我们合计合计接下来到底做什么。”
光头强出去喊青皮过来,吩咐了几句,青皮出去了。
约莫过了15分钟,进来了四个人,除了青皮、刘三儿,还有胖子,以及那个用酒瓶把自己头敲破的家伙。
“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们去做,都是自家兄弟。”光头强扫视了一圈说道。
谭飞对四个人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我们需要收集一切有关这个林县长的信息,包括他负责的工作、接触的人群、他的圈子、住处、家庭情况、日常活动规律。
要抓到对他不利的地方,做成证据,所以需要一些偷拍和窃听的工具,需要监视用的车辆,二十四小时监视。
是不是听上去很好玩?没玩过是吧?强调一遍,这件事情很关键,我们还能不能做大,这是个很关键的机会,别当成是在玩。
一切的信息,无论你觉得重要不重要,都收集起来,交到我这边,做的时候要小心,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监视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之后,我们要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分析下一步的计划。”
谭飞侃侃而谈,场面有些怪异,一圈人个子比他高,身体比他壮,年龄比他大,围着他这么个看上去瘦弱的中学生,偏偏对他讲的又听得很入神,除了光头强,其他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光头强倒是暗自叹服,年纪轻轻气场就这么强,将来肯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其他人愿意认真听谭飞讲,一方面是因为之前有冲突的时候谭飞玩的那几手把他们镇住了,混混一般比较佩服战斗力强的人;后来又知道谭飞跟副县长关系不错,自然对他更加看重;再到后来用一份什么计划书让他们这帮子混混改头换面,挣得比以前还多,现在过上清白人的富裕生活,对谭飞的印象就不仅仅是敬畏,还有感激了。
更何况这个任务听上去真的是很刺激好玩的,如此一来,谭飞说的话,他们就听得格外认真。
“哥几个分头行动,一定要小心,咱干的这活儿其实也算是违法的,所以不能把自己带进去了。去买那些工具的时候也要谨慎,别用真实身份。”
就细节又商量了一下,一伙人去吃了个便饭,谭飞去了学校。
已经是快晚饭时候,谭飞先去了老周办公室,没见到人,径直到了教室。
班里的人正在上班,果然是老周的课,谭飞一声报告,打断了老周讲试题的声音,全班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门口。
老周也没说让进去,直接跟班里人说了一句,“先自己复习”,就窜下讲台,拉着站在门口的谭飞去了离教室门比较远的楼梯口。
“你还知道回来啊!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谭飞的手不经意间拂过老周的手腕,看着老周有些浮肿的眼袋,笑着说道:“老师您是不是最近老是觉得腰酸,站讲台会很疲劳?记忆力也有些下降?而且睡觉多梦?”
“……关你什么事?别打岔!”老周楞了一下,很奇怪谭飞答非所问,但是略一回想却是又如他所说。
“您这是肾虚了。”谭飞凑近一点小声地说。
“你……臭小子,瞎扯什么!”
“您不是问我干吗去了么?我就是学这个去了,学了点皮毛,看着您身体有点小毛病,就忍不住说出来了,我说的准不准?”
“准有什么用,能帮你考上大学吗!马上就高考了,正儿八经课不上,你去学这个?”
“学习那是小事,我要考个第一还不是轻轻松松,倒是您可要注意身体啊,说您肾虚不是说您纵欲过度,这是操劳过度引起的,太操心班里的学习了。”
“那……”老周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那该怎么治,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这不等于承认自己肾虚了么,在自己学生面前说这个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您啊,少操心,少喝啤酒,平时也要注意运动一下,注意保暖,每天吃几颗枸杞,慢慢就会恢复的。主要还是别操心过度。”这话听着像是指责实际上是拍马屁了,谁知道是床上运动多了还是真的操劳过度引起的。
“我能不操心吗!你们学习用点功,考个大学,以后无论怎么样,也算是个人生的一个新的选择,要是我放手不管,玩得是开心了,到时候考不上,以后铁定会骂我不负责任的,我不仅仅是为了学校的升学率,还要对得起自己老师的身份,担得起这份责任啊。”
老周难得地跟一个学生吐露心声,不过说完就发现本来是自己来兴师问罪的,不知怎么就给这小子把话题拐到八千里之外了。
第四十三章 这是个高手
最终没能兴师问罪,谭飞只是说自己跟着一个老师父学一些中医相关的东西。
师父是偶然遇到的,仙风道骨,想在老去之前传承衣钵,所以才有这么一段外出的安排,至于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学到些什么,谭飞不愿提及,老周也觉得无所谓,也就没有追问。
话也算是圆过去了,谭飞进教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迎接他的是前后左右无数好奇的问题,谭飞只说家里有事,所以出了一趟远门就打发了,反正拜师学艺这个借口也只有少数人知道。
捧起书本,有半年没看书了,随便翻翻,之前记住的东西仍然没有忘记,脑子跟u盘一样好使。
谭飞打算静下心来好好看几天书,做几套试题。不过有些人就没有他这么好心情了。
城北一个游戏厅的二楼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面除了摆放基本的办公桌椅外,还在中间吊了一个沙袋,沙袋左边不远竖了一个木人桩。
此时,有个长脸的精瘦汉子,正戴着一副拳击手套卖力地捶打着沙袋。长脸汉子旁边站着个年轻人,低着脑袋,垂着两只手。
长脸汉子正是王德亮,也就是亮哥。王德亮狠力打了几拳,长呼一口气,摘下手套砸在年轻人脸上:“你他吗还有脸回来,五个人被一个毛没长齐的中学生整成这个逼样,要你们这帮饭桶干什么!”
年轻人刚从医院里出来。带着几个小弟去谭飞家闹事结果被打了一顿,去了警局也没讨到便宜,反而不知咋回事,两条胳膊抬不起来了,跑去医院又是拍片又是推拿,没起作用。
强压下心里的惊慌,先回王德亮这里汇报情况,结果又被劈头盖脸一顿批。
“这事是林县长安排下来的,我就指望着能把这事办利索了,靠上这棵大树,以后大家都能吃香的喝辣的,结果你们这几个饭桶,饭桶!”王德亮气还没撒完,一脚又踢在年轻人胳膊上。
年轻人始终不敢开口辩驳,只是把脑袋垂得更低,没法子,跟着人混,吃的喝的都是亮哥供应着,事情没办好,哪里有胆子反驳。
“赶紧给我滚犊子,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逼着这家人搬家!逼着他们把房子卖掉!要是做不到就他吗的把胳膊卸下来见我!”
王德亮是个有野心的人,能耐虽然一般,但是不甘心居于孙三爷之下做一个马前卒。之前光头强还在混的时候,他在清水县就跟个孙子似的,不敢招惹半点。好容易等到光头强不知哪根筋错了,跳出去开什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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