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比尔识时务地结束了沉默,
阿德里安深吸一口气说,“奎克教授在探望他的姑婆的时候受伤了,现在昏迷不醒,人在圣芒戈,所以接下来的几周由我来教导你们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
比尔脑子就是一闷,他直愣愣地说,“是史密斯夫人?”
阿德里安点点头,道,“那位夫人去世了。”
比尔缓了缓神,那不是一位讨喜的老夫人,可是她对比尔却很不错,原因是比尔的祖母是她的亲姐妹。
比尔想到圣诞节的时候,那位老夫人喝多了酒,还曾经神秘兮兮地对比尔说,
“哦,亲爱的,你真是个好孩子,比我的孙子孝顺多了,真的,我愿意给你看看,就连我的孙子我也没有给他看过,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呵呵,告诉你,那是史密斯家的传家宝,郝奇帕奇的金杯!”
虽然,等她酒醒以后,就把这席话忘在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诅咒与反诅咒》里那句名言是作者君编写的,在作者的思路里,本书还包括另一句话,没有被艾玛引用,那就是:
“当然解咒师也一样,他们认为自己只需要暴力破坏,而诅咒师却要为他们的诅咒设计种种细节。”
☆、暗潮 (三)
出生与死亡,交织成亘古不变的命运,人们企图抓住它的痕迹,又被它无情的嘲笑。
史密斯老夫人的去世就像一朵浪花,转眼平静在暗潮汹涌的江湖里。除了她的亲孙子决议离开英格兰这块伤心地,没有人再关注这样一位老夫人的死亡。就算她的侄孙是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目前人正躺在圣芒戈里,也没有什么不同。
相比于认定这是一场谋杀的少数人来说,更多的人选择相信这是诅咒的力量。
一些自以为隐蔽的打量让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暴躁,可他的父亲告诫他要耐心,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哥哥正远在南美,甚至抽不出空来给他最亲爱的弟弟回一封信!
阿布拉克萨斯承认自己暴躁了!他的暴躁表现为他的下巴抬得更高,他无时无刻不想讽刺某些战战兢兢地小动物,这让他的笑更有嘲讽的意味。
帕金森两眼红心地望着他飘逸的袍脚,忍不住悠扬地摇了摇头。
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的焦躁在此时的霍格沃兹并不显眼。学生们都从魁地奇决赛的兴奋中醒过神来,开始为期末考试而焦虑不安。
阿德里安*麦克米兰也忙碌于他的代课生活。
“奎克教授早就准备好了教案,这帮了我大忙!”阿德里安对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眨眨他蔚蓝的眼睛,如果不看他极具特色的长鼻子,你会发现他的五官和阿德里安有些相似。
但这不值得大惊小怪,邓布利多的母亲是老麦克米兰夫人的姑母。纯血的巫师们想要攀亲论故,总是会发现亲戚遍地都是。
“那就好,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请随时来这里。”邓布利多嚼着一块巧克力蛙,说道,
阿德里安点点头,“谢谢你,阿布思,我会的。”
然后他起身告别,两人相互说了再见,这时候邓布利多忽然说道,“哦,孩子,听说你最近和包瑞吉家走得很近?”
阿德里安回过头,他说,“正是如此,阿布思,事实上,我一心恋慕小包瑞吉的乌龟艾玛。真幸运我找到了她!更加幸运的是,我的家人都支持我。”
阿德里安展开了一个羞涩的笑。饶是邓布利多见多识广(心胸宽广),他也觉得一时间震惊极了。(一只流矢击中了他,却没有破开老人家坚固的防御。)
邓布利多惊讶地眨眨眼,半响,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确定,它,不,是她,她就是你画里的人?”
阿德里安干脆地点点头,“没错!”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温和又坚定的男孩子,有一瞬间,阿德里安身上的勇气令他目眩。
邓布利多温和地一笑,真诚地说,“我真为你高兴,我的孩子!”
阿德里安笑了,他笑得满足又愉悦,“谢谢,阿布思,那么我告辞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等阿德里安离开了,他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他醒过神来,开了一瓶红酒,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校长办公室举了举杯。
他低声说,“敬命运。。。的温柔!”
………
“小傻瓜,小傻瓜,看这里!”
同样受着命运的嘲弄地还有一群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皮皮鬼欢笑着把一个水球扔向那群逃窜的学生,那球正中一个姑娘的屁股。
“Bingo!”皮皮鬼欢呼雀跃,几位正义的格兰芬多男士马上出来主持公道,
“皮皮鬼,住手!”寇克大声叫嚷,整个走廊都为他的勇敢震颤,
“哦,你们还是快回寝室去换件衣服吧!”小獾玛利亚*琼斯悄声对里弗斯和哭个不停的爱丽丝说。
爱丽丝连连点头,她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里弗斯犹豫地看了一眼还在声讨皮皮鬼的寇克,心里感激他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她利用寇克创造出来的机会,带着自己“受伤”的舍友果断撤退了。
“来呀来呀,来抓住我呀!”皮皮鬼冲着爱丽丝和里弗斯的背影吹个口哨,转过头来逗弄寇克,它一贯擅长挑逗别人的怒气,所以它猛地向寇克冲过去,彩色的身体穿越了寇克,大声唱着胜利的歌谣,飘走了。
寇克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可恶的幽灵!”
强生同情地拍拍寇克的肩膀,“下次你可以拿血人巴罗来吓唬他。”
寇克说,“哦,你以为我没试过,可他知道我是格兰芬多的。”
强生无奈地耸耸肩,“好吧,谁叫我们是格兰芬多!”
这时候有人从背后揽住两个人的肩,说道,“我亲爱的学弟们,来吧,你们的人生观需要被纠正!而我正好有时间。”
寇克和强生苦着脸面面相觑,一齐回过头来看着身后高大的红头发,“韦斯莱学长,我们就不麻烦您了。”
“是呀,我们以格兰芬多为傲!”
“虽然我们没有血人巴罗!”
“住嘴!”寇克训了强生,扭过头来对韦斯莱谄笑,说,“我们格兰芬多是最勇敢的!”
韦斯莱狠狠揉了揉小男孩们头发,转身和自己的伙伴们走掉了。
寇克复杂地听着他们潇洒无羁的背影,眼里又是艳羡又是苦恼,“我一直以为关于他的传说都是假的。毕竟我们入学以来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强生眼里的复杂和他有的一拼,他说,“那是因为奎克教授是他的舅舅,有他看着,所以。。。”
寇克疑惑地皱着鼻子,“他总该表现出一点悲伤。”
强生说,“他是悲伤,所以咱们两个才能安然无恙。”
两人相对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瞪大了眼睛,相互看着彼此眼里头发疯长的自己!
“这这这这是什么?”
“他的手哦哦哦!”
“快去医疗翼!”
寇克和强生转身就跑,他们背后长到脚踝的又厚又密的头发差点儿将两人绊倒,哦,不只是差点,等他们到医疗翼的时候,那些浓发里都是灰尘和草屑,脸上也青青肿肿,更别提一块灰一块泥的衣服了。
比尔惊讶地看着两人的造型,他眨眨眼,转过头来对派伊夫人说,“这些是提神剂,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送来的。”
派伊夫人说,“哦,谢谢你,我亲爱的。”她转过头来看看还粗喘着气的寇克和强生,道,“原谅我,我们的小朋友遇到了一些小问题!”
比尔镇定地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慢悠悠走出医疗翼,路过两只小狮子时,还很礼貌地说,“寇克,强生,祝你们好运!”
寇克和强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对比尔点点头,然后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盯着派伊夫人。
“来吧,来吧,孩子们。”派伊夫人温柔地招呼两人。
“噗!”比尔的精神世界里传来一声笑。
比尔笑叹一句,“艾玛,你又偷看我的记忆。”
艾玛连忙说,“不,不是这样,我只是关心一下你过得怎么样!”才不会说她是好奇比尔给艾琳写了一封什么样的情书呢。
“哦,好吧,我知道麦克米兰助教太忙了,所以你有些寂寞。”比尔说,
“。。。。。。”艾玛的脸一烧,她觉得比尔一本正经的这么说,让她有一种诡异的教坏好孩子的错觉,她说道,“你想太多了,我巴不得少上一节课!”
比尔在心里想到了阿布拉克萨斯最近学会的名言,“女人,从八岁到八十八岁,你的名字都叫口是心非。”
但他善良的没有说出口,事实上,他还好心地帮麦克米兰助教说了话,“他现在要负责七个年纪的课程,虽然只有两周了,但学生们都集中在这个时间问问题,你明白的。”
艾玛听了他的话,直接想到上次阿德里安给她补习到一半,某个名叫玛丽*博恩斯的金发姑娘红着脸来问问题的事情,心里一时又酸又涩,就连阿德里安特意送来的一碗醉虾也不能让她开心了。
比尔自觉得过犹不及,他又象征性地安慰道,“没关系,只有两周了。唔,斯普劳特教授给了我一些月牙草,我让小精灵做了糖,一会儿就带给你,怎么样?”
如果是平时,艾玛的口水一定要泛滥了。小精灵们用精湛的厨艺能将月牙草包裹在透明的糖浆里,色泽翠绿,香脆可口,正是艾玛新晋的爱宠。
可是如今的艾玛却一点儿也打不起精神来,自从阿德里安开始代课,她的诅咒课就从一周四节所见到了一周三节,这意味着他们每七天里有四天都不能单独相处,艾玛幽幽叹了一口气,
“好吧,谢谢比尔!”
这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比尔心里一叹,女大不中留啊。
从来别人夸奖比尔少年老成,也不是没有人说过什么酸话,可如今,比尔头一次觉得这种嫁女的沧桑感实在是让人疲惫,他果然成长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