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为大唐佛法的弘扬,居功至伟,在民间深得百姓爱戴。虽然玄奘法师闭而不语,但经人暗查,层层推理,太宗已经猜到八九分,当年许仁可以逃出升天必有君羡与魏征父子参与!
一想到魏征当初假意逢迎他的做法,实则暗中抗旨,太宗怒上心来,竟下令将魏征墓碑推倒。此事一经传出,满朝轰动,民间更将谣言不断。想当年魏征过世,太宗何等悲伤,将魏征比喻为自己的镜子,如今竟亲手打碎了自己的镜子!
但是这还不足以平复太宗心中的恨意,他当众宣布取消了叔玉与衡山公主的婚事,并派人去扬州将叔玉以罪犯之身押解回京候审。理由是魏征生前结党营私!
剩下的就只有君羡。通过密报得知,绮妍与君羡现在京中,暂住在茂升山庄内。可是太宗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将君羡治罪,他在武将中十分有威望,这比手握兵权更加可怕。
就在这时,房遗爱因高阳公主的事来向太宗负荆请罪。不巧正好赶上太宗为君羡烦恼,房遗爱灵机一动献上一计。
于是,太宗当夜秘密召了监察史入宫。君臣二人密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监察史在朝上参了一本奏折,说是据查证武连郡公兼武卫将军李君羡勾结妖道员道信意图不轨!太宗看完奏折后,立即派兵去茂升山庄缉拿君羡,直接下天牢。
朝中许多人跪求太宗查清此事再作定夺。然太宗一口咬定证据确凿,令人即刻去执行旨意。
君羡与绮妍怎么都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这么快降临。他们正准备一起去探望房玄龄,刚刚准备出门,一大队官兵便冲进了茂升山庄,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君羡……”绮妍忽然间抓紧君羡的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事。
君羡拍了拍绮妍因紧张而频频战抖的手,安抚道:“该来的总是会来,没事的,绮妍。”
没有任何反抗,君羡静静地被带走了。
绮妍空驻在院子里,望着君羡离去的身影。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内,只是来得来快。
郑山与小桃在长安街上听到人们议论君羡被抓,大惊失色,立即跑回茂升山庄查看究竟。只见绮妍坐在厅内,低头不语。徐显来回走动,一脸的愁容。
“小姐,我听说李将军他被皇上打进大牢了,是不是真的?”小桃急问道。
绮妍不发一言。
徐显道:“是真的。”
“我这就去救大哥,皇上太不道义!”
郑山愤愤不平,持剑即要出门去,忽听绮妍喝声道:“站住!”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绮妍。
她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道:“你们慌什么!这个时候谁都不可冲动,我们要冷静,冷静。。。。。。”
说着,绮妍转向徐显问道:“大哥,员道长安排好了吗?”
徐显点点头,教绮妍放心道:“我已经秘密安排人送他离京,他会到安全的地方。”
这时管家走到门口道:“庄主,大小姐,吴王来了。”
“前几次他来都被我打发走了,这回准是得到确定消息来找你的。”徐显对绮妍道。
“我去把他赶走!”小桃道。
“不用,是时候了。”绮妍拉住小桃。
“那么,去把王爷请进来吧。”徐显向管家吩咐道。
“我出去见他。”绮妍说着,转向众人,“你们放心。”
李恪见到绮妍十分高兴,立即抱住她,以解这么久以来压抑的相思之苦。
绮妍要求李恪带她进宫面圣。
李恪无不答应道:“好好好,你是想去看母妃吧,我这就带你去啊。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李恪走到坐轿旁边,掀开轿帘,请绮妍上轿。
绮妍不想与他同坐,便道:“还是坐我的马车吧。”
绮妍说完,不等李恪回答,便转身登上了一旁停着的马车。
李恪只得跟着上去,一路上,向绮妍尽诉与她分开后的痛苦以及对她的思念之情。
绮妍不以为意,心念君羡安危,对李恪之言充耳不闻。
皇宫 微露殿
柴令如为博杨妃欢心,每日侍奉杨妃左右,恪尽儿媳妇的孝道。杨妃也十分体谅她有孕在身,不让她太过操劳。
柴令如知杨妃喜好饮茶,日日亲手煮茶,奉到杨妃面前。
杨妃品着茶,想起绮妍,不禁叹息一声,道:“不知道绮妍现在何处?”
柴令如一听“绮妍”名字,手一颤,失手将手中瓷杯打碎。
杨妃顿觉自己不该提绮妍,忙叫人收拾了碎片,安抚着柴令如道:“令如啊,还有几**便要嫁给恪儿了,以后要好好引导恪儿。”
柴令如点头道:“您放心,令如知道,一定会。。。。。。”
话未说完,只见李恪兴冲冲地跑进殿来,叫道:“母妃,你看谁来看你了。”
杨妃向外望去,不一会儿却见绮妍渐渐走入大殿,跪地道:“拜见母妃。”
杨妃立即起身扶起绮妍,双眸盈盈闪动,“绮妍!你回来了?”
绮妍点点头,道:“您身子可好。”
“好,好,好。”杨妃激动地拉着绮妍坐到自己身边。
柴令如在旁看了,嫉妒不已。再看李恪,眼中只看得见绮妍,心中极度不满。
杨妃关心的问起绮妍离开王府后的日子,绮妍只答是“都好”。
“其实这次除了来向您请安之外。绮妍想面见皇上。”绮妍说明了来意。
此时,太宗已闻得绮妍进宫,便摆驾朝微露殿而来。刚一进门,听见绮妍的话,便大声道:“谁说想见朕哪?”
众人起身叩见,呼之“万岁”。
太宗走到绮妍面前,道:“你回来了?”
“是,皇上。”绮妍跪在地上道。
“你叫朕什么?”太宗语带逼问道。
“绮妍已经没有资格叫您一声‘父皇’。”绮妍抬起头望着太宗。
“那你来干什么?”太宗怎会不知她的来意?之前绝然而去,有意隐瞒行踪,不就是不愿被人找到吗?而今君羡刚被下了狱,她就赶来了。
“我是来请罪的。”绮妍道。
“请罪?何罪之有啊?”太宗冷“哼”一声。
“辩机之事绮妍当初也参与其中,皇上若是治罪,也该连绮妍一起法办。”绮妍缓慢地道。
“你早就知晓?一直在欺瞒朕?”太宗又惊又怒。
绮妍用力点了一下头。
“你……”
太宗还未发怒,杨妃及时走上前道:“皇上,李将军是因勾结妖道罪犯在身。”言下之意便是太宗既然没有用辩机或是许仁的事立案治魏征父子与李君羡的罪,自然也没有理由治绮妍的罪。
不管是辩机还是许仁,早在当年太宗判许仁死罪时,案子就已了结。如今再翻旧案,一方面有损太宗声威,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此事涉及到皇族丑闻,太宗再怎么样都不会将其公开,令世人耻笑。
太宗望着杨妃,有些生气,他心知杨妃是为救绮妍,才公然与自己唱反调。
“你起来吧。”太宗长长地松了口气,“那件事已经过去,朕不予追究。”
“多谢皇上。”绮妍依旧跪着道。
“你怎么还不起来?”太宗道。
“绮妍请求皇上,赦免我的夫君李君羡。”
“什么!李君羡成了你夫君,你们……”太宗惊呼道。
“是的,绮妍与君羡已结为夫妻。”绮妍面不改色道。
李恪跨上前,不肯相信,指着绮妍道:“你是我的王妃,我绝不承认你跟他!”
绮妍望着李恪道:“当初我留下两封休书,不论你选择哪一封,绮妍与你都再无瓜葛,我与君羡之心,苍天可鉴,此生无论生死,绮妍只有君羡一夫,他也只有我一妻!”
“不——不可以!”李恪捂着耳朵仰面怒吼道。
绮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不再与他多言,转而向太宗道:“员道信只是一名悬壶济世的道士,他不仅救过君羡的命,也救过我的命,绝不是什么妖道,请皇上明察秋毫。”
“这件事,监察史会去查,你不用多管。”太宗像是在下命令地道。
“皇上,”绮妍向太宗磕了一个头,恳求道:“请您念在君羡昔日之功,放他一条生路,我们会远走他乡,绝不再踏进长安半步,绮妍向您保证,您心里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太宗不屑的背过身去,不愿听绮妍说话。
“您真的要置君羡于死地不可?”绮妍流泪道。
太宗并不理会。
绮妍见他漠然以对,只得伸手用力擦干眼泪,目光如炬,盯着太宗道:“好,既然如此,皇上就不要怪绮妍了。”
杨妃听的话,心一惊道:“绮妍,你想做什么?”希望她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出傻事才好。
绮妍缓缓起身,走到太宗面前道:“当日绮妍顾念您的爱护之情,甘心沦为废妃,忍受王爷的背叛,独自咽下所有苦水。今日您如此绝情,绮妍又何必再有顾念?”
“你胆敢威胁朕!”太宗咬牙切齿地道。
绮妍望着太宗,眼角忍不住又溢出泪来。想当初太宗对她视如己出,百般呵护,她也十分敬爱太宗,可是现在竟要与他反目成仇,这不是她所愿,她不想的。。。。。。
“绮妍!”
杨妃一声惊叫,绮妍身子已慢慢倒下,顿时昏厥过去。
“不要理她,把她赶出宫去!”太宗恨恨地道。
“快宣太医!”杨妃向外叫道,又见李恪站在一旁,急叫道:“恪儿,还愣着做什么!”
李恪这才走过去,抱起绮妍,往里间走去。
太医来到时绮妍已经醒过来,太医走到绮妍床前说要请脉。
绮妍坐起身,似乎不愿配合地将手缩回。
“这。。。。。。”太医回头向众人,面带难色。
杨妃劝着绮妍道:“绮妍哪,让太医看看吧,你脸色这么差,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了再说,好不好?”
绮妍摸了摸小腹,或许里面未出世的孩儿是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