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扶手往觉演手里一丢:“我拉不动,你拉。”
觉演并未说不,却也没把板车拉走。只是笑的宠溺的摇头。摸摸我的头,出门。
不过半刻,便牵着两匹马回来。把板车绑到马鞍上……然后,我们是坐着马驾的板车上山的……
我发誓,我真的长了脑子。只不过,我以前见到的马都是用来骑马或是驾车的,驾板车真的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不怪我想不到,我是真的不知道马还能驾板车。
一连着几日都是我和觉演早上出发去东山头挖树,挖个三株五株,夜幕降临时,再赶着马车回家,然后连夜栽树。
丑丑端来两碗白米饭外加两盘子的小菜放到屋里的桌子上:“这醉惜树也栽了不少株了,不若今日就不去挖树了吧。”
被子掀开个缝,我转圈瞄了一眼,见这几日一直在我房间里吃饭的觉演并未出现,把头又闷回被子里:“我再猫一会儿,觉演来了再叫我起来吃饭。”
天有些黑,坐在马车边缘,靠着觉演:“你真的确定要娶我?”
觉演淡笑:“为什么要这样问?”
纠结着,手里拧着衣服,声若蚊蝇的问:“如果我和你不一样,你还会娶我吗?”我并不期待觉演会说不在乎我的身份,毕竟,最起码,我比他大了四万余岁,这一点,怕是常人便不能接受。
觉演淡笑出声:“若你和我一样是个男人,那我才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娶你。”
搬过觉演的脸,直直望进他的眸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不知怎么的,竟没了说出来的勇气。可若不说出来,那对于觉演又是不公平的,索性一咬牙:“如果我不是人呢?”
面露无奈,揉揉我的头:“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骂自己不是人的,懂了吗?”
“不是……”我急急想辩解:“如果我并不是人,而是神仙呢?”
“诺诺啊。”觉演甚是无奈:“就算是长的漂亮,也没人乱认自己是神仙,何况……”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我一把拍回觉演的嘴里,瞪着眼睛威胁:“敢说我不漂亮试试,看我不揍你!”
老实得点头,嘴里呜呜着:“我错了。”
笑着放开手。还没坐稳,又想起了刚刚的问题:“觉演,你真的不介意吗?”
觉演笑得很是温柔,给了我答案:“不管有没有神仙妻子要嫁给我,我只娶你。”
不甘心的继续追问:“如果是我,你更希望我是神仙还是和你一样的凡人呢?”
“是你就好。”
我低下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再抬头,眼里已是满目笑意:“男人,你是在说好话,哄我开心是吗?”
“那女人,你愿意哄哄我吗?”
“呵呵呵……”我放声大笑,心里隐约觉得,其实师父记我的仇也是可以理解的。
花苑里都是我和觉演这几日栽的醉惜树,觉演说,这个院子都用来种花,叫花园倒是有些比花园大了些,遂与我定下叫花苑。
拎着今日刚刚挖出来的醉惜苗,身后跟着抡着铲子的觉演,直奔花苑正中央的那个小亭子。
许是这个宅子的上一任主人也喜欢花草,不但单独圈出个院子做花苑,竟还在花苑中央建了个小亭子用来赏花。
一路绕过些脆弱的小花苗,率先到达小亭子,正要进小亭子里歇息,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愣原地。
亭子里,一位长袖美人翩翩而舞,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美得摄人心魂,如同死气沉沉的荒谷里开出的那朵引路花,如火绽放,耀眼至极。
☆、54 三千年前8
“砚公子!”月下美人丢下手中长剑直直冲我和觉演的方向冲过来。
我看的有些呆愣,美人不是应该一舞倾城,随后归天吗?怎么没归天到从我们来了。
觉演眼疾手快,一把拉开还在发愣的我,却不防被美人撞个正着,一个踉跄险些撞到一边的柱子,还没等我伸手扶他,美人已经将纤纤玉手缠到了觉演的的手臂上,顺势将觉演带回来。
扒开缠在手臂上的玉手,觉演面色阴沉,似是马上就要下起狂风暴雨般,微皱起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美人娇嗔:“都不来看我,月瑶只好自己找来了。”
把我拉到身边藏好,似是怕被那个月瑶看见:“快些回去吧,族中还有长辈。”
“长老们知道我出来,何况我又不是月薇,不叫人省心。”眸光一转,看向我的眼神已经隐隐带着些压力:“倒是这位姑娘看着面生的狠,不知是哪家神女?”
心底微惊,倒是没想到这位月瑶姑娘竟知道我的身份,就是不知道到底知道多少。
运气修为细细查探,却并未从对方身上探查到什么,心里不禁更加没底。觉演拉着有些紧张的我,轻抚我的手背给我带来一丝安慰,但心底的惶恐却如何也是不肯散去。
“诺诺并非是谁家的神女,是我的未婚妻。”转头看着我的眼神柔柔的,似是要倾泻出一池春水将我淹没。声音亦是温软的浅声细语,似是怕吓到我:“这位是林月瑶姑娘,论辈分是我们的妹妹呢。诺诺觉得我们成亲时可要留下月瑶妹妹喝杯喜酒?”
我能清楚的感觉出来林月瑶强大的恨意以及嗖嗖飞过来的眼刀。
无视林月瑶的敌意,撅着嘴,软软撒娇:“不要,我不喜欢她。”本上仙有个毛病,若是你对我好,我便万分偿还,若是你敢动我一下,就算不能咬回来,我也要膈应回来。
应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对着我的脸笑得格外的宠溺,对着林月瑶的声音却是相对的冷寒:“月瑶妹妹可听见了,诺诺不喜欢你在这里。”
我的读心术告诉我,林月瑶正在深深的压制怒火。她的脸上却是笑的温婉:“既然如此,月瑶本不该,但月瑶初到此地,尚不识路,不知砚公子可否收留一宿,待明日天明,月瑶自会离开。”温柔的眸子带着些期盼。
我从林月瑶的眸子里读出了一丝阴谋,但却是转迅即逝,快的让我来不及确定到底是自己看错还是真的有什么阴谋。
但介于我本就是个爱惹事的主儿,倒也不怕这个林月瑶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不过……若是她真的弄出点儿幺蛾子,不说能让我有机会解除和觉演的婚约,至少有机会能让我把婚期推迟,好好想想自己的想法吧。
果然,有些人是不能纵容的,事实证明我的读心术亦是不可怀疑的。
芸芸和石头是我们在挖醉惜树的时候认识的一对常常在醉惜林里私会的痴男怨女。
芸芸是这香都富贵家的独生女儿,听说她的娘亲身体不好,有了她后就再没生下一儿半女,家里数位姨娘亦是一无所出,她的父亲虽不满她是个女儿,倒也是万分珍惜。直到临县的年轻县令前来提亲,芸芸的父亲自是希望有一个当着县令又是青年才俊的人来当自己的女婿,可这个时候,芸芸和百姓出身的石头已经定下了白首之约。芸芸的父亲自是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个碌碌无名的男人,偏巧石头的家还在临县那位县令的统辖范围,竟以石头家人的性命威胁。芸芸为了石头的家人,瞒着石头答应下来这桩婚事,而昨日正是芸芸送石头进京赶考亦是最后的诀别,今日便是芸芸和那位临县县令的婚期。
对于这件事,本上仙的态度是:阴险小人就好好逗逗他们,陪他们玩玩,只要没玩出人命,一切都好商量不是。
觉演的房门从来就不上锁,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养成了我推门就进的习惯。
往时总是起得很早的觉演今日却出乎我的意料的睡了个懒觉。
还没看见觉演,却先看见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林月瑶。
一掀被子,许是被冷风一吹,有些清醒,觉演方才悠悠转醒。
看着我的桃花眼有些无辜,似是埋怨我一大早上的打扰了他的好梦。
刚刚还唯唯诺诺坐在一边的林月瑶一把推开我,满是不满:“你做什么!这样可是会冻着的。”美眸里满是埋怨,我却能清楚的读出那一丝得意:“哪有你这样做妻子的,如此不懂妇道!”
我有些火,平时本姑娘倒是有时间陪她玩玩,今日有正事,自是不耐烦的很。随手一把推开她,拉过正在逃外袍的觉演:“快些,要来不及了。”
“别急。”觉演挣开我的手,转身扶起林月瑶,关心到:“可还好?”
温温软软的摇摇头,答道:“诺诺还小,不懂事而已。”
我翻个白眼,这不是着重体现出了她的大度,我的小气了吗。
觉演点点头,这才拉我离开。
我真的很想问问,为什么林月瑶会在他的房间里。
“砚哥哥!”
脚步顿住,我一个触不及防,直直撞在觉演的背上。
觉演伸手扶稳我,却是对着林月瑶:“还有何事?”
林月瑶微红了眼眸,支支吾吾,倒是真的有几分受了委屈的样子。
撇撇嘴,我的读心术告诉我,她现在恨不得把我剥皮拆骨,若不是我,她已经得手,把昨晚在觉演房间里呆了一宿的事情说出来了。
无奈的生平首次善解人意了一次,为了不让别人瞧出不对,唯有对着觉演怒目而视,十足的泼妇样儿:“为什么林月瑶会在你的房间里?”
真不知道林月瑶这次会如何谢我。
皱着眉头,显然也是想不明白。却还是急急解释:“我们没什么的,诺诺你相信我!”
本上仙的的确确是相信你滴,但某些人若是我信了你就不会露出狐狸尾巴了哦,孩子,先委屈一些吧。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这么急于解释,看来这是想干什么没干成是吧?”本上仙突然发现蛮不讲理还是很好玩的:“你说!”把矛头一指林月瑶:“你说,你为什么在觉演的房里?”本上仙真是大度,林月瑶企图害我,我竟然还给她污蔑我的未婚夫的机会。不过,不给她机会就不知道她会怎么说了不是。
☆、55 三千年前9
林月瑶盈盈一拜,虽是我问的,但拜的却是觉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