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掐他一把,小声道:“知道厚道是什么吗?”
觉演并未躲开,笑着反手攥住我掐着他的手:“当年师父沉睡时我还是个六岁的孩子,你还是一枚凤凰蛋。你猜师父认识不认识他。”
我恍然大悟,低头抠手指。
老头还要说什么,娘亲却反手一个法印打出去。
循着法印望过去,刚刚还要趁机溜走的白莲姑姑正结结实实的趴在地上,想来摔得不轻,吐出的血沾满衣襟,牙都磕掉了。
艰难的爬起来,白莲姑姑望过来的眼神里满是怨毒:“我不会放过你的!”随即周身白光大作,白莲姑姑长袖一甩,数道白缎飞出。
“呸!”娘亲上前一步摆好架势:“不放过姑奶奶?当年你抢我男人也就算了,如今又跑到我家门口欺负我闺女和小徒弟,当真以为姑奶奶怕了你了!不给你点儿教训,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眼见就要缠过来,娘亲双掌结印,将白莲姑姑用尽修为凝结出来的数道白缎瞬间绞碎。白色碎布纷纷落尽之时,娘亲一个法印印在白莲姑姑的额间。
掸掸衣袖,娘亲笑得似是奸计得逞:“我已经封住了她的修为。小诺,觉演,你们说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我打个哆嗦,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笑了,免得吓到小孩儿。
白莲姑姑吓得并不比我轻,颤抖着声音:“你……你不能动我!我……我……墨墨会替我报仇的……”
‘啪!’话未说完,仪卿已经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抡在白莲姑姑的左脸上。
红着眼抬起右手,‘啪’的一声脆响,白莲姑姑的两边脸立时肿的一般大小。仪卿的手并未放下,‘啪’的一声脆响,又是一巴掌招呼上去:“你莫要忘记了,萧墨便是你害死的!”‘啪!’又是一巴掌。
白莲姑姑显然是被打懵头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我倒是看得汗毛倒竖,暗下决心,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位仪卿公主。太可怕了。
不过……看着仪卿这样打白莲姑姑,真痛快!
“师父……”觉演突然出声,倒是委实吓了看得正欢的我一跳。
娘亲一撇脸:“别找我!”
“师父。”觉演的声音有些沉重:“他是小诺的师兄!”
我的师兄?什么意思?
娘亲并未答话,只是随手化出一根竹棍,缓缓渡步到白莲姑姑的身边抬手挡住仪卿高高扬起的手:“天族公主如此行事也不怕惹人诟病。”一棍子结结实实抡下去,打得白莲姑姑‘啊’的一声惨叫。娘亲满意的笑起来:“记住了吗?要这样!”
……的那一棍子里注进的修为何止一点两点。还是娘亲下手够狠。佩服!
仪卿红着眼接过棍子甩手就打在白莲姑姑的背上。
我看得正起劲,却忽的觉得身后的觉演一僵。
想着要回头看看觉演的伤势,却先想起来以前听说的一个传闻:
据说三千年前,砚伦神尊游历回归天族,路过魔族时不慎被魔帝所擒,被封住修为用竹棍打得满身是伤方才放回。伤好后去东道神尊家求亲,却被东道神尊再次封印修为,又被竹棍开了回花。
那时我还是不信的,如今看觉演的反应,我信了。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趴在觉演耳边:“竹棍的滋味好受不?”
觉演淡淡一笑,毫不介意:“那诺诺想要尝尝吗?”
一挑眉,仗着他不会真的打我:“你敢吗?”
觉演笑着,露出的几颗牙上满是寒光,生生骇得我后退半步。
娘亲挥手招来天兵将一张脸肿成的白莲姑姑拖下去。路过老头的身边时,娘亲凉凉到:“记得把天牢的大门锁好,免得有奸夫。”
老头满脸的不自在,憋了半天,上前一步一把把娘亲抱在怀里。
倒是生生吓我们几个小孩子一大跳,还是本上仙反应快,回头扯过觉演的衣袖蒙在眼睛上大喊:“羞羞羞……”随即被觉演抱了个满怀。
扒着条缝偷看,果然,娘亲满面通红的挣开老头,后退数步结结巴巴:“你……你……”
老头还要上前,娘亲又连连后退数步:“我要救人!”
老头笑得得意:“那就先救人,记得救人后我们再继续。”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觉演的哆嗦着,估计憋得应是比我还难受。
倒是仪卿并未像我们般不厚道,绝望的双眼里瞬间燃起希望。
“小诺。”娘亲的声音传来。
我挣开觉演,老老实实站好:“娘亲。”
“你们的那支墨玉萧放在哪里了?”
我虽是好奇娘亲怎么会知道我们有支墨玉萧,但还是老实道:“上次在香都的时候还见到。”转身问觉演:“那日在香都你给我看过后带在身上吗?”
觉演翻手间,墨玉萧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觉演的手上。
娘亲结果墨玉萧打量半天,点点头:“对,就是它。萧墨这孩子还有救。”
“多谢神女出手相救!”仪卿跪地叩首,哪还有往时公主的威严。
“你莫要如此,还是这孩子有机缘。”娘亲伸手扶起仪卿:“这支玉箫的玉与萧墨本体本为一体,如今倒是能救下萧墨这孩子。”随手把墨玉萧往空中一抛:“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动手。”
随后一道法印打出,四散入这四海八荒。
不过片刻时候,一个人影渐渐在空中凝聚。我能看得出来,正是师兄的神魂。
师兄的神魂绕着墨玉萧转着,却是迟迟不入。转眼看娘亲时才发现娘亲已经满头大汗。
觉演本是站在我的身后,如今亦是学着娘亲般往墨玉萧里注入汩汩修为。
老头刚刚抬手,却被娘亲拦住:“你现在是魔帝。”
老头皱着眉收回手,目光却是紧盯着半空中的师兄。
天边两道光芒闪过,师父和师娘已经齐齐向空中的墨玉萧注入修为。
“师父,师娘。”我正要上前,天空里的墨玉萧忽的炸出一道白光。
我被刺得挣睁不开眼睛。带到华光渐渐退却,师兄一身玄衣,踏云而来。
仪卿笑得温柔,满眼的幸福,衣袂翻飞迎了上去。
☆、82 装病
看着半空中相拥在的两人,我一手扶着觉演,一手揉揉腮帮子:“用得着吗?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了。”风凉话还没说够,只感觉觉演靠在我身上愈发的重。
刚刚回过头,话未出口,倒是先见觉演笑着昏倒在我面前。
我被吓了一跳,慌忙接住倒过来的觉演,这时才注意到觉演满身的血迹斑斑。
娘亲说觉演只是流的血多一些,看起来吓人一些而已,而昏倒只不过是因为救师兄的时候修为损耗过甚,休息数日便会醒过来。并无大碍。
我虽是知道娘亲不会骗我,但看着日复一日的过,觉演却还是一点儿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没底。
据仙侍说的,自那日后,魔族一夜退兵,并安全送回了凤族那位所谓的被凤族大长老所害的族长夫妇也就是朱砂的爹娘。凤族一时间神女苏醒,族长归来,一时倒也忙的不亦乐乎。
魔族一退,个个趁乱作乱的小妖小魔也没了动静,四海八荒似乎是就此安宁。
倒是师兄和仪卿这几日日日黏在一起来看觉演,每次都要把我从觉演养伤的凤凰宫赶回沉清宫歇一歇,一来二去我倒是习惯了趁着师兄来看觉演的时候回沉清宫睡上一小觉。
师父倒是还好,倒是为难了师娘,这几日也是日日窝在床上将养。
娘亲这几日被老头缠的火气大得很,也是拖到昨日才想起来给师娘配几副补身体的药,也好今日我回沉清宫的时候带回去给师娘。
拍着脑子暗骂自己,真是糊涂的要命。娘亲千叮万嘱的药材到底还是被我忘在了凤凰宫。
这几日在凤凰宫住下来,虽是照顾觉演连带着陪娘亲,但这上上下下的仙侍倒也认了个遍。故此,我回到觉演养伤的偏殿的时候,侍立在外的仙侍并未通报,只是微微俯身行礼,便退到一边。
手扶在门上的时候,先听到的是师兄的声音:“还不让她知道,莫不是你打算就这样睡一辈子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房间里除了还在昏迷的觉演和刚刚说话的师兄就剩下仪卿了。让谁知道什么?仪卿要这样睡一辈子又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乱的很,理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正要推门,就听见仪卿说:“对啊!在这样下去,她可就该把你入土为安了。”
入土为安?仪卿说这句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估计是哪位仙家来看觉演和师兄碰个正着便聊起来了吧。想来若是如此,我倒是不能就这样推门就进,这样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正要喊来个仙侍进去通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失落的到:“是啊!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装一辈子的病吧。”
师兄带着些幸灾乐祸:“早前就让你不要太过分,如今看你怎么收场。等一下小诺回来我就告诉她你没救了,趁早入土为安来得好。”
到底还是仪卿厚道:“不然你现在就醒过来好了,我们是不会告诉小诺这几日你一直都是在装病的。”
……好嘛。联合起来忽悠我是吧?
我扬起嗓子:“师兄,仪卿!”手下的门已经被我推开。
果然,刚刚还聊得热热闹闹的三人,如今一个躺在床上装死,一个坐在床边把脉,另一个站在把脉的身后唉声叹气。
见我推门进来,仪卿快步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小点声儿,萧墨正在给觉演把脉呢。”
我心里暗暗翻个白眼,装得还挺像。若不是我先前听到,指不定就信了。
皱着眉努力压制住心里的火气装出担忧,小声道:“娘亲让我给师娘带的药材被我忘记了,我回来取药才。”目光望着师兄扣在觉演脉搏处的手指:“师兄,你莫要担心我受不了,我知道你想来不看重什么医仙的虚名,定是担忧我才不肯告诉我实话,觉演是不是不会想过来了?”
扣着觉演脉搏处的手指一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