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娘娘，柯桥将军醒过来了。”
正欲再说些什么，后头传来了军士的传话声。
“苍天垂怜啊，我们快过去。”
“是。”三人换上一脸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娘娘，此药竟有如此功效。”
“是啊，此番多亏娘娘之力了。”
“太好了，人救回来就好。”病榻上，女字的容颜依旧美得让人倾心。郝连成坐于柯桥身侧，亦是一副喜态。
“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柯桥才苏醒过来没多久，此刻身体虚弱得几乎说不上话。
“柯桥，你醒来了就好。我就知道，你这么英勇，老天定会保佑你没事的。”握住那柔软的手，唯墨忍不住流泪道，“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瞧瞧，你这次领兵立了多大的功。我为你骄傲，柯桥。”
“是众人齐心之力，也是祁国注定的胜利。”柯桥轻咳，扬起笑意艰难着地把话说完。
“将军此番大难后，必有后福。”
“柯桥你刚恢复，好好休息吧。”
“是啊，王上此言有理，将军要好好修养调理才是。”军医为柯桥换了面巾，终于松口气。
赶来的众人简单又叙了几句，皆陆续退去。
“娘娘，请等一等。”柯桥出声让唯墨留步，随即望向身旁的郝连成道，“大哥就别为柯桥操心了……我现在很好。”
“好好静养，外头随时有人手。”郝连成会意，温和的视线短暂扫过二人，大步出了帐子。
……
“娘娘，有一件东西我要现在给你。”
“柯桥，你我不必见外，叫我唯墨就好。”唯墨顺着柯桥所指，打开了床头的柜子。
“本该亲自放回你手上的，眼下只能让你代我打开了。”
“没事。”唯墨定睛瞧去，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当初她赠与柯桥的荷包。佛手捧石榴的文样勾起唯墨连篇记忆，唯墨一时哑然，柯桥苍白的脸上却染起了细碎的笑容，“……我谢谢你的礼物，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你不必这样的。”唯墨蓦地有些激动，在柯桥身边坐了下来。没想到兜了一圈，这东西又回到了她身边。她与郝连成这一闹牵出来的人事，的确是太多了。
“咳，咳……”
“你还好吗，我这就去宣军医。”
“……别，别，我没事。”柯桥笑着拉住要起身唯墨，一脸的无谓道，“我常年征战，这身子好得很……听我把话说完……”
“那你慢慢说，我听着。”唯墨不大放心，但也只好由了柯桥。
“我……我早就知道它的意义不一般。刚才……刚才我还在昏迷中的时候，大哥说等大战一结束，就重重赏我一个夫君。他要亲自为我挑选，我真的，我真的很高兴……”
“柯桥，你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幸福的。”
“我真心祝福你们长长久久的好。”
“谢谢你，柯桥。”
……
“墨儿？”唯墨才出来没几步，迎面撞上郝连成牵着逐风在等她。
“我的王上，这要是要做什么？”
“一起去看看边境的夜景如何？”
唯墨闻言，大感振奋，“好啊！”
人儿很快被郝连成抱坐上马背，骏马很快融入了夜色。冲出大营，越过丘地，很快他们便闪入了一片茫茫的草原上。群星点缀在墨色的天幕上，微风袭来，绒草连天摇曳。
“我们要去哪呀？”
“随你。”
“我们下来走走？这儿的景色好漂美。”
“好。”
“好舒服啊！”唯墨闭上眼，鼻尖缭绕着青草的气息。落地轻笑间，唯墨的额角触到郝连成的下颚，唯墨仰面吻过他的笑颜。突来的亲昵似寻获至宝，此刻她像猫一样乖顺地腻在他怀中，郝连成低头吮过她丰润的唇瓣。深吻火热延续，一时间郝连成竟是有些难以自持。唯墨敏感到他心思，趁他不备轻咬了他嘴唇一口。
“啊……谋杀亲夫啊！”
“呵呵……”
“哇，竟然笑得出来……”也罢，虽是好人好景，却不是适合欢好的地方……郝连成邪想着，在她耳边轻咛了一口，伸手拂过她胸口的发丝，“刚才柯桥对你说了什么？”
“我就思忖着你会在什么时候主动问我？”狡黠一笑，唯墨闪远了几步大有兴致地席地坐下道，“想知道呢，也行。不过我有交换条件的，不能这么便宜你。”
“竟敢跟祁国王上谈条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郝连成勾唇一笑，人粘着坐到了她身边，双手环过她胸前。
“少来！你倒说说你愿是不愿了？”
“那要看你的答案够不够交换的分量了。”
“什么嘛，明明是你要向我讨要答案的。”瞪大了眸子，唯墨倒是不解了，“说吧，你觉得什么样的情报能跟我交换？”
“……好，孤王就用卫公子的行踪跟你换。”
表哥！
“卫表哥不是去远游了吗？”语气低了下来。她承认，郝连成的“交换条件”是够分量的。其实，她也早就怀疑一切没这么简单的。只是，她选择相信郝连成。爱屋及乌，他既然爱她，也一定会把她的亲人好好对待。
“……”
这下，倒是郝连成笑而不语了。这丫头到底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好，好。”认输着点点头，唯墨从腰间取出荷包，“就是它了，柯桥又还我了。”
“你喜欢它吗？”郝连成是用调侃的语气问的，却是一脸的认真。
“嗯。”
“那你当初还送人？”
“……”这人是明知故问嘛！唯墨眨眨眼，反问道，“你自己不也没怎么上心吗？”
“谁说的！”郝连成从衣中取出配成对的另一只，一副我看你无话可说了吧的表情。
唯墨心动，这人还真带着。
“好了，让我亲自为它的女主人别上，这样可以了吧。”
“那不行……”一个快行动，唯墨直起身子原地站了起来。她瞅着郝连成落在半空中的手，按捺住笑意一口要挟的口吻道，“你还没告诉我卫表哥去了哪里？”
“这个……你猜猜？”
“难不成在邺国？”
“哇，这么准！”
唯墨本是随口瞎说，不料得郝连成竟给了她这么个答复。
怎么会……
136。第二卷…第一百三十六章 赏夜（2）
郝连成虽是一脸坦然淡定，实则心里也很是诧异。
是瞎猫撞着死耗子，还是她早就知道了什么。说真的，跟这丫头相处这么久，她时而理智审慎，时而又不按情理出棋，这样的性子的确让他捉摸不透。
“……天啊，卫表哥不会是你的人吧？”
“喂，喂喂，先声明孤王可没有断袖之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了张口，唯墨静了静深吸了口气，等着草地上的郝连成笑够了才道，“他什么时候为你效力了？”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了。这问题问得是不是太傻了？”
“表哥在邺国什么地方？”
士为知己者死，这是表哥向来坚信的。只是，她没想到郝连成能说服表哥为他效命。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宫。”郝连成见她渐渐敛了笑容，蓦地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你别担心，他身边有我最信任最得力的人马，他们会拼死保住你卫表哥的安危。”
“……”
郝连成见她凝立的表情不似玩笑，突然站起了身向她解释道：“墨儿，你表哥此行我没有任何强迫，是他……”
“我知道。”一个打断，唯墨微微转过了身子不去看他。表哥的性情她还不清楚吗……他就是选择当场自刎而终也不会去做一件违心的事情。
“那你是担心？”
“我只是感慨，你的一石二鸟之计还真是漂亮。”
郝连成静默不语，瞳眸里爱意和歉意交相翻滚。
“想当初表哥‘失踪’的日子，你高高在上看着我忧心如焚、奔走无路，私底下却在玩弄着你的觅贤纳贤之计。我好傻是不是，天底下的便宜都被你占尽了！”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她是如何放下一切身段去求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踏入了他的寝殿。
“对不起墨儿，我得承认，那段日子我是疯了，为你疯了。”郝连成大步走到她身前，握起她手至胸口。
“你以为我跟卫表哥是……”
“是。当时，我想着我不远万里寻你回到身边，你万般不从却最终为了保住卫府而依从了我。回到宫中我自认用尽一切努力，可无论怎样都无法让你回心转意。而当我发现你费尽心思出宫与他相见，分别后又是那般依依不舍，当时的我真的受不了。”
郝连成的反应让唯墨禁不住一个动容，眉眼间软和了道：“那你还让高公公把令牌给我，打发我走。”
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郝连成深吸了口气道：“墨儿，你表哥确实是个品貌绝佳的人物。我想我要谢谢他，是他让我学会了放下。当日，我虽然无法直面你说出‘去你想去的地方吧，这就是我所期望的’那样的话，但若非季芙的搅和，或许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为我带上它？”
“墨儿你……”面露惊喜，郝连成深邃的眸子里炽热如火。
“怎么，你不愿意？”
“谢谢你墨儿。”
“傻瓜！”
看着郝连成为她把荷包别上，唯墨微抬小脸，正好撞上他刚扬起的视线：“成，你是不是要离开此地了？”
“……又被你猜到了。”郝连成平静的点了点头，内心却浮起了一层忧虑。
“下边是先去嘉禺城还是沧黎城呀？”
“你以为呢？”
“要我说呀，沧黎统将单广是个粮贩子出声。传言他遇事斤斤计较、顾虑重重，是个胸无大志之人，他此番一定只想保住家底。我们如果先攻打沧嘉禺，他必定是观望在先，不敢贸然出兵。而嘉禺统帅丁律，野心勃勃，武艺精良，且嘉禺精兵陈列，我们若先攻打沧黎城，他必定会抄我们的后路。所以，我想你会先取道嘉禺。”
“是。先打败丁律，再灭了单广，最后全力挥师直捣邺国京邑。”发丝缠绕在指尖，郝连成扬起了笑意，“还真是长进神速呢！”
“得了吧！”脸色一动，唯墨越发熬不住了道，“你就别绕弯子了，你倒是老实告诉我，这次是不是不会带上我了？”
“……墨儿。”心下一沉，郝连成怔怔然的停了手中的动作道，“往下的路很危险。”
柯桥此番大胜，虽是大快人心。但与胜利接近的同时也意味着往下的路会更加艰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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