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怎么了?”
小贱贱:“那没事了。”
我:“到底怎么了?”
“没事,”小贱贱淡淡的说着,却依旧掩盖不掉他的这份焦虑:“早点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割脉
一早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埃米的,一个是阿慧的,
埃米还在拉萨,在一家客栈做着义工,前久在论坛上发帖,说她要在滇藏线上开个客栈,专门收留骑行西藏的驴友。没有服务员,也没有掌柜。在门口摆个钱箱,你愿意出多少钱就投多少钱。
阿慧跟骚年去了元阳,从昆明一路玩着过去。前两天刚给我们发了照片,正是夕阳下的元阳梯田。两个人又辗转跑去了西双版纳。似乎,骚年的骑行计划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两个电话,说的都是同一个内容:荷花怎么样了?
荷花怎么样了?我还纳闷着。也直到最后,从她们焦虑的问询中得知:荷花割脉了。
火急火燎地跑到医院,在电梯里撞见了一脸憔悴的壮壮。
“你妹的!昨晚上折腾死我们了,你也不过来帮忙!”壮壮迎头便是一顿呵斥。
小步劈腿了。对于一个情圣的劈腿,我们从来都不觉得意外,荷花也是一样。丽江在多数人的眼里,本就是一个糜烂的艳遇之都,连同空气都是一股ai昧的味道。
荷花清楚小步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从来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两个人没有好上,她就以旁观者的姿态围观网络上的女人为小步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
两个人好上了,再看到这样的帖子,她也依旧是个打酱油的围观者,甚至还为小步的抢手而骄傲。这即与荷花自身的性格相关,也与纳西族的传统相关。
在纳西族的传统中,婚前的恋爱是自由的,不受任何人的干涉,也没有所谓的道德束缚。性也是自由的,开放的。但纳西族的婚姻不是自由的,必须接受父母的认可甚至是包办。婚后也没有离婚一说。如果结婚的对象不能是恋爱的对象,准新人们要么接受命运,要么,只能选择用殉情的方式向命运抗争。
当然,这是过去。但这一样影响着纳西族的青年一代,甚至是新来丽江的外地人。
荷花是豁达的,敢爱敢恨。如果小步不值得她的爱,那么,她应该是毫不犹豫放弃才对,缘何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她没有割脉,”壮壮说着,又补充道:“是她,把缅桂下给砸了。”
也不知道是哪冒出的一个陌生女人,在电话里旁敲侧击地告诉荷花:她才是小步的真爱。
荷花嗤之以鼻:“那只是一夜情。”
偶然提起这莫名的电话,荷花不削地笑着:真当自己是□□?是个男人就对你爱得死去活来?明显是卫生纸的有木有,用一次,擦干抹净扔掉!
要是平时,小步也就是尴尬地一笑。可此时此刻,竟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他暴跳如雷,反骂荷花的不安分不检点,没有资格说他,更没有资格嘲讽那个女人。
荷花也不是软柿子,看小步无端地指责,便也是气不打一处出,劈头盖脸地大骂了小步一顿。
两个人的见面不欢而散。
尤不解气,荷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叫上了一大波的爱慕者在缅桂下胡天海地的闹开了。她用这样的方式向小步宣告:“你也不过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显然让小步挂不住脸面。刚唱完一曲,便拉了一旁的女粉丝上台。两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热情拥吻。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的一幕。已经被灌迷糊的荷花拎起桌上的酒瓶,甩手向舞台中央砸去。
随着酒瓶的重重落下,飞沫四溅。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已经喝疯了的荷花掀翻了她所能触及的每一张酒桌,甚至是每一个无关的旁观者。
有人过来拉她,被她一脚踢中□□;有人从身后牢牢地抱住她,她又猛抬脚,狠狠得往人脚背上跺去。她像是一头被人扎中了脊梁的公牛,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她像是一头刚刚失去了幼崽的母狮,似乎每一个人都成了凶手。
当小贱贱跟壮壮接到小步的电话匆匆赶来的时候,荷花正跌倒在地。地上的碎玻璃戳破了荷花的手腕,鲜血直流。
“乃们要不要这么强悍?”我说着,又拉起了荷花的胳膊。手腕处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带,因为失血,荷花的脸已经变成了蜡白色。
荷花:“自己玩艳遇,还怪我不检点。我去你妈了个逼的,什么渣男啊。上厕所不擦干净,浑身带着一股屎味,还自以为是与生俱来的体香。”
“啊……”一旁的小贱贱打着百转千回的哈欠,拍了拍嘴,又说道:“这个渣男还行了。至少长得不错。免费□□,这可要比去二街找鸭子什么的划算多了。”
荷花翻着白眼,没有搭话。小贱贱和壮壮从缅桂下把人架了出来,又扛着去了医院,两个人也是手忙脚乱的照顾了一个通宵,甚至于连医药费都是由小贱贱垫付的。
我:“对了?他们没有报警吗?”
荷花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壮壮:“你应该求神拜佛,求他们别报警。”
“哄哄,”我笑着,想想又说:“小贱贱,你跟壮壮回去睡觉吧。这边我来照顾。”荷花的住院是瞒着家里的。这娃虽三天两头闹些让父母操心的事情,却也算得上孝顺,不愿意让父母知道了担心。
“大国呢?”小贱贱问着,一副睡眼惺忪的摸样。
我:“在家,不过吃过中午饭就要走了。”
小贱贱和壮壮回去了,临走前交给我一张信用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可以直接拿这个刷,但一定要留着收据,回头还要跟荷花算账,一分钱都不能少。
小强他们来了,叽叽喳喳地说着从目击者那听来的关于荷花的“英勇事迹”。这其中,霸气、犀利便是他们用得最多的两个词汇。
听着这些话,荷花也渐渐显露出了骄傲的神色,像是为广大妇女除害了一般。
萧萧和丁宁也来了,拎了一些水果,在门口站着。看里面一阵喧闹,便笃笃笃地敲了敲门框:“你们是把聚会搬来医院了吧?”
听萧萧这么一说,小孩们也都吐了吐舌头,一个个安分了下来。正好有护士巡防,看这个病房里塞了这么多人,跟着训斥了几句。不一会儿,小孩们又陆续地散去。
“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做这么冲动幼稚的事情!”萧萧说着在一旁的空床上坐下:“还觉得很得意?”
一旁的丁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荷花那是真性情。”
荷花嘟着嘴,斜眼看着萧萧:“听到没有,这是真性情!”
“得了!”我戳着荷花的脑门,骂道:“那是丁宁给你的台阶。”
荷花一脸的委屈,丁宁抿嘴着笑。
那一边,萧萧继续说着:“再真性情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负责。砸了人酒吧那么多东西,你想过后果吗?还割脉?想没想过,你以后的男人要是看到你手上伤疤,知道你为别人割过脉,会是什么反应?”
“老子怒了!”荷花说着,瞪了大眼:“老子什么时候割脉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割脉了!那种渣男值得我割脉吗?我□□妈勒戈壁!”
显然,萧萧被骂愣。回过神,又指着荷花的手腕说:“都这样了,你还觉得自己的胡闹很理所当然是不是?”
丁宁推了推萧萧的胳膊,示意他克制一下。而我也在诧异,很难想象会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在意荷花的胡闹。
荷花:“我胡闹,我胡闹,我就是喜欢胡闹,这关你吊事?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明显找死的节奏!”
萧萧:“我是……”
“好啦!”我赶忙制止:“荷花的手腕是滑倒的时候不小心被地上的玻璃渣划破的,她没有割脉,这一切小贱贱跟壮壮都是看在眼里的。但萧萧说得也没错,你就是胡闹了。你可以说,后面打砸缅桂下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但是,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你也知道你酒品有问题,嚷嚷着戒酒说了那么多次,你戒酒,真是鬼才信。还有你跟小步的斗气,我只能用幼稚两个字来形容。”
荷花:“芙蓉!”
我:“想想现在,为什么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是我,是小贱贱,是壮壮,而不是你的爸妈。不就是因为你怕他们知道了会担心你吗?可是,如果你真的有孝心的话,就不应该是隐瞒这些事情,而是别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荷花埋着头,不再说话。
转身,我又冲着萧萧说道:“你呢,也确实是误会荷花了。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看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萧萧又笑了,那种一贯谦和的笑容,转而又冲着荷花说道:“如果不是老莫跟壮壮看到了,我还不相信你是不小心伤到的。”
“啊啊啊啊啊啊!”荷花大叫着,一手指着萧萧:“你丫的还是不相信我,啊啊啊啊啊啊!”
萧萧暴汗,无奈的摊开手:“我相信你了啊!”
荷花:“你是相信芙蓉,你没有相信我!”
萧萧迟疑了一下,又肯定地说道:“我真的相信你了!”
荷花:“你相信芙蓉,相信小贱贱,相信壮壮,你就是没有相信我!”
“看吧,”我微微地侧过身,对丁宁小声地说道:“这就叫胡闹。”
丁宁捂嘴笑着,看萧萧傻傻地站着,手足无措。
萧萧:“那我要怎么说,才能证明我是相信你的?”
荷花想了想,又说道:“答案我三个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满足。”
“你以为你是赵敏啊?”萧萧大叫着:“还三个要求,那我是不是还要强调一下不能违背江湖道义?”
“你可以强调的,”荷花咯咯地笑着:“再多加几条都可以的。”
萧萧:“算了,我还是灰溜溜地走吧。丁宁你呢?”
还不等丁宁回话,我跟着说道:“看你的小胆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