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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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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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也是那侍女有命,一年后的除夕便养下一个男胎,就是如今的鹤亭。那陈妃便将鹤亭抱了来,狠心将那刚生产的侍女赶出王府。

  鹤亭自小如凤凰般养大,却只认自己嫡母是忠顺府的嫡王妃,生母是侧妃陈氏,哪知那苦命的侍女在哪里?

  也是活该东窗事发,偶然陈妃和嫡妃身旁的人起了争执,嫡妃身旁的侍女便将鹤亭的身世抖了出来。身为忠顺府唯一的世子,纵使是丫头养的原也影响不了什么,偏巧鹤亭却是一个有心事的男儿,对生母他便起了厮认的心,当下就派人去打听,谁知噩耗传来:原来生母竟于生下他的当日就中风死了……

  也许是怜念生母的命如黄连般苦,也许是一些别的缘由,鹤亭从知道真相起便开始做一个恶梦,常梦到满脸悲苦的生母来自己跟前哭诉,说自己在阴间如何如何受罪,如何如何受小人磨难。远晨惊醒后便将陈妃恨上了,竟再也不肯到陈妃跟前去。

  那嫡妃此时做出明事理的样子,将那祸从口出的侍女打了个半死,又将之逐出王府,可又能怎么样,眼看着陈妃因此更恨了她——

  鹤亭却不理她们的事事非非,从那时起便立下了一个规矩,每逢除夕,不管多忙多累,都要到庙宇去为生母进香,乞求上天怜念自己的一番痴心,好使生母尽快转托个好人家……,这习惯一直坚持到了今天。

  阴错阳差,佛堂相见恨晚

  栖灵寺法堂,黛玉乾诚的双手合十在佛前一拜,再拜,连着三拜。

  接着从紫鹃手中接过签桶开始摇卦,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手滑,只两下签没出来签桶却从手中飞出,眼看一桶签尽数散落脚下。黛玉心中便生出微微不安来。

  紫鹃忙笑:“天太冷,按理这签桶应是木制的,谁知这儿却是铁制的,拿着沉不说,触手也太冰,怪不得姑娘会脱手。”

  边说边将聚拢到一处的签重新置入桶内交给黛玉,黛玉此次着意加了小心,摇至三两下即跌出一签。紫鹃俯身拾起递过来,黛玉留神仔细看去,只看一眼倒抽一口凉气,那面色便如寺外那未化的积雪一样白。

  紫鹃在察颜观色上一向较常人心细一些,见状便知不妙,争奈自己一字不识,想了一想便笑嘻嘻道:“也许是宁府中的敬老爷做了真人,老太太、老爷遇事便爱向那清虚观中去,二太太倒是信佛,不知姑娘信哪个?”

  黛玉焉能不知紫鹃心思,只是被那签文扰了心智,面上只露出骇然和呆怔的神色来。雪雁、紫鹃并着路嫂都有些慌,三人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侯在法堂外室的贾琏,希望他能进来劝说一下姑娘。

  谁知此时黛玉有了行动,只见她一言不发的拿着那支签便向外走:“我去找永悟大师破一下这支签。”

  破一下签,而不是解一下签。紫鹃等人都是聪明人,立即便知果如她们心内所猜,卦文必是不吉之言。

  永悟大师是栖灵寺内德高望重的长老,向来只渡有缘人,贾敏历来便爱找他参禅解卦。黛玉来时,永悟大师正在为一位贵客解签,现下正在另一佛堂。

  此时贾琏坐在法堂外室饮茶,陪黛玉来一是尽表哥之心,二来林府也确实憋坏了他。如今坐在佛堂,饮饮茶,四处张一张,倒让他的心境很快明朗起来——,却不想眼前一花,一个如行云般缥缈的影子如烟霞般向门外飘移过去。贾琏一愣:“林妹妹!”

  那黛玉就象没听到一般,但见莲青色的羽缎披风徐徐飘动,仿若花朵的身子已转向右侧内殿。贾琏惊疑之间将茶盏一推,慌不迭的追上去,口中不忘骂兴儿和昭儿:“偷懒的小兔仔子,只知道像死人般在这里挺尸,姑娘出去了连叫爷一声都不叫!”

  等他追过去,黛玉早不知往哪边去了,眼前却有两个内殿,一个是千佛殿,一个是地藏殿,贾琏想了一想,自己转往千佛殿,命紫鹃和雪雁去地藏殿。

  黛玉其实进了地藏殿,她乍得一凶签,心中委实起伏难平,悲戚之下只想见到永悟大师。

  不想进去后却见永悟大师紧皱眉头面露难堪,原来他的身旁一个玄衣少年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对着他:纵使黛玉来得匆忙也被震慑——心念一动间黛玉犹疑的收住脚步。

  所谓姿势之奇异,黛玉发现那少年并不象常人礼佛时表现的那样恭敬和虔诚,相反正对大师紧紧相逼,只听他出言不善道:“大师,你既是出家人,又何必口出逛语?这签你方才那般解,我有疑问你又立即换了另一种说辞,难道在你心中吉凶祸福并无定论?那要这佛堂何用?”

  “施主,世间事本就如此,一件事你若往悲处看,自然悲剧色彩浓一些;但若转一方向看,就会发现又是另一回事了。是而贫僧以为并无欺瞒施主半毫半分。”永悟大师大概也被少年周身所迸发出的危险气息所压迫,目光略显焦急的投放在清冷的大殿上,恰巧看到殿门口静静站立的黛玉和气喘吁吁赶来的雪雁、紫鹃主仆三人。

  “但我只要唯一的答案。模棱两可的话、搪塞的话只能骗那些无知者,”少年便是鹤亭。此时他已看到黛玉:大约是恼怒自己被打断,鹤亭一双眼睛如炬般射在黛玉身上。但在发现对方是一模样超逸的弱质女子后,一愣之下又将视线挪开。

  谁知接下来一件事却让他措手不及——雪雁看着鹤亭惊疑的叫出声来:“就是你,将我手中的药草撞到地上的人就是你!”

  一切发生的那么戏剧化,紫鹃想要劝阻已来不及。黛玉已看出鹤亭身份之不同于一般,闻言便看雪雁一眼:“别胡说了,也许是看错了。”

  雪雁平时本是聪明的,奈何当时吓的不轻,药草被马践踏自然不能再用,回去另买那荷花蕊却没了,因而深恨肇事之人,便将往日的伶俐十分去了七分,话中连急带气:“姑娘,真的是他,就是这衣服。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一匹黑马,马尾尖儿有些白!”

  “世间相同服色的人极多,不可信口雌黄。”对着外人,黛玉一向懂得掩饰自己情绪,并不若在自己家和外祖家偶尔任性。

  “姑娘,她说的不错,那人的确是我,”鹤亭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幼时只要不高兴,再贵重的东西也敢往地上摔,何况只是些不起眼的药草!因而怒看雪雁一眼,转而面对黛玉:“不过我已赔了银子,那足够她照样再买十次之多,你的丫头很不该不依不饶!”

  “公子,”黛玉知道雪雁说的是真话,她阻止雪雁不过是全对方面子,但没想到少年不只承认,且大有拿钱砸人之态,便不由将秀眉一皱,微微冷哂道:“公子难道不知世间也有用银子买不到的东西么?纵使你给十倍、百倍的银钱,那被马践踏之物依旧被践踏了,再买已是其它,并不是我先前想要的那一份了。”

  “姑娘在强辞夺理?”鹤亭看着这个眉目间笼罩着淡淡愁怀的清丽女子,心间似有澄澈的泉水流过,但口气却沿袭方才的居高临下:“我踏便踏了,钱也陪了,姑娘还要我怎么着?想要我怎么着?”

  要知鹤亭自出生到现在,包括他的父亲忠顺王,从未有人当面指摘于他。现下虽知黛玉说的有理,但面子上却不肯下半口气。

  黛玉淡淡一笑:“就如公子所说,东西也踏过了,钱也赔付过了,我又能怎么着呢?”话语极尽哀婉和幽怨。

  顿时鹤亭心中像被车轮碾过,眼前女子观其相貌如姣花照水般风流婉转,然话语却有着超出常人的才情和智慧,这和平日见惯的那些庸脂俗粉是多么的不同,她们对自己只有巴结和奉承。

  鹤亭便垂眸,话也软了下来:“岂只姑娘知道东西失去了再也回不来,鹤亭老早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鹤亭由黛玉的所言所语转想到自己从未谋面就惨遭横死的母亲,不觉悲从心来:“物也好,事也好,人也好,被伤害了,纵使他人用自认为其他更好的来补偿,却也不是自己想要的,这个道理我清楚。”

  黛玉是个最心细的人,见鹤辰一刹那间变了好多种神态:有咄咄逼人的,有居高临下的,有自傲的,有自以是为的,现在却变的这么感性,怔忡间只好将一双如水双眸投向永悟大师,希望他能来为双方解一下围。

  那永悟大师早猜到黛玉身份,却也不点破,只颔首道:“姑娘来解签?”

  “卦象甚明,不用解,只求大师生法破一破,”黛玉不再理会鹤亭,执签款款向着永悟走过去,微微欠身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鹤亭被冷落,面色即变了几变,但瞧到永悟大师一付如释重负般的样子,便知方才大师被自己逼急了。心中一动便含笑道:“大师,我的签尚未解毕!“

  永悟作难道:“老衲已将卦中所示讲于施主,现下再无什么好讲的了。”

  鹤亭面上便起了愠色。眼看着黛玉后发先至已将签递于永悟,口内测然道:“卦象不吉,请大师尽全力为小女子一破。”

  鹤亭便不由被吸引过去,安心想听眼前女子到底被何事所扰。

  谁想那永悟只看一眼便变了面色:“女施主,此卦大凶,无法可破!”

  闻言黛玉缓缓移目,只觉得清冷殿堂里那一个个泥塑的神像如活过来般,全对着自己做出狰狞模样,仿佛朝着自己不断地逼过来,黛玉不觉有些难以支撑——紫鹃和雪雁忙过来扶住,两人无措的看着黛玉。

  鹤亭却鬼使神差的拿起被永悟大师扣在佛案上的签文,只扫一眼便知黛玉伤心欲绝的理由,那签文四句偈语写得明白:

  浓云遮日不见明,独木桥上步难行。官司惊恐财帛散,若问家宅不安宁!

  是非难断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签不能破,黛玉只好转回家门,因为今日是除夕——合家团圆的日子。

  路途颠簸,黛玉因签文的事心情低弥,贾琏却不知为何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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