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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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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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遇险,归途遭逢波折

  天气阴沉沉的,冷的几欲滴水成冰。而这样恶劣的天气,金陵贾府的一艘便船却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

  摇船的俱是贾府的家生奴才,他们虽有怨言面上却不敢带出一丝一毫:因为别说是他们,就连在府内掌管家事的琏二爷对此也只有无可奈何的认命一说——他们接受的是贾府最高权威史老太君的亲口吩咐:要将姑老爷的掌上明珠林黛玉毫发无伤的送至扬州城,缘由是姑老爷于重阳佳节后忽然染上了重疾。

  江上天气变化很快,刚才江面还波平如镜,却因忽起的一阵风使江水渐渐变的有些翻腾。

  “爷,外面起风了!”从小服侍贾琏的昭儿自前舱外探进半个脑袋。

  闻言贾琏自卧榻处抬起头:“很好,把帆张足,让伙计们用力划!”

  昭儿一愣:水上行舟,遇风不是应该暂避一时么,怎么爷却下了这个令?

  以为自己听错,昭儿便瞪圆一双眸子不相信的看着自家的主子。

  贾琏却不耐烦的挥挥手,昭儿立即将脑袋缩了回去。

  贾琏便于榻上伸了一个懒腰,将石青色长袍下的两条长腿在轻软的狐皮上尽量伸直。船舱里虽然算得上舒服与暖和,但一路上实在太憋闷,太寂寞——有风,船自然行得就快,不耐之余他真想一步就跨到扬州去。

  船借水势,水助风威,船身似一离弦之箭向前方滑行过去。而贾琏却在江水的飘摇之下渐渐合住了眼皮。

  船,比方才快了两倍有余。一时的加速让后舱雪雁手上的药碗差点儿折于船上。

  后舱黛玉觉出船身的晃动,一双秋水明眸瞬时露出深深担忧:“紫鹃,外面的风是不是大起来了?”

  “是比方才大了些,船也划得快了许多。”紫鹃轻轻推开后舱的门向外看了几眼,便回头笑向黛玉回道:“姑娘,这样我们就能快些到达扬州了!”

  黛玉摇摇头,扶着船舱缓缓站起:“顶风航行,恐怕易遇风险!。”

  雪雁闻言带一丝笑意将药碗递于黛玉:“是啊,我和姑娘在扬州任上时,就常听人讲起风打船翻的事呢!”

  “哦?那我们是否要派人知会二爷一声?”紫鹃因自小生在金陵,不比黛玉和雪雁江南女儿熟知船性,因而方才不知行船之险。

  虽如此她却觉得雪雁话语不吉,想说什么却终未开言。又不小心瞥到雪雁略显得意的目光,便迅速将眼光调开——这雪雁,近半年来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挤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她!

  黛玉却哪知两个丫头的心理之微妙,闻言便点头:“叫个婆子去说一声就是了!”

  紫鹃听令便自转身。黛玉回头吩咐雪雁:“将我的琴拿出来,如今风浪渐起,正好用琴声平定心情。”

  雪雁便欢天喜地的走到后舱小心翼翼的将琴捧出置于黛玉面前:“姑娘,已好久没有听到您的琴声了,说起来这琴还是夫人留给您的遗物呢。”

  此话又勾起黛玉的伤心事,睹物思人,往常在贾府刻意忘却的情形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时,虽知母亲病势沉重,却总认为她会熬过去。只是眼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精神一天天萎顿时才知事情比想像中要严重得多。纵如此黛玉也不认为母亲舍得抛却这万丈红尘,抛却她深深眷恋着的自己和父亲。可,上天却是最残酷无情的,年纪轻轻的母亲终究在秋日的黄昏闭上了她那双美丽多情的眼睛。

  往事不堪回首,不知不觉中泪水流了满面——怕丫头担心,黛玉下意识将双手按在琴弦上,随着十指的拔动,一曲高山流水便自她的指下悠悠流出……

  琴声将贾琏从迷矇中惊醒,听出乐曲来自后舱便了然的笑了笑:“女孩儿家果然经不起离愁,这必是近乡情怯而不能心静了。”听了片刻又点点头:“怪不得连二叔都夸这林妹妹才华横溢,果真不同于一般女子!”

  正听的入神,耳内忽听呯的一声巨响,接着船身便激烈的摇晃起来。很快船尾就传来几个婆子惊慌的喊叫之声:“糟了,撞船了!”

  “啊!这些饭桶!”,贾琏又惊又怒立即从榻上一跃而起。一边披上鹤氅一边钻出舱外,恰瞥到紫鹃正自后舱推窗看过来,便大声问话:“林妹妹有没有伤着?”

  此时黛玉的右手食指正缓缓的向下滴着血水,船与船的相撞让本来能传出动听乐曲的琴弦像刀锋一般割伤了她春葱似的手指。

  紫鹃用手扶稳黛玉,将后舱的门儿用力扯开,刚要回话却看到黛玉微微摇了摇头,犹疑之间便有些担心的回道:“只是惊了一惊,却没有伤着。”

  贾琏立即放下心来,却待看清船身上被撞出一个大洞后长吸一口冷气:不好,撞的这么厉害,恐怕过会儿船将下沉!

  于是急命小厮们都去堵洞,自己则去船头找那和自己相撞船的晦气。

  只看一眼,贾琏便知为何自己的船遭到破损而人家的却相安无事的缘由——和贾府的航船相比,对方的不只是大了好些,用材也是十分坚固的楠木,且船上高高架起四桅四帆。两相比较,把自己的独桅独帆船比得十分寒酸。

  贾琏在世路上本是好机变的,奈何现在正一肚子的气,抬目恰看到对方几人正向自己这边儿引首张望,便将往日的活泛十分去了七分,站在船头便向对方船上高声喝骂:“下作的小子们,急着去投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爷的船也是你们敢撞的?”

  黛玉正让紫鹃用丝帕包裹自己的伤指,闻言不禁一愣:琏二哥哥如此动气,如果对方船只也遭到毁损,只怕有打不清的口角官司。心念一动便命紫鹃:“推开船窗,咱们看一下事态发展。”

  紫鹃便将丝帕轻轻在黛玉伤指上打一活结,然后推窗向外望去:但见江面上风推浪高,而一艘豪华的航船正在自己船只的斜侧方稳稳泊着。

  “原来是我们的船偏离航道了!”黛玉看了一眼便微微皱眉:“琏二哥哥只管叫骂,却不知理儿本在人家那一边儿!何况事情既已出了,生气着急也于事无补。”

  正要使人去劝贾琏,舱外喊声却一声比一声慌乱:“二爷,江水凶猛,破洞冲得比方才大了老些!”

  黛玉一惊,便忙指使雪雁打开舱门,自己则系了披风前去看视:众人见黛玉出来,所有的人都向她望来:自从到得船上,黛玉只在傍黑时出过舱门儿透过气,其余时间都是在后舱读书练字。她一个闺阁女儿,自是遵理守度,只是今日有了险情却不得不在人前抛头露面。

  注目处但见江水正蜂涌着向船内灌来,几个婆子拿着锅碗瓢盆儿等物事向外舀水;小厮们则找了好多衣物正向破洞中填,然大多被浪冲走,极少部分被冲回船内,那船竟危在眼前!

  黛玉芳心霎时失了镇静:观此状只怕要作大的修补,然茫茫江面,却何处去找那补船的材料?

  转而又想到老父正在病榻上遥盼女归,一片芳心更添酸楚:现时正处江心,距靠岸还有几十里水路要走。而这船,却眼见不能支持了。

  那边贾琏却还站在船头与对方船上的人争论不休——对方的人在得知自方毫无过错之后,口气便变得强硬起来:虽不至恶言相向,但语气也颇为生硬。

  正在委决不下,事情却有了转机:对方船上众人忽然向左右分成两排,内中有人高声道:“钟爷,这船上的人十分无理,只管向我们叫骂,请钟爷替我们做主。”

  注目处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清秀男子自前舱转出,锐利如刀剑般的双眸盯视了贾琏片刻,便缓缓开言:“你们的船眼看不保,我们家爷说了,若你们肯认个错服个软,咱们倒不至于见死不救——我们船上的人虽多,再添几十口也是绰绰有余,是生是死,就在你们自己的一念之间?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贾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是自己下了错误的命令,不顾风大行船之险,以至于船的方向偏离了轨道,造成目前难以摆脱的困境。

  私心里他本想仗着荣、宁二府的势力,将对方恐吓一番好多捞些修船的费用,谁知对方不但不买帐,主事的人却连面也不曾露。

  怎么办?一时之间贾琏没了主意:若自己不服软,则生命危在一瞬。若服软,面子委实下不来。

  正在左右为难,紫鹃恰从后方赶过来,看了一眼贾琏却向对方轻轻欠身:“这位爷,我家姑娘说了,此事委实错在我方,既不该在风起时加大船速,更不该不小心偏离航道。为今之计,只有求各位伸以援手,万不要落井下石才好。我代表我家姑娘在这里谢谢诸位了。”

  紫鹃相貌颇为秀丽,跟了黛玉几年也沾染了黛玉的清雅之气,来时又听从黛玉细语叮嘱,因而十分客气有理。

  加上对方也只是逞口头威风,并不想见死不救,那钟姓男子便就势道:“既是这位姑娘出言相求,又说有了主子命令,那诸位就过来我们这儿吧。”

  贾琏见对方发了话,便振作精神想挽回些面子说些硬气话,紫鹃却又转身对他一礼:“二爷,姑娘说让紫鹃向您道声辛苦了。”

  这一来贾琏只好就坡下驴:由黛玉出面,既可解了此船只危,又顾全了自己面子。正是两全其美之法。于是便寒了脸让贴身相随的兴儿和昭儿收拾了自己的随身衣物和细软,自己则去后舱见黛玉:“碰上这腌臜事,没的让妹妹跟着担惊受怕。”

  黛玉笑回:“一切事出突然,劳累二哥哥了。”

  很快跳板已搭好,因有女眷,对方船上的人尽数回避,只留了几个老实持重的在自己船上接应着。贾琏便命紫鹃先行,然后让雪雁扶着黛玉过去。

  江上风正足,一出舱门黛玉披在肩上的秀发便被风尽数吹起,露出一张难描难画的清丽面容,兴儿等人是常见黛玉的,尚自被丽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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