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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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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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夜夜握着它才能入睡,立时她有一阵茫然,为什么将它拿出来?

  当即好费劲平息下去的怒意再次泛上心头,没想到那些人会搜查自己的首饰匣——更没想到玉佩会到了眼前高深莫测的少年手内!

  于是黛玉蹙起眉头:“琏哥哥,你方才要我解释什么,解释这枚玉佩的来历么?”

  见贾琏点头黛玉低低一笑,不见欣喜却反使她愁颜更胜:“这玉佩是我所有之物,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姑娘在撒谎,”许久鹤亭回过神来,面对佳人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姑娘可知,这玉佩乃天山雪玉所制,暑天佩戴可遍体生凉,而数九寒天,则如冬阳回春。”

  “那又如何,”犹豫一下黛玉轻提裙裾踏进前厅,任彩带逶迤身后,任水袖当风吹起,话语冰冷却吐气如兰:“它有什么好处我不晓得,我亦不知大人说这些做什么!但这玉佩是我之物却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姑娘且慢忙着确认,我可慢慢说于姑娘听,”鹤亭将玉佩在自己手心握紧,汗珠慢慢渗出手掌心,但话语却不见一丝慌乱:“所谓的雪玉,并不只是名字好听,它实乃万年才得一见的珍宝,其玉质不逊于当年楚国国宝和氏璧。”

  闻言黛玉一怔,心间有疑虑闪过,面上却不肯露出丝毫不安。可对玉佩的来路却不由自己起了难言之心。

  似看出她的心旌摇动,鹤亭看黛玉一眼继续说:“因它的弥足珍贵,所以在先太祖皇帝偶然间得到番国进奉之后,便命宫中锻造坊将之炼为三枚玉佩。因它的重量恰是三两三钱重。”

  黛玉听到此处,才知鹤亭欲表达些什么:“大人怀疑这玉佩来路不正?”

  “不错,经冶炼后,独得三枚玉佩,一枚在当今皇上手中,一枚在太后手中,还有一枚,随着那批流失的御物而流落民间,”鹤亭边说边将手掌徐徐展开:“若我所料不差,就应是从姑娘房中搜出的这一枚!”

  “也就是说,那批御物也在你们林府,”鹤亭索性一鼓作气说了下去:“它,就是证据!”

  林如海一下子懵了,他不相信的看着黛玉:“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黛玉摇摇头:“我不知道,它就在二舅母送我的首饰中混杂着。”

  “这么说,原来贾府也卷进这场是非中了,”鹤亭缓缓笑了:“太好了,看来我这趟扬州城真的没有白来。”

  “不可能,林妹妹,这怎么会是太太给你的呢!你一定是搞错了!”贾琏慌了,急切间催问黛玉:“再说她给谁也不会给妹妹你啊,若她真有好东西何不送于薛家妹子?”

  贾琏说者无心,却说出了一种潜在的事实,亦将黛玉的心事说中。

  于是黛玉的心一下子跌落至谷底,心绪顿时纷乱如麻,酸楚之感也跟着涌上心间,一时间睫毛轻颤,两行泪水就泫然滴落。

  冷风一吹,泪水很快变得冰冷,黛玉下意识伸手去掩,她不愿自己的软弱流露在陌生人跟前。

  见状鹤亭心头不由巨震,将眉宇蹙起,恍惚间定住身子不动:他发现,面前女子的悲意像风一般吹入自己的心湖,引起一阵阵刺痛。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前厅外寒风卷着雪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趁得厅内益发寂静。时间像停滞般。

  “这枚玉佩,是我送于林姑娘的。”僵持间厅外忽有如水滴玉石般的清雅之音传来。黛玉和鹤宁同时间回眸:水溶华服轻裘,施施然从漫天雪地中走来。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水溶的不期然出现让鹤亭猛吃一惊,他没想到水溶这么快就得知了风声,于是下意识开口:“难道大人想包庇林府?”

  “我只是说出真相罢了,”水溶一身白衣行若流云,浅笑着踏入前厅:“随那批御物丢失的玉佩只是和这个类似,但细微处却有差别,那枚玉佩上的龙尾是盘旋在立柱上,而这枚却是一飞冲天的式样。”

  水溶的一番话让事情有了颠覆性的改变,林如海感激的看着他胸有成竹的神情以及那云淡风轻的笑容。黛玉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何时送过东西于我?

  无数个午夜梦回黛玉尤记得那个情景:两个玉一般的少年静静对峙着,‘荣钦差’从容镇定,鹤亭却有些茫然失措,或者说有些不可置信,但那神情却在荣钦差几句低不可闻的话语中萎顿下去。

  谁都不知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每个人包括自己都轻舒了一口气。只是心底一个声音却在黛玉心间响起:这玉佩真的不是二舅母给我的吗?

  只是在当时的情形下,黛玉并没有往深处想:如何有着特殊身份的鹤亭会给这个‘荣钦差’面子?为什么在‘荣钦差’说出那玉佩的细节处鹤亭恍若电击?

  这一切的一切,本该在当时引起自己的注意,然陷入家宅安危和玉佩来路的自己却将之疏忽过去……。

  这,也是当日的错失给自己日后种种磨难的教训吧。

  只是以自己的性情,那时心中充斥的尽是宝哥哥身影的自己,任时光倒流亦会如此吧——原来,一切都是天注定。

  无关输赢

  ——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事情如风般来,又如风般过去。水溶的适时赶来化解了林府暂时的危机,但却给黛玉带来了另一种精神上的磨难——,一个闺阁女儿,在一众面前被一个见面不过几次的男子笑语‘这玉佩,是我送给她的’,话不多,却将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无辜的加诸于自己身上。这是多么惹人非议甚至可以说是让家族蒙羞的事情呵。

  即使对方举止风华,无人能出其右;即使对方位高权重,受万人所景仰;即使对方是出于善意而‘救助自己’;即使庭中不管敌方还是己方无一个人相信,黛玉仍然感觉抬不起头来。但形势所迫,她却不能说出一句否定的话语。

  “林姑娘,是这样吗?”良久深受打压的鹤亭缓缓问出了这句话——水溶他不想得罪,但在林姑娘面前失了颜面却让他心有不甘。

  黛玉却飞快抬头恨恨瞧了他一眼:这个大年初一带人来查抄自己家宅的第二任钦差,竟有面目求证这句话?!岂不知在自己的心目中他根本就是虎狼一般!

  “大人,我想荣大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于是黛玉的秋水明眸讽刺般掠过面前狼籍的一片:“如有可能,我倒想昨日的一切是一场梦,我很后悔自己栖灵寺一行。”

  一句话鹤亭的面容堪比厅外白雪皑皑:若说查抄林府惊动水溶是不可弥补的疏漏,那么眼前女子的话却绝对是打击——,毫不留情的沉重打击!外面的雪更密集了,着眼处唯余茫茫一片,鹤亭任由自己的心沉入无底深渊。

  二人的对话毫无疑问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水溶的目光没有温度的静静瞧着他们:这风华绝代的弱质女子,与那一看就少受波折的忠顺世子,看似一强一弱,却分明有一种独特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好比棋盘上两两对峙的敌我双方,虽然人物极尽风华,但楚河汉界,却彼此泾渭分明!——许久,鹤亭移开了目光。紧跟着林如海也轻吁了一口气。

  见状水溶微不可闻的展颜一笑:“世子,‘年’已拜过了,我们就不打搅林大人一家了吧,”

  闻听黛玉芳心为之一沉,方将一双似喜非喜的双目看了过来:还有一场官司要打,那玉佩之事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

  却在触到水溶冷如春冰的眸子时一愣:此时根本没有自己讲话的余地,林府的一众安危和自己的声誉比较起来孰重孰轻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于是黛玉劝自己:且待来日!

  谁又能知这来日一别就是三年之久呢!厅外,风更猛烈,雪亦变得不再温柔。

  直到一众人马或不甘心、或气闷、或故作姿态的撤离了自己的家门后,黛玉始将悬起的心缓缓收归本位。转首间却触到父亲沧桑中含有微怒的复杂眼眸,黛玉隐藏的不安即放大到极点,心中亦跟着一凛,于是低低道:“父亲,我……”。

  “什么都不用讲。我虽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但我自信林家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等胡涂事,”林如海脸色煞白的摇一摇头,语气也满含着无奈和凄惶:“你先回去歇着,末了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你所知告知为父!”说完便作速偏过脸去,似不愿多看黛玉一眼。顿时黛玉不肯落于人前的眼泪便在眼眶里蓄了起来。

  旁边贾琏暗暗惊奇:这姑丈果然于众不同,别人家大过年的碰到这腌臜事,只怕早慌成一团,姑丈却好象早料到一般,是看开了还是真能做到不将俗务事挂于胸怀?

  又悄看黛玉,难得小小年纪竟也没有多少慌乱,那泪水恐怕是羞意多了一些。

  林如海故作不知女儿的窘迫,此时他看着眼前的凌乱,如自我解嘲般转首强笑着对贾琏道:“大过年的遇到这窝心事,让贤侄见笑了。”

  贾琏何等机灵,他早已从鹤亭和荣钦差的言来语往中将真相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心中虽暗悔此次扬州之行,面上关切之情却溢于言表:“姑丈哪里话,这不是太见外了吗,”又再次悄瞥一眼黛玉,不觉被她的哀怨所打动,想了一想特将声音微微压低:“莫非姑丈在为荣钦差所言之事心有介蒂?——若为此姑丈大可放心,那玉佩绝不是他送于林妹妹的。”

  被贾琏说中心事,林如海有些难堪,便微抬目看着自己的内侄。已转身的黛玉也慢下了脚步。

  细论贾琏此人,他的聪明不是表现在读书作文章上,而是表现在为人处事上,他太清楚名誉对一个女孩儿的杀伤力了,于是声音虽低了一低却不妨碍厅中众人听得真切:“我和妹妹虽与他同舟而来,实乃是迫不得已。但妹妹谨守闺训,从未无故踏出后舱一步,而且那荣大人曾大张旗鼓寻过这枚玉佩,同行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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