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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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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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鹃闻言羞红了脸颊,安平就势便向黛玉告辞:“宣传官的差使我该卸任了,如今去向母妃回禀一声——,就说王兄有福,娶了个通情达理的王妃。”这次倒侧身向黛玉福了一福,黛玉也站起欠了欠身,并笑着命紫鹃送郡主一送。

  难道他娶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望着安平郡主盈盈而去的身影黛玉缓缓收了笑容:她不信若太后真的疼水溶,会为了崴脚这等小事来打搅他的婚礼!

  同一时间安平郡主也在踏出黛玉的新房后肃了容颜:她的年龄,恰好和黛玉同庚,只是生日略长了不足一个月,日子也极特殊——,恰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假若王兄不是借故走避,眼下又会是怎样情形?——鸳鸯交颈?如鱼得水?安平摇摇头,回头命紫鹃上前,含笑道:“我看你很机灵,正好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跟我往那边走走吧。”

  紫鹃一愣,抬头鄂然:对方笑容本已掩去,为了招呼自己竟又挂了笑容,看来是一个十分好接触的主子,只是细看眼神却有抹与生俱来的威仪。便忙低首轻应了一声:“是”。

  身处万人景仰的北静王府,安平自生下来便知身份的重要,因此一言一行都带了可琢磨性。掩去真性情本非她所愿。但并非如表面所看着毫无心机,其实很有心计。

  对于王兄匆匆走去内庭,她不觉得全是水溶放心不下,一定有别的缘由。安平忽然想起应该去问一个人:钟英。

  “裘哥哥,你还没有走?”刚转过长长的回廊,安平一眼发现一个锦衣男子背靠在廊柱上,目光带丝迷茫呆看着池中的残荷。

  “安平郡主!”男子抬头,夜色中一双星目亮若星辰。

  紫鹃发现是扬州城中对林府处处照顾的那位裘爷,便下意识欠了欠身,裘良的眼角扫过紫鹃,却含笑向着安平郡主打招呼:“就要走了,席上有些喝多了。”原来北静侧太妃是裘良的姑母,两家人是亲戚,是以安平和他十分相熟。

  “那喝些醒酒汤再走罢,醉酒是很难受的。”安平闻言十分上心,亲昵的上前招呼:“不是别让你再喊我郡主了吗?”

  “国礼使然,裘良不敢偏废,”裘良匆匆站直身子:“郡主,王爷他……真赶不回来了么?”

  “是啊,不太好是吧?”安平皱皱眉头:“幸好王嫂并不太在意。”

  裘良眉间有什么闪过:“不在意?”

  “嗯,不过心里怎么想我不清楚。”郡主有些奇怪的看着裘良:“裘哥哥找王兄有事?”

  “没……,”月辉灯影下裘良脸色忽明忽暗:“那明日新人进宫谢恩怎么办?”

  “也许明日一早王兄就会赶回来吧。”安平一双明眸可与星星争辉:“王兄得裘哥哥辅助,真是他的福气。”

  裘良却躲过安平郡主的视线:“是王爷一直在破格提携于我。”

  安平郡主一笑,迎着月光仔细看裘良的脸:“是我眼花了么?裘哥哥似乎不太高兴,难道怪王兄近日偏谢鲲多一些?”

  “郡主说笑了,”裘良明显一怔,话语忽然充满落寞:“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好多机会我没有把握住——,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是什么?我能帮你么?谢鲲虽说袭了世职,但只是京营游击,裘哥哥却是五城兵马司,管辖范围只有比他多,还叹气什么呢?”安平份外热心,浑然忘记身后一大群宫女和紫鹃。

  “这——,”裘良语塞,眼风又扫过紫鹃:“以后再说给郡主听。现在不早,我要回去了,不然祖父他老人家又要骂人了。”说完一拱手,略点点头请郡主先行。

  安平似乎还不愿走,见状只得受了半礼,举步前又回眸:“裘哥哥知道钟英在哪里吗?方才我着人找了一大圈,怎么也捞不到他的影儿——,因王兄是和太子哥哥一起去的,太子似乎不大喜欢他。”

  “他去送忠顺世子了,”裘良轻轻将身子向后靠了一靠:“他喝得更多,几乎人事不醒——,又习惯独来独往,醉了后趴在那里可怜见儿的,忠顺又爱挑刺儿,我便让钟英送他一送。”

  “怎么一个这样,两个都这样?”安平声音低了一低,索性当着裘良的面儿直接发了牢骚,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便转首面向紫鹃借以掩饰;“就在这里对你说吧,王嫂初来乍到,肯定有些地方不习惯,你们是她带来的,就多替她排解些,我瞧她也许是想家吧,总有些闷闷不乐的感觉。”

  紫鹃也不敢抬头,忙应了一声是,躬身等安平郡主离开了才敢抬头。转身之际一个黑影遮在了她的上方。

  原来裘良还没有走,只见他双眼不错眼珠的看着她:“林姑娘她,还好吧?”

  池里的水忽然翻腾了起来,原来是起风了,凉意让紫鹃打了一个寒噤,她看出安平对裘良感情的不一般,闻言嗫嚅几声:“……还好。”

  “裘爷,有一句话紫鹃一直想告诉你,”紫鹃觉得自己有必要向裘良说些什么:“老爷临终前得裘爷相助,姑娘一直铭感于心,但——,只是这样,再无其他意思。”说完扭头便走,象身后有虎狼追着自己一般。

  身后裘良如大冬日凉水浇身,直挺挺僵在原地,许久悠悠吐出一口气:“何用你说,三年前我就知道。”边说边转身,口内犹自吟哦: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

  不为别离肠已断,泪痕也满旧衫青。”(注:此诗摘抄)

  转眼第二天到了,天交五鼓时紫鹃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小红已穿好衣衫坐在炕前。便惊讶道:“你醒得这么早?”

  “我也刚穿好衣服,”小红轻声道:“我在荣府时经常值夜,因而睡不大稳便。几次醒来看林姑娘的新房,总见姑娘的影子照在窗纸上——,她才是一夜未眠吧!”

  紫鹃心内便一酸:“谁成想能碰到这事儿,姑娘命可真苦。”

  “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小红摇摇头:“命都是靠自己改变的,我在宝二爷房中时,常遭一些姐姐们的欺侮,打压我,不许我出头,到后面无法我才跟了琏二奶奶,又被人嘲笑拣高枝儿,可又怎么样,我到底和原来不一样了,爹娘也跟着我长脸。”

  紫鹃若有所思盯着她的脸:“你的话很是,我要找机会和姑娘说说去,没准儿顶用。”

  小红偏过脸:“随姐姐吧。”两人便相跟着往新房里来。短短的一截路多少宫女静静侍立着。

  紫鹃啧舌道:“果然王府又一番气象,竟比咱们国公府气势了好多。”

  边走边说,谁知转向新房的甬路前站满了内侍装扮的公公,其中两个服色很是鲜亮,大约是长史官之类的。他们上前拦住:“停住别往前走了!”

  紫鹃站住,冷冷道:“大人说谁呢?我是林王妃身边的人。”

  那长史官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那也不行,王爷吩咐了,谁也不准进。王爷正在和新王妃说话儿呢!”

  紫鹃大吃一惊,和小红双双对望一眼:两人真后悔不该单留五儿和雪雁两个在新房里,四个人应该都死赖在新房里才好。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新房里,黛玉一言不发站在妆台旁。夜里她根本无法入眠,数种思绪啮咬着她的心灵深处。想三年前父亲的含冤而亡;想外祖母送自己出嫁的无奈;想宝玉痛断心肠的嘶喊;想的最多的,却是水溶娶自己的缘由。

  数种思绪纠缠在一起,让她剪不断,理还乱,索性不睡了,披衣而起,寻出笔墨纸砚,就着龙凤双烛想写些什么。可愁怀满绪,下笔却也无言,半个时辰方凑了四句,边写泪边滴在那洒金的素笺上:

  春隐秋消梦几何,

  红颜和泪素笺薄。

  题得几首相思句,

  奈何离人饮恨多。(千万不要挑百灵的平仄问题。胡编的。)

  谁知正怔怔看着,却有异样感觉压迫着自己,回首看雪雁和五儿,两人靠在绣墩上打盹:怜惜她们几日里劳累,便拿了薄被盖住她们的肩头。

  仍觉不对劲儿,猛可里抬头:正前方雕梁画栋的盘龙柱子旁,北静王水溶无声无息的靠着,也不知是多早晚来的。不过看那眉宇间隐隐的嘲弄,恐怕不是刚到。

  双目对望的一刹那,黛玉直觉世间万物都变得沉寂,连那心跳都仿佛停止跳动——,三年未见,他依旧光芒万丈,风华无双。

  “你——,怎么会在这里?”想也不想,黛玉脱口问出这句话。立即觉出不妥,耳边响起喜娘临辞去前的话:“王妃,这自古以来的规矩,新郎官儿未到,喜房的门是不兴关的,不然主夫妻不和。王妃也不须怕,咱们王府到处都是禁卫,门口儿也有人值夜,其他的人没王妃的话是不能进来的。”

  这其他的人自然不包括水溶。于是黛玉陡然收住了话。

  不过雪雁和五儿也因黛玉这一嗓子而惊醒了,她们睡眼迷濛的呆看了水溶一阵,雪雁首先反映过来,屈膝向前跪倒:“北静王爷。”她和黛玉一样,因为水溶的骤然出现略显惊慌不安,五儿亦一惊非同小可,忙也跟着跪下。

  水溶看也不看雪雁和五儿,目光自黛玉的面容移到那首诗上,默默看了几眼,出言赞道:“早听说王妃你才情出众,出口成章,今日终得亲见。”话语口气竟无昔日的凌厉。

  看来时间很能磨励人——当年那盛气凌人的少年已兑变成了如今风流跌宕、话语温宛的实权人物。

  不得不说,水溶是极能遮掩自己情绪的一个人,尤其和黛玉比较起来。不过在外人看来,两人依旧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两个都没有半点大婚应有的羞意和喜悦。雪雁的心往下一沉。

  黛玉没有接话。她用手紧紧抓住披风的两绊,用力之大,指甲都发了白。雪雁手心直往外冒汗。

  似乎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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