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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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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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黛玉猛的睁开双目:“……,一辈子都不会忘,王爷如何提起他来?”

  “他已命不久矣,我已请奏叔皇,奏那赵全私传圣旨,献谗言于皇室,且打着皇子的名义做下许多起人神共愤、违害到朝庭的不法之事,”水溶翻身上榻:“如此罪大恶极之徒,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闻言黛玉一时无言,水溶不动声色瞧着她:方才颊边那浅浅的胭脂色已随着自己的一番言语消失无踪,瓜子形的面容如雪般白,益发显得眸如晨星,发如黑缎,只是那唇上也一点点褪尽了颜色,倒好象碰到什么一时接受不了的极大恐慌一般。

  水溶一叹:她终究是一个过于善良、过于心软的柔情女子。

  终是不忍心,水溶执住她的手,只觉伊人十指凉如冰雪,心中一痛忙安慰道:“睡吧,别想他了,这是他自作自受。”言毕一扬另一只手:红烛随风而灭……

  黑暗中水溶思道:幸好我只是说了赵全的消息,若她知晓叔皇必除贾府之心,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儿——,我一定要尽全力瞒着她,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恍惚睡去间又辗转反侧:只是以叔皇素来狡诈之心,因我在淳王兄一事上做得有些过,难不保他会将这桩差事指于我,我怎生想个法子推了才好,万不能让她恨我一辈子。

  又思:我在荣府之事上真的尽力了么?

  白刃不相饶

  怕什么来什么,水溶果然猜对:朝堂上皇上迫不及待对贾府下了手。

  纵如此猜知结局的水溶还是感到了不可思议,因为出首贾府的是自己再没想到的一个人,赫然是不久前新受封为京兆尹的贾雨村。

  熟知朝事的水溶依稀存有印象,此官位表面儿上是吏部推举,实质上还是因了贾府之力——遥记当时公文送到自己面前时,掌管吏部的自己曾一度犹豫:此人犯有前科,且罪名是贪酷徇私,那么品德如此卑劣的一个人是否当得起京城父母官这一重中之重?京兆尹一职委实已等同于放外任手握重权的节度使了。

  当时随侍一旁的钟英却有些刻意的插了一句话:“这个人,钟英却知些根底,听说和荣、宁二府交好,我曾无意间听人说起过,竟是咱们未过门儿林王妃的启蒙恩师。”

  水溶并不知钟英这句话出自何意,然今日思来却不能不认可当时那句话起的作用:正是因自己最终选择将此事忽略,因而才有了贾雨村今日的荣耀。

  可是万万没想到,此时的贾雨村竟摆出一付忠直无二的模样上了一本,那奏章中不但列举了荣、宁二府的班班罪状,还拿出了置贾府于死地的强有力证据——,当贾雨村跪在金殿上念出那几句尤如打油诗般的句子时,水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那么,不只贾府,就连这护官符上另三家也一并被牵连了吧,本待求情的水溶看着皇上惊怒满面的容颜思道:只是不知,贾雨村这样做的缘由,是他本人的意思,还是受命于人。

  冷冷看着眼前这冷酷一幕的水溶心中辗转:若林如海泉下有知,得知正是自己的一念之慈惹出今日的祸端,恐怕连肠子都要悔青了吧。而贾府,是否也会因此事暗恨自己的甥女呢?毕竟贾雨村是林如海托贾府谋取的前程。

  站在群臣前方的水溶暗笑自己想的过多,此时他已打定主意,就是绝不在皇上气头上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触到皇上那在盛怒下尤向自己瞥过来的目光时水溶心如明镜,他讥诮的思道:叔皇你想看我向你屈膝求情,然后由此让你给我扣一个循私枉情的罪名,我偏不让叔皇你如了愿。

  而此时身在晓云轩内的黛玉却更想不到这一切,她虽担心外祖母一家的安危,可内心里却已相信了水溶的言辞,——认为皇上怎么也不会这么样的赶尽杀绝。毕竟荣、宁二府在朝庭上曾有着无足轻重的地位。

  何况北静王府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呢!——莫阳之事虽过去,可紧接着就是水溶的生日和年节。虽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送礼的人已踏破了王府的门槛。外面的事黛玉不想管,自己不过是进门儿还不足百日的新媳妇儿。因此从太妃屋中请安回来,黛玉就自顾自捡起一本儿诗集来看。

  “姑娘,太医说了,从今日起就不用吃那么多药了,”紫鹃笑容满面的将熬好的药端过来:“忙趁热吃了,若将养的好,到年下时就能停了也说不定。”

  闻言黛玉将手中的书丢开,正一正身子懒洋洋接过:“是么?有那么神,我这些年吃药比吃饭还要多些——,若真停了,说不定还会不习惯呢。”

  “瞧姑娘说的,什么习惯不是自个儿娇惯成的,若别的还则罢了,若这个,倒求老天爷连根儿去了才好,”紫鹃笑着打断黛玉的话:“也让我们轻省些,为姑娘的病,我和雪儿不知担心成了什么了。”

  听此话黛玉便笑一笑:“难为你们了。”遂低头将药汁一口口咽入肚内。

  饮毕黛玉将碗推开,似不经意般扫紫鹃一眼:“可是说呢,你才说雪儿,我正想问,她这蹄子这些天也不知怎么了,尤其打昨儿起,就是那么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黛玉瞧着紫鹃笑道:“莫非有人给她气受了?”

  紫鹃正将药碗往盘托子里放,闻言动作便慢了下来,迟疑半晌低下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但最终还是答了话:“怎么说呢,人在一起久了,还能没有磨牙的时侯?”

  黛玉皱起眉:“要说别人我也不理会,但若事儿关系到你和雪儿,我却不能不问一声,小红和五儿是怎样的,说实话我现在还摸不清底儿。但你和雪儿在我跟前这么长时间,我岂能不晓得你们两个的为人?”黛玉双眉凝成一对好看的娥子:“她不肯给我说,必是怕我烦心,或是怕我不能给她做主,这样想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平日里是说过不要你们惹是生非,也不要和人口角,可从没说过让你们遇事躲着走,”黛玉正身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紫鹃你说给我听。”

  黛玉本是以事论事,她自小是个聪敏人,又在荣府看惯了荣辱是非,情知成亲三个月来,她虽和水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她心内却比谁还清楚,自个儿的今生是再也和北静王府托不了干系了。那么为了以后的平稳和安宁,自己万不能被人小瞧了去。因此表面儿上黛玉看着事事不经心,实则内里她却早有了主意,——万事要从小处着眼。那么雪雁的事也就不是小事了。

  谁知话刚起头儿,紫鹃还没来得及答,就有人进了屋。是云檀。只见她不卑不亢向自己欠身道:“方才的话云檀已听到了——,王妃若要知事的端底,只管问我,倒不用问旁的人,她们哪知事儿的原委,——我早想和王妃说一说了。”

  闻言黛玉讶然,上下打量云檀含笑:“哦?那更好了,我最愿意和清楚人打交道。原也该问云承御你,这晓云轩可不是赖你打理着?”

  云檀神情也算恭谨:“王妃谬赞。且不说这些,我只来解说一下昨日的事儿,”云檀俏生生站在黛玉面前:“云檀自认为没有私心,这雪姑娘是王妃的近侍,按理说应是最知规矩的,可昨个午后,她却悄没声儿的走出了后院儿——我原以为她是走迷了路,毕竟王府地方大。可是云檀问过了守门的兵士,雪姑娘却是执意要到前面去,说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风刮过去了,”云檀唇角露一抹笑:“云檀倒不认为雪姑娘是说假话,可这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若主子不召唤,莫说丫头,就连管事的女人们,又有哪一个能迈出这后院儿半步?”

  云檀抬头看着黛玉:“我听说了,便忙亲自赶了去,倒是对她好言相劝,谁知她不只不听我的言语,却反拿话来挤兑我,说我狐假虎威,”云檀一双眼睛如灯般灼人,全不见平日的清冷和躲闪,反是越说越足劲儿:“王妃试想,我不过是一个下人,哪有人给我仗腰子?我又做得什么狐假虎威?”

  一番话毕,黛玉沉默了下来,她并不是被云檀的话语震住,也不是被雪雁所为气恼,实因为雪雁昨日的行止自己是完全知晓的,因为派她去的根本就是自己。

  昨儿个莫阳放定,黛玉一直在忙碌,许多个王妃、诰命都来祝贺,身为北静王府的侧妃,不出来应酬是不可能的,于是虽不愿,却也勉力撑着。在中途免不了去净手更衣,于是便在无意中听到一则消息,正好解了自己心中所疑,黛玉心中原也正纳闷儿:自己外祖家,委实和北静王府、南安郡王府关系一直非浅,为何今日不见贾府一人前来?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于是黛玉心中浮出无数假设:莫不是宝玉病体突然加重?或是外祖母偶感不适?还是因别的什么?最后都一一被自己否定,再怎么着荣府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疏漏,一定是有别的事体发生了。

  恰在此时,却见有几个小太监抬着几件礼品从远处过来,因自己在暗处,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一个道:“这钟爷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在众人前和宁国府的人过不去,那俊俏的哥儿听说身份很不一般呢,三年前就是他的夫人病逝,咱们王爷亲自去路祭。偏今儿钟爷不知吃了哪门子火药,一点儿面子不给贾府的人留。”

  另一个人答:“谁知道呢,我早提醒过大家,近来钟爷气儿不顺,大家都要小心着。”

  又一个道:“可是他不清楚,再怎么着贾府也是咱们王妃的娘舅家,宁府虽远了一层,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儿,那钟爷不是给自己栽刺儿么。”

  最先那个便笑答:“总是和贤德妃过世有一定的缘由,所谓的墙倒众人推,又说今时不同往日,贾府如今也不过只剩了一个空架子,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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