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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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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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手刚触到锦帘,却听黛玉似在对自己说话,鹤亭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纵如此依旧回望过去,只听她幽幽道:“世子此话说的不尽对,我如何能不知?三年前林氏一门落的凄凉下场,里面有他北静王的功劳——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都难过异常,有时还会从梦中惊醒,总在闭目间看到父亲死不瞑目的模样。

  为此我常于心不安,唯有常常在佛前祷告”,鹤亭只听黛玉叹了一声:“也许是我不够诚心吧,总是不见成效,昨儿个我还梦到三年前,梦到下着雪的扬州城……”

  黛玉的声音低缓凄然,鹤亭的心忽然有些牵痛。他有一股冲动,想将斯人揽入怀内,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尖——,当然他不敢。

  但他却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些什么,鹤亭忽然有些恨自己:若换了水溶,必不至于如此吧。鹤亭懊恼道。

  却又听黛玉往下继续,那声音依旧凄凄,只是听在鹤亭耳内却动听的似世间最悦耳的乐曲,只听她道:“往年在外祖母家尚好,她老人家怜我孤苦,又知我记挂着父母的事,便允我每月十五去寺院里礼佛,每次回来便好些,我总能静心一段时日,——不想,”黛玉声音忽然变得更低:“却不知北静王府规矩不同别处,离了荣府三个月,我尚无机会再去佛前添些香油钱,也就怪不得时时的心惊了。”

  闻言鹤亭更是揪心,不觉接口道:“姑娘以往都到哪个寺里去?明日就是十五,何不再续上,若真的佛法无边,能助林大人早日超脱也是好的,即便不能,也可使姑娘心安。”

  就听黛玉答道:“若能如此自是好的,管不管用倒先放在旁边,我为的是我的一颗心,总不能让父母在天之灵觉得白生养了我一场。

  至于那寺的名字,倒还听得,竟叫散花寺,可知这庙宇也是一个有诗意的地方。”说完再不肯多说,做出疲累的模样。

  鹤亭便忙辞了出来,踏出房门之际又看了眼雪雁:“你就在这里陪着吧,多给姑娘说些宽心的话,明日我就着人护着姑娘到散花寺里去。”

  这里黛玉见鹤亭去了,眸中便闪出明明灭灭的光芒来,雪雁看了眼黛玉,心中纳闷儿:原来姑娘也是会说谎的人,她可哪里去过什么散花寺,链二奶奶倒是爱去那里。

  她却哪知黛玉心中已有了别的主意了呢,黛玉越来越心焦,明日就是腊月十五,再过半月就是年下,而水溶的生日也只差六天的时间了。那时若自己还未回到北静王府,只怕今生再也回不去了,她不信水溶肯接纳一个让北静王府失尽颜面的王妃,若自己不能在他寿日露面的话。

  于是她方向鹤亭说了那番话,落花寺自己虽未曾去过,然落花寺的姑子却去过荣府多次,只要她们见到自己,那自己脱离鹤亭的掌控应不是难事,黛玉对水溶很有信心。

  可黛玉却还是低估了鹤亭。鹤亭确实是真心实意想依黛玉的主意,他情愿做任何使黛玉展颜的事,可是出去被冷风一吹,他却清醒了过来:林姑娘此次和前几日太不一样了,彼时她对自己冷若冰霜,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今日却委婉的向自己说了这么多,只怕……,鹤亭抬头看院子旁的梅树:林姑娘,只怕你在骗我!

  可他又不忍心伤黛玉的心,他劝自己,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三年前自己可不就是在扬州栖灵寺和她邂逅,那时——,鹤亭眼睛亮了起来,竟也是腊月十五。

  因了往事,鹤亭拿定一个主意,他伸手攀下一枝红梅,低低笑了起来:好,就这么办。

  第二日很快到来,不只是雪雁,连着那两个婆子,鹤亭一并让她们伺候着黛玉前去:黛玉默默的上了前面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想了想,又招手让雪雁一并上来。雪雁看一眼鹤亭,鹤亭皱眉,终点了头,雪雁便忙过去。那两个婆子另坐一辆油壁车。后面以及车前车后跟满了侍卫。

  行至半路,黛玉觉出异样:这不是往落花寺去的路。大方向不对。

  于是黛玉便叫停,使雪雁去问。雪雁掀开车帘:“姑娘问,是否走错路了,落花寺在城北,这不是往东走的么?”

  鹤亭行在车前约一丈的距离,闻言扯住马缰:“哦,可能是我忘了说,那边戒严了,在抓逃犯——,我也是刚晓得的,因怕姑娘不满意,便想去另一个寺里也是可行的,请告诉姑娘,,现正往另一个更大的寺里行,是城东的碧云寺,比落花寺还要好,只是偏了些。”

  说完示意车马快行,吩咐务必要在午前赶到。车里黛玉脸色变了几变。

  鹤亭自以为自己棋高一着,他觉得这样黛玉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但他忘了一点,那就是天意不可量。有些人往往很有时运,有些人往往走背运,他不知自己以为的时运到来,瞧在别人眼里却是背运。

  因为十五来碧云寺上香的并不是只有临时起意的他一个,还有许多,其中有两位十分特殊。

  这两位其中一个是通判傅试的妹子傅秋芳,另一个来头十分不小,竟是当朝吴太傅的小女儿吴月蘅。原来她们两个是多年的手帕交,这在傅秋芳入宫前就是如此了。如今二人就是结伴而来。

  黛玉下车时,其他人都被鹤亭所带的侍卫赶开。在无旁人的情形下鹤亭才请黛玉出来。

  黛玉心内自是十分不悦,于是面上便也淡淡的。她下车后便一言不发往内走,好象压根儿不认得鹤亭这个人。鹤亭面上一滞。

  等他赶上来,黛玉却又停步:“世子,礼佛需要诚心,更需要净心,请世子让黛玉独行。”说完便往正殿走。鹤亭只好停步。

  眼看着黛玉进了正殿,又见雪雁出来,边走边嘀咕:“这么一个名刹宝殿,却冷的像冰窖,谁能受得了?偏姑娘又将披风撂到车上了。”

  鹤亭便使婆子去取,雪雁忙止住,眼风带笑道:“我们姑娘挑剔着呢,她的东西也就我能动动,其他人可不行。”婆子的脸便红了。雪雁似不觉,径自上车去取。

  鹤亭也没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眼睛只盯住正殿——,那是他吩咐过的,整个殿里连一只老鼠也休想跑进去,更不用担心黛玉和旁人碰面儿了。

  谁知防范得如此重,鹤亭亦不知黛玉已悄悄的向着他张开了一张网,当然黛玉并不知会这么快就有成效。

  彼时黛玉在正殿里驻足已差不多一个时辰,她正苦思:自己是否可以从这正殿里走至内殿,然后瞅机会走掉,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自然知道若能使自己走脱,鹤亭也就不是鹤亭了,黛玉尤记得三年前他心思之慎密,并不比水溶差多少。他差的不过是运气和稍差的出身罢了。

  就在黛玉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刚持起掷出之掛看卦象吉凶之时,忽听外面传来密密匝匝的声音,初听就如雨打芭蕉之声,紧密而有序,可雨点哪有那么有力的声音。

  接着便有声音传来:“世子,好雅兴,没想到逢庙就拜的习惯还没有改,如此诚心,连我这不信神佛的人都要被打动了。”

  声音清润,仿佛雨润万物般清新,黛玉一时呆住:自己,莫不是在做梦?

  雪雁则浑身颤抖,她挪着脚步往外望了一望,接着竟连话都要说不清:“姑娘,姑娘……,来了好多人,好威风啊,每个人都拿着刀和箭。是北静王府的人!哪能那么快,莫非真是老天有爷,王爷如何会从天而降?”

  然后便去扶黛玉:“我们快出去,这下子,看那世子还能如何我们。”

  黛玉却移不动脚步,她盯住雪雁:“我岂能这样出去,北静王府的侧妃,无缘无故的和其他男子出现在寺庙里,你让他如何自处?”

  “那如何办?”雪雁呆呆问道。

  “让我想一想,”黛玉用手按住额头,觉得太阳处跳得厉害:“总会有办法的,反正他已知我在此处。”

  话还未落,只听由正殿通往内殿的门儿却开了,一个女子从里面翩跹而出,只见她向着自己欠身:“林王妃何必忧心,轿子已抬至内殿了,请王妃从这里和我离开。月蘅愿和王妃共乘一轿。”

  讶然间黛玉抬眸:“吴姑娘?”

  来人点点头,转盼间明眸生辉:“这是最好的方法,既可保王妃名誉,又能免除北静王府和忠顺王府的一场干戈,请王妃移驾。”

  谁是谁的初相见

  什么是命中注定?这个问话若放在以前,水溶会选择不回答。因为他曾是一个不信命的人。

  原来的他,最信的是手中的权势,最信的是自己,他认为即使有天命,那么人也定可胜天。——,他认为,一个人若有天时,再加上后天的努力,便可以做到任何事,甚至于纵横天下、掌握乾坤、唯我独尊。

  他常想:若把天下时局喻为一盘棋,那自己就该是那布局的人,即使这棋局表面上的赢者另有其人。

  可是,现在他却对这想法有一些动摇,因为他布好的局被人搅乱了。当然,试图搅乱棋局的人一直有,一直存在。可是,却都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实质的影响,最多让他折损一些兵卒,而从无法伤到自己的元气;唯独这次例外,究其根底那就是:搅乱他的人根本是他自己情愿放纵的人。她是他的王妃、是他以为可以掌控却最终掌控不了的人,她是他的心魔——这是在此次事故后更让水溶明了的事,纵使他原来就隐隐知晓,纵使他现在也不欲承认。可事实就是事实……

  于是水溶不得不反思,这因到底是何时种下的?是她在宫中为自己疗伤时,还是自己下定决心求皇上赐婚时,更甚者,是更为遥远的三年前?正在碧云寺外和忠顺世子对峙的水溶默默思道: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的事情就乱了

  ——自己本是一个轻易不动感情的人,可是在邂逅她之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限:不去追究林瑾瑶究竟有没有真的葬身江底,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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