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掌都市- 第87部分

　　　　那满脸苍白的男人，湿漉漉的坐在一辆110小面包打开的车厢里，身体还在不停的打着颤。

　　　　石头刚下车，那几位做笔录的警察里，一人跳下车快步往他小跑过来，迎着武岩向人群里走去，他指了指那个在做笔录的男人：“武队！就是他发现的。”

　　　　“他报的警！说晚上出来河里电鱼，走到那片沙滩地闻到腥臭之后，才发现了尸体。和三天前的一模一样都是碎尸，抛了一地。”

　　　　那警员说着，伸手摸去脸上的雨水！奇怪的看了眼穿了一身保安服的杨虎。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沉着脸的石头，头也不回的对自己的队员介绍了句杨虎：“我朋友杨虎，你见过的。这是周磊，我队里的。”

　　　　他说着快步往警员下山的路口走去：“周磊，招呼大伙别太多人下去，小心滑坡。我下去看看。”

　　　　周磊对着杨虎笑笑：“虎哥！换了声衣服都没认出来。嗯！知道了队长。”

　　　　周磊对杨虎打了声招呼，又对石头应了声，小跑到那些警员身边，大声把石头命令传了下去。

　　　　杨虎跟着石头顺着一条刚刚踩出来的泥泞小路，往河边下去，七八百米之后，就看到了案发地点。

　　　　十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员，正在那里采样，拍照，看着连警戒线也没拉起来的模样，看来也是刚刚赶到没多长时间。

　　　　那片小沙滩就在山脚下，一个出水口附近，山上的流水把那里冲出一个十几米宽的水坑，上游冲下来的淤泥沙子，就在那里形成了一小片长着青草的小沙滩。

　　　　地方不大，也就七八米宽长的个面积。

　　　　隔着老远，杨虎鼻尖已经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没跟着石头过去，往旁边开阔处走了几步，站在山坡上对着下面的河道查看起来。

　　　　石头脚下跳了几步，跨过一条小水沟，踏上那片小沙滩，入眼的就是绿色草茎上随着雨水滑落的血迹。

　　　　他脚下拳头大小的碎尸，撒了满地，和三天前案发现场见到的一模一样。

　　　　两个警员正小心的从河边捞起一副触鱼的电机工具。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警官，走到石头身边：“武队，和三天那起案子一模一样，罪犯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而且这场雨来得太是时候了，要说有相同的地方，就是那家伙都找下雨天动手。”

　　　　武岩点点头，目光在草地的碎尸里掠过，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他刚往前走了两步，想走到河边去，身后岸边的草丛里，突然穿来一阵树叶摇动的声音。

　　　　猛一回头，他刚好看到杨虎起身往下游跑去。石头也猛的转身，往杨虎身后追去，他知道杨虎发现什么了！

　　　　杨虎眯着眼睛，紧紧盯住河里一截仿佛树桩模样的东西，扒开身前的杂草快步往下游追去。

　　　　他一面奔跑着，目光一面盯紧那截不断往下游飘起的树桩，杨虎心中猜想的东西，像是要露出模样了。

　　　　可惜，杨虎追出七八十米后，脚步不得不停下来，他面前一道滑坡的山体，把山坡截断，没法追了。

　　　　这时身后的石头也赶了上来，急声对杨虎追问：“发现什么了？”

　　　　杨虎默默的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

　　　　他刚才站在山坡上往河道上下游查看时，一截漂浮在水里的枯木，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85章　发现！
　　　　此刻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坡林边，河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警灯无声的旋转着。

　　　　不过有警员从火化场已经接了跟线出来，周围加起了几盏应急灯，把整片区域照得雪亮。

　　　　杨虎突然撒腿狂奔的举动，已经吸引了周围警员的目光，再加上石头的狂追，他们身后不明就里的一大群警员，也是追了出来。

　　　　石头脚下快了两步，追上杨虎急声又追问了一句：“到底发现什么了？”

　　　　杨虎脚步缓了缓，往那边小沙滩走去：“你先带我进去看看尸体。”

　　　　“快快！”石头一听他这话，眼睛就亮了起来，明显杨虎的发现些什么了，他对身后追来的警员训斥了几句，一路往回赶去。

　　　　带着杨虎顺路踏下河滩，这里的警员已经把现场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在整理一些需要注意的标记。

　　　　杨虎小心的踏入这片冒着血腥的河滩，笔直的走到河边，上游下雨，下游这里的河水越发变得湍急浑浊。

　　　　站在河边看了看，突然迈步往河里走去。

　　　　扑通一声，杨虎一下子没踩稳，直接滑了进去，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才冒出头来。

　　　　石头已经冲过几步了，看着杨虎头上顶着根水草冒出头来哈哈大笑两声。

　　　　又把自己浑身弄湿的杨虎，白了眼他，急忙把手机，烟掏出来丢给他：“拿好！”

　　　　他转身慢慢往滩涂旁边那个水塘走去。

　　　　这会的雨虽然越来越大，不过河谁涨的势头还没太猛，杨虎顺着水塘里走去，一路摇晃着身体，在里面走了一圈，又走回来顺着河滩这边走去。

　　　　河水刚好淹到他胸前，不算太深。

　　　　看着淹到杨虎胸前的河水，石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想说话，杨虎对他摇了摇头，石头点点头转身向河道中看去。

　　　　可惜他不是杨虎，就算身边有了应急灯的照明，看出去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杨虎顺着河道中间走去，石头从旁边的同事手中拿了把电筒给他照明，一直看着杨虎在河道里走来走去。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河水变得越来越大，湿漉漉的杨虎才爬上岸来，脱下外套拧了拧水又穿上，对石头点点头往山上爬去。

　　　　周围那些警员，看着杨虎奇怪的举动，倒是没说什么，好歹也是自己队长带来的人，看样子也是来帮助破案的。

　　　　只是！这符合条列么！

　　　　石头现在也顾不上和他们解释这些，屁颠屁颠的跟着杨虎爬上山去，满脸兴奋的他，直奔一辆警车，钻进去给杨虎拿了件自己的外套披上。

　　　　把杨虎扯进车里。

　　　　“快说，快说。别吊我胃口。”猴急的石头这会不镇定了，拉着杨虎急问。

　　　　杨虎看着他那猴急的模样笑了笑：“烟！”

　　　　哎呦！石头这会勤快得像那啥，把他那包半湿的烟抽了支出来，亲自点上火，送到杨虎嘴边：“快说啊！信不信我掐死你。”

　　　　杨虎笑着叼过他手中的烟，披上干衣服：“还只是猜测。”

　　　　“猜测你也快说啊！我擦，逗我玩呢！”

　　　　杨虎想了想靠回椅背上：“刚才我不是在你后面吗？往河里看的时候，发现就在你们队里的警员检查那片河滩时，河里有一块枯木一样的东西。”

　　　　石头想了想：“怎么了？这边河道上游就有家根雕厂，而且周围田地里挖出来的树根也会冲下来。”

　　　　“可是它会动。”杨虎神神秘秘的对石头笑了笑。

　　　　“之前我看你过去的时候，那块树根就在距离你们十米左右的地方，我又往周围看了看，回头时，那树根竟然在那么大的河水里也不动。”

　　　　杨虎轻轻笑了声：“可是就在你们那两个警员把受害者丢下的触鱼电机和探杆从河里拉上的时候，那个东西动了。”

　　　　“它逆流往站在河边的两个人动了动。突然朝下游飘去。”杨虎看着石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估计你这次这个案子难了。这东西，恐怕不是一般的东西。”

　　　　听着杨虎说完，石头这会反而冷静下来。他那张岩石般的脸孔，在闪烁的警灯下不断变幻着颜色。

　　　　石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对杨虎问道：“你估计是什么？大鱼？还是什么野兽？这条河里的河水并不深，干天的时候，卷起裤管就能过去。”

　　　　杨虎皱了皱眉，自己身上的藤蔓，这家伙还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些东西。

　　　　“接连两起案件都是发生在大雨天，而且都是顺着河道发生的，如果要预防的话，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和局里市里商量下，找个什么借口发布一个警告，让周围的居民远离河道。”

　　　　杨虎看着石头的脸色，叹了口气：“如果是人为的还好，可以有个方向，到时候也能向大众说明。可是如果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个事情恐怕就不能大事声张。”

　　　　石头加入警队，也有几年，杨虎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再听不懂就算白活了！

　　　　这时一辆挂着市政府拍照的黑色奥迪，驶进这片满是警车的地方，石头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市里来人了。我先去应付一下。”

　　　　他说着已经钻出车子，往那边快步走去。

　　　　雨越下越大，时间也晚上九点多，坐在车里的杨虎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灯光下的朦胧大雨。

　　　　石头还站在那辆奥迪车旁，低着头，帽檐下的水底已经流成河，看模样还在被一直训斥。

　　　　杨虎坐在车里的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那辆黑色的凹地终于调转车头，顺着来路走了，石头这才脱下帽子，甩了甩上面的雨水，直起腰走了回来。

　　　　站在车旁钻了进来，石头脸色比起之前差多了：“我先送你回去。时间差不多了。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杨虎没出声，点了点头。

　　　　石头的警车，从周围同事的车子旁慢慢驶过，一直上了火化场的路口，才开始慢慢加速。

　　　　杨虎也翻弄着颜颖刚刚给自己买的手机，还好，还能用，他拨通颜颖的电话，问了几句。

　　　　“直接送我去恒域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