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老朽先行告退了。”老者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翠儿?”小姐喊道。
“在呢。小姐,唤翠儿何事?”翠儿俏生生的出现在门口道:“我家小姐可是千金之躯,我可是不敢离开半步的,一直在门口等你喊我呢。”
“贫嘴。翠儿,你叫个下人来好好服待这位姑娘。待其清醒以后通知我。”
“是,小姐。”翠儿收起贫笑,转身安排下人去了。
待安顿好这女子之后。香云小姐再次回到甲板之上,依然是淡淡的凝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江面,只是目光中多了几分决然之色。
“李贵!”书房中陈猛喊道。
“大公子。”李贵随即出现在书房门口,抱拳拱手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李贵,你确定那女子就是王政将军之女?”陈猛问道。
“大公子,那日末将被那姜全重伤之下,深恐其再下毒手,所以只好倒地诈死,后来趁乱时也曾赶到王政将军府前远远观望,对那王小姐的容貌却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根据她这一身大红锦袍属下确定,这女子定是那王政将军的女儿王晗儿小姐无疑。”
“唉,天不助我,这次派你入秦本以为可以顺利进入前十名,可得康公敕封卫尉,以便为日后营救王子庄多一分把握,不想半路却杀出个姜全将你重伤击败,莫非真是天意如此?”
“属下无能,未能完成大公子托付,请大公子责罚。”
“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你。你能在大水中死里逃生也算本事了,嗯,李贵,今日之事严守口风,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你先退下吧。”
“是,谢大公子不罪。”李贵躬身施礼退下。
书房内,陈猛眼中时而精光闪烁,忽而又喃喃自语道:“难不成那怪异的力量来自那碧玉血龙不成?嗯,不可贪,不可贪,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卧房内,那被派来侍候的丫鬟已然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忽然“嗯,水。”那躺在床上本来昏迷的女子突然说了这一句略为含糊的话。那丫鬟一惊,随即醒了过来,“水?你要喝水?你等着,我去给你倒。”说罢,转身走到圆桌旁拿起水杯满满的倒了一杯水,端到那女子旁边,轻轻的扶起那个女子。
那女子虚弱不堪,勉强的伸出手端起水杯,颤微微的送至口边,一口气喝了下去,因喝的急了,竟呛的剧烈咳嗽起来。丫鬟急忙轻抚她的后背说道:“慢点喝慢点喝,不要急。”
“这是那里?你是谁?”晗儿止住了咳嗽,微眯着无精打采的双眼四处打量一番,又看了看眼前的丫鬟问道。
“这里?”那丫鬟说道:“这是陈府的官船,小姐你真是命大,在这水上不知道漂了多少日子,才遇到我们,我家少爷小姐心地好,才出手把你救了上来。我叫柳红,是小姐派来待候你的丫头,你就叫我红儿好了。”顿了顿,又道:“对了小姐,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我家小姐说了,一旦你醒过来就让我去通知她。”
“我?”这女子微微一顿心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名字?随即又想到,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如若连真实姓名也不相告,未免太过小人。想到这里便道:“我叫王晗儿,你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吧,也好让我答谢救命之恩。”
“不行不行,”那红儿急忙说道。“你上船后已经昏迷了两天,在那竹排上又不知道漂流的多久,郎大夫说了,你大病初愈,不能过多活动,更不要见了风,一见了风极易得伤寒之症的,我家小姐交待过了。如果你醒来,她要亲自来见你的。你等等吧,我这就告诉小姐去。”说完不待王晗儿回话便一阵风样的跑了出去。王晗儿微微一皱眉,显然对这红儿风风火火的作风不予苟同。等得静下神来,便又抬起头细细的打量这个房间,房间通休由红木搭建,倒也无出奇之处,倒是那摆在中间的圆桌颇为奇特,竟是由一整块洁白玉石雕成。正打量间忽又想到自己将名字告诉那丫鬟之事,不禁又微微皱起眉头,如今自己家破人亡,而自己更是身怀那巨宝“碧玉血龙”,相信这消息定然已传遍了全天下了,如今自己孤单单一个弱女子,这船主若是个君子倒也罢了,若是那贪图财宝的小人,自己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惊慌起来,颇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冒失之举,不禁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数人走路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那红儿说:“小姐,到了,那王晗儿小姐刚刚醒来就要向您谢救命之恩呢,我看她倒是和大公子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倒不如让她以身相许嫁与大公子算是报恩如何?”
闻听此言,香云小姐佯怒道:“贫嘴,红儿不许胡说,让王晗儿姑娘听到了,会说我陈家没有家教,若是让大哥听到此言,小心这张嘴。”这香云姑娘可谓性情温柔至极,从小到大从未向下人发过脾气,所以这些待女和她相处的也极为融洽,才敢如此开她的玩笑。
“小姐,奴婢知错了,你可千万别让大公子知道,否则奴婢可要吃大苦头了。“
“好了好了红儿了,休得再耍贫嘴了。”
“是,小姐,到了,您进去吧。”红儿说完一伸手轻轻推开房门。
门轻启,阳光立刻照射了进来,这晗儿小姐昏迷数日,双目早已适应了昏暗的生活,冷不防阳光直接照在脸上,立刻闭起了双眼,抬起一只手挡在了额头上,这香云一只脚刚刚踏入屋内,见到站在屋子中央全身上下在阳光中泛起阵阵光晕的晗儿,犹如那天仙下凡一样让人侧目,也不禁微微一愣,心道:“传说中的仙女怕也不过如此了吧?”随即又想到刚刚那红儿丫头开的玩笑话语,又摇了摇头,很为自己这无聊的想法窃喜了一番。一回身便关上了房门,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恰巧解了晗儿的燃眉之急,长嘘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香云,便要躬身施礼,口中道:“晗儿谢过小姐救命之恩。”
香云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晗儿说道:“晗儿姑娘快不要如此客气。你我既能在这茫茫的黄河之中相逢便是缘份,你便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香云即可,倒是晗儿姑娘你大病未愈,还是坐下说话吧。”
“这……”晗儿有些犹豫,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却还是顺着香云的意思坐在了石桌旁边。
“晗儿姑娘不必犹豫,”香云挨着晗儿坐下,上上下下再将晗儿打量了数番道:“我看你我姐妹年龄相仿,不如就以姐妹相称如何?”
晗儿见此,再也不便推脱,便道:“既是如此,那晗儿遵命便是。”
香云微微一笑说:“我今年十九岁,不知晗儿姑娘年芳几何?”
“我十八岁,如此一来,香云小姐倒是比我大了。”
“既是如此,那我可就要占个便宜托大当你的姐姐了。”香云说完,用眼一瞟晗儿的脸色,见并无不悦之处便又接道:“晗儿妹妹,不要怪姐姐多言,你如何会在这黄河之上漂流?可否说给姐姐知晓?”
一听即此,晗儿当即凤目含悲,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更显几份楚楚动人之姿。
香云见此一抚晗儿肩头道:“晗儿妹妹不要过份伤心,我本姓陈,家父为大晋六卿之首,不该我说,上陈讳字然。这次是父亲派十八卫带领禁军五百保护我和大哥出来游山玩水散心的。妹妹你切不可多心,这里定没有要害你之人,有何伤心之事说与姐姐听来,姐姐帮不了你的话,还有大哥和家父,定为你做主。”这香云姑娘说的理直气壮,倒是一点也不怕给他父亲兄长添麻烦。
却只见晗儿轻轻的摇了摇头,泪水更是如断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帮不了了,谁也帮不了我了,母亲死了,父亲现在也死了,连最疼我的管家李叔也死了,都死了,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晗儿呜呜的哭着,弄的连香云也不禁暗然神伤,陪着她一起掉下泪来。“晗儿妹妹不哭,不哭啊,乖,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来。”顺势将晗儿揽入自己的怀中,靠着自己的肩膀,轻轻的抚着晗儿早已零乱的长发,陪着她默默的流泪。
自从那日天灾突降,晗儿就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更是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沉入水底而无能为力,又眼见着从小把自己带大对自己呵护倍至的管家也在水中消失,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破了胆,精神已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而数日来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在茫茫大水中漂流,更是让她觉得无助,而今突然见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子与自己如此亲近,便一时放下了所有警惕之心,只怕对方会一下子就突然消失,又变得自己孤零零一人。
半响,晗儿终于停止了哭泣,收住泪水,望着香云那湿漉漉的肩膀略微有些尴尬,显得颇有些无所适从。香云见晗儿不哭了,便拉起晗儿的手,说:“好妹妹,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妹妹你如此伤心。”
晗儿本已止住的泪水听得此言,又流了出来,便断断续续的从自己绣球招亲说起,一直到自己在竹排之上第二次昏迷一一讲了出来。
见晗儿收住了话头,香云微微一皱眉头做沉思状看向晗儿,“青芒?妹妹你是说一团青芒飞入了你眼中,而后你便昏迷不醒?”香云问道。
“嗯,”晗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我记得没错,我印象中那青芒飞入我眼中后我还听到了一句话。”
“话?什么话?”香云问道。
“好像是说什么空灵之躯,难得之类的。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空灵之躯?难得?是什么意思?”香云一脸疑惑的望向晗儿。
晗儿也摇了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香云瞪大了双眼看向晗儿突然问道:“晗儿妹妹,你说那青芒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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