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扫过,笑道:“二哥还真是懂得享受,美人在怀,竟是忘了时辰。”
身后,再次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陆晼晚未曾回头,却也知道来人是谁。
三人看着站在马车前面的陆晼晚,脸色有些难看。
有胆子大的,便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车内的陆景皓,只看一眼便低下了头,不敢再放肆。
见这三人还有胆子回来,陆景皓简直恨不得将这三人大卸八块!
出去是叫他们打探消息的,却不是让他们无功而返的,现在人都站在他跟前了,他们还要查探什么!
“妹妹说笑了。”将目光从一脸颓败的三人身上挪开,陆景皓朝着陆晼晚笑了笑,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晼晚向来不会说笑。”看着陆景皓,陆晼晚眉目冷清,“天色不早,二哥若是解决完了,便启程上路吧。”
不想与陆景皓多言语,陆晼晚说完这话便不再看他,转身便往林子外面走去。
想不到这陆景皓也是个爱玩儿的,竟然与她玩了这么一出!只是,希望他回到尚书府之后,还能像现在这般恣意。
出了暗黑的林子,陆晼晚便回到了马车内。
“二小姐二公子没将你怎么样吧?”这才将将探身进到车内,夏喧便急急忙忙地凑了过来,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了个仔细。
陆晼晚失笑:“他能将我怎样?”
“那可说不准,二公子可是个……”是个什么,夏喧没好意思说出口,但陆晼晚也知晓她要说的是什么,不由得哑然。这丫头为免担忧太多!
“下一次,二小姐要去哪里,千万别再将女婢撇下了。”跟着陆晼晚,将她好生看着总是好的,若出了意外,不知得有多少人上心。
“是是是!”陆晼晚分明从夏喧身上见到了清瑶的影子。
好笑地嗔了夏喧一眼,见她只是笑,陆晼晚也不好再说什么,听着林子里似乎传来了动静,便对月影道:“走吧。”今儿一路耽误了不少时辰,还不知在戌时能不能赶到入城。
这一次,月影倒是没有将马车赶得飞起,反倒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陆景皓的马车后边。一双眼便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动静。
“二小姐若是困了,便先歇会儿吧。”在这条道上来回了四次,夏喧也知这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距离。便劝着陆晼晚。
“不妨事。”摇了摇头,陆晼晚表示自己很好。
一路无话,道路上寂静异常。
便是陆景皓被陆晼晚从密林里揪了出来之后,就不似先前那般疯狂了,连女人在他跟前挑弄也都视若无睹。
两人见他这般没了意思,也不再自找羞辱,停了手上的动作。便歪倒在马车座上,索性休息起来。与陆景皓折腾了一天,也该是累了!
最终,路途上再无发生任何意外,一行人安然无恙地入了皇城。才刚进城门,便到了宵禁的时辰。
夏喧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赶上了,若不然,他们还得在城外留宿一宿。
城墙上早已燃起火把,见着大半夜的还有马车入城,又恰好是在宵禁这个点儿上,守城的卫兵心中疑惑。上前便将马车拦了下来。
与陆景皓赶车的,是之前那三个男人中最是瘦小的那一个。见着卫兵拦车,赶忙将缰绳一扯。制止了马儿继续前进的步伐。
“什么人?可有令牌?”站在马车前面,见着驾车的人分外眼熟,卫兵心中的怀疑更甚,便是探头朝马车内看去,似乎是想透过那扇车帘看到里面究竟是谁。
“连我们公子都不知道,竟然还敢来拦车!还不让开!”男人做惯了手起刀落间屠人性命的事儿。自然是见不惯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况且,车内的那位。还是个不好相与的,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了,到时候说不定又得受一顿刑罚。
卫兵一听这话,先是一愣,心道,难不成这车内还真是一位地位不得了的少爷?
如此一想,那卫兵态度便放软了一些,拱手道:“不知马车内是哪家公子,还请……”
“听着真是讨厌死了,爷,奴家饿了呢!”马车内,赫然响起一道软绵魅惑的女声,打断了卫兵尚未说完的话。
那卫兵听到声音,骤然一愣,再次看向马车内,却是更多了质疑。
朝身后望了一眼,见后面的马车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那卫兵便随手指了另外一人,道:“你,去后面看看。”
“是。”小兵得令,手中握着佩剑便往陆晼晚所在的马车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月影坐在车辕上,见着小兵朝这边走来,仍是面不改色,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车内什么人?”又是这一句!
小兵一件月影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便直觉他不像好人,开口语气便重了一些。
闻声,月影眉头一皱,这小兵好大的胆子!
未曾听到车辕上的人说话,陆晼晚却是感受到了一股从前面散发出来的冷凝之气——月影发怒了!
挑了挑眉,陆晼晚又不免觉得好笑。果然是赵子离手底下的人,竟然连情绪变化的反应都与他相差无几!朝夏喧示意一眼,陆晼晚便默不作声起来。
“这位小哥,我们乃是兵部尚书陆大人府上的,还请小哥行个方便。”知晓陆晼晚定然是不会出去与这些守城的士兵多打交道,夏喧见着她的示意后,便将车帘掀开一角,将自己暴露在卫兵眼前。
“可有凭证?”夏喧说话客气有礼,又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卫兵见着自然是不会再像对待男人那般对她,便是开口询问了一句。
凭证?这倒是麻烦!
夏喧扭过头,朝坐在那里的陆晼晚看了一眼。她们出门的时候,便只带了一些随身的小件儿,老夫人也未曾交给她们什么凭证之类的,眼下这人来要,还真是没有。
小兵站在马车前,见这么久了夏喧也未曾给自己一个答复,也知她定然是没有自己说的那个东西。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车内之人,是尚书府何人?”
兵部尚书府的人,他还认得一些,若车内的人是他认识的,便放人过去得了。
那小兵想得简单,可月影却是有些不耐烦!
这些人办事还真是拖拖拉拉的。前面那人磨蹭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未曾说道点子上去。
瞥了一眼车辕上脸色不大好的月影,夏喧抿了抿唇。道:“陆家二小姐,小哥可否放行?”
夏喧声音不大,可前面的两方人证僵持着,场面沉闷,因此这话便传入了在场人的耳朵里。
二小姐?竟然是尚书府的二小姐!
闻声,那奉命前来查探的小兵竟是有些激动,朝帘子后面狠狠瞄了两眼。可奈何夏喧遮挡得太过严实,他便是连陆晼晚一根手指头都没见着。
听过陆晼晚不少的传闻。可却从未见识过能够一舞惊鸿、甚至赶超娉婷郡主的陆晼晚,这些人心里自然是好奇。
前面本来还在盘问陆景皓一行的人闻声突然也凑了过来,将那明显激动的小兵扒拉到一边,自己在马车边上站定。道:“口说无凭,车内之人既然是陆二小姐,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或者说,压根儿就是你这个小丫头招摇撞骗?”
听着这卫兵蛮不讲理的话,夏喧简直气不过,这些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讲理!正欲与这些人理论,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凉的声音:“夏喧,不得无礼。”
“……是。”脸色有些讪讪的,夏喧瞪了马车外的几人一眼。便重新钻入了马车内,顺手将车帘也掩下了。
听到马车内的声音,这些人却是面上一喜。
早就听这陆家二小姐是个冰雪美人儿。现在光是听着美人儿说话的声音,他们都觉得分外幸运。
怀揣着如此心思,一群人便是将陆景皓等人晾在了一边。
顿时,有些人不满了起来。
“什么啊,那些人究竟在干什么。还让不让人走了,都说人家饿了。爷!”芙儿依偎在陆景皓怀里,一手搭在他肩上。语气娇嗔。
陆景皓也是等得不耐烦,原本是想着将自己陆家二公子的身份报出来,却未等他说出口,那些人便被后面那辆马车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老五。”既然这边已经没人管着,他们便先行一步了!
车帘外,精瘦的男人闻声,便将手中缰绳一扬,随后又狠狠地落在了马背上。
马儿吃痛嘶鸣,在人声寂寥的城门下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想干什么?”那卫兵闻声转过身来,却见陆景皓的马车已然在街道上飞奔起来,顿时朝周围一群站得像木头般的人吼道,“追啊!”
闻声,一群人这才缓过神来,一批人便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见状,月影皱了皱眉,似乎也是不想多待,见马车边上的人还想开口说废话,便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枚暗红色的令牌,在守城的兵士面前一晃而过。
起初尚未看清月影给他们看的究竟是什么,可待这帮人反应过来,月影依然驾着马车离开。
“那是……”士兵支支吾吾,有些不敢相信刚才他们见到的。
“见令牌如见中山侯!”卫兵朝他看了一眼,最后沉声说道。
方才,那身着黑衣,一身肃然杀气的男人给他们看的东西,却是是专属于中山侯赵子离的身份令牌没错。传闻中山侯对陆家二小姐情有独钟,那方才马车内说话的女人,竟然真的是陆二小姐?
有了这个认知,周围的一群人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