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不说便听我先说!”看他这副样子,陆晼晚着实有些着急,索性便打断了他,坐在桌旁率先开了口。
闭上嘴,夏子清挑眉看着她,神色疑惑。看来,陆晼晚此番来找他,也是有急事!
“我要去幽州!”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子清,陆晼晚自然是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怪异表情。先是惊讶,而后便是惊喜,到后来简直是喜不自胜。
挑了挑眉,陆晼晚看着他,丹唇轻启:“怎么,你有异议?”若是夏子清有异议,那便说服他到没有异议为止!
索性陆晼晚今儿只身过来,已经是做了决定的!只是,她虽知赵子离身在幽州,却是不知那人究竟在幽州何处。当初皇上分划青州、并州、幽州为赵王、太子、赵子离三人封侯,却未曾在封地筹建府邸,若是要在偌大的幽州寻人,倒也是件难事。
月影不愿与她提及,定然是有他的顾及,又或者是得了赵子离不便与她说明。既然如此,她便另辟蹊径——夏子清此人,与赵子离关系匪浅,定然知晓的不会比月影少!却不知她的这个提议,夏子清愿意还是不愿意。
眼下,见着夏子清如此表情,陆晼晚却是有了大致的猜测。
果然,话音才落,便见夏子清异常激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晼晚,神色欢喜:“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要去幽州?”
“自然是真,能有何假!”语气笃定,目光坚定,陆晼晚早已下定了决心,自然是不会轻易更改。
闻声,夏子清胸口似落下了一块悬挂已久的大石块一般,狠狠地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在陆晼晚对面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神情愉悦。
看来,夏子清也是在等着这么一个契机呢!
陆晼晚莞尔一笑,径直问道:“何时动身?”
从未见过陆晼晚这般急迫的神情,夏子清挑了挑眉,转眸一想,却是调侃了一句:“怎么,这么着急着见子离?”
若是她点头说是,赵子离还不得乐死!
听到夏子清的调侃,陆晼晚抿了抿唇,她虽说看得清楚自己的心意,也能和赵子离敞开心扉,可是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得这般露骨,她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见她脸色尴尬,夏子清便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指尖抚着下巴笑得畅快。
果然,事事顺心,便是连情绪都高昂得多!
或许是受了夏子清情绪的感染,又或许是自己即将要去幽州寻找那人,陆晼晚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便是听着外面的嘈杂声都觉得万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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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揽月楼回来,清瑶便觉得陆晼晚有些不对劲。分明从昨儿晚上开始到出门之前,她都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神情,怎么出去一趟,便情绪翻转了?
疑惑地望着夏喧,清瑶急于求解。
对此,夏喧也是一头雾水。今儿午时,陆晼晚说是要出府,一个人都未曾带着,便是她与清瑶都被留在了临湘阁,清瑶不知道的,她定然也不能知晓啊!
“要我说,你们两个人就别在这里暗自伤神了,二小姐想通了是好事儿,难不成你们还想她像昨天晚上一样?”昨天的陆晼晚,确实让覃珞心中讶异。那般落寞寂寥的陆晼晚,如同努力盛开的陆晼晚一样,都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嗯。”夏喧点了点头,覃珞这般说自然是有理。
几人坐在床边的贵妃榻上,手中拿着绣绷,佯装着刺绣,却是将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书案后的陆晼晚身上。
那里,陆晼晚低眉浅笑,眼里是盛不住的笑意。
美人如画,静谧如画。覃珞见着这样的陆晼晚,不禁也有些心动。她想,若是一般的男子,看到这不一样的陆晼晚,又该是怎样的欢喜!
赵子离,并非平凡,却也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挑中了独一无二的陆晼晚。与此同时,努力变得不平凡的陆晼晚却也对那个男人倾心永付——如此,便是感情!
一时间,覃珞竟有些歆羡起来。
“诶,珞姑娘,你这绣的都是什么呀!”耳边,赫然传来清瑶吃吃的笑声。
覃珞恍然回神,从陆晼晚身上收回目光,扭头看了一眼清瑶,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正掩唇轻笑,眉头一皱,便是低下了头,随后,便华丽丽地囧了!
这,这……看着鸳鸯不像鸳鸯,鸭子不像鸭子的怪物,覃珞有些颓败地将绣绷丢回竹筐中,有些赌气道:“成天绣这些玩意儿,你们不闷吗?”
“是珞姑娘沉不下性子,小姐平日也会和我们一起绣呢!”
“……”覃珞哑口无言,索性不去与清瑶争辩了。
轻抬臻首,陆晼晚看着窗前逗闹的三人,日渐西沉,橘红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却叫她心头泛起一丝丝暖意。(未完待续)
ps:感谢珞姑娘的桃花扇啦,么么哒~~~~~~~~
下次,我还是不会让你的,哈哈哈~
212 晼晚失踪
翌日,风光和煦。然,临湘阁内却是乱作一团。
“夏喧,怎么样?”
在院子里见着从院外一路小跑进来的夏喧,清瑶急急忙忙便凑了上去,捏着衣袖揩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神情焦急。
而夏喧,同样是红着双颊,停下来缓缓喘着气儿,看着清瑶摇了摇头,脸上是同样化不开的焦灼。
见清瑶脚下一顿便又想向往外面跑去,夏喧赶忙将她拦了下来,皱眉道:“外面我都找过了,就差去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
闻声,清瑶陡然泄了气,耷耸着肩膀几乎要哭出来:“小姐会去哪儿啊?”
“你么也别太着急,再好好想想,说不定二小姐只是出去走走,等会儿就回来了。”覃珞从另一方而来,拢在袖间的手紧握着,镇定着脸色。
闻声,夏喧与清瑶却是不大相信的。
昨天陆晼晚只身一人去了揽月楼,回来之后,整个人便与出去之前不一样了。见着她神情愉悦,清瑶与夏喧自然是高兴,便也没有多想。却不想,她们的高兴只维持了一宿,就在今晨清瑶进屋去唤陆晼晚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昨儿夜里,她们是看着陆晼晚睡下的,最后也是清瑶掌灯替她关好了窗子之后才离开的。但今儿卯时三刻,她照常来唤陆晼晚梳洗,却迟迟不曾听见内室里传来任何动静。
那时。清瑶心中便起了疑虑。陆晼晚向来睡眠浅,便是有一丁点的声响她都很容易便清醒了。平日,陆晼晚甚至比她和清瑶都起得早。试问,有着这样作息的一个人,如何会在她进门唤了几声之后还是毫无反应。
果然,当清瑶疑惑地掀帘而入的时候,整个人便怔住了。
被褥折叠整齐,丝毫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只有床帏随着钻入房内的清风轻轻摇曳。
“我觉得。二小姐是不是自己离开了?”相较于清瑶,夏喧往往都比较敏感细腻。
当她听到清瑶惊慌失措的叫声时。见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便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想。然而,她又想不出陆晼晚有任何理由悄无声息地、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尚书府。
现在,她们三人几乎都将整座尚书府找遍了。就差揭瓦掘地,可仍是未能得到陆晼晚的半点消息,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办,稍后若是老夫人和夫人问起来,咱们要怎么说?”清瑶不如夏喧这般镇定,听着夏喧的这个大胆猜测,心里边陡然一沉,无助地望着夏喧和站在一旁神色自然的覃珞。
陆晼晚如今是尚书府备受关注的人物,若是一整日未曾出现。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那时候,便是清瑶与夏喧有意相瞒。边都是兜不住的!
抿了抿唇,覃珞神色有些复杂,拢在袖间的手紧了又松,最后却是叹了口气,道“若是老夫人问起,便直接说吧。想必老夫人心里也不会怪罪,只是会多些担忧罢了。”
听闻覃珞这话。夏喧却是挑了挑眉,颇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珞姑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声,覃珞脸色微僵,暗叹夏喧观察入微。见清瑶也朝自己看了过来,覃珞索性不再瞒她们,蠕了蠕唇:“我确实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
夏喧脸上欣喜,果然!
清瑶也是一脸激动,上前抓住覃珞的胳膊,便催促着她赶紧说。
“先进屋吧。”隔墙有耳的道理,她自然懂。
转身朝临湘楼走去,身后,清瑶与夏喧相视一眼,便紧紧跟了进去。
这才入屋,两人便有些迫不及待,两双期盼的眸子纷纷望向覃珞。
“……”知她们求知心切,覃珞抿了抿唇,从袖间探出手来,右手掌心摊开,一张已然微皱的纸条出现在清瑶与夏喧眼前,“这是我起床的时候在枕边发现的,你们看看,可是二小姐的字迹?”
听她这样一说,清瑶便迫不及待地从她掌心夺过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看着上面隽秀的小楷字迹,秀眉越蹙越紧:“这……”
双手往右一送,清瑶将纸条递到夏喧眼前,见她也是一阵惊讶,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幽州一行,切记保密。
短短的一行字,却是将她的目的呈现得如此明显。
夏喧与清瑶相视一眼,眼中有些无奈。想不到,二小姐竟然为了中山侯趁夜偷偷离开了,便是连她们两人都未曾告知。
“小姐为何会将字条放在珞姑娘的房?”清瑶疑惑,夏喧同样是不解。
然而,就连覃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陆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