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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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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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搂她在怀里,想到她心里说不上藏着别人。。。”

唐大虎脸上横肉一抖,道:“嗯?怎么,她还敢红杏出墙不成?”

阮小七撸了一把脸,摇头道:“不是这个,就是她与那李家五郎比我早相识,那人又是能书会画的,跟我岳父是一类人。算了,不说了,我得去寨子里了。”

说了半天,只是他自己吃醋而已,唐大虎无奈道:“你啊,还是经的女人太少,没事,我让你嫂子看着她。”

就是在唐大虎面前,阮小七也忍住没说,到底还想着在兄弟前给谭雅留些脸面。

早在两个月前,他突然在书房发现谭雅画的腊梅,当时是压在一大堆书画里头,阮小七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那时候心里就存了个疙瘩。

没想到上个月谭雅竟然将那画明晃晃地挂在了墙上,阮小七这口气憋着没出,也因此几日不回家也不让人告诉一声,心道看你惦记我不惦记。

哪里料到谭雅也跟他赌气,还真不派人去找,阮小七越发心里有气。

等下属说起李瑾,存了两个月的怒气就一下子发作了起来,这才和谭雅闹得不可开交。

阮小七是个粗人,又没有女眷,就不知道那腊梅画有个称谓叫做九九消寒图,乃是京城文人们用来计算冬天日子的雅趣。

那画是用墨线画的素梅一枝,八十一只花瓣,从冬至之日开始,日染一瓣,这样待瓣尽而九九出,就到了春天。有道是“淡墨空钩写一枝,消寒日日染胭脂”,说的就是此景。

其实当时要是与谭雅明说又或者没顾忌谭雅脸面与唐大虎说了,这误会早就解了,偏偏两下一瞒,自己瞎寻思,倒是往岔路上越走越远了。

只是这男人和女子不同,再生气,外头事多朋友多,消遣也多,阮小七怒气发作出来,到底就淡了,这大半个月后在外地忙得手脚不着地,早忘了与谭雅的龌龊。

可怜谭雅在家开始气的慌,收拾东西打算与阮小七准备随时散伙;后来见阮小七老是不回家,又拉不下脸遣人叫他回,寻思难道他也学了周老三的做派,外头养了女子?

谭雅这么一想,越发难过,越难过越想,夜夜又睡不安稳,就起来练习如何使用袖箭。

将那特意画的阮小七小相当做靶子,就是这样也舍不得往中心射箭,嘴里喊着:“将你腿打断,”

只往那小相边上射,射了几次不中,又暗啐自己不争气。这么烦恼纠结着,一夜不慎染上了风寒,不过半个多月,本就娇弱的她更瘦得仿佛纸片一般了。

刘氏心中着急,虽然谭雅嘴上说无事,但刘氏哪里那还能看不出来,这是两人起了口角。

怕惹得谭雅伤心,不敢在她面前多说,待回了吴家,刘氏难免与吴先生唠叨,说那阮小七到手了就不稀罕,喜新厌旧,也惦记起为谭雅留后路的事情。

吴智只不吭声,偏刘氏越说越气,非让他跟着自己一起骂,实在被逼得无法,吴智不肯昧着良心附和娘子,只好道:“女婿做到阮小七那个份上,算是为岳家尽心尽力了。

再说,夫妻之间,总有些磕碰,他两人年轻气盛,难免闹起来就不知轻重,也不是大事。”

刘氏非说吴智被阮小七收买了,帮着外人说话。吴智与她说不通,又无处可躲,只拿起书来将脸一盖,装死。

阮小七不在,谭雅身子又不安稳,樊氏如同出了笼子的小鸟,三天两头地要往知府家去。

谭雅心知她行事不妥也不管,只放她去,还是与阮小七赌气:哼,这回让你丢个大脸。

等刘氏都听到了这风声,跑来骂了一番谭雅,问她阮小七丢了脸,难道你不丢脸?作为主母,家里妾室妇德有失,也是你没管教好,理家失职。

谭雅将头一扭,不在乎道:“反正他说了,当做卖到知府家里去了,丢的也是他的人,他回来我也这般说。”

刘氏去了几次水寨找阮小七,底下人认得她,倒也不骗她,只说不在,问去哪里,却无人肯说。

刘氏无法,只好劝谭雅:“小芽儿,你是最明白的孩子。你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与姑姑讲,跟我还有什么隐瞒的?”

那日之事无论刘氏怎么旁敲侧击,谭雅始终不肯露出一丝一毫,刘氏急了,道:“你什么都不说,只跟他怄气,哪知那男人外面花花世界乐呵着呢,苦的可是你自己。”

谭雅日夜也为此悬心,听见刘氏也这般说,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哭还将咳嗽引了出来,咳得不停,“哗啦”吐了一地。

刘氏见她这样,心疼得不得了,帮着谭雅收拾完了,也跟着哭,边哭边骂:“那不是人的小贼,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怜我的小芽儿。

娇滴滴的小娘子嫁给他,给这么揉搓,真是畜生不如!我就看那日必是他打了你!”

嘴里喊着:“定是打完了你躲起来不敢见我,还骗我说不在。”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去水寨找阮小七算账。

谭雅好容易止住了咳嗽,靠在床上,闻言急道:“姑姑,别去啊。不是他打的,是他。。。推的。”

刘氏回过头,问道:“推你也不行啊,你好好给姑姑讲,到底当时是怎样?”

谭雅实在怕她去找阮小七,只好将那日之事讲了一遍,又恨道:“他几日不回家,也不派人告诉我一声,一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非说我跟李家五郎有事情,说我后悔没嫁到李家去。

我与那李五郎只是在元洲老宅说过几次话,以后并无来往,哪有什么牵连,他凭什么平白无故地编排我!”

刘氏听完,心道谭雅当时被瞒着所以不知晓,但崔四娘放出来的传闻可是满京城都传开了,阮小七八成是从哪里知道了。

刘氏叹口气,坐在谭雅旁边,拍了拍她的手道:“原来却是因为这个,你为何不和他好好说清楚,结果闹了误会。

难道不知道,现在你与他使别扭,你又没个娘家依靠,如果再失了郎君的欢心,以后可如何是好?”

谭雅扭过头面向墙里,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依然嘴硬道:“我东西都准备好了,他要是赶我走,我马上就走。”

刘氏看着她不肯面对自己,也知道是赌气话,顺着她道:“嗯,然后呢?元洲老宅也没人了,族里又靠不住。

当时出事后你与我一路走过来的,没遇到阮小七之前,我们是怎么过的,你忘记了吗?随便一个地痞无赖都能要了咱们的命啊。

再说,我本以为是他厌了你,那个难办,男人一旦变了心,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原来却是因为吃醋,这却好了。

小芽儿,你向来聪明,这明明是因为他将你看得太重才起的误会,你怎么还能将这疙瘩结下了?明明可以当时就能说清楚的。”

谭雅被问得一顿,是啊,明明几句话就能讲明白的,自己为什么非要说些赌气话,结果矛盾越闹越大呢?

当时要是阮小七好好问,又或者谭雅没有气阮小七几日不回家,两人根本闹不起来。

偏偏阮小七打翻了醋坛子发脾气,谭雅被他都哄惯了,哪里受得了他朝自己发火,后来又被推了一下,谭雅便委屈的天都要塌了。

☆、第63章

阮小七虽常常面带笑容;看着是个好说话的;其实却是个翻脸无情的狠人。

刚成亲时阮小七隐了自己真正秉性,什么都哄着谭雅,就是有时两人意见不合;也只顺着谭雅说话;

这次吵架,阮小七爆发了出来,一旦他露了本性;谭雅又从没见过他发脾气;不免心寒了起来。

只因为谭雅认识的男子都是谭玉那样的读书人,就是生气也是自家生闷气。

比如谭玉;不满意崔氏了,从不当面吵闹;只冷着她;往妾室那里一去,待崔氏自个想明白了再回来。

阮小七虽然年纪大谭雅许多,但从来光棍一人,周围的那些也大都是粗人,一言不合伸手就打乃是常事,

他就是有些细腻心思也只是知道怜惜疼爱娘子而已,哪里懂什么女儿家的心事。

如果那些日子阮小七还如新婚时一样常常陪伴哄着,谭雅也就能渐渐打消恐惧,偏偏寨子里事多又杂,阮小七心里烦躁,也失了原来的耐心。

而在刘氏眼里,或者大部分长辈都会如此想,只要不是真变了心,小夫妻们小打小闹的,都是小事情,自然是劝和不劝分。

她前头的郎君就是个暴脾气的,知晓那起子人性子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回过头好了起来又恨不得能舔你的脚丫子,何况,阮小七可比刘氏前夫要强上许多。

刘氏道:“吵架没好话,别因为一两句口角就不想好好过日子。

要是你换做我,碰到那个你前面姑父那样的,喝醉了就往死打我,还要怎么着?去死不成?”

可就是刘氏说破了嘴,谭雅死活别不过这个劲来,一心认为阮小七就算因为嫉妒才与自己口角,也是他的错,不该信不过自己,

嘴硬道:“他爱回不回,我是不会遣人找的;他不在家,我还自在消停呢。”

刘氏说又说不通,打又打不下手,直唉声叹气,连声说真是一对冤家。

此时的那个冤家在干什么呢?

阮小七的手下没骗刘氏,他是真的不在寨子里,而是去了外地筹粮。

如今粮价居高不下,有钱都买不到,种粮食的自家人都不够吃,上头赋税也交不起,哪还有闲粮去卖?

千辛万苦想方设法地才算是筹完了,阮小七气都没缓一下,又忙着找那些习武的人家,看有没有人过不下去卖儿女的。

还真有,一个世代卖艺为生的人家没了口粮,为了养活儿子只好卖掉女儿,正好被阮小七捡了着。

仔细一问,见性格坚毅,手脚稳妥,也不在乎大价钱,用几斗粮食换了这一对身手好的姐妹。

因刘氏成亲不能常伴谭雅,自己以后风险也大,阮小七早就惦记要找个有手脚的护着谭雅;于是就打算让那两姐妹在她身边当个护卫,以后就是嫁人也不外嫁,一直留在她身边。

本打算找完了人,东西收拾好就回去的,结果又出了点事情耽搁。底下人忙完这一通就要去妓院消遣,却与那里面的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这还不算,还将那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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