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分明是那次在别墅区和小安在一起的鬼纹一脉的男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安还曾叫他哥哥。
林玲玉也看在眼里,低声问了我几句,我把那人的大概身份说了一遍,林玲玉立刻掣出了一张符箓,背在身后来到门前,大声问了一句是谁,外面的人没有回答,继续急促敲门,林玲玉打开一条门缝,我知道她的想法,应该本来是想试探的,结果刚打开一道门缝,我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强劲阴冷的气流从外面窜进来,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在想是不是杀手来杀人了,我赶紧掷出一张护心神咒。那气流明显是直接袭击了林玲玉,但在我护心神咒的保护下,林玲玉并没有倒下,只是被冲得后退了几步,接着反手捏出那张符纸,直接打在了门缝上。
那是一张禁封咒符,能锁住这道门,也能封禁某些人的术法。
但是,那咒符刚贴上去没一会儿,就自动撕裂而开,接着,一团紫黑色的烟雾,从门缝里飘然而至,在我面前凝聚,瞬间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手掌张开五指朝我袭来。我记得这一招,我在别墅区看到过,曾经活生生的捏碎了一名傩教邪脉门徒的脑袋。我不敢怠慢,赶紧撤了一步,一抖手臂,袖子里的桃木剑掉了出来。
忘了说了,诛邪的那把桃木剑一直跟着我,诛邪并没有收回去,具体为什么,他没有说,只是说总有一天还会来俱乐部找我,对剑却只字不提。休刚来号。
桃木剑当空一划,我心中默念咒诀,也是一道封禁咒,接着伸出两指,又在剑身上一划,往那紫黑色大手掌的掌心一指,那手掌立刻烟消云散。但很快,却又在我左侧凝聚。我退后一步,向左前方一踏,又轻移右脚。这一切,洛乾坤教过我,是步罡的手法,道术的基础,但我一直没有重视,知道他们都离开了,都死去了,我才开始慢慢重视这一切,因为我知道,我必须独当一面了。
这几步走下来,我再次将长剑一条,这回,桃木剑剑身上明显有符文闪烁,那半空中的手掌没有再消散,而是凝聚灌注入了剑身之中,接着,我感觉手掌一阵冰凉,我死死抓住剑身,一点儿也不放手,那冰凉的气息便灌入了我的手臂之中,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我知道,这阴气又让我给吸收了。最近我修炼的时候也发现,我对阴气的吸引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而且也不会再有太久的不适了。
击溃那鬼爪之后,我在地上他了一脚,这是步罡之后的收势,不过,我刻意把气流引导脚尖,收势的同时把刚才步罡带起来的阴阳之气全部集中凝聚,这一踏,一股劲风直接从我脚底冲腾而去,把玻璃大门直接吹开,外头的那人,也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发丝乱飞。
我没给他任何站立的机会,直接一剑向他杀过去,桃木剑上,暗红色的光芒骤起,我从咖啡厅里起势,冲到街道上,不过几秒的时间,那个人却已经退到了马路对面,结了个手印,顿时周身黑紫色的气体奔腾而起。
我生怕这个时候有行人从街道上过,不仅波及他人,还给我造成麻烦,暴露我的术法。于是,在他还没有释放出黑紫色气体之时,就直接一剑向他手臂上劈砍过去。谁知道,这个时候,他的黑紫色气息陡然消散,却是大喊了一声“等等”。
我当时愣了一下,僵在原地,盯着他,说道:“干什么?”
“我不是来和你斗殴的。”那人死死盯着我,说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对你们也有足够的价值。”
他犯怂示弱了,我却反手一剑,剑尖抵在他下巴上,说:“你想干什么,说清楚,否则,这把剑的剑峰会从你头顶里穿出来。”
“你不想知道安小晴在哪里了么?”那人,却开口给了我一个我根本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我不由得咬了咬牙,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拖到了屋子里。
 ;。。。 ; ; 我没于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调查那些,我觉得没有必要,萧玉儿他们应该能转得过弯来,而且林玲玉已经给了足够多的提示。%d7%cf%d3%c4%b8%f3
我知道。我又要经历很长的一段没有战争的时间了,但这样的时光或许比直面傩教邪脉和鬼纹一脉更让人觉得难受,这段时间,我们在明,而敌人在暗,敌人想要捅我们两刀可谓是非常容易的。
整个调查过程,不过三天时间。萧玉儿给我带来的讯息,跟我所想的差不多。
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死的果然不止我母亲一个。
当时整个小区虽然住户不多。而且有不少当时已经由于假期离开了,但还是有几位本地人被烧伤。
真实数据是,死亡6人,受伤15人,萧玉儿还通过警界的朋友对着死伤的21人进行了排查。除了我和我母亲当时被记录为死亡之外。还有四个人也被记录,这四个人的照片,萧玉儿都弄到了手。另外15个人,则由于已经各自云散全国各处,所以很难调查,萧玉儿试着查了其中的几人。发现其中有好几个上了年纪的已经自然死亡了,活着的那几个,也只是弄到其中几人的照片而已,而且照片也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前。他们在某些地方办事或是别的什么,被记录下来,因此才留下来的照片。
于是我决定暂时先不调查那几个“活人”,而是让她把死人的资料给我看看。
死人一般都有死亡证明,资料也相对好弄一些。
我接过死者资料之后,一面翻看,一面有些疑惑的说:“你说,劫火之术,几乎可以把人的内脏烧穿,为什么当时我们那些人,却只是被烧死烧伤而已呢?”
萧玉儿当时也愣了一下,看着我,说:“我,倒是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
“我想这很重要。”我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否能证明,当时烧杀我们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劫火之术。”
萧玉儿没有说话。
我又说道:“劫火之术有什么特征?除了能把人烧得神形俱灭之外。”
“特征……瞬发,无须布阵,操纵只需要结下手印就可引动术法。”萧玉儿说。
我说道:“那为什么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二叔要大费周折的布下大阵?而且,根据洛乾坤的说法,二叔甚至还假借他人之手引动了阵法。”当时我笑了笑,心里却泛起一丝愤怒来,“需要么?就算二叔当年没有那样的力量,但劫火之术,按洛乾坤的说法,他是早就会的。他抬手只要引燃小区里的某一样东西,劫火就会像白磷火焰那样烧个不停,一直到把方圆几十里的东西全部烧光为止,除非当时小区附近有灵气压制。”
“嗯……”
“若是有灵气压制,洛乾坤会不知道吗?”我又说道,“为什么这些细节,他们都没有说?”
“你的意思是……”
我顿了顿,说:“现在至少证明,二叔在这件事情上,被人先入为主的冤枉了。第一,当年的火不可能是二叔放的。而是有人防火,再嫁祸给二叔。而且嫁祸的十分巧妙,嫁祸得连二叔都以为是自己动手杀了人。所以这十几年都在追查。”
“你觉得会是谁?”萧玉儿又说。
我想了想,说:“我说不清是谁,也不想这个时候就妄加猜想。我现在只能模拟当时的情况。二叔很可能的确自己布下了大阵,但为什么布阵,很难说,也许他是想要诛杀我父亲?也许是别的。但后来他应该是放弃了计划。不过,在此之前,阵法已经被做了手脚,在二叔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充当媒介冲进了镇内,不小心引燃了阵法,四周火光冲天。你想,若你是二叔,当时会做什么?”
“救人……”萧玉儿说,“以刘宏前辈的个性,会救人。他知道自己的阵法要伤及无辜,必然会动手能救一个是一个,这样才能减少内心的愧疚。”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你对二叔了解不少。”
“或许吧。”萧玉儿叹了口气,“我也是才从对他的误会中走出来的人。”
我说道:“那么,他很可能救出了火灾中的某人,但是火势蔓延太快,却没有能救出我和我母亲,你想想,当初最容易被救出来的人会是谁?”
萧玉儿这个时候有些茫然,停顿了一会儿,说道:“若是阵法启动,有两个地方可能会是最安全的……要么是阵法边缘,要么只阵中心。按理来说,与火焰和禁锢有关的阵法,最安全的位置都该是在施术者一般会站立的阵眼处……这么说来,最可能被救出来的,只有催动阵法的那个人。”
“没错,所以我猜想,二叔当时救出来的,就是那个‘媒介’,那个‘媒介’,就是秦天展……假的秦天展。”我说道,“否则以我二叔的性格,除了我之外,他不会莫名其妙的再收一个徒弟。”
萧玉儿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那他为什么要杀刘宏前辈,刘宏前辈救了他,而他无意中害了你。”
我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资料,说:“这就是我要你查死亡名单的原因。”过了一会儿,我从六个死者的资料里抽出两人来,说道:“六个人中,只有这一对是夫妻,其中那个男子姓秦。资料显示他们有一个儿子,但是没有提及他们的儿子去了哪里,十几年前,这个人应该也是十多岁而已,比我稍大一些,算算年龄,你觉得,你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秦天展,假的秦天展。”萧玉儿说,“他调查八尸续命案时,发现火灾的目击证人被杀,接着顺藤摸瓜查下去,查到了你二叔,也就是刘宏前辈杀人的证据。所以将一切联系起来得出结论。你的二叔,刘宏前辈,就是烧杀他父母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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