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的,死在驾驶旁,而何彬死在了本该是司机坐着的驾驶座上,他死的特别离奇,也特别血腥,一刻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石头打穿了玻璃,直接打进了他的太阳穴之中,从左边进去,后边出来,脑浆子和鲜血喷溅在地上,惨不忍睹。
由于何彬上午是和我以及何晴一起离开的,所以警察找我们盘问,但最终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因为何彬确实死于意外。
警察走后,我和何晴有了这么一段不甚愉快的聊天。
“大伯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不可能是意外,那个司机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又继续开车……”何晴说。
“你的大伯同样会开车。”我说道,“而且车后来开进了国道,警察们说,公交车是往反方向开的,也就是那辆车的起点站开的,并不是开向小镇终点。”
“那你是什么意思?”
“要么是司机被鬼附身了,要么只有一种可能,车是你大伯开的。”我说。
“不可能,大伯没有在驾驶座上。”何晴说,“而且,他为什么要开车往反方向走?!”
“逃。”我说道,“往反方向到了终点站,就可以有无数班次的车,把你大伯送到外地去,只要他够聪明,就能逃……”
“大伯……大伯他为什么要逃,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人,但是如果他诚心忏悔,就应该呆在原地等待,而不是上大巴往反方向开车。你应该听到他们说了,你大伯当时就坐在驾驶座上,而司机的尸体被扔到了一边,开车的是他自己,他想逃,却没有逃走,他……”
“不可能,不许你胡说!”何晴大声说。
我知道何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便没有再和她争辩下去。
和她对话之后,我鬼使神差的来到地下室,我发现,地下室里的灯笼已经全部灭了,我用手电筒打着光,放在并不太大的地下室的一侧,把整个地下室照亮,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个蓝色包裹旁边,我伸手拍了拍那个蓝色包裹,突然,我发现那个蓝色包裹里的东西好像多了不少,又或者说,里头本该只有几块的木头疙瘩变成了许多块。
我终于按捺不住打开了那蓝色包裹,我看见,里头的木头面具已经全部稀烂,只剩下一堆木头碎屑了。
我呆在那一堆碎屑前头,凝视良久,脑子里恍恍惚惚的,甚至又觉得脸颊有点儿疼痛。
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二叔和秦天展说过的话,于是起身回到客厅里,问小安,说:“地下室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小安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又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长长出了口气,说:“好吧,也许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你在说些什么?”小安瞪眼看着我,“怎么突然出来一句电影台词啊?”
我撇了撇嘴,想笑又笑不出来,说:“地下室包裹里的木头面具全碎了,灯笼也全都灭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我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安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说:“二叔是不是说过,让我们守住地下室,和蓝色包裹里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但秦天展说,该来的我们挡也挡不住,所以……”
“你觉得秦天展可以信任吗?”小安看着我,问。
我没说话,其实我根本不知道。
又一阵沉默之后,小安忽然对我说:“刘洋,我问你,就问你一遍,咱们跑不跑?”
“跑?你说什么?”我看着小安。
小安说:“我们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总感觉突然就遇到了一些根本没办法抵挡的力量……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但忽然又觉得自己太不为小安考虑了,于是又说:“你可以回家避几天,我必须留在这里,二叔是我家人,不查清楚他到底怎么了,我肯定不会走。”
“要是死了呢?”小安问。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安摇了摇头,盯着我,说:“我是问,要是你死了呢?你不怕死吗?”嫂索妙筆閣诡面天后
我心头一震,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说:“没事,死了就死了吧。”
当时我真是这么想的,二叔失踪后,我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亲人了,死还是活我总觉得根本没两样。
小安却不理我了,继续回过头快速敲击键盘。
我有些疑惑,说:“怎么?你不走吗?”
小安摇了摇头。
我说:“干嘛不走,你没必要跟我一起在这担惊受怕啊。”
小安又摇了摇头,说:“你自己不担心自己,总该有个人留下来担心你吧?”
。。。
 ;。。。 ; ; 我已经没时间去救何晴他们了,那辆失控的摩托车就像一个高速飞旋的陀螺,扭动着撞了过来。
但这个时候,何彬猛地把何晴和z推了一把,自己写向后跳出去,一把老骨头,居然灵活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那飞旋的摩托车,似乎就那么从他面前擦了过去,又旋出了好远才停下来。
我几乎被吓呆了,顶在原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倒地,又慢慢爬起来,等我缓过神来上前去的时候,才发现,z和何晴一点事儿都没有,何彬也只是擦破了手脚,没出什么大事。
而当我们回到马路旁边的时候,却发现,那辆别克商务车,已经被装满货物的大卡车给完全压扁了,卡车司机却奇迹般的没事儿,和人群一起呆愣的站在一边,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个撞出去的摩托车司机,居然只是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打听之后才知道他好像就是腿伤了不能动,正在等120过来。
敢情如果我们在车里的话,这场交通事故,死的人只有我们这一车人,其他人基本上不会有啥事儿?!
那时候,我仔细看了看身旁何彬的表情,他当时的表情简直比吃了绿头苍蝇还难看,而且不停的咳嗽,据我估计是因为害怕,才用咳嗽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他心里绝对有事儿,这交通事故也不是巧合!
z算是走不了了,我们又被交警队留了一整个上午,各种笔录、询问,甚至还涉及理赔等等。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之后,z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不停的低声嘀咕,时不时的在交警大队的走廊上跺脚,而且,这回她算是彻底曝光了。
z出现在本市交警大队,与此前她在微博上所说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之类的话不相符,狗仔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挖点儿新闻出来,实际上我也怕怕的,我很害怕这件事会牵连上我们,把整容的事情也挖出来,我承受不起那个后果。
我必须赶紧把z送走,于是我让z给她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到交警队来把人带走。
z的经纪人倒是有些手段,从她进交警队找人到z离开,自始至终附近没有一位记者出现,或者说没有明显是记者的人出现。
虽然危机重重,但我总算是在这个上午送走了z。
z走后不过两个小时,一切手续办完了,何晴、何彬和我也离开了市交警大队,准备返程,去的时候还开着私车,回来的时候却只能坐班车了。还好市里到小镇的班车不算很挤。
不过,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忽然阴沉了下来,一片灰蒙蒙的,还飘着南方特有的那种脸面小雨。班车上本来有那么五六个人,但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之后,抬起头来,发现除了司机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而且这个地方似乎离那个恐怖的路口已经不远了。
我回头看了看何晴和何彬,这一对亲戚表情严肃,一个看着窗外,一个平视前方,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国仇家恨,跟将要就义的革命英雄似的。
我知道,他们也感觉到了这辆车气氛的不对劲。
外头越发的阴郁,才三四点,天却黑的跟五六点快要入夜了似的。
我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来到班车前排坐下,问开车的司机,说:“师傅,这车不走国道么?怎么走这条小路。”
那司机没看我,说道:“今天国道出事了,不走那边。”
“班车也临时改道啊?”
“班车怎么就不能临时改道?”
那司机似乎很不耐烦,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了。
这辆车似乎很封闭,连发动机的声音似乎都比别的车小,车里异常的寂静,加上外面连绵的细雨和低压的黑云,当时的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囚笼里头似的,没多久,何彬又开始咳嗽了,咳的非常响亮。
我知道这家伙又在紧张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救他,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何彬怎么看怎么像是杀过人的家伙,根本就不陪披着这身警察的皮,他这样让我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招摇撞骗。
突然,我们坐的班车一个急刹车,竟停在了路边,我心头一紧,赶紧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摸住了衣服内兜里的那个小瓶子。
班车停稳后,司机打开了前门,等了一会儿,才又关上门,继续发动班车前进。
我一阵头皮发麻,回头看了看何彬,低声说:“有东西上来了。”
“别胡说!”何彬冷冷瞥了我一眼,何晴也对我报以鄙视。
不过,何晴的鄙视像是很有信心,但何彬的表情却有些心虚。
“我们得赶紧下车。”我说道。
“你有病吧!”何晴说,“这里离镇上至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