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小民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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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民之计-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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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宁王那样的文武全才,跟甘宁说话都忍不住直勾勾盯着甘宁头顶上方。
 
   陆逊作为一个长相相当值得称赞的文人,究竟得具备什么样的审美才能和甘宁走在一处?
 
   简直就是许都怪谈——
 
   也亏得大家对陆侍中的审美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天子喜好男风的各色绯闻里,他这个每日跟天子最亲近的,反而脱身事外。
 
   其实只要天子的审美不崩坏,陆逊的审美怎么样没什么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这个人只要审美崩坏了,审美正常的,就跟他不搭边了。
 
   甘宁每次赴京,都要打听一番陆逊的八卦传闻,别的没什么,只要听到天子和宁王的事里没搅合进陆逊,那神情,得意得十分直接。
 
   众所周知,甘宁是个武夫,且有个很有名的臭毛病:看到美人必调戏之,越难上手越是勇猛。
 
   天子地位太高,身边还有头宁王随时圈地标界限,调戏不成,遂退而求其次,转战陆逊。
 
   这么一年二年三年的下来,一回二回三回的“接触”,似友非友,似敌非敌,还没能对上眼,原因挺简单:甘宁气盛,武技又高,自然不愿屈居人下,而陆逊自视甚高,平时待人倒是十足十的温和有礼,谦谦君子,交之如品雅乐,但一见到甘宁,陆逊陡然便“晚娘”了。
 
   他自己认为那叫“面瘫”,面瘫到底什么意思?其实面瘫可以随便理解,无语、无奈、要生气、要高兴、庄重、威严,随便。
 
   陆逊的“面瘫”眉梢吊着,嘴角塌着,就一个意思:我不高兴!
 
   这哪叫面瘫,这叫晚娘~
 
   凭陆逊的本事,本来和甘宁搏个平手应该是足够了,但甘宁的狡诈,狡诈在最关键的地方,他会中陆逊的招,但不管他怎么中招,只要他发现他中招了,就没脸没皮了。
 
   只可惜陆逊少年腹中虽智计无穷,肉搏技巧却不堪入目,以致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且每尝一败必遭狼吻。
 
   久而久之,就连天子也不禁赞道:卿与甘宁果真情比金坚,鹣鲽情深。
 
   陆逊满心悲愤,浑身有嘴说不清,恨不得把甘宁大卸八块,刨祖坟鞭尸。
 
   幸而吃亏是福。常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要想对付二皮脸,就得自身铸就铜墙铁壁!
 
   陆逊吃一堑长一智,渐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精髓,从此,与甘宁之战有胜有负,日渐精彩。
 
   旁人曾忧心对天子进言,道二者皆是肱骨,却身在其位不谋其职,只顾好狠斗勇,需严惩。
 
   天子笑曰:非也,实乃惺惺相惜之举。
 
   围观者皆默。
 
   到了许田的第二天,百官皆有所获,大丰收,天子设宴嘉奖,陆逊甘宁皆在邀请之列。
 
   席间,天子微醺,意欲君臣同乐,大臣们各抒已见,武将偏好百戏,文臣更喜曲水流觞,双方各执已见,相持不下。
 
   本来玩玩就好,为了玩什么内容耽误时辰,浪费了良辰美景,可怎么好?
 
   诸葛亮很是机敏,见上首天子眉头微皱面露不快,遂献计投壶。
 
   这个游戏比较简单,说起来风雅,其实很脑残,是个人就可以玩,倒是可以博彩助兴。
 
   宁王居心叵测地附议:未免文武交恶,可分组决出高下,最后再比个头名出来。
 
   这是未免文武交恶啊?还是让底下群臣都去抱群决斗?
 
   左右是玩,天子允了,还取了两件贴身玉饰,当做彩头。
 
   百姓传言这位天子龙气祥瑞,大旱之年他过处随便开眼凿井都能打出水来,要是能得到贴身的东西,肯定能福延三代。
 
   于是个个卯足了劲,要取那头名。
 
   文武分开,宁王被左右拉扯,最后二皮脸耍赖,爬到上面去伴驾,干脆躲开了。
 
   温侯醉倒,弃权。
 
   一番决逐之后,武将组由芦花鸡甘宁以微小优势胜出,文臣组则令人大跌眼镜,竟是陆逊夺魁。
 
   冤家对上头,自然谁也不服谁,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壮了点酒胆,虽然不至于脸红脖子粗,却也眼神如刀,杀气如箭。
 
   天子一看,拍手大笑:“嗳嗳!果然如卿所言……”
 
   宁王那个“嘘”声,差点吹出响亮的口哨来,才把天子给提醒了——怎么把话说出来了?
 
   天子笑道:“总之……开始!”
 
   陆逊觉出不对,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甘宁偷偷瞟了眼酒意正浓的陆逊,小心肝扑通扑通——陆逊长得漂亮,此刻凤眸流转,极有风韵,着实让人心痒。
 
   “陛下,臣觉得既然比试就得有个彩头。”甘宁请旨。
 
   天子无话,小眼神拼命瞄向黄门捧着的两件玉饰。
 
   宁王十分厚脸皮地把两件玉饰揣进怀里,给甘宁递个眼色——不能让你白崇拜一场,这个忙帮了。
 
   甘宁拱手道:“若臣得胜,臣要敬甘侍中三樽酒,甘侍中不得推辞。”
 
   陆逊不甘示弱:“皇上,若臣得胜,请皇上赏甘将军一套狐尾裙,好满足臣与甘将军执手同游之愿。”
 
   一片哗然……
 
   陆逊果然审美崩坏啊~
 
   陆逊委实黑心了些,若对方是旁人,估计当场得跳脚骂祖宗。
 
   可甘宁是什么人?插鸟羽、挂铃铛,臭美得不行,女人的衣服还没他花哨,且他此时有些小心思,对陆逊的公然挑衅浑不在意。
 
   “这……”天子瞪眼,众臣齐竖耳。有热闹不看是孙子,话说这两个针锋相对,倒是比百戏好看许多。
 
   宁王意味深长瞟瞟甘宁,附天子耳侧窃窃私语。
 
   片刻后,天子眉开眼笑,允。
 
   一只细颈大肚壶端到场中,两位小黄门各捧数支无镞之矢分别立于两人身侧。
 
   甘宁难得显出几分风度,让出位置示意陆逊先投。
 
   陆逊也不客气,投壶重在眼准、心稳、手稳,并非以蛮力取胜,相反,越是从容安详越是不惧,甘宁夜郎自大,正该吃点苦头。
 
   第一局,无意外,双方皆中四矢,无胜负,各饮一樽。
 
   这是助兴酒,陆逊根本未曾留意。
 
   第二局,因瓶内留有前局之矢,难度加大,陆逊更是小心谨慎。
 
   轮流各掷四矢,依旧不分上下,再各饮一樽。
 
   第三局,陆逊醉意上涌,眼前细颈壶由一变二再则三,再投,歪了……
 
   众文臣皆长叹惋惜。
 
   武将们则不甚热情,甘宁要什么彩头不好,灌酒三樽着实无趣,若也要求陆侍中穿上衣裙倒有几分看头。
 
   胜负已分,三樽酒陆逊率性饮下,少顷,人事不知。
 
   天子着黄门将他送下去歇息,没多久,甘宁也悄悄遁了。
 
   这一晚**不知几处,反正第二天行猎,陆逊和甘宁一个都没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光棍节快乐啊啊!!!
 
 正文 无责任番外(权协)
 
    许田的行宫有一处高台,名掬云台——仰云海波澜,探手可掬。
 
   夜来风凉,孙权走过台下,被夜风吹起衣袍,仰首一看,星汉灿烂,窒闷的内心顿时一开,便信步向台上走去。
 
   台下卫士认得他,刘协有令,宫内各处不拘孙权行走,因而侍立不动,未加阻拦。
 
   孙权拾级而上,拂面的风里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更浓重的,却是宫外山野里泥土和林木的气味,微有潮湿感,涩而苦。
 
   转念又想:泥土和树木的味道怎么会涩而苦,那是自己的心境罢了。
 
   初掌江东大权时,有对两位哥哥的内疚,有对刘协的渴盼,更多的,却是意气风发,要不是足够冷静,没有表现出来,哪里压得住江东群臣?
 
   可即使是那个时候,心里张扬着角逐天下,将刘协安养于建业宫中的蓬勃野心时,日月更迭何曾有变?山川江海波涛不息,何曾有变……
 
   而今阶下为囚,看这片天地依旧如是,突然生出彻骨的凉意。
 
   就算是天子,也曾历经权臣,受尽苦楚,何况更加渺小的自己——
 
   改朝换代,天地想必亦复如是。
 
   那么……还追逐什么?争夺什么?执着什么?
 
   他为了私心,设计了孙策和周瑜,孙策和周瑜为了私心,又反过来陷了他,连最珍贵的亲情也可以弃之一边,值得么?
 
   刘协认为天下是汉家的,他孙权认为,有德者,天下可居之,这话如果说出来是大逆不道,但刘邦可以取了嬴氏天下,凭什么孙氏就不能取了刘家的天下?
 
   说到底,他们这些人心里头放着的,都是权利二字吧!
 
   孙策和周瑜能走在一起,是“共创大业”的心愿所成;刘协选了曹丕,想必也是因为曹丕比起他来,更于帝业有助,这么一想,怨不得刘协。
 
   但……背过身的时候以为可以不在乎了,一见到,身不由己,总是萌生出新的希望。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默默喜欢的权利也不许保有么?
 
   孙权透出一口气,却排解不了心里的痛楚:即使他曾经试图劫持刘协,可他们之后不也相安无事,能一起下棋、言谈,需要说出今晚这句话来,明白的,不留余地的直接伤人么?
 
   还是说在刘协看来,他孙权已经是一个勿需顾虑心情如何的卑微草芥了?连寻常友人那般的感情也是多余的?
 
   ……
 
   乱乱地想了好久,孙权理不清头绪。
 
   夜风没吹散烦恼,倒搅乱了心湖。
 
   掬云台很高,整座行宫一览无余。
 
   刘协的寝殿在玉堂殿,是飞檐压着飞檐,斗拱顶着斗拱,最为华美的宫室,也是那里的灯火最为明亮。
 
   孙权望着那方出神,不意看到了有些奇怪的一幕——
 
   早先便见宫灯逶迤,步辇从宴饮的庭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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