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从现在开始就把全部的爱给她,但是她靠了过来,突然吻起我,然后说:“梅道,抱紧我,我要和你*,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等。”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还在嘶嘶吐着冷风。
身边已经没有了徐浮萍,她睡过的枕头上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梅道,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最难忘的一夜。真的,这一夜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我走了。再也不用陷在感情的旋涡里挣扎了。我的人生活得不够精彩,基本上是毫无意义。我的离开,并不是去 逃离躲避,我只想换一个环境重新活一次。我要去的地方是大漠,那里没有孤烟,有坚强的胡杨。所以,你不要为我 担心,我没有看破红尘,不会再轻视生命。
“你以前常常说做诗人当作家是你最美丽的梦和心愿,所以你不要再吊儿郎当混日子。你应该坚强执着地为实现你 的梦和心愿写下去。希望我还有机会拜读你的大作。
“梅道,桌子上有房间住宿的押金收据,退房的时候记着拿去兑领。这微不足道的几百元你去买支钢笔吧,算是我 最后送你的礼物。
“真的很爱你。如果真有来生,希望我们还能相遇,希望你可以真正爱我一次。
“再见了,我爱过的人!
永远爱你的 萍”
我的泪滑落在信纸上,模糊的双眼一遍一遍重复看着那些字句。
许久以后,我穿好衣服,点上一支烟。我狠狠的吸着,大口大口吐着烟雾。就像徐浮萍一样让浓烟呛得不断咳嗽。
匆匆的相聚,匆匆的别离。空气中还弥散着徐浮萍的味道,是一种亲近好闻的味道。站在窗前,俯瞰车水马龙的街道,失落和辛酸翻江倒海。
恍若一梦,又如一戏。就这样,一段本不该发生的,又不该草草收场的孽缘,都化着清风飘散了。风中脸上留恋过的痕迹,是徐浮萍忧伤失望的眼神。人,总是不知好歹自我作践。徐浮萍把我当手心里的宝时,我却欺她是瓜婆娘,当我想要真正珍惜这份情缘时,她又悄然而去。问世间情为何物,有情人无情人都要擦肩而过。
这是一座魅力无限的城市,也是一座容易发生故事的城市。那些大大小小精彩无奈欢喜伤悲的故事,每一天都随着锦江的水,缓缓流向远方。这座城市每一天都有许多人来,每一天也有许多人去。来来去去匆匆忙忙的人海中再也寻觅不到一个胖胖的熟悉的身影,蓦然回首,只剩灯火阑珊。
我不知道,在苍凉的大漠孤烟中,一个与胡杨相伴的女人会不会学会坚毅。若干日子后她是衣锦还乡还是客死他乡。我只知道,错过了的爱情,也没有等待的意义。
这一夜,让我刻骨铭心。
这一夜过去了,我再也不会翻阅一本名叫徐浮萍的书了。
防不胜防
夏天的脚步慵懒地移动,汗水浸泡过的日子涩涩苦苦。文章再次发表在报上的喜悦,似乎也随着徐浮萍远走他乡。很久没有心情写东西了,就是那个让我憧憬亲密接触的蝶恋花香,也好久不到网上去了。
无聊的工余时间里,我开始习惯与周姐为核心的麻将队伍为友。打牌其实是一种不错的消遣,可以忘掉许多烦恼。常常在晚饭后打扮得花枝招展要出厂的肖美女,似乎也累了疲了。她除了打牌,就是陪黄厂长看电视。难道,外面的“世界”不精彩了?
夏天的闷热很折磨心智,让人对什么也失去激情,懒懒地过一种平淡无欲的日子,心却并不可以真正静下来。如果不是在某一个上午,李德强和邱戟兵上演全武行,可能一潭死水的生活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事情的起因是车工邱戟兵在提交一份导筒扳手零件交检时,被查出有7件废品。邱戟兵怀疑是李德强在头一天夜班时捣了鬼,就找李德强扯皮。李德强当然不承认,说邱戟兵是自己技术差干报废了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没有争吵几句,两人就动起手来。
我和工人们好不容易将李德强和邱戟兵分开,黄厂长和肖副厂长也闻讯赶到车间。在初步了解情况后,黄厂长带走了邱戟兵和李德强,很快又叫我去了办公室。黄厂长的脸像苦瓜,扭曲着都可以拧出水。他抽着烟,敲打着办公桌吼道:“嘿,你们出息啦,班不好好上,还打架斗殴。说,该怎样处理?”
邱戟兵低着头很委屈的说:“是小李娃先动手打我的。”
李德强脖子还硬着:“你凭啥子说老子挑换了你的零件?打你活该!”
黄厂长毛了:“李德强,你歪得很吗?打呀,当着我打呀!”他把目光转向我问,“梅组长,你为什么不调解?”
撞你妈的鬼了,还想把我也牵连进去骂嗦。我没有好气地说:“不是我把他们劝开,他们现在可能都在医院里了呢!”
肖副厂长说话了:“都是一个厂里的同事,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什么事不可以好好说非要动手打架呢?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们好好说出来,我和黄厂长还有你们的梅组长给你们解决。邱戟兵你先说吧。”
邱戟兵说:“我昨天下午干完活后,每一件零件都又复查了一遍。可是,今天早上去交检就冒出了7件废品。从刀纹上看,这7件零件和我做的其他零件也不一样。所以,我的合格零件被有些人调包了。”
李德强冷哼:“哪个会那么无聊去调换你的零件,肯定是你自己粗心加工超差了怕扣钱才赖我的。”
邱戟兵脸憋的通红:“就是你给我挑换了的,你昨天上夜班有机会。”
李德强横着脖子凶狠地瞪着邱戟兵:“你娃还乱说,老子下来不打死你!”
黄厂长使劲一拍桌子:“李德强,你歪得很吗?来打我呀!”
李德强桀骜不顺的把头偏向一边,嘟囔:“他说是我调换我就挑换了吗?证据喃?”
肖梦荷问邱戟兵:“李德强说的也有道理,你凭什么怀疑是他调换了你的零件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谁是小人
邱戟兵说:“我仔细检验过,那7件废品的刀纹明显比我其他交检的零件要粗些。对了,梅组长也察看过的,你们可以问他。另外,这批导筒扳手零件只有我和李德强在加工,他昨天上夜班可以趁人少用他的废品偷换我的合格品。”
黄厂长牛眼一鼓,把欲争辩的李德强活生生吓得没敢开腔。黄厂长问我:“小梅,你看过零件也一直在现场,你认为是哪个在捣鬼?”
那7件废品从表面的加工痕迹看的确要比邱戟兵加工的其余工件要粗糙些,而李德强所加工的有一大半与那几件废品的刀纹很相似。如果不是李德强和我关系不一般,我肯定会说他有很大嫌疑。我看向李德强,他也眼巴巴地看着我。我看向邱戟兵,他也看着我,他很渴望我站在公道的立场。我犹豫起来,决定当个和事佬:“单从零件表面看是很难分辨出是谁加工的。因为再好的技术也不敢保证批量生产出的产品外观一致。当然,我相信邱戟兵师傅说的他昨天检验过他加工的零件,但是我也没有理由和证据证明李德强用废品调包了邱戟兵的合格品。我认为,这次的纠纷应该给全体工人提个醒,零件加工好了要及时交检,就是不方便交检的也要自己保管好,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黄厂长被我绕晕了:“那这事就不追究了?如果真发生了偷换零件的恶劣事情,不严肃重处怎么要得?”
我笑笑说:“邱师和李师都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我看要弄清真相恐怕要靠刑警来侦查破案了。”
黄厂长很不高兴我说的那些没用的“屁话”,他用他的方式审问李德强:“小李,如果你真的调换了邱戟兵的零件,现在只要说出来,就没有事了。如果等到我们查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李德强大呼冤枉:“我来这个厂时间有点长了,技术也是在这学的,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不是偷鸡摸狗的人。再说,这种导筒扳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工艺尺寸都可以背下来了,怎么会把台阶车短两个毫米,而且还是7件之多。虽然我技术不好,但也不像有些人报废了怕扣钱就栽赃别人。如果你们非要认为我有那么卑鄙,你们要处要罚随便吧。钱嘛,纸嘛,就当打牌输了嘛。”
呵,臭小子嘴真厉害哈。脸不改色心不跳,说得大义凛然,到好像谁谁真要故意冤枉他一样。
黄厂长抠着头皮,把目光投向邱戟兵。邱师急了,冲李德强大喊大叫:“就是你调换了我的零件!敢到太阳底下赌咒发誓不是你做的吗?”
李德强脖子一横:“切!走啊。看谁说了冤枉话!”
两人拉拉扯扯差点又要比拳头硬。黄厂长敲着办公桌呵斥:“要打就都卷起铺盖爬远些去打!”
屋子里气氛紧张起来。肖梦荷及时给出台阶:“事情经过我们大致了解了,至于怎么处理和解决我和黄厂长还有梅组长一起还要商量一下。邱戟兵和李德强你们下去也不许吵了,更不许打架。都是一个长的同事,要宽容团结嘛。”
直觉告诉我你知道谁在撒谎
肖梦荷放走了当事人,黄厂长似乎不情愿:“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怎么就叫他们走了?”
肖梦荷说:“他们吵闹下去会有什么结果?我把梅组长留下,想的是他应该心里清楚是谁撒谎了吧?”
嘿,此女真不是省油灯,留下我是要将我的军。我摇着头说:“肖副厂长,你太抬举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谁对谁错。”
“是吗?”肖梦荷用卡通签字笔拨弄着腮帮笑着问。
黄厂长干咳一声说:“小梅,你当真没有怀疑李德强?你是内行,不可能没有发现些蛛丝马迹。”
我心虚,莫非他们已经怀疑我在偏袒李德强?我快速思考如何蒙混过去,然后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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